第十六章杨夫子
杨夫子看着孩子们每个人都拿着一块木板，心里也是满意。 虽然这些个孩子们没有读书种子的天赋，但各个都很勤勉，将来出去作个账台绰绰有余了。 “你们把昨晚我布置的作业拿出来，我要开始检查了。” 看到学生们都到齐了，他就开始从第一排开始一个个检查作业，这第一排的孩子都是这群孩子中学习天赋比较好的， 杨夫子看着这些个孩子写的字，暗暗点点头，这几个孩子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这十二个字写得如此也是可以了。 虽然有几处错误，等下再好好讲解几遍写法，这几个孩子就能掌握了，心里默默想到。 孩子们个个正襟危坐，把昨晚辛苦一夜作业视作珍宝的摆在桌子上，眼睛里冒着星光，希望夫子能通过自己的作业，表扬自己。 第一排的有四个桌子，张潜坐在最左边的那个，其他三个都检查完了，到他了。 杨夫子走到张潜桌前，见他桌子上没有作业，问道 “我昨晚布置的作业呢？” 张潜面对杨夫子的质问，面有窘迫的说：“夫子，我没有带作业。” “为什么” “我...不会写”张潜憋了好久才说出原因。 座位上的其他孩子听见张潜这样的回答，各各在底下议论纷纷，更有甚者露出嘲笑，孩子们孩子们看着这个比他们着四五岁的大哥哥，眼睛里流露出了看傻大个的眼光。 杨夫子望着正在议论的孩子们，孩子们看见夫子看着看向自己时，立马停止了议论声，几个笑出声的孩子更是低下头，不敢看老师的眼睛。 杨夫子再看向张潜时已是面如寒霜，重重的吐出：“伸出手了” 张潜依话把双手放在身前， “手掌朝上。” 只听见“啪”“啪”两声，戒尺在张潜的两只手掌上留下了红印。 杨夫子此刻心里已充满了怒火。他原是前朝的举人，那年他刚考上举人意气风发，誓要考取进士光宗耀祖，在朝为官。 待到在准备上京考试时间，却传来了京都被破的消息，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付之东流，家里原是颇有家产，可十几年的研读，已倾尽了家里的家产。 原是想着考取进士以振兴家业，这消息一传来真是晴天霹雳，京都一破，各地战乱四起，真是应了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性得遇见华山派前任宗主，得到他的赏识，被邀请在这华山开业授课，至今已有十载。 这些年的恩情自是不敢忘怀，只能倾尽所能的教授着在这上课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现认华山派宗主的亲传弟子，可他不知为什么要来这个学堂上学，但他还是收下了，现在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知道华山派是武林门派，以习武为重，但是进了着学堂就要遵守学堂的规矩，怎能为了习武就不顾学堂的学业。 “张潜老师昨天见你上课也认真听讲，可是为了习武荒废了学堂的学业，你可知道你师父为何送你上学堂，他难道是为了你习武吗？ “不不不，夫子，弟子昨晚也花了一个时辰温习夫子的讲课，但是..我，是真的不会写老师布置的作业。” 说道最后张潜也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话音一落，孩子们再也绷不住了，满堂掀起了一片笑声。 这此杨夫子没有阻止孩子们的吵闹，面有难色，说：“既然你说你昨晚还温习了我上课讲的东西，那你给我背《三字经》，我看一下你掌握了多少。” 孩子们看着张潜的目光嘲笑意味更浓了，这些孩童们学了有将近一个月的《三字经》。 一般就百来个字，几个学习天赋好的也就背得两百多个字，他们看着这个傻大个，想着就一天的时间恐怕二十多个字背不出来， 张潜感受到了其他同学灼灼目光中的意味，昨晚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记住了几百个字，他为自己感到羞愧，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默默的背诵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孩子们越听越诧异，看向张潜的双眼从原先的嘲弄到不可置信。 待到背诵到两百多个字，跟着张潜在同第一排的孩子也听得一愣，个个眼珠子瞪得溜圆，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潜，想看一下他背到哪里才停下来。 原先嘲笑张潜的孩子脸涨得通红，嘴巴越涨越大，不敢相信。 “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地所生，有草木。此植物，遍水陆。有虫鱼，有.....” 读到这里张潜掐然而在，羞愧的说：“夫子，被盗这里，剩下...的就不会。” “三百字。” 杨夫子怔怔的看着他，重重的说出这三个字。一个刚启蒙的人，只在一节课上读了三遍，就用了一个晚上就背出了三百字。 我不如他，想我八岁刚启蒙时，一个晚上也就背了两百来个字，虽然当时我年纪才八岁，可我带着《三字经》这本书彻夜攻读才完成的，天才，万里挑一的读书种子！ “不可能，他绝对不是刚学的，这才一个晚上，绝对不可能。”有个小孩不可置信的说道。 “没错的，张潜就是用了一个晚上就背诵出了这三百字，他是山主新收的弟子，跟你们一样是刚刚启蒙。” 杨夫子这一番话在孩子们中炸开了锅，山主在孩子们心中相当于天神样的人物，孩子们看着张潜的目光从惊诧变成了羡慕，能被山主收为弟子那是多么大的荣光。 这些孩子们对于张潜的表现已有了答案，只有想张潜这样的才能成为山主的弟子，只有山主的弟子才能一夜背三百字。 张潜看着杨夫子和孩子们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反、应明白了一夜背诵三百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这样他有些郁闷，我就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背了这三百字，没有什么难的啊。 “张潜你在这沙盘上写昨天我布置的作业。” 杨夫子把讲课上用来指导学生写字的沙盘放到张潜桌子上，把写字用的木枝交给他。 “是夫子。” 张潜便拿着木枝在沙盘上写起来，这时全部孩子们都离开桌位，围在张潜的周围 看着他写，待到他写完这十二个字，所有孩子们都露出羞愧的表情。 一笔一划，端端正正。 果然，也就是几笔却撇少捺的错误，一笔一划都很规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好小子，害的我闹了今天这事。 杨夫子没有再看张潜，收起了沙盘，说：“都别围着了，回到自己桌位上，我继续检查作业。” 杨夫子继续接下来的检查，检查完了后还是如往常一般，先是让同学们跟着读了三遍《三字经》，开始讲今天的内容，解析写字，只是如昨天不一样的是，孩子们看向第一排最左边的张潜多了一些敬畏。 今天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正午的阳光比以往的炙热，放学后，张潜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回家时，杨夫子传来了一句话。 “张潜，你留下。” 等到孩子们都走完了，杨夫子默不作声的拿出了纸笔砚台，自顾自的磨好墨后，便开始写了起来，张潜见杨夫子如此，只好跟在后面。 半个时辰后，杨夫子终于停下了笔，把写好的东西交给张潜，说 “我已经把整篇的《三字经》都抄录下来了，你回去好好攻读，把落下的功课补上，不要埋没了自己的天赋。” “谢，夫子。” 张潜对杨夫子，深深鞠了一躬。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