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愿意吗？

    “行行行，下次不搞这么麻烦的东西，下不为例，这次你就收下呗？”

    到了这会儿，源怀人也大致回过味了，于是放下倔强，开始哄裴柱现。

    “你保证？”裴柱现眼神凶狠，一副你敢骗我就咬死你的表情。

    “我保证。”

    见她终于松口，源怀人拿过纸抽，擦掉手上的口水……

    上面的血迹已经被裴柱现舔干净了，不得不说，咬那一下真疼啊，他还以为自己手掌要被咬掉了呢。

    “再有下次怎么样？”裴柱现逼问道。

    她心里明白，真得让他彻底记住这次的事，要不然不做出保证，说不定下次还会搞出什么呢。

    要是弄一副超现实主义的她的画像，然后做一副分辨率极高的刺绣给她，那他那双手还不得废掉？

    她可舍不得。

    “再有下次，你就再咬我？”源怀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浅绿色的瞳孔透着讨好的意味。

    “再有下次，我不仅不会收，而且还会咬死你！”裴柱现奶凶奶凶地说道。

    “一言为定。”源怀人说着，又打开木盒，拿过玉佩，“现在可以给你戴上了吗？”

    “……嗯。”裴柱现隔了会儿，才微微点头，声若蚊细。

    源怀人绕到她身后，解开简易扣，双手搭在裴柱现颈前，将细绳绕到她颈后，扣上绳扣。

    然后走到她身前，打量着她余怒未消、又上羞涩的娇羞面容，心底是喜不自胜。

    美人如玉，玉饰美人。

    即使不用语言形容，也能感受得到裴柱现清雅大气的美貌与冰清玉洁的品质与玉佩完美融合在一起，那种内外柔和的感觉，使得裴柱现整体看上去彻底成为了玉美人。

    “完美，除了这个词，没有更好的表述了。”源怀人拿出手机，“别动，我拍一张给你看。”

    源怀人调整位置，开始构图。

    裴柱现见他拍照，下意识地摆POSE，双手捧花一样捧在下颌，嘴角勾勒弧线，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

    源怀人的手机没有快门声，拍完之后拿给裴柱现看。

    “怎么样，是不是完美？”

    两人挤在一处，低着头看手机屏幕上笑意盈盈、娇艳如花的裴柱现。

    “不错嘛，坏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专用摄影师啦。”

    “有没有其他职位？像专用暖床师、专用抱枕我也可以担任的。”

    问题解决，源怀人又恢复往常的样子，该贱兮兮起来就贱。

    “这个嘛，你还是先成年再说。”

    “靠，两年很快的，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哼，我会反悔？到时候做噩梦一脚踹飞你，你可别抱怨。”

    门外，姜涩琪和孙胜完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

    这间餐厅档次很好，包间的隔音自然也做得很好。

    她俩想听也听不到，看也看不到，不知道房间里面到底咋样了。

    不过没有剧烈的声响想来是没有矛盾激化，说不定俩人已经把事情说开，动情地拥抱一起了呢。

    俩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先聊着，门开了，源怀人带着点抱歉：“久等，请进。”

    进门后，姜涩琪和孙胜完发现俩人表情恢复如初，神奇地就跟这中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也不知道俩人都说了什么。

    但看到裴柱现的时候，两人很快就看到了那枚玉佩。

    “哇，好漂亮，真配啊。”孙胜完赞叹道。

    姜涩琪也点点头：“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佩戴在柱现姐身上还能让人注意到的首饰。”

    这也是一件很无奈地事情，因为裴柱现那张脸太出色，大家看到她第一眼，都是看她那张仿佛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创造的脸蛋，下意识地会忽略掉包括但不限于项链、吊坠、耳环等装饰品……

    还是头一次碰到戴在裴柱现身上也能让人迅速注意到的首饰，这也从侧面说明，源怀人的玉雕技艺确实很厉害了。

    不过她们都机智地没有提俩人怎么和好的问题，而是一边夸裴柱现的美丽和对玉佩的完美适配，一边夸源怀人技艺出众，巧夺天工。

    直到源怀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到晚上七点十分。

    “差不多了，还有一道惊喜呢。”

    源怀人拉着裴柱现的手站起身，一起走到窗边。

    姜涩琪和孙胜完则是戴着手表，紧张地看着秒针转动，手掌贴近灯光开关，生怕按早或者按晚。

    “还有什么？你还请了蜘蛛侠在外面表演荡来荡去吗？”裴柱现忍不住问。

    “比那好看。”

    源怀人刚说完，姜涩琪手表上的秒针也指向了12。

    孙胜完眼疾手快，啪地一下关掉了包厢里的灯光。

    而窗外忽然升起几道火光，这几道火光划破夜空，发出尖啸声，直到升到半空中，猛地炸开五颜六色绚烂的花火。

    由无数道烟花组构成的烟花表演开始了，孙胜完和姜涩琪完成了源怀人交给她们的简单任务，也找了个不打扰两人的角落，凑近窗子看烟花表演。

    一道道烟花升空、炸开。

    绚烂的光芒照亮了首尔的夜空，无数人走到窗边、抬起头，看这烟火表演，想起对过生日的神秘人的猜测，于是原本热度本就处在第一的谁在过生日的话题热度又直线上升。

    五光十色、美轮美奂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激起万紫千红的色彩。

    在几番轮换后，最终，展现出一轮银白的圆月。

    而孙胜完和姜涩琪，早在烟花表演结束前，偷偷走到桌子边，启动了那台机器。

    这台大奥1（森海塞尔HE1）是源怀人临时借的，有配套的魔改外放装置，虽然是91年生产的，但这类高端耳机的技术发展其实很慢，放在现在仍然是顶尖的音质和声场。

    里面传来轻缓的钢琴前奏，节奏给人一种下沉但又坚定的感觉。

    很快，里面传来带着少年感的轻柔歌声：

    “于云巅坠落至深海底，

    翻涌的气泡是我的每一次吐息，

    你在遥远处伫立，

    宛如一座岛屿，

    抬头是漫天星河，璀璨旖旎……”

    听得出来，歌声里没有多少技巧，但却是源怀人自己唱的。

    与此同时，在这轻缓的音乐里，源怀人也拉起裴柱现的双手，在她温柔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或许你有所预料，或许没有，但我早就想好，想在今天与你坦白心意。

    “我觉得，等了这么久，应该不会突兀了。

    “回想起第一次跟你一起上演技课的时候的那句台词，用在这里刚刚好。

    “这么久以来，我们的友情已发展成为更加浓烈的情感，更美好、更纯洁、更神圣，我想，是爱情吧。

    “所以我想打破名为友情的界限，和你一起体验一下爱情的酸甜苦辣，互相驯养。

    “爱情中，吸引两人靠近的是相似，而能让两人长久的是互补，我想和你互补。

    “我是个爱情守旧派、完美主义者，爱情无疑是有着很大风险的，不过呢，我打算为了你冒险一次。

    “简单说就是，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成为情侣，并以结婚为目的交往。

    “或许我还不够成熟，或许我有着许多缺点，或许不算个好人，但我还是得问你一句。

    “你愿意吗？”

    源怀人一口气说了很多，他语气中带着忧虑与期盼、恐惧与希望，辞藻并不朴实，但言辞恳切，表情认真。

    没有一句是从名为“表白大全”实则“土味情话”的集锦里翻的，全是他发自内心的表达。

    话出口后，他有些紧张，连手都开始变得冰凉，生怕裴柱现忽然拒绝。

    裴柱现眼睛亮亮的，面带笑意，认真地打量着源怀人的表情，然后认真点头，说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同意好了，以后请多指教。”

    源怀人表情一松，欣喜地看着裴柱现。

    在旁边看热闹的孙胜完和姜涩琪怅然若失地看着两人，同时又有些羡慕和欣慰。

    落地窗旁，源怀人低头看着裴柱现，四目对视，能看到她睫毛轻轻颤抖。

    直到两人越凑越近，她慢慢闭上眼睛，而他错着鼻子，与她双唇相接。

    此时，耳边的歌词也变成了：

    “我终将与黑暗为邻，

    却为明日的相见心动不已，

    那时我会最赠最洁白的浪花予你，

    这是我拥有的所有的美丽，

    若你欢喜，不如全都给你，

    若你欢喜，不如全都给你……”

    良久唇分，源怀人和裴柱现深情地对视着，轻轻地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继续拥抱着不肯分开。

    源怀人第一次体会到亲吻的快乐，体会到与对方唇瓣相抵、心意相通的美妙。

    他深深地为这位名为裴柱现的女士着迷，也在努力了这么久后，终于收获爱情。

    此刻的他，是激烈而又平静的欣喜，是只要和对方在一起就舒畅的开心。

    抱着表白成功的雀跃，抱着对未来幸福美好的期盼，他此刻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和对方静静相拥，体会人世间这最青涩又最令人悸动的美好。

    裴柱现的心情更复杂。

    她隔了快一年的时间，终于又重新得到了源怀人，再一次以爱情为连接，让自己和对方重获“爱人”的地位。

    再一次体会表白，再一次相爱，但下一步，绝不会再是分开。

    她无比珍惜上天赐予她的机会，绝不会容忍失败。

    第一步的计划已经彻底成功，接下来就是后续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重蹈覆辙。

    而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出道临近，她已经预感到在修成圆满前，自己与对方还有着两个阶段要走。

    第一阶段应该会是时间最长的，他们要保持秘密，不让其他人发现他们正在恋爱，直到出道后团体度过初期和平稳上升期，才能官宣。

    第二阶段则要面对众人的拷问，将两人的爱情放在聚光灯下，任人审视、评论。

    之后的最后一步，才是组建家庭。

    前世时，第一阶段并不长，两人在一起后很快就官宣了，第二阶段则是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而这一次，第一阶段不知道要持续多少年，将会是最大的挑战。

    她希望突破自我，这一次能和源怀人一起走到最后。

    一旁的孙胜完咬着手指，羡慕又有些腻过头地看着源怀人和裴柱现，姜涩琪则是没继续看他们亲昵，而是站在落地窗前，考虑起自己。

    不过，她还是坚定的，因为她知道裴柱现的经历没办法复刻。

    首先她很难碰到源怀人这样优秀又只体贴裴柱现一个人的男人。

    这边的情况更多的是魔法对轰，比如，某个网站上有人像的图片，不管多少人，只要男女数量不相同，都有可能作为理由被人举报。

    双方在激流中越走越远，越发对立，想碰到合适的人太难了。

    何况，就算碰到又能怎样呢？对方会像源怀人这样离谱，想进就能随便进到她们公司，让公司专门为其设立一个新的部门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认识，姜涩琪明白，源怀人这种人，就算公司发现了柱现姐和他的事情，公司也只能装聋作哑，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得帮着打掩护。

    这样厉害的人，这样年轻的人，这样认真对待爱情的人，恐怕，她的柱现姐是上辈子拯救了世界才会遇到。

    而她不会做这样不切实际的妄想，在未来，如果能出道，她一定会以事业为主，直到不知多少年后，时机合适，才会碰到一个合适的人。

    实在没有合适的人，也不用强求。

    要是恰好孙胜完也没碰到合适的，有着终生友谊，两人不需要爱情，只要朋友也能开心地活着。

    忽然，一阵声音从桌子上响起，惊动了各怀想法的四人。

    孙胜完凑近一看，就将手机递给裴柱现：“是阿姨。”

    裴柱现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源怀人：

    “是我母亲，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了，但源怀人还是有点害怕，“嘶”了一声，默默地躲到一边去了。

    姜涩琪打开灯，和孙胜完坐回各自的位置。

    裴柱现也是如此，然后接通了视频通话。

    电话那头，裴柱现的父母和meimei都坐在沙发上，对她打着招呼：

    “女儿/jiejie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