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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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枫循声望去,却见说话之人正是那坐在逻盛炎身旁的红衣华服男子,不管他是不是帝师,但凭其能够坐于众大臣之上,国君之旁,地位便绝对不低。 周围的大臣们本来听宁枫是中土慈恩圣寺的人,都想上来亲近,但红衣男子言语一出,他们刚迈出的脚步便陡然停下,神情犹豫不定,看向宁枫的目光也带有了一丝怀疑之色。 连国君逻盛炎也讶异一声,询问似的向丰晟大师二僧看来。 洪遵得师尊首肯,便合十道:“回陛下,帝师,宁枫他身携枯荣佛的文牒,绝非假冒之人。” 他此言一出,逻盛炎和众大臣顿时打消疑虑,对宁枫的态度陡然转变,将其当做是国中贵宾一般。但宁枫身处其中,不喜反忧。自己此来本是调查火厄僵尸,以找出解木厄毒的方法。但此刻看逻盛炎的态度,恐怕绝难提起此事,一时他心中忧虑,想着如何开口? 宁枫又瞧了红衣男子一眼,思忖:“这人地位尊崇,果然便是帝师。不过他语气神态,好像与丰晟大师并不十分和睦!” 正思虑间,又听逻盛炎说道:“既是枯荣佛委派而来,可有带佛门典籍经书?” 当年玄奘法师前往天竺求取真经,世人皆知。逻盛炎也早已仰慕很久,所以脱口便问了出来,宁枫闻言不由暗暗叫苦:“我连佛门《金刚经》都没有看过,哪里会带着什么经书?” 他眉头皱起,不知如何作答?一旁丰晟大师急忙解围说道:“启禀陛下,佛经乃圣人之言,不可轻得。以当年玄奘大师的身份,也是徒步前往天竺方才取来。我南诏众寺若有诚心,也当效仿先贤,岂能让中土圣寺派人送过来?” 逻盛炎闻言一愣,笑道:“大师说的是,是朕心急了!” 那帝师又开口道:“既然不曾带有典籍,那阁下前来交流佛法,定然是胸有深壑,腹藏乾坤了。我看陛下不如召集太和城的各大寺庙方丈,在崇圣寺也举行一场法会,辩道论佛,如何?” 逻盛炎又是大喜,神情兴奋之极,显然是对这提及颇为期待。 宁枫见帝师处处刁难,心中暗想:“看来我猜的果然不错,这南诏帝师与丰晟大师之间素有矛盾,此番他明着对我,实际上是想让崇圣寺声威扫地。” 他感念丰晟大师恩德,心想着该如何化解此刻窘境?忽听大师又道:“陛下误会了,宁枫他此行也不是来……” 宁枫听大师为相助自己,不惜拂了逻盛炎和帝师之言,心中感佩,忽然脑海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他站起身来,打断丰晟大师,笑道:“启禀陛下,在下此来,确实是为了与南诏众寺交流佛法,举行辩论大会的。” 众人闻言一阵惊奇,大臣们虽然对宁枫的身份再无怀疑,但眼见他年纪甚轻,言行举止也不像是修佛多年的风度,所以对什么佛学交流倒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听宁枫亲口说出,不由又神情一振,南诏国中自国君到平民,人人崇佛,若能与慈恩寺的人来一场辩论,可算是难得一见的盛会了! 丰晟、洪遵二僧也是讶异之极,不知道宁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唯有帝师嘴角冷笑,直直地看过来。 宁枫顶着众人的目光,心中不由微微紧张,他默念了几句凝心法诀,便行礼笑道:“在下在中原时,便久闻南诏国中佛门盛行,不下天竺。所以窥基大师派我来,传播经论,交流佛法心得。但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在下到了南诏国,见寺庙如星罗棋布,遍及国中每一城,而且人人修行经典,礼佛论道。在下虽负有所托,但心中竟一时起了忐忑之意。” 他说话间再无胆怯之意,心中议定的言语滔滔而出。连起初对其颇有几分不屑的逻盛炎也微微惊讶:“听说天朝上国,人才辈出,今日一见,连一个小小少年在朕面前都能高谈阔论,如此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又听宁枫口中对南诏颇有推崇之意,便笑着问道:“哦,不知佛使心中想了些什么?” 一旁的丰晟大师似乎是猜出他心中所想,不由微微一笑。 宁枫恭敬回道:“在下年纪轻轻,虽然也曾修了些佛法,得到窥基大师的认可。但来到南诏这等佛国之中,仍自觉修为不够,尚不足与丰晟大师等诸位高僧辩论。若是执意如此,不仅有违窥基大师的本意,更是对南诏的不敬!” 逻盛炎闻言哈哈大笑:“佛使太过谦虚了。不过即使不举行辩论大会,也当在宫中多逗留几日。南诏国内人人都懂经论,佛使在此,定然不会寂寞。” 帝师于一旁又惊又怒,他本来还准备以此为契机,让崇圣寺颜面扫地,想不到这小小少年三言两语,竟然便让逻盛炎龙颜大悦,他千思万想,对此刻情况也是始料未及。 宁枫急中生智,陡出诡计,虽然侥幸成功,但其实暗地里是紧张之极。他想着道宣的伤势随时都有可能恶化,自己哪里有空在此逗留?不如趁此机会说明此行的目的,早日找到木厄毒的解法,好回归中原! 他又细思片刻,说道:“陛下,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南诏国中虽然是佛门鼎盛,但佛家典籍经书,博大精深,连当年玄奘祖师前往天竺,也不过是带回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若是南诏能与中原来一场法会,定然是盛况空前,所得者大。而且佛门中素来有辩佛论道的传统,在下佛法未精,不能成言,便想着早日回去,让窥基大师另派一位高僧前来,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逻盛炎大喜,道:“若真能如此,那可是举国盛况,空前绝后了。” 宁枫见其已然入彀,心中暗暗欣喜,却忽然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但这场辩论会,恐怕一时半会儿举行不了!” 逻盛炎奇道:“为何?难不成是南诏与中土相隔太远?若是这个原因倒是无妨,我国中有最擅奔跑的骏马,和最为豪华的飞车,佛使乘坐,一日即可回到中原!” 宁枫摇摇头:“在下曾学过一些御风之术,往来倒不是难事!” 逻盛炎对佛学辩论极其有兴趣,此刻见宁枫面有难色,心中疑惑,说道:“佛使有什么难处?尽可言明,只要朕能够帮忙的,一定举国之力相助。” 那坐在一侧的帝师虽不知宁枫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心中确定国君已然掉入圈套之中,忍不住出言道:“陛下,我们先听佛使说完,再做决定不迟。” 逻盛炎也觉自己过于急切,当下哈哈一笑:“帝师说的是,佛使先说来,与朕听听。” 宁枫思虑片刻,目光与丰晟大师相交,见其面目淡然,并无阻止之意。他心下大定,说道:“回陛下,只因慈恩寺中最擅佛法和辩论的道宣大师不日前遭遇魔教妖人围攻,大意之下竟然中了传说中的木厄毒,伤势垂危,无法来到南诏了!” 帝师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神情颇为古怪。却听逻盛炎讶异道:“魔教?是中土那三十年前已经覆灭的魔教吗?”面色中稍有惊慌,又道:“前些年我南疆也有魔教残余横行,所幸丰晟大师率领佛门,已经将其驱逐出境,想不到竟然又逃到了中土,真的是除之不尽。” 丰晟大师合十道:“此都赖陛下治国有方,臣民同心一气,才能对抗这些妖魔。不过既然中土又有妖人横行,我南诏也当相帮才是。” 逻盛炎闻言点点头,他当年因与李唐王朝交好,所以曾出兵对抗武皇。但数年过后,他眼见武皇竟然荣登大宝,君临中土九州,心中既惊讶又颇有些惧怕,生怕武皇顾念当年之事,又派军队侵袭。所以此刻眼见有机会能够示好武皇,心中正求之不得。 与帝师对望一眼,便笑着问道:“佛使,我南诏虽不及中土神州那般地大物博,但千里南疆丛林中也颇有些其它处难以寻得的灵药。佛使若有需要,尽可采去为道宣大师治疗伤势。” 宁枫闻言一喜,却又暗想:“看来南诏国君并不知晓这五灵厄毒的危险之处,难道当初帝师对他有所隐瞒?” 心中颇为疑惑,但见逻盛炎笑着看向自己,他脑中热血一涌,说道:“回陛下,在下这次前来除了交流佛法外,确实也是为了寻找治疗木厄毒的方法。不过此中关键却不在灵药,而与南诏的一些旧事有关。” 他深知当年两国交战之事乃是忌讳,所以不好言明,暗中思虑该如何说出口? 逻盛炎疑惑问道:“南诏旧事?佛使指的究竟是什么?” 宁枫深呼一口气,说道:“在下听说,南诏丛林中曾经出现过一种火厄僵尸,但是后来又神奇的消失了。所以在下想南诏国中是不是有治疗五厄毒的秘法,特前来询问。” 他所言已经尽量没有提及当年战争一事,心想以逻盛炎如今对于中原朝廷的态度,应当不会再介怀。没想到他话刚说完,便觉整个大殿中气氛古怪,所有大臣们看向自己的目光竟似包含有一股愤怒之色,便连国君逻盛炎也笑容消失,面色冰冷。 宁枫心中讶异:“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传音想向丰晟大师询问,却见那座上的帝师眉目一拧,猛地拍案坐起,大叫道:“大胆妖人,还敢装作是中土圣寺的佛使!来人呐,把这少年打入牢房,择日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