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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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枫闻言,这才想起洪光大师初时所讲的种种关于高香的窍门和讲究,他以为对方不过是炫耀而已,想不到早已为自己设好了局。眼见第一关已是如此困难,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又多番使诈,恐怕通过绝没有那么容易。 那接下来的第二关、第三关,自己还能安然通过么?宁枫不由忐忑不安,但他知晓自己有求于人,身不由己,况且年少心性,已然被激起了几分好胜之心,当下脱口道:“那便请大师赐教了!” 洪光大师说道:“香炉烟气,第二关自然便是一个炉字了。炉乃焚香必备,可追溯至商周之鼎,今日施主若想烧这一炷香,自然不能缺少香炉了。不过蔽寺乃是南诏护国寺,自然早已为施主备下了这一鼎炉。” 宁枫闻言暗暗警惕,不知这洪光大师又想出什么难题?当下忍不住朝门外望去,只待僧童将鼎炉拿进来,却听洪光大师笑道:“施主莫要张望了,这香炉已经在殿内,且近在咫尺。” 宁枫一愣,向四周扫视一圈。佛门香炉虽然不大,但也绝难隐藏,但他入目所见除了五僧和三座金佛以外,整个殿堂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香炉? 忍不住问道:“敢问大师,香炉在哪儿呢?” 洪光大师笑道:“施主问得好,这便是方丈为施主出的第二道题了!”说罢闭口不言,退至一旁,得意地看着宁枫,似是胜券在握。而洪义等僧刚才与宁枫交手,虽未受伤,但仍是闭目调息,定心静气。唯有那洪遵大师满面微笑,好像对眼前的这位少年颇有兴趣。 宁枫不由愣在原地,片刻才回过神来,暗暗惊奇:“这便开始了?”但见众僧神情,方才确信,他心头叫苦,这大殿虽然空荡,但一眼望过去,恐怕有近三十丈方圆。但那烧香的香炉一般都不过掌中大小,大些的也只是两尺见方,若是崇圣寺将其藏在某处,那自己从何找起? 思虑片刻,忽然又想:“不过,他们若真的仅仅将香炉藏起来的话,我厚着脸皮,四下搜寻,总也能找到的。但瞧他们个个成竹在胸,似乎笃定我一定寻不到,难道竟是有什么藏形的术法?” 宁枫想罢,便下意识地运灵感应,不想方一抬头,便觉金光刺目,双眼晕眩。他赶紧低下头来,想道:“这三尊佛像也不知耗费了多少黄金才铸成,这等手笔,也只有那穷尽奢靡的武皇陛下才能比拟了!” 正胡思乱想间,脑中忽的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运灵护目,向那三尊金佛看去。但见佛像身披金装,炫光夺目,而每个佛像的双眼又都是以名贵的宝石镶嵌而成,在金光照耀折射下,更显光芒灼世。 他不敢与佛眼对视,当下稍稍低头,却惊讶发现,三尊佛像并不是并直排列,反而是一左一右微有倾斜。宁枫百般思虑,也想不到这样的布置有什么典故或者寓意,不由思忖:“这金佛价值连城,绝不会是无意中这样排布,一时有所目的。” 宁枫心中一动,忽的从怀中拔出云歌剑,在金佛座下,这柄晶莹剔透,润如冰玉的峨眉神剑也陡然被镀上一层金光,霓虹彩带,摇摇曳曳,绚丽非常。 洪遵大师见之不由脱口叫道:“好剑!”说完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念了一声佛号,但眉眼之间仍是紧紧盯着云歌剑,目光中露出一丝异样。 宁枫此刻心无旁骛,只是凝神查探,片刻之后,忽觉头顶上似是出现一圈奇怪的光晕,若不细瞧,绝难发现。他微微一笑,猛地踏足飞起,一剑横劈过去,只听得瓮然剑鸣阵阵,云歌剑的剑光掠过左边佛像眼前,又在空中绕过一个大圆,随着宁枫稳稳地落在地上。 洪光大师见状怒道:“施主,这金佛可是南诏国君赐给崇圣寺的,若有半分损伤,怕是施主要获罪于此了!” 宁枫哈哈一笑,道:“大师莫要惊慌,请看!”随即剑尖直指头顶五丈之处。洪光等僧不由仰头看去,纷纷面色一变,只见云歌剑的剑光竟然仍留在原处,飘渺荡漾,左边的佛光被其挡住,顿时露出了中央一处香炉的轮廓。 崇圣寺五僧佛法高深,修为皆是地之道的境界,但见到宁枫这等神乎其技的剑法,都不由骇然。 宁枫笑道:“诸位大师,香炉便在此处,承让!” 洪光愕然片刻,仍不放弃,冷笑道:“哼,此刻香炉不过是露出了冰山一角,施主若要说胜,可是有些牵强!”他算准宁枫剑法虽高,能够滞留剑光于半空,但最多不过是片刻的时间。若要同时挡住三尊金佛的佛光,至少需要数十道剑光同时使出,这小子又如何能完成? 宁枫见其如此刁难,却毫不着恼。他细细推测,这香炉定然是用水晶、紫晶等类似透明的宝玉雕刻而成,再以秘法将其放置在三尊金佛的目光汇聚之处,再配合整座殿堂的光线,让其近在眼前,却能藏形匿状。 他深呼一口气,调起磅礴灵力涌入手中的云歌剑,一时清啸长吟,宛若青龙出水,夭矫激射。众僧只见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竟将那金光压了下去。待宁枫收剑回势,那香炉的周围凝出了一圈灿然剑光,嘤嘤流转,宛若实物。 宁枫终于见到这香炉原形,啧啧叹道:“‘下刻蟠龙势,矫首半衔莲。旁为伊水丽,芝盖出岩间’原来竟是中土的博山炉,果然是晶莹映彻,山形叠叠,飞禽神兽,栩栩如生。更可贵的是,竟能以易碎的紫水晶雕刻,更显精巧非凡。依在下看,这一口博山炉,远远比三尊金佛来的珍贵。” 他长身玉立,镇定自若,娓娓说来,不仅将香炉的来历说的一清二楚,便连其材质也分毫不差。洪光大师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听洪遵大师笑道:“施主博闻强识,修为不凡,当是少年英雄。贫僧虽深居寺内,但也并非两耳不闻天下事,却从未听南诏国有施主这般的人才?难不成却是中土的人?” 宁枫闻言一愣,知道隐瞒不住,只得说道:“在下确实是从中原来的。” 洪遵大师颌首笑了笑,却没有追问下去。 宁枫生怕别人知晓自己的来历,当下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问道:“敢问洪光大师,这第三关的‘烟’,又指的的是什么?” 洪光大师闻言,片刻才面色转复正常,说道:“施主既然知晓博山炉,那也一定知道此炉所燃的香料轻烟与别种香炉不同。博山炉下盘贮汤,谓之四海,上盘则雕刻精致,或奇山怪石,或飞龙走凤,一旦燃了炭火,炙烤香料,那香味和轻烟便绕着香炉的诸多景物蜿蜒向上……” 宁枫听其言语,忽然想起幼时读过一篇诗,其中有云:上镂秦王子。驾鹤乘紫烟。便脱口说来出来,洪光大师停顿片刻说道:“这第三关本是方丈为南诏皇室所设,但近十几年来,还没有人能够通过。” 宁枫闻言,不由生出几分好奇之心,却听洪光大师继续说道:“你们中原人常说,一生万物,我佛门却有万法归一。第三关,便是以烟为兵器,化飞禽走兽,演生死轮回。” 其话音刚落,便有洪才大师轻轻一跃,悬在博山炉的一侧,合十说道:“施主,请!” 宁枫见状恍然:“原来竟是让我和洪才大师两人用烟为武器,斗上一斗!”他虽胆大无畏,但此刻不由有些心怯。这次不比前两关,乃是相互斗力,比试修为。虽然自己近日刚悟出了三才之道,但终究年少,灵力稍浅,与这洪才大师相比更是弱上几分。 而且自己刚刚用那粪便高香让洪才大师当场出糗,若是对方趁机报复,那自己可真的是绝无胜算了! 但箭在弦上,已无回头之势。宁枫咬咬牙,也飞身跃起,抱拳笑道:“大师,请!” 洪才大师面无表情,双掌一挥,那博山炉上的氤氲紫烟陡然聚散分合,化作一只雀鸟,舒缓振翅,啾啾鸣叫,栩栩如生。宁枫见状大奇,这雀鸟虽然看似虚幻,实际则是蕴藏莫大威力,稍稍不慎,则有受伤之虞。 而下方的洪遵等僧也暗暗叫好。要知道崇圣寺的僧人除了佛法修行之外,大多练习密宗的金刚手印,修至极处,足可抵御世间一切刀枪仙法,乃是一等一的刚强之术。但洪才大师这一手,却是化刚为柔,幻形如意,已达刚柔并济的境界。 宁枫深知其理,不敢大意,也急忙以清静无影的剑意化入掌中,直直拍出,那紫烟陡然凝结,状若鹰隼,尖喙如钩,凌厉非常,抖开双翼,便朝雀鸟扑了过去。 洪才大师也不慌张,便又掌风来回,化作了一蜿蜒巨蛇,红信闪电吞吐,似有腥涎滴落。宁枫见了,微微一笑,又推掌生出了一大鹏金雕,此兽传说是佛门圣物,以龙蛇为食,最是凶猛。他御使金雕,双爪抓住巨蛇,也不撕咬,只看对方如何应对? 哪知洪才大师面色微变,又自轻烟中生出了一条赤红巨龙,盘旋在金佛顶上。宁枫一愣,方才想起这金雕虽然骁勇,但最终却因中了龙之毒素,浴火**而死。 他心中无奈,只好双掌合十,竟是变作了一尊佛祖法相,盘膝而坐,须眉分毫毕现。那赤龙咆哮片刻,终于不敢向下,只在空中盘绕片刻,便轰的一声,化作烟云消散。 洪才大师面色不改,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慧根,贫僧败了!”宁枫没料到对方如此轻易便放弃,也急忙应道:“多谢大师手下留情。”他此言倒并非是谦卑,洪光大师的修为稍胜一筹,若是全力以对的话,他早已落败。 眼见对方在自己手下受辱,却又不趁机报复,反而处处留手几分,宁枫不由又是惭愧,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