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三、分析
杨文渊依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皱眉问道:“你确定吗?会不会是看错了,怎么会是芮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呢,她根本就没道理跟踪我们。” 叶墨却是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很确定,那时候跟踪我们的肯定就是芮大小姐身边的那名丫鬟,而且据我观察,芮大小姐身边的另一名丫鬟应该也是一名武功高手。” 杨文渊想到自己与芮颜的几次见面,实在想不明白对方和他到底有什么过节,对方居然派人跟踪他。然而想到从第一眼见到芮颜开始,她就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冷淡,杨文渊似乎又觉得理所当然,心里也终于不再奇怪那名女子对自己的态度。 端木沁原本正仔细的挑选着小物品,只不过回过头却发现杨文渊并没有在身后,遂回头张望了一下。 杨文渊也发现了端木沁的举动,因此与叶墨稍稍交代了两句后就直接走到了淑敏的身旁,“怎么样,可有满意的小东西入你的眼。” 端木沁见到温文尔雅的杨文渊笑着说道:“我正在相看呢,本来还打算让你给个意见,没想到你却离我那么远。” “刚才叶墨与我说了一点事情,这才没有立即过来,你看中了什么,让我也看看。”杨文渊温雅的做着解释,伸手还牵起了端木沁葱白的小手。 端木沁原本有些小小的不开心早就烟消云散了,随即指着小摊子上面的几样小玩意儿给杨文渊看,“那你看看哪个好看,你觉得哪个好我们就买哪个。” 杨文渊宠溺地看了端木沁一眼,笑着说道:“都买下来就是了,我看着都好看,和你都很相配,娘子果然很有眼光。” 端木沁娇嗔了杨文渊一眼,她没想到在外边他居然这么亲密的唤她,可是心中却又觉得甜蜜。随即就柔柔地笑开了,吩咐身边的丫鬟都买了下来。 那摊主是一名中年妇女,看着客人出手大方十分高兴,“这位娘子真是好福气。有一位这么体贴的夫君,以后的日子肯定和和美美的。” 端木沁闻言温婉的笑了,看着站在身旁一脸体贴的夫君,心里也十分高兴,而且自从新婚以来的这段时间。杨文渊待她真的是好的不得了,到现在她还觉得蜜里调油的。 这厢芮颜与端木洵又是另一番景象,两人原本想好的要好好逛一逛,结果人实在是太多了,最后找到了一个荒废的幽静小院,看着满院子的葡萄藤,两人都是满脸的促狭。 “看来这乞巧节出来逛逛也不容易,这人挤人的,都没什么好看的。”芮颜感叹的说了一句,她还真的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没想到就碰上这么多的人,节日的气氛倒是体会到了,可惜自己压根就没有参与感。 端木洵倒是没有什么遗憾的,只要是能与芮颜一起出来,他觉得怎么样都好,而且今日白天的时候他们可做了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 一直跟在芮颜身后的翠柳小声提议道:“小姐,其实……其实我们可以去河边看看的,今日好多姑娘都会去河边放灯许心愿,我出门的时候都把莲花灯带上了,到时候你与殿下可以一起放河灯。” 芮颜腻了翠柳一眼。道:“怎么不早说呢,原来我们翠柳还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我可是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今日应该干点什么。” 翠柳嘿嘿笑了起来,“还得多亏翠桑呢。都是那丫头打听出来的,不然我哪会知道这些呢。” 在葡萄藤下休息了会儿,芮颜就又带着端木洵往河边走去。等来到河边一看,果然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人在放河灯了,好在他们所处的位置还算隐蔽,没有什么人。 翠柳立即拿出两对莲花灯递到了芮颜与端木洵的跟前。两人也相继点亮了灯,随后轻轻地推着莲花灯到了水中,芮颜更是闭上眼睛许下了心愿。一旁的端木洵也有模有样的闭着眼睛许着心愿。 看着莲花灯越漂越远,芮颜收回了目光,看着端木洵好奇地问道:“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端木洵这一次却没如实回答,打趣地说道:“不告诉你,不是都说许了愿望马上说出来就不灵了吗,等以后我这个愿望实现的时候再告诉你。” 芮颜突然笑出了声,她还真没想到端木洵居然还知道这些,并且还十分相信的模样,遂也不再多问。 这一天过的很充实,等端木洵送芮颜回国公府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颜儿,以后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好不好。”马车上,端木洵拥着芮颜,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满脸的依依不舍,总觉得两人还没在一起多久就又要分开了。 芮颜笑着点点头,她也很喜欢今天这样的安排,觉得这一天过的很惬意。 等马车停稳后,端木洵有些抱怨,“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怎么感觉我们才上马车呢。” 芮颜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样的端木洵让她觉得有些想发笑,可是心中却很甜蜜,她体会到了被人依恋的感觉,体会到了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我们已经在马车上坐很久了,下次有机会可以一起再出去。”芮颜在一旁还是柔柔的说了一句,抚慰一下他的心。 端木洵闻言笑了,他觉得他的颜儿最近越来越爱笑了,对他似乎也越来越习惯与依赖,这让他感觉很好。 等芮颜下了马车,身影也越走越远,端木洵这才吩咐人回去。 容华居的一切都还如往常一般,生活缓慢却安静,然而芮学容的书房内却不是这番景象了,此时他正皱眉看着手中的字条,一脸的凝重。 这张纸条正是杨文渊写的,平常的时候,这种纸条他们之间是绝不会相互传递的,可是如今杨文渊却这么做了,只能说明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了。 第二日,芮学容早早来到了纸条上相约的偏僻茶馆,看着早已坐在小小隔间内的杨文渊。皱眉问道:“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紧急的把我约到了这儿,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杨文渊拱手行了礼,随后端起一只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口。这才凝重地说道:“国公爷,我自是知道我们的见面让其他人发现了不好,只不过这一次实在是有要紧的事,这才会急急忙忙的约了您出来。” 芮学容坐在杨文渊的对面,面色严肃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杨文渊仔仔细细打量了芮学容一番。这才问道:“不知道国公爷对自己的嫡长女有没有什么了解,她身边有两个会武功的丫鬟你知道吗?” 芮学容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居然是问他芮颜的事情,虽然有些不耐烦,不过他还是如实答道:“不错,芮颜身边的确有两个会功夫的丫鬟,而且她身边还有两个会功夫的侍卫,他们都是侯老夫人给她的。” 杨文渊的眉头并没有放松下来,他想到了叶墨对那两名丫鬟的评价,遂出声问道:“国公爷可知道那两名丫鬟并不是会些什么花拳绣腿的丫鬟。她们两个可是高手,真正的武功高手。” 芮学容皱着眉,回想了当初府中的侍卫与芮颜的丫鬟护卫动手的情景,出声说道:“他们的功夫的确不错,我府中的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杨文渊不客气的说道:“国公爷府上的侍卫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敢说就连一般的杀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芮学容这才有些惊诧,虽然他早就知道芮颜身边的那些下人功夫不错,可是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要不是杨文渊不会信口开河,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杨文渊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怀疑那些丫鬟侍卫根本就不是侯老夫人送给芮颜的。要知道侯老夫人到哪儿去找武功这么厉害的丫鬟呢,侯府内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哪个主子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下人呢?” 芮学容原本一直没有怀疑的心也起了怀疑,随后他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发现。不然怎么会突然怀疑起芮颜来了。”
杨文渊这才沉声说道:“之前有一段时间总有人跟踪我,结果跟踪我的人居然就是你们国公府上的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你说我能不起疑心吗。” “你说什么?你可确定?”芮学容一脸的诧异,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芮颜会派人跟踪杨文渊,这根本说不通啊。 然而他却想起了那个叫戴勇的人,当初杨文渊去定州巡查的时候。那名侍卫不就也一起失踪了吗,等杨文渊回到京城,而那名侍卫也刚好回到了京城,之前自己还以为是凑巧,可是如果真是芮颜的丫鬟跟踪了杨文渊,那么那个侍卫的事也绝对不是巧合。 等芮学容说出了戴勇的事后,杨文渊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心完全相信了,可是他更加疑惑了,“芮大小姐和我根本就无冤无仇,她派人跟踪我做什么。” 芮学容想到国公府内自从芮颜来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了猜测,“难道是因为她发现了我与你的关系?” 杨文渊也知道瑞国公府内宠妾灭妻的事情,因此也皱眉沉思,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可是他却又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好,如果芮颜真派人跟踪我去了定州,那么她肯定是发现什么问题了,要知道我去定州可还去了凌府寻找那件东西。”杨文渊想到了定州之行时发生的事,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而且他又想到了应禾豁,他当初可是说过他生母的事有大半是因为芮颜的关系才会在侯府暴露的。难道芮颜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一步步的筹谋,一步步的扳倒陈惠莲吗? 想到这儿,杨文渊又摇了摇头,总觉得不应该才是,要知道即使那个跟踪的人发现他在定州的事情,可是他们肯定不知道凌府的事,因此即使疑惑也不会有任何想法才是。可是心里却又起了疑心,万一芮颜真像他想的那样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那么他们一定得做防范,不然的话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出大问题。 “国公爷,芮大小姐是不是知道了我们身后的人?所以才会一直派人跟踪我?”杨文渊还是不放心,觉得芮颜是芮学容的女儿,因此还是仔细问道。 芮学容有些震惊,“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就连我们府上的老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难道她就通过我与你的关系,然后跟踪你就发现了吗?这绝对不可能,要知道我们与大皇子之间的联系几乎是没有的,她怎么想也想到吧。” “国公爷还是注意点的好,毕竟芮大小姐如今可是七皇子殿下的未婚妻了,可能还真的说不定我的猜测就是准确的。”杨文渊虽然也怀疑芮颜可能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是万事还是小心一点才好。 芮学容也上了心,而且知道了芮颜真的怀疑了他与杨文渊之间的关系,他就更加不放心了,就怕她又整出什么事情来。随后他又有些怀疑地说道:“你说……芮颜会不会早就与七皇子殿下认识了,她做的会不会都是为了七皇子呢?” 杨文渊闻言仔细沉思了一番,随即又摇摇头否定了,“芮颜回到京城才一年多,而七皇子回到京城就更晚了,他们两人一人一直在道观,一人一直在江南,根本就不可能认识,而且我也调查过,他们两人第一次相见就是在去年的宫宴中,之后也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完全不像是私底下认识的。” 芮学容听到这些分析也知道是自己想岔了,可是又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奈何他一时根本就想不到奇怪的地方,“既然已经知道芮颜有问题,那么我们仔细查证一番就是了,不要掉以轻心,我那大女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两人又秘密协商了一会儿,就隐秘地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