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有变
这么冷的天，外面也没什么好逛的，两人喝着茶随意聊着天。说一会儿闲事后，军哥就把话绕到了项越身上，告诉周利文关于代言广告差不多已经快拍好了，让他什么时候有空看看。 “速度够快的呀，你那部什么电视剧不是还在拍着的么？” “拍个广告能用多少时间，反正剧组什么的全是现成的。”军哥笑着答道，还眉飞色舞地告诉周利文他这个广告还取用了电视剧的创意，保证一炮而红，说不定还能借这个广告给他的新剧打打名气呢。 听了这话，周利文有些无语，这家伙究竟靠不靠谱真难说。不过从他搞影视以来的成绩来看，恐怕失手的可能性更大。周利文第一时间就下了决断，准备回去好好“审查”一下他拍的广告，如果不行的话果断另找人再拍一部。 当然了，这话可不能和军哥当面提，要不非翻脸不可。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不知道他对影视哪里来的这么大劲头，要说借着影视公司玩玩小明星什么的，也用不着这样吧，随便找些名导大公司投些钱，做做制片人旱涝保收，一样能够达到目的，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己折腾呢？ 反正屋里没有外人，借着这话题周利文很是好奇地询问了一句，没想到军哥给出的答案简单的让他有些意外。按照他的说法，小时候读书时老师问他们长大后的理想是什么，他当时就回答要当导演拍电影。可后来发现自己没有导演天赋，做演员的话家族又不同意他出去抛头露面，想来想去也只有搞影视公司这条路了，这一折腾就是好几年，钱花了不少片子没拍成几部，可依旧乐在其中。 周利文听得是哭笑不得，也许这就是努力理想成真的典范吧。假如再过七八年，等国内电影市场复苏后，或许军哥拍的这些片子能够收回成本或者赢利，而现在，国内电影市场是一团乱麻，外面盗版横行，再加上军哥投资的几部片子无论从情节还是故事性来说都不怎么样，再加上他的小影视公司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大牌和名导，在这种情况下亏本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现在他也许也有些醒悟了，这一次不拍电影改拍电视剧估计就是一种改变。至少，电视剧的投入低，再加上如果有电视台的关系，搞个买断播放的话收回投资应该问题不大，至于能不能赚钱就得看收视率了，毕竟目前电视台竞争也很厉害，假如达不到收视预期，播了一半被砍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想到这，周利文问了问军哥这部电视剧在哪个卫视播出，当他得知居然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黑江卫视的时候，周利文就更不看好他了。别说，这肯定是建哥碍不下面子出手帮的忙，要不然哪里会这样巧合。 喝茶聊天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几小时就过去了。冬天，天黑的早，四点半左右太阳已经西斜，等到五点出头的时候，建哥总算过来了。 “临时有个会，让你们久等了。”建哥进了门脱下身上的大衣，随手交给身后的金秘书，笑呵呵地向周利文他们打着招呼。 周利文他们当然不会在意，大家都不是什么外人，相视一笑在沙发坐下。 建哥入座后冲站在门口的金秘书微微点头，金秘书顿时领会，先把大衣在一边的衣架挂好，随后就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呵呵，你这官架子还越来越大了，瞧起来就像我家老爷子的派头。”军哥眯眼目送金秘书离开，等房门关上后他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建哥大笑着拍拍军哥的肩膀乐道：“别说你了，就连我自己瞧着也像。这做官嘛，说白了就是戴个面具和人打交道，你要不摆这个架子别人就以为你好欺负。” 军哥虽然不走仕途，但从小在大院长大，家族里当官的可不少。他敏锐地发现建哥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似乎有股怨气，而且眉头也打着结。 “怎么了？工作上有不顺心事？” 建哥笑笑，摆手道：“不顺心的事天天有，黑江地改市没多久，这么大的一个摊子我这一把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再说组织内部有不同意见也是正常情况嘛。” “虚伪！忒虚伪！”军哥不客气地摇摇头：“我说你当书记才多久，和自己兄弟打什么官腔？这官场不就是勾心斗角拉帮结派这些把戏么？还不同意见？你当我是不明真相的群众呀？” “你小子，知道你还问？”建哥一听就笑了，指着军哥直摇头：“你这脾气呀，真得改改，这话直来直去闹不好那天就得罪人。” “切！我又不当官，像我现在多自在。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子，自家兄弟说这些算什么？难道还怕你这位大书记给我穿小鞋？” 瞧着军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样，建哥顿时乐得大笑。 笑了几声，转身对周利文道：“老弟，让你看笑话了。” 周利文和建哥毕竟没有同军哥那么熟悉，而且两人的地位有所不同，对于这话他也不好说是，更不能说不是，只是淡淡一笑。 “这次周老弟过来我很高兴，我来黑江说起来多亏周老弟帮忙，要不是你的装配工厂今年市里财政也不会那么快得到好转。上次周老弟结婚我没能过去亲自道喜，今天就以茶代酒给你赔个不是了。” “哪里哪里，要说帮忙还是建哥帮了我大忙，要没黑江的装配工厂我这产能还上不上去呢。” “都一样，都一样……。”建哥呵呵笑着举起手里的茶杯。 “这敬一杯可不行，等会喝酒建哥你可得多敬周老弟几杯。”军哥在一旁插了句话。 “哦，这有什么说法？” 军哥笑着指指周利文道：“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马上就要当爸爸了，就在来黑江前他老婆刚怀上。” “还有这事？”建哥眉毛一挑，脸上堆起笑容连点点头：“这可是大喜事啊！来来，我们先喝这杯，等会给你们接风宴上再好好祝贺祝贺！” 在屋里笑谈了一会儿，金秘书就来敲门了，说是已经安排好了晚宴。建哥起身招呼周利文他们，坐电梯到了五楼，来到了酒店的宴会厅。 东北的饭菜讲究的是一个粗犷和实在，从味道来讲当然比不上江南或者东南的精致。不过，精致有精致的好，粗犷也有粗犷的味道，再加上建哥提前就让金秘书做了安排，上来的菜口味都稍偏向南方，周利文一尝之下觉得很对胃口。 三人坐了一间包间，边吃边聊着之前的话题。酒过三巡，说起来话来各自也随意了许多。建哥先问了问周利文对于装配工厂的打算，询问他能不能有渠道从南方再搞些投资商过来在黑江设厂什么的。看来，建哥虽然是黑江的一把手，可这一把手做的也不容易，不过也难怪，如今官场上下都以鸡的屁为主，主政一方靠的就是经济成绩，至于其它的全都是白搭。 对于建哥这个询问，周利文考虑了下就答应下来。虽说黑江处于东北，从投资环境和人员素质来看都比不上南方，不过有建哥这一层关系在，周利文还是挺放心的，毕竟自己的装配工厂目前一直运行良好。不过至于找那些投资商，周利文并没当场决定，而是准备这几天先去装配工厂看看，然后再在黑江转转再说。 对于周利文这个答复，建哥还是很满意的。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和普通官员有所区别，知道杀鸡取卵的危害，商业投资绝对不是拍脑袋才能决定的事，周利文既然答应自己等看过后再决定做什么样的投资，这点让建哥已经很高兴了。 酒桌上的气氛很是融洽，说了些各自的事，又聊了些各地的趣事，三人喝的很是尽兴。可喝到一半的时候，金秘书突然敲门进来了，他急急走到建哥身边俯耳说了几句话，建哥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起身和周利文他们打了个招呼，接着就和金秘书一起先离开了。 军哥倒也不在意，毕竟建哥职责所在，作为父母官手上这么一大摊子事忙些也是正常的。反正建哥临时离开周利文不还在么？酒继续喝就是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建哥寒着张脸回来了，等继续坐下后他挤出丝笑容，拿起酒和周利文他们碰了一杯，等放下酒杯后有些愧疚地对军哥道：“小军，有件事恐怕要和你说对不起了。” “对……对不起？我们兄弟还说什么对不起？”军哥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醉眼迷朦的笑道。 “之前答应你电视台的事可能有变，小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会继续想办法的……。” “变就变呗，这有什么大不了……。”军哥喝着酒随意说道，可话刚一脱口他就愣了，站起瞪眼就问：“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电视台？” 建哥避开他的目光，有些无奈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