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下手硬抢
我在明末当特工第二卷厄斯计划第一百八十章下手硬抢瑞栋斜眼瞟向徐国难,见他望着黄性震尸体也在皱眉苦思,想起自己对他的屡次猜疑,内心深处不由微感惭愧。 徐国难思索的是如何利用黄性震被杀事件挑动鞑子内斗,他不晓得黄性震误中柳叶镖,死得糊涂冤枉之极,只是黄性震一死必将引发漳州官场连锁反应,隐身幕后的大人物有的拍手称快有的如丧考妣。 自己该如何借力打力,实现厄斯计划效应最大化? 旗营忤作很快衣冠不整赶到,经过紧急检查,柳叶镖涂抹了见血封喉剧毒,划破见血瞬间即可丧命,可见斗笠少女用心狠毒,力求一镖中的,致人死地。 听到见血封喉徐国难心念微动,见血封喉又名箭毒木,是南洋群岛特产的落叶乔木,开紫花结紫果,外形极其赏心悦目,砍断枝叶能够流出牛奶似的乳白汁液,汁液含有剧毒,涂在刀尖刺破肌肤瞬间就能致人死地,最让人闻之色变。 见血封喉射死猎物也含有剧毒,倘若误食就会立即中毒身亡,因此南洋土人常涂抹箭头射杀仇敌,曾给荷兰、西班牙等霸占南洋的欧洲殖民者造成极大麻烦,被下令禁止南洋土人使用。 察言司对见血封喉极感兴趣,曾派人专门前往南洋引植,供特勤处死士行刺所用。 黄性震中的就是剧毒见血封喉,莫非真是特勤处暗中派遣死士潜入漳州?出手刺杀黄性震这背气过河卒又有何目的? 徐国难不晓得斗笠女子误以为身份暴露出手刺杀,与瑞栋一样陷入思维误区,思索半天不得要领。 在众人目光炯炯注视下,黄性震身上的各种物事都被取出,琳琅满目摆放一地,其中有大叠银票和金银珠宝,然而落在众人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眸光不自禁现出失望。 徐国难目光盯在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身上,料知必是用于打开察言司保密柜的机密钥匙,心脏砰砰乱跳暗打主意。 不多时派出搜查的旗兵灰头土脸回来复命,都道斗笠女子射出柳叶镖立即逃遁,眼下早已不知所踪,搜查邻近人家没发现丝毫线索。 问起斗笠女子相貌人人都是面面相觑,连瑞栋也说不出所以然,只知道身穿青衫窈窕苗条,瞧身材应该是名年青少女,不晓得为啥出手行刺。 柳叶镖是江湖汉子的常用暗器,式样普通瞧不出刺客身份。 哈善面色铁青站在青石台阶上面,见一拨拨旗兵接连回报却不见半点成效,禁不住发怒咆哮道:“统统都是不中用的酒囊饭袋,平常喝酒吃rou人人自夸英雄,出了事情一点用场都指望不上。” 怒吼如雷扬起马鞭劈头盖脸乱打,众侍卫低头耷脸任凭打骂,谁都不敢闪身躲避,面皮不自禁一阵阵燥热。 哈善正骂得痛快淋漓,瞥见徐国难站在旁边,嘴角隐含笑意,心念微动,转头问道:“塔卜利,你有啥子发现?” 徐国难微笑道:“塔卜利不晓得黄主事死在何人之手。不过眼前要务不是追查凶手,而是趁此机会赶紧把修来馆抢到手中。”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瑞栋最先反应过来,省悟黄性震死于何人之手无关大局,修来馆才是真正需要出手争夺的关键目标。 心中有些惭愧又有些嫉妒,觉得自己见识确比塔卜利差了一筹,不由问道:“黄性震已经遇刺身死,用何借口抢夺修来馆?” 向黄性震僵硬尸身努了努嘴,徐国难诡笑道:“黄主事被刺身亡就是最好的借口。刚才黄主事到都统府办事,走出大门就被刺客用柳叶毒镖暗杀,死的实在蹊跷,严重怀疑刺客同党潜伏修来馆,跟踪作案。都统大人要查清事实真相,自然要派兵搜查修来馆,到时哪些是刺客同党,哪些证据需要拿走检查,还不全由都统大人说了算。” 哈善听得两眼放光,连连点头称是。 他本就是蛮不讲理之辈,否则当初也不会借口当街抢亲敲诈黄芳泰二十万白银,觉得徐国难建议极合脾性,点头赞道:“塔卜利说得不错,黄性震莫名其妙死在都统府门口,老子哪能不给老小子报仇雪恨。瑞栋,你马上带一百旗兵,跟塔卜利一起前往修来馆搜查刺客同党,不听话的统统抓来,老子要让修来馆从此归属哈善!” 放声大笑极为得意,对躺在地上的黄性震尸体再也不瞧一眼。 瑞栋也觉得为今之计只有快刀斩乱麻,趁各方势力互有顾忌抢先下手。 只要把修来馆攫取到手,嘴皮官司大可以后慢慢再打。 当下答应一声,来不及赶回旗营调兵,就从侍卫中点了一百精壮武士,纵身上马飞驰而去。 他见徐国难处处都为旗人利益打算,已渐渐放下疑忌,言语大见亲热。 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些妒忌:旗人诸葛亮见识高明,日益得到都统大人信用,长久之后置瑞栋于何地? 徐国难却是心中得意:姚启圣已经铁定完蛋,倘若能够利用修来馆挑拨哈善与施琅恶狼争食,鞑子相互算计哪有余裕征伐台湾,华夏海外领土自然也可得到保全。 他平常都是隐身幕后暗中挑拨,生怕被有心人留意查明身份,见哈善吩咐自己与瑞栋前去抢占修来馆,趁此良机刚好可以探查谛听烛阴等潜伏间谍信息资料,因此也就高声答应,纵身上马跟随瑞栋驰向修来馆。 就在哈善借口追查刺客兵发修来馆之际,一队提剑执刀的提标营亲兵在姚国泰引领下,急行军赶往修来馆捉拿天地会乱党,领队的便是侦缉处统领施世轩。 姚国泰下决心卖身投靠施琅,离开总督府便到提督府报名求见。 施琅正为施世骝cao办丧事,府内外处处悬挂白绫,哭声惊天动地,不时有携带礼单身穿孝服的文武官员进进出出。 姚国泰恍然忆起永仇和尚在施琅寿诞刺杀多人,施琅三子施世骝也不幸丧命,自己急匆匆空手上门,姚国泰不禁有些赧然。 施琅显然志不在此,听亲兵通报立即下令传见。 见到施琅姚国泰扑通跪倒磕头,把所知一切和盘托出,连姚启圣反应都不加隐瞒。 听说姚启圣不敢出头躲在总督府撰写请罪奏章,施琅不禁哈哈大笑,听到黄性震暗中前往都统府投靠哈善,不由地怫然色变。 他苦心竭虑斗垮姚启圣,已把修来馆视为囊中之物,单等专征台湾旨意下达即行整合并入侦缉处,哪容哈善半路冲出虎口夺食。 利益之前无亲情,亲密盟友瞬间变为生死仇敌。 不过施琅晓得哈善身为驻防福建旗营都统,负有暗中监视汉官职责,又是根正苗红的镶蓝旗人,在康熙心中比自己这汉军旗亲信得多,轻易得罪不得。 施琅沉吟半晌,吩咐带姚国泰下去休息,许诺日后必有所报,立即派人把正在忙碌丧事的施世纶施世轩找来商议。
哈善在姚施恶斗时坐山观虎斗,临了却跑下峨眉山抢摘桃子,施世纶施世轩无不气愤,破口大骂哈善阴险狡诈,胆敢虎口夺食。 施世轩急欲把修来馆整合进入侦缉处,闻言最是着急,磨拳擦掌道:“哈善那些软虾旗兵有啥了不起,若不是皇上庇护,孩儿一人可以打他们三个。不如让我带些亲兵,把黄性震老儿暗地抓了来,瞧哈善没了蛇儿乍耍弄。” 施安去世后,施世轩在施琅的坚持下,终于跟着施世纶改了称呼。 “轩弟不可鲁莽,此事还待细细商量。” 施世纶年纪稍大,心思较为沉稳,赶忙劝阻道:“哈善手握兵权,又是镶蓝旗驻防都统,最得皇上信任,比不得姚启圣文官出身只会耍嘴皮子,撕破脸皮争斗起来只有我们吃亏,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过于鲁莽。” 施世轩老大不耐烦,嘀咕道:“从长计议,再从长计议哈善都把修来馆硬抢了去,瞧二哥还有啥法子可以对付。” 见两人争吵不休,施琅微感头疼就要喝斥。 施世纶听到硬抢两字心念微动,沉吟半晌向施琅道:“孩儿有个主意,哈善无非想招揽黄性震硬抢修来馆,借机插手平台战事,咱们干脆先下手为强,借口黄性震私通乱党先行拘捕,让哈善没有理由插手修来馆,再与哈善慢慢商谈价钱,答应分润些好处,总之以不撕破脸为宜。” 施世轩插口道:“黄性震躲在都统府不出来,咱们怎么进去拘捕。” 施世纶胸有成竹道:“哈善是旗人,素来瞧不起汉人,不可能让黄性震长久躲在府里避灾,咱们暗地派人守在府外,一见黄性震出来马上拘捕。黄性震私通乱党铁证如山,料想哈善也不敢故意包庇放纵。” 施琅沉吟良久,觉得施世纶主意较为妥当。 他在京师为官多年,深晓旗人骄横跋扈,仗势欺压汉人已成习性,自己时下又有求于哈善,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 当下吩咐施世轩领十多名亲兵暗伏都统府外面,只等黄性震出来即行拘捕,趁机强占修来馆。 哪料黄性震刚踏出府门突生变故,被斗笠女子射出柳叶镖倒地身亡。 众亲兵躲在巷角瞧得目瞪口呆,性急的拔腿想要冲出帮助旗兵捕拿刺客。 施世轩心思灵敏,见斗笠女子纵跃如飞,轻身功夫极是高明料想追赶不上,自己身处嫌疑之地,万一被都统府侍卫当成凶手现场抓捕,乐子可就闹得够大。 赶忙制止亲兵行动,低喝一声“走”,就要带领亲兵悄无声息退向远处。 追风掌杨溢德紧跟在施世轩后头,见状自告奋勇道:“老夫愿意追赶拿捕刺客,如若不能擒获甘领军法。” 前些日子杨溢德败在永仇和尚手下狼狈遁逃,引发侦缉处与修来馆冲突硬生生放走入网之鱼,自那以后施世轩对杨溢德颇不待见,杨溢德也引为平生奇耻大辱,瞧斗笠女子极有可能是替永仇和尚报仇的天地会乱党,便欲擒拿立功洗刷耻辱。 施世轩微微沉吟,半晌点头道:“如此也好,注意要捕获活口,说不定能够趁机查明乱党动向。” 杨溢德高声应喏,嘴角陡地现出狞笑,不见抬步起势腾空而起窜上屋顶,轻功绝佳确实不负追风掌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