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孙儿知错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刘四在巷子口来回张望,很焦急的样子。 “道兄,你可回来了!” 刘四快步迎上来,喜气洋洋的喊道,“大好事,大好事啊!” 边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想看这家伙要发什么疯。 “你小声点。” 王舒快步往巷子里去。 刘四连忙跟上来,小声道歉:“对不起道兄,我声音大了点,但实在是有好事。” “你说便是了。” 王舒猜得到,是柳家那边的。 “柳修人执事托我带句话给你,让你在家等着,柳家长老还有几位执事要登门拜访,”刘四说着自己都激动了,“柳家长老啊,筑基修士啊,还有几位执事他们都要来道兄这里!道兄的面子大啊,以后坊市里谁都不敢小看道兄了!” “你说的是真的?” 王舒仍有点意外。 刘四拍着胸口,赌咒般道:“当然是真的,柳执事亲口跟我说的。” 他乐开了怀,王舒能得到柳家如此重视,进入柳家那就是板上钉钉,这次他没为自己考虑,而是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单纯为王舒感到高兴。 对他来说,门客就足够了。 王舒皱起了眉。 是不是闹得大了些。 他想要的设定是“这人还行,又不是很行”,而柳家大张旗鼓的过来拜访,等于给自己打上了“这人很行”的标签,还被迫给柳家绑到了一起,今后再想慢慢苟,无疑困难了很多。 这事要处理好,离得到破障丹还有六个月时间,怎么都不能出错。 “怎么了,道兄?” 刘四看到王舒如此神色,满心都是疑惑,难道得到柳家看重不是好事? 王舒缓声道:“怎么能让柳家来我这里,太简陋了,接待不了尊贵的客人。” 刘四愣住:“啊,道兄是在想这个?我觉得他们不会嫌弃的啊,那怎么办,搬家?” “我去一趟柳楼。” 王舒想了想,还是自己主动上门的好,等柳家上门,影响太大,弥补都弥补不了。 “哦。” 刘四跟在后面,还是很不理解。 王舒到了柳楼。 柳修人正在楼上,看到王舒和刘四一起进来,心里一声冷笑,缓步下来迎接。 王舒坦率的道:“前辈,我那里太简陋,不好委屈几位前辈,所以我自己来了。” “没事,上来说话。” 柳修人语气疏离的点头,引着王舒上了楼。 走到二楼的长廊上,柳修人停住了,看着王舒缓缓道:“王舒,你不希望我们去拜访,不想和我们柳家有太紧密的关系,你想在几个家族中左右逢源,对不对?” 语气神态都不对,他真生气了。 作为坊市最大的几个家族之一,柳家执事三番几次邀请一个散修都被拒绝,哪有这样的事情?就算王舒是個人才,但如此不识抬举,也不是柳家所需之人。 王舒神色恭敬:“当然不是,晚辈家里已有客人。” 他自然看出柳修人很生气,好在路上他就想出了合适的解决办法。 柳修人冷笑道:“什么客人?是我们柳家不配见吗?” 王舒道:“晚辈也不知道叫什么,但执法队的赖文深前辈叫他萧老。” “什么?” 柳修人脸色立刻变了,“萧老住到你家里去了?” “萧老说暂住几天,摊子就在院子里,还说把剑阵给我看,”王舒顿了顿,从储物袋里取出剑阵,“就在这里,但我没能看懂。” 他不知道萧老的来头,但很明显,萧老地位不俗,而且坊市的管理都害怕跟他打交道。 “确实是萧老的剑阵。” 屋里传出苍老的声音。 柳修人定了定神,温声道:“是我错怪你了,对不住,道友。” “前辈用不着道歉,其实晚辈也有错。” 王舒神色严肃,“晚辈很愿意一直为柳家出力,绝不会加入何家等其他家族,但改姓这种事情,晚辈委实不能接受,晚辈家中人丁稀少,还想着振兴家族,实在抱歉。” 借着萧老的名头,他干脆的说出立场。 柳修人迟疑了下:“这样啊……” “别人不愿意就不愿意,不要老是勉强,他对我们是有大功的,快请进来。” 苍老的声音又响起。
“道友请随我来。” 柳修人语气变得谦恭了,之前他把王舒看成晚辈,现在则完全是平辈的态度。 走廊尽头的房屋。 屋内装饰仍然简单务实,但没有椅子。 正面挂着一副画像。 画像中是位老者。 粗麻衣衫,身形高瘦,腮下胡须极密,绷直如尖刺,目光平视前方,眼神霸气犀利,让人不敢直视,但细细品味,却有种心系天下的怜悯在里面。 不知道是老者厉害,还是画工太好。 边上是一副对联。 “四海尽滔滔,一境平如砥。” 一位白衣老者站在中间,与画中老者有七分相似。 柳修人无比恭谨的行礼:“二长老,这位就是门客王舒,这次古修士洞府是他发现的,他还救了修书的命,之前一直为我们画火鸦符,帮了很大的忙。” 老者点点头,看向王舒:“王舒,老夫这里没有椅子,委屈你站一会了。” 王舒弯腰行礼:“在前辈面前,晚辈也不敢坐。” “老夫是柳静元。” 柳静元神态和蔼,“呵呵,老夫这个侄孙,总想着让别人改姓加入柳家,实在是可笑得很,你不要怪他。” 王舒连忙道:“修人前辈对晚辈极好,晚辈怎会怪他。” 看来萧老的地位,比自己想得还要高一些。 自己冒用了他的名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大约不会,他是真把剑阵留下来了。 回来后要跟他说清楚。 柳静元看向柳修人,沉声道:“修人,伱看看别人,你总喜欢把自己当长辈,以为是为别人好就丝毫不顾别人的想法,这点你比修志强不了多少,以后改掉。” 柳修人低下头:“孙儿知错了。” 柳静元点点头,看向王舒,和蔼亲切的微笑:“小友,介不介意老夫看看你的病?” “前辈有命,晚辈哪敢不遵从。” 王舒把手伸过去,顿了顿,坦率的道,“很多人都看过,但都没什么办法,晚辈的病根太深,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