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河边的女孩11
11 朱淑芬哭了有一会，这时那个女子才开口说话。 “妈。” 她愣了有几秒，才看清楚曾峰背后的女人。 “这是......” “妈，进屋说吧。” 堂屋里，曾胜坐在大厅两侧的椅子上，朱淑芬坐在曾峰旁边，女子坐在曾峰的另一侧。没有人开口说话，都在等待着曾胜。 “你离开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他的眼神如刀一般，直直的刺进曾峰的心里。 “最近这几年，一直在在外地做生意。” “家里的地址，你是怎么知道的？” “问了伯父，他告诉我的，他说因为我，家里不得不搬走。” “哼。你还知道是因为你。” “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先别兴师问罪了。” “等会自己去祖宗面前磕头去，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 “爸，您消消气，这几年他在外面打拼，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了，他已经不是之前的他了，恳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给我们一会机会，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一定好好过日子。” 曾胜没有说话，眼睛看都没看他一眼。 “峰儿，你给你爸介绍一下被。” 他看了父亲一眼，开始介绍。 “爸，这是我媳妇万欣怡，我们两个打算结婚。” “我已经有了峰的骨rou了。” 朱淑芬惊喜的看着她的肚子，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护着她，说“哎呀，真的吗？这真是喜事啊，老头子，咱们家有后了。” “你父母知道这个事情吗？” “知道，已经见过面了，我父母对峰很满意。” “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赶了这么久的路，早点歇着吧。” 李队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问“他们两个后来结婚了是吗？” 曾胜点点头，说“是，毕竟有了曾家的骨rou。这小子回来那段时间表现也算不错，我们老两口就安排张罗他们两个的婚事，结婚后我托关系帮责他物色了一个工作，在工厂上班。” “听说他有套房是吗？” “是，结婚的时候给他盖的。” “那后来怎么又变坏了？” 他叹口气，十分不愿意回忆起那段往事。 “一开始，我也以为他会越来越好，可是我们想错了，等到孩子降临之后，他又重新和之前一样......” 保安室内，几个老爷们正在打牌，曾峰站在一边看着。 “曾峰，听说你孩子出世了，男孩女孩？” “女孩。” “女孩可惜了，男孩子多好啊，现在都流行男孩子。” “男孩女孩不都一样吗？” “那可不一样，男孩子是去一个姑娘进来，能带一个人回来，姑娘都是赔本买卖，是要嫁出去的，关键是你还要供她吃穿。” 曾峰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你要不要来玩两把？” 他摇摇手，说“算了，我穷鬼一个，玩不起玩不起。” “没事，很好玩的，不会输很多的。” 曾峰被半推半就的走上了赌桌，一晚上他输了很多钱，回到家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他到家的时候，看到欣怡正在给孩子喂奶。他没脸看着她们，只是假装笑笑就进了屋。朱淑芬端着热好的饭菜上了桌，说“来吃饭吧，上了一夜的班估计饿坏了。” “妈，我不饿，困了，先去睡觉了。” 曾胜抽了口烟斗，斜着眼看了他一眼。 “别管他，让他去睡觉吧。” 淑芬眼睛里都是心疼，说“早上不吃饭怎么行呢，会饿坏胃的。” 他端着饭菜走进了他的屋内，不过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无奈的她只好回到厨房，和欣怡说“欣怡，你去看看峰儿怎么了，早上一回来就不吃饭。” 她把孩子哄睡着之后，悄悄走进了房间。只见他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欣怡试探性的问“你，今天咋啦？” 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她走到床边，继续问“你没事吧？” 轻轻晃动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叹口气，走出了房门，对着母亲摇摇头。 晚上上班的时候，曾峰立誓一定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打了一晚上的牌，他赢回来了一些，不过相较于输出去的还是亏的。早上回去的时候，他笑盈盈的走进房门，一扫昨天的阴霾。母亲热好饭菜端上桌，他也乐呵呵的吃早饭。 曾胜抽着烟斗，烟味在他嘴边缭绕，整个人都隐藏在了烟后面，也没正眼瞧他。 第三晚，第二晚赢了点钱给了他一点信心，他又想要把输掉的钱全部赢回来，可结果又输个精光。又变成了第一天的那副臭模样，对谁也爱答不理，提不起兴趣，对着老婆孩子也只是假装笑笑。 曾胜低着头，叹口气，一言不发。 终于，他赌博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欣怡想问他工资去哪里了，他支支吾吾始终说不出来去处。两个人吵了起来，欣怡被气的当场就哭了。 曾胜站在房门口，拿着棍子。说道“你真是死性不改啊你，才好几天又开始了，你的钱到底哪去了？” 他坐在床上，不说话。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的钱哪里去了，我前几天就听村子里人说，说你最近在赌博，你学的真好啊，好的不学，偏偏学会了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赌博二字通过空气传入淑芬和欣怡的耳朵里，吓的她们已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了。淑芬跑进房间，摇着曾峰，问“你爸说你赌博是不是真的啊，你的钱不会真的拿去赌了吧，你说话啊。” 他一甩手，十分不耐烦的说“是，我是去赌了。我只是想把输掉的给赚回来，有什么不对吗？” 曾胜气的手都在发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扬起手就准备打下去，曾峰抬起手握住了棍子，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曾胜，说“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想打我，从小你就看我不顺眼，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对的，小时候这样，长大了还这样。你说我到底要怎么改，你才能认同我。我是，我没出息，没给你长脸，没挣到钱，什么坏事都做了，我现在喜欢赌博，怎么了。有错吗？” “逆子，我怎么有你这个败家玩意。” 曾胜想要把棍子从他手中夺回来，没发现他的力气比想象中还要大很多。欣怡看着他，眼泪水早已经铺满了脸颊，心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