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夺命弹劾
第十二章夺命弹劾 春竹听醇王爷烈楠醇说,这桩恩仇要追溯到十二年以前,他和春珃对望一眼,又仔细的听下去。 醇王爷烈楠醇感叹道:“一晃十二年了,我和你伯父顶天王烈厚德,当时都是青壮之年,胸怀大志之人。谁料今日,我已是鬓染白霜,垂垂老矣,你伯父却命赴黄泉,阴阳两隔。” 烈家龙急躁道:“父王,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感慨,快捡要紧的说。” 烈楠醇虎目含泪,长叹一声:“唉,十二年前,你伯父兴高采烈地找到我,对我说:‘二弟,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昨夜在画舫上,遇见了一位心仪的姑娘,我要纳她为妾。’” 烈楠醇说,他当时就对他的哥哥烈厚德道:“大哥,家骏已经十几岁了,别再沾花惹草了。” 烈厚德道:“二弟,你有所不知,这个姑娘若是你见了,你也会心动。” 烈楠醇摇头道:“大哥,莫为色相所惑,王嫂难道不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吗?何必纳妾自寻烦恼。” 烈厚德道:“二弟,你不要太迂腐了,男人纳妾天经地义,何况我们身为亲王,纳个妾再正常不过了。等着,过两天我请你到沧浪王府喝喜酒。” 听到烈楠醇提到沧浪王府,春竹和春珃心中一阵激动,暗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无意间在这里听到了苦寻不到的沧浪王府。” 只听烈家龙道:“父王,这和你上书弹劾我伯父有何干系?” 烈楠醇道:“我弹劾你伯父,就出在他娶的这个女人身上。” 他抬头望向屋顶:“这个女人是画舫的一个姑娘,名叫可儿。在你伯父告诉我的第五天,他就成了你伯父的侍妾。” “那是一个清晨,你伯父的家奴送来了喜帖。我只能随他到沧浪王府赴宴。宴席间,我见到了可儿。” “说实话,可儿的确是百媚千娇,有倾国之美。婚后,你伯父常常在我的面前称赞可儿,如何乖巧伶俐,如何善解人意。” “我只是一笑了之,不置可否。可是我总是觉得,可儿来路不明,身上疑点颇多。” “于是,我就私下派人查访,奇怪的是。查访的情况和可儿所说的一般无二,绝无出入。” “我暗怪自己疑心太重,总喜欢把好的事情,向坏处想。也就不再理会可儿的事情。” “一年后,你伯父忽然找到我,神情凝重地对我说:‘二弟,我请你帮个忙。’” “我说:‘大哥,我们兄弟间,你怎的这般见外,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有事你只管开口,是小弟能做下的,绝不推脱。’” “你伯父愁容满面,叹声道:‘二弟,我想请帮忙,请你弹劾我一本。’” “我惊讶道:‘大哥,好好地,你开什么玩笑?我为何要弹劾你?’” “你伯父道:‘二弟,我说的是真的,假若你不弹劾我,我一家老小性命难保,大都州的驻军也必定兵变。’” “我感到事情严重,急忙问他:‘大哥,你不要危言耸听,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伯父告诉我,他纳的妾可儿,是仙魔族的jian细。前几日,可儿忽然让他举兵造反,制造混乱,以便仙魔族乘虚而入,进犯我大鸿国。” “我吃惊道:‘你把可儿抓起,一刀杀了不就完了吗?何必要弹劾你?’” “你伯父道:‘二弟,你有所不知。可儿这jian贼,在这一年的时间中,威逼利诱,已经在军中发展了许多将领,为其所用。’” “你伯父恼恨地说:‘可儿这jian贼还威胁我,如果我不听她摆布,或者将她杀死,她的同伙就会毒杀我一门老小,发动兵变。’” “我大惊失色:‘怎的会弄成这样?没有其他的补救办法了么?’” “你伯父道:‘没有啦,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可儿和他同伙的监视之下,沧浪王府除了你王嫂和骏儿,我再无可信之人。’” “你伯父看看我:‘我思谋了许久,为今之计,只有你能解开这个死结,保住你王嫂、骏儿,和大都州的平安。’” “我问道:‘大哥,可儿他们煞费苦心,处心积虑的想在大都州制造混乱,难道会对我没有防范?怕是我弹劾你的奏章尚未进郢都,可儿他们已经发动兵变?’” “你伯父道:‘这就是我今天来,要和你商量的事情。’你伯父情绪低沉地说:‘我今日骗可儿道,大都州的兵符共有两块,一块在我处,另一块在你这里。’” “‘只有两块兵符合二为一,才能调动大军举兵造反。我跟他说,我要找你商量举兵一事。如若你不肯与我们合作,我就投毒将你毒杀,然后抢了兵符,灭你满门。’” “‘我这样才有机会来你醇王府,商讨对策。’他殷切的看着我:‘二弟,为保大都州百姓不受战火荼毒,你大哥香火得以延续,大哥请你帮我。’” “事到如今,我也别无良策,只能问:‘大哥,你想怎样?’” “你伯父道:‘二弟,我今日离去后,你即可写好弹劾我的奏章,和求援奏折,请求大王,速调离大都州五十里外的驻军,包围大都州。将可儿的党羽一网打尽,将军中将领逐一甄别,揪出叛党,则大事成矣。’” “我说:‘办法不错,可是我的人如何逃过可儿他们的监控,把奏章送到郢都?’” “你伯父道:‘这事我已经为你谋划好了,你写好奏章,即可假装暴毙身亡,让你的心腹以到郢都王城报丧的名义,带出奏章。’” “我很敬服你伯父的睿智,点头道:‘好,大哥,就按照你说的办。’” “你伯父忽然严厉的对我道:‘切莫忘了在弹劾我的奏章中,多搜罗我的罪状,对我的弹劾越重越好。’” “我不解的问:‘大哥,这是为何?’” “你伯父意味深长地说:‘二弟,你若是不弹劾我重点。大王就会怀疑我们的忠诚,我们祖上沧浪王传下的一脉,就会有灭顶之灾。’” “我当然明白你伯父的意思,他是想一死,保全我沧浪王府一脉。他要舍却生死,我如何能忍,于是说道:‘大哥,万万不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再想想,不会没有其他的法子。’” “你大伯摇摇头:‘二弟,想保住沧浪王府一脉不被满门抄斩,你王嫂和骏儿能逃过劫难,这是唯一的法子。切记,朝中也许会有仙魔族的jian细,事情要做的务必机密。’” “你伯父又郑重地说:‘二弟,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我还得回去同可儿演戏。呆的太久,她必定生疑,我筹谋的计划也会付诸东流。’” “你伯父走后,我绞尽脑汁,却哪有一计?心想待抓捕完仙魔族的jian细,军中叛党。然后再到郢都向大王细说事情的缘由,大王定会明辨是非,还你伯父一个清白。‘” “于是,就按照你伯父的意思,写好奏章,然后诈死。让亲信密携奏章,以报丧为名,进郢都上书。” “事情的发展和你伯父预想的一样,大都州被大军包围,仙魔族的jian细被连根拔起,乱党被一网打尽,你伯父也被召进郢都面君。” “你伯父被召进郢都面君的当天夜里,我却被顶天王府的家将所伤,几乎要了我的性命。” “我伤后清醒才知,顶天王府的家将,已被我醇王府的亲兵乱刀杀死。” “我派去上书的亲信,昼夜兼程,累死三匹快马。从郢都也带来可怕的消息,你伯父被判逆反之罪,已经斩首示众。派往大都州抄斩你伯父满门的钦差,已在路上。” “我惊愕之后,速派韩樯,扮成顶天王府的家将,前去通风报信。让我王嫂和烈家骏,逃离大都州,暂避祸事。” “我在第二天,强撑重伤之身,到郢都进殿面见大王,陈述事情原由。没料到,我没说几句,大王便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我惶惶不安的回到郢都的府邸,不多时,大王的亲弟弟,靠山王驾到。我们稍作寒暄,他便开门见山地说;‘楠醇王兄,可知我今日为何而来?’” “我道:‘靠山王来此定有要事,愚兄洗耳恭听。’” “靠山王道:‘顶天王烈厚德谋逆被斩,是大王亲自颁旨。你今天在朝堂之上,多有非议,你说大王是不辨忠jian的昏君么?’” “我惊骇失色连说不敢,靠山王冷哼一声:‘醇王,举报顶天王谋逆的是你,奏折还在大王的龙案上。假如你现在又要为顶天王择清,说他是有功社稷的忠良。你可就是出尔反尔,是犯了欺君之罪的。” “他冷冷的看着我:‘欺君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何去何从,我想你心中有数,不劳我多言。’” “我听得汗如浆出,靠山王又道:‘哦,对了,大王不想让王室蒙羞,是不是你为王位的世袭而陷害顶天王,大王和我只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