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雾里看花
第一百四十五章雾里看花 穆铁连声喊道:“狗头,狗头,你怎的啦?” 狗头茫然的看着穆铁道:“我好好的,怎的啦?” 丁琨也是一头雾水,马天行拨开丁琨,尽力一掌拍在狗头的后心。 马天行重重一掌打在狗头的后心,竟然没有发生出一点声音,狗头晃都没有晃一下。 狗头回身看着马天行:“你干什么?” 马天行微笑道:“没什么,你背上的衣服有点皱,我给你整整。” 穆铁对着马天行满意的一笑说:“各位,为缉捕云广恶贼,我带来兄弟中,一死一伤,狗头兄弟的脸色也有点不对,言语有些错乱。我这就回王府请烈王爷定夺,也好尽快为狗头兄弟疗伤。” 狗头哼声道:“这还差不多,穆铁我们走。” 他走出几步又回身道:“你们几位,想活得舒服点,就别给我添乱子。”转身嚣张而去。 穆铁和马天行相视一笑,乐滋滋的走了。 慧涵着急道:“师父,我们就让这位伤害梅明师兄的恶贼走啦?” 静云师太不急不慢地说:“是啊,难道你还想留他一起找梅明吗?” 慧涵更着急了:“可是师父、、、、、、” 丁琨叹息声说:“自古民不与官斗,你还能咋地?慧涵师侄,忍忍吧。” 走到大门口的狗头得意的笑道:“知道就好。” 他又哎呦一声,捂着被静云师太打成猪头的脸:“死道姑,有一天我会收拾你。” 静云师太轻轻的一哼,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嘲笑。 慧涵很奇怪,她不知道静云师太为什么今天这样好脾气。若是在以往,静云师太是绝不会让狗头,就这样轻易离去的。 她看着几个掌门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寻找梅明的下落,却对梅明的仇人,烈王府的狗头视若不见,她是怎么也想不通。 大约过去了两盏茶的时间,朝天观大殿闯进一个,烈王府的武士,那武士对着马天行、丁琨和静云师太,各自行了一礼后才说:“我们穆大总管让我来只会各位掌门一声,狗头伤情忽然加重,生命垂危,就不再来此道别,要即可回郢都。” 马天行关心的问:“狗头的伤情很严重吗?会有生命危险?” 武士道:“是,是很严重。穆大总管说,他是中了云广的揉云手,初时不太有感觉,被震裂的内脏现在才出现症状。发现的有些晚,大概是救不回来了。” 马天行叹道:“可惜呀可惜,天妒英才,奈何奈何。” 静云师太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是不是要过去看上一眼?” 武士道:“不必了,穆大总管已经启程,怕是现在已经到了风陵集。” 丁琨长叹一声:“好吧,请烦转穆总管,节哀顺变。” 送信的武士离开后,丁琨笑道:“马老弟好手段,碎心掌果然无声无色,令人防不胜防。” 马天行脸色一红:“谬赞啦,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还是不要提得好。今天不是我要替梅明报仇,我是万万也不敢用的。” 慧涵听得迷迷糊糊,她不知道碎心掌是一种什么高深的武功,也不知道马天行为什么会说那是一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狗头的生命垂危与马天行绝对有关系。她可以肯定,狗头就是伤在,马天行那无声无色的碎心掌下。 狗头生命垂危的消息,没有让慧涵高兴起来。她心中牵挂着梅明,她想着梅明现在是生是死?人在何处? 她心想:梅明师兄是不是让野兽给拖走了?亦或是被人救走?如果是被人救走,为什么只救他一个?我却被扔在那里。 难道是我们在山上下滚的时候,分开了?救他的人只发现了他,没有发现我? 慧涵傻傻的坐着,满脑子都是梅明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只要想起梅明要陪她一起死,到阴曹地府,替她下油锅,上刀山,她的心中就暖暖的。 “梅明师兄,你现在在哪呀?”温暖过后,慧涵的心总是有种刀割般的疼。 失去记忆的春竹,现在的梅明,此刻就在距离孤山不足二十里的风陵集。 他气息微弱地躺在一个房间中,身上被白布缠成了粽子。 “他不会死吧?”一个戴面纱的女子问。 “我死了他都死不了。”一个戴斗笠的男人说。 这两个曾经在擂台下呼喊的一男一女,站在春竹的床前,一问一答。 戴斗笠的男人道:“姑姑你看,我家主人虽然不知被何人换了身体,不过我能感应到,他的心肝还是原来的。还有他左肩的火焰胎记还在,这就说明他的仙根还在,只要仙根在,我家主人就绝没有一点问题。” “唉,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磨难啊?”戴面纱的姑姑道:“上一世就艰难重重,怎么这一世更甚于上一世?” 戴斗笠的男人说:“我曾听鬼婴清桐说过,我家主人上一世痛打了许诺上仙的坐骑雪力,得罪了许诺上仙。” “为此,他上禀鸿钧老祖和女娲娘娘说,我家主人粗狂莽撞,不经过一番磨难,难成大器。并且说,我家主人上一世已经功德圆满,却不肯登列仙班,自甘堕落。” “假如这一世再不给我家主人多一些磨难,害怕我家主人难成就大事。故而女娲娘娘和鸿钧老祖,为我家主人降下众多劫难,要让我家主人一一渡厄,将来修成大道。” 姑姑叹息一声:“仙缘讲究因果,无因哪有果,倒也无须过分怨恨许诺上仙。”她停了一下又说:“天亮后,我们改变一下装束,把他送到孤山朝天观。我是你的孙女春儿,你是爷爷竹伯。” 戴斗笠的男人呵呵一笑:“姑姑睿智,把我家主人的名字分开,一个是春儿,一个是竹伯,好得很。只是这辈分有点不合适,要不你还是我姑姑,我还是你的大侄子?” 姑姑道:“我真的有那么老吗?” 戴斗笠的男人道:“那倒不是,那倒不是。” 朝霞初生,雨霁风平,白雾弥漫,孤山朝天观,如瑶池仙境,美轮美奂。 梅明活着回来,这让马天行乐的合不拢嘴。他对送梅明回观的竹伯和春儿,千恩万谢。 一夜未睡的慧涵更是喜不自禁,她拉着春儿问道:“春儿姊姊,你是在哪里找到我梅明师兄的。我和他一起滚下陡坡,不知怎的我被撞昏,醒来后,我梅明师兄就不见了。” 春儿长相很一般,布衣荆钗,一看就是一个地道的山里丫头。好像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面对激动地慧涵,拘谨的看着身边的竹伯。 竹伯看上去有六十多岁,须发皆白,满脸皱纹。不过腰板还算硬朗,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他听到慧涵的问话,爽朗一笑说:“小老儿昨日打柴回家时,走到山腰,猛地看到树上挂着个血呼啦差的人,当时把我吓了一跳。后来我探探他还有鼻息,就把他背回了家,请来郎中给他医治。” “后来听说,朝天观正在寻找一个失踪的弟子,这不天刚亮我和春儿就把他送来了。”竹伯搓着手难为情地说:“也不知我昨天放在半山腰的两捆柴还在不在?还有这诊金?” 马天行呵呵一笑:“飞燕,取一百两银子送给竹伯。” 竹伯看到银子,眼中放出光彩:“两捆柴和诊金,一两银子都用不上,这,这一百两银子?” 他看看马天行微笑的脸,一咬牙:“那,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不过,小老儿救这位小兄弟,完全是出于道义,可不是为了钱。” 两天后,春竹醒了。 马天行站在他的床前:“梅明,你小子命真大,这样都能活过来,了不起。” 春竹道:“掌门人,如果不是你站在床前,我还真分不清,我是在阴间还是在阳间。” 马天行笑道:“你喜欢在阴间还是在阳间?” 春竹道:“无所谓,我没有了以前的记忆,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马天行眉头一皱:“你真的是失忆了,以前什么都记不得啦?” 春竹道:“真的什么都记不着了。” 马天行叹息一声:“哎,可怜。好啦我们不说那些扫兴的事了。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进飞燕的闺房。” 春竹没有吃惊,但还是问:“那真是小姐的闺房?” 马天行点头道:“是,那就是我女儿飞燕的闺房。” “看来有人是设好了陷阱让我跳啊。”春竹道:“那天晚上,我刚要休息,就有人来喊我,说你找我。” “我跟着那个人走进一个房间,他就在外面大喊道:有歹人闯进小姐的闺房。没想到,我从窗户跳出去,误打误撞救了小道姑。” “他们陷害你是顺手的事,他们真正要抓的是慧涵。”马天行脸色凝重地说:“还记得那晚喊你的人是谁吗?” “这人我见过。”春竹思索着:“好像叫常、常什么转?” “是常玉川吧?!”马天行凝视着春竹。 春竹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常玉川,就是常玉川。” 马天行的脸瞬间冰冷:“想置我孤山派于死地的,难道真的是他?” 春竹道:“你怀疑是常玉川?” 马天行嘿嘿冷笑道:“常玉川和阿紫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