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狼带月狼散心,天骄被君泽折磨
“天狼哥哥,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哥哥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哥哥在帮爷爷做事,之后会很麻烦的,所以想让你先陪陪我,散散步。”天狼摸了摸月狼的脑袋,两人的速度也随之降了下来。 在被接出寝区后,月狼便一直跟着哥哥的步伐,不断漫步在狼王大帐的各个地方。 不过即使是这样,这种陪伴在家人身旁,能感受到被爱的行为,就已经让月狼很开心了。 “月狼啊。” “嗯嗯。”月狼听着哥哥的声音,心里却默默感受着那双牵着自己的小手的,那温暖掌心的温度。 天狼看着月狼一脸满足的模样,笑了笑,对她说道:“本想着你也经历了贸易区被那些狄狼族要挟、甚至被袭击,你应该是很累的。” “但现在看来,你还是很有精神的嘛。” 感受着头顶温柔地抚摸,月狼也是开心地回答道:“因为帮上暗狼哥哥的忙了,所以很开心啦……” 还没等月狼把话说完,天狼的食指,就缓缓抵在了她的唇上。 月狼睁开眼,却见天狼哥哥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微笑着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不知道是不是身高差的原因,天狼依旧保持着微笑,但与往日月狼的记忆中不同的是,现在的天狼哥哥,充满了陌生。 那双淡绿色的眸子泛着微光,褪去披露的外衣后,盈满了她所不能明白的戏谑与心机。 “暗狼应该提醒过你的吧,对于你帮助了他的事情,不能告诉给任何人。” “我想就连对象是我的话,他也会要求你对我保密的。” “哥哥…对不起……”听着天狼训诫似的话,月狼也是收起了自己的开心,感觉到自己做错事情后的心虚与卑微涌上心头。 当她重新对上天狼的目光时,天狼明显一愣,随即又恢复到了原本和蔼的样子。 天狼轻轻地揉了揉月狼稚嫩的脸,安慰地说道:“下次注意点就好了,不要告诉其他人。” “嗯嗯,哥哥我知道了。” 安慰好月狼后,天狼接着说道:“你们救回来的混族少年年龄跟你相仿,记得要好好跟他接触,多交交朋友。” “好的,我明白了。” “还有,哥哥……” 月狼突然松开了天狼的手,小跑到他的面前,略带兴奋地问道:“哥哥,这次月狼做的怎么样?” 看着月狼天真无邪的笑容,天狼的眼中恍惚了片刻,明白了月狼是在说贸易区她主动陪着红怜面对困难后,他的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澈。 天狼笑着回答道:“做的很好哦,这次你很勇敢呢!” “嗯嗯!!!” 听到天狼的肯定,月狼几乎是要兴奋地跳起来。对于她来说,任何的奖励都没有比获得自己哥哥们的肯定更珍贵的了。 “之前有好几次想要问暗狼哥哥的,但是他一直阴沉着脸,我都不敢问。” “谢谢你,天狼哥哥。”月狼抬起头,那双如天空一般清澈的蔚蓝色眸子泛着泪光,一脸感谢地看向眼前的天狼。 迎上月狼的目光,天狼的心中似乎是被刺痛了一样,他再次摸了摸月狼的小脑袋说道:“好啦,快去陪陪秋爷爷吧,秋爷爷没有了事情做以后,可是会很无聊的。” “嗯嗯!”月狼点点头,这才发现他们两人已经走到了前往内帐的大帐之中。 “那哥哥,再见啦!!”月狼挥挥手,告别了天狼后,小跑着去往了内帐。 看着月狼渐行渐远的身影,天狼将抬起的手缓缓垂了下来。回忆着那双清澈无瑕的眸子,天狼竟不自觉地喃喃道:“等着……” “等着我把事情全部处理完以后……” “等着狼族回归到安稳平静的生活以后,我要带着你,走在干净卫生的丰饶要塞里。” “漫步过每一条大街,玩耍在每一条小巷。” 天狼垂下头,似乎是幻听到了什么十分不堪入耳的话语一般,痛苦地狰狞起了脸颊。 “我会让你重新抬起头的,月亮(狼)。” 片刻之后,天狼重新调整好了情绪,捂着脸,缓缓朝着狼王大帐外走去。 可在即将离开狼王大帐时,一旁的门帘后,泱原存和邺君泽两人突然钻了出来,同天狼走了个罩面。 擦身而过之际,天狼低着头,十分谨慎地看向两人。 可透过指间,他瞥向两人的目光,却正好对上了两人的视线… …… “那家伙,有点问题。” 离了那条废弃走廊后,泱原存和邺君泽两人来到了寝区的门口。 回想起刚刚擦肩而过时天狼的目光,邺君泽是越想越不对。 一旁的泱原存见邺君泽在寝区门口停下了脚步,索性在一旁的漆木柱前一靠,微微低下头,静静注视着他。 “老狼王的这三个孙子,应该都有些问题。明里暗里的问题。” “至于三人的问题所在,我想通过之后的接触,再将几人不对劲的地方找出来。” “这是你的直觉吗?”听着邺君泽的发言,泱原存突然开口问道。 邺君泽沉思片刻,肯定地回答道:“嗯,直觉。” 听到邺君泽的回答,泱原存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进了寝区。 撩开病房的帘帐,迎面而来的,便是瘫死在床上的天骄。 邺君泽皱了皱眉,走到床前,看着那仿佛是疼晕过去的天骄。他摇摇头,将注意力放在了天骄肩膀处的骇人伤口上。 能用于在战斗中保护他人,为此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不得不说,邺君泽也是有些佩服现在的天骄的。 看来,关于暗狼的事情,得晚点再问了。 “小哥,你也是来探望这位恶魔族病人的吗?” 邺君泽扭过头去,却发现为天骄治疗的老御医正坐在角落处的长椅上,翻阅着书籍。 仔细一看的话,就能发现老御医的身边全是关于治疗恶魔族的医生。 “嗯,天骄的事情,谢谢了。”邺君泽伸出手去,将天骄脸上四散的头发捋了捋,又转头向角落处的老御医道了声谢。 “恶魔族的血能够免疫麻痹类的药物,所以在为他治疗的时候,他可是受了不少折磨的。” 老御医合上书,看着昏死过去的天骄,还是有些感慨道:“你这朋友也是离谱。” “怎么了?”邺君泽看向老御医,只见老御医似笑非笑地摇摇头,将放在自己脚边的狼牙举了起来给邺君泽看。 “听说当时的情况啊,两方还没交手呢,狄狼族们就突然被杀得七零八碎的了。你这朋友挡在最前面,一头巨狼化的狄狼直接被震飞了出去,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也是够惨的…整个战场上只有他一个人受伤最严重,还不是在战斗中受的伤……” “涂药的时候麻药也没用,给他疼晕了。” 按老御医所听说的,翻译过来就只有四个字: 天骄点背。 听着老御医的讲述,邺君泽那刚刚升起的对天骄高看一眼的尊敬顿然碎了一地。 也不等天骄自然苏醒,邺君泽便敲着天骄的脑袋,把他叫醒了。 “嘶……我草,疼疼疼……” 被邺君泽叫醒的天骄晃了晃脑袋,下意识地伸出胳膊要去排开邺君泽的手,可他的胳膊刚一动弹,钻心的疼痛便让他说不出话来。 “……邺君泽,你妈的……我受伤这么重,你还不让我…啊切!!!”只见天际话还没说呢,一个喷嚏下去,就又让天骄疼得龇牙咧嘴。 邺君泽白了天骄一眼,随后有些严肃地伸出手按住天骄的胳膊,防止他再乱动扯动伤口。 等到天骄稍稍冷静下来后,邺君泽才开口问道:“你们来到丰饶要塞的时间比我们早,你还记得给你们带路的那个暗狼,在你们回来了以后干了什么吗?” “我知道个球啊,你不问红怜她们你问我……” 面对邺君泽的提问,本来就疼得脑子难受的天骄自然是不想稍稍动一下自己的脑子,给它带来“更大的负担”。 他闭着眼睛伸出另一条胳膊,对着邺君泽的的方向摆了摆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耐烦地催促道:“我可是在战斗中保护了红怜她们呢,这么大的事情,这么高的荣耀,你还对我这个样子,邺君泽你真该死啊。”
听着天骄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邺君泽的嘴角抽了抽,可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天骄就又接着说道: “等着我彻底恢复了以后,姑娘们一见到我就对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再结合我恶魔王子的身份……” “别说单纯找个好姑娘嫁了,估计还能左拥右抱地…甚至是红……” “啪!!!” 天骄的话音未落,邺君泽便一巴掌将想入非非的天骄打醒了下来。 他一把扯开天骄挡着眼睛的胳膊,语气夹杂着愤怒和严肃,对着天骄低声吼道:“别想着打红怜她们的注意,你惹不起,把你这找死的念头咽进胃里等找个时候和你那肠子里的东西一起排出去!” “别有这想法!” “知……知道了……”看着邺君泽一脸愤怒的模样,天骄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气势也软了下来。 “哎……”邺君泽叹一口气,似乎是不想再看见天骄的这张脸,有些头疼地捂住脑袋。 可该问的总得问出来,他冷静了片刻,重新问向天骄:“你们回来以后的事情,你再好好想想,暗狼都去干了什么?” “唔……暗狼………” 天骄在床上思考了片刻,把整个脑子翻过来捣鼓了一遍后,他有些畏畏缩缩地看向邺君泽。 “没…我不太记得了……” “但…但是哈。” “说。” 邺君泽重新看向天骄,只见天骄咬着嘴唇,想了又想,还是把脑子里能想到的那条讯息告诉了邺君泽。 “在入城的时候,暗狼提过守城的士兵发生了变动什么的……他好像对这件事情挺敏感的,带着火急火燎地就带着我们跑回了狼王大帐。”话毕,天骄有些小心地对上邺君泽的目光。 邺君泽思索了片刻,疑惑地问道:“千真万确?” “嗯嗯,千真万确!!” “我们从西城们进来的,那边贸易区,我本来说先尝尝美食什么的呢,结果暗狼带着我们就过来了。” 看着天骄诚恳的目光,邺君泽也不怀疑他的话有假。 得到这一条线索以后,邺君泽也就有了能够着手调查暗狼的讯息了。 他看了一眼红怜她们病房的方向,想了想,他重重拍了拍天骄的肩膀,疼得天骄龇牙咧嘴。留下了一句“好好休息”后,天骄便离开了病房。 “邺君泽……你妈的……” 似乎是拍在伤口上的力度过大了,天骄骂骂咧咧地留下了这么一句后,便又昏死了过去。 …… 少女缘的病房内,比起隔壁热火朝天的两人,这里的环境,就显得十分安静了。 房间内似乎是被红怜又刻意整理过的一样,整整齐齐,又冷冷清清。 是啊,房间里最热闹的人如今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浑身冰凉地,怎么能叫人心安啊。 红怜趴在床边,静静地用体温去温暖少女缘的身子。 她想不明白,仅仅是那头狄狼族的一拳,就能让记忆里那跟活蹦乱跳的身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明白…… “泱君…………” 想到泱原存,红怜的心里又涌起了那股异样的情愫。可紧接着,她便又想起来了早上泱原存将她推出内帐之后,自己心底莫名出现的难受感。 三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红怜再也难以保持平静,她张开嘴,一遍一遍地深呼吸着,看着少女缘平静的脸庞,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她静静地把头放在少女缘的胸口,静静聆听着那颗小小心脏的噗通…噗通…… 仿佛是借助着心脏的跳动声,能够掩盖住她的啜泣声一样。 红怜的眼泪,逐渐浸湿了少女缘身上盖着的被子。 而她的泱君,正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等待着,等待着她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