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刻板御姐、病弱萝莉
没有左右夹击。 相比于丧尸犬这种擅长团队协作的群体，变异猫似乎更加倾向于袭击—— 悄无声息的靠近目标，等待猎物主动来到最佳攻击范围内。 “你守着后面那条步梯，看到不对劲的地方，直接开枪封锁。” “好。” 并非所有人都是开挂玩家，凌欣然有自知之明，她安心当好战斗辅助，就是非常出色的了。 这样一来，林修也可以放心战斗，不用那么担心来自身后的威胁。 而关键时刻，能用热武器解决问题，就不冒险使用冷兵器，可以拿手雷远距离干掉敌人，必然不发起冲刺。 这是原则。 眼下，两只变异蠢猫自以为躲得很好，殊不知阳光已经把它们的影子投了过来。 最后一枚压箱底手雷出现。 可惜，进攻型不是防御型，不然上千块弹片齐飞，准把丧尸猫炸得稀烂。 但应该够了……任何血rou之躯近距离吃一发MK3A2，照样得跪！ 思维和行动同步，手雷被掏出，稳稳扯掉弹性金属丝，随后是保险针，此刻只要林修脱手，安全握把就会翻转打火，在四五秒内引发足量TNT装药，产生大爆炸。 而他也不着急。 毕竟，有一个平时不怎么起眼的投掷技能傍身…… 当找好角度，甩手！ 只见手雷划出了一个完美抛物线，撞到正对楼梯口的墙壁以后，小小反弹，正好好落在两道猫影之间，而它们被变故惊了一下，身形微微扭曲，却也不逃跑，似乎在好奇。 “轰！喵呜！” 一声巨响在大楼内部炸开，混杂着尖锐哀嚎，凌欣然感觉耳膜生疼，脚下的水泥地板，似乎也在高频颤动着。 万幸，爆炸点和两人所在的走廊之间，存在着墙壁阻隔，即便有少量弹片飞溅，也不会形成误伤。 “走吧。” 轰鸣过后，林修敏锐注意到原先站着的两道猫影，先是被冲击波掀翻，撞到了墙壁上，随后又在一阵嚎叫中，渐渐没了声息。 就算命大，当场不死，如今也已是重要关节粉末性骨折，动弹不得！ 对于热武器，林修非常自信。 过去一次次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当然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两人并没有大大咧咧走过去，依旧一前一后，缓步行进，谨慎观察着四周。 不多时。 两只勉强能被称之为猫的生物映入眼帘——没有皮毛，猩红肌rou组织外露的畸形头颅上，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闪着危险光芒，即便瘫倒在地上，白里发黄的尖牙，依旧向敌人展示着它的凶残。 另外，林修只扫了一眼，就立刻判断出，这两只丧尸化的宠物猫，真跟小豹子没什么区别，体长约莫一米六七，快赶上一个成年人了。 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正面撞上，这两道身躯里蕴藏着危险的力量，骤然爆发，会产生怎样的麻烦！ 现如今，一死一重伤。 死掉的那只，腥臭黏腻的身躯上，布满洞口，心脏、肝脏、肺、脑袋都被少量弹片搅得稀烂。 硬挺着不死，还在龇牙的那只，尖锐长爪从厚实脚垫里探了出来，紧紧地扣在水泥地面上，貌似一言不合就要冲锋，但林修觉得它没什么机会。 会咬人的狗，不叫。 要是能够发起冲锋，哪里会等到现在？早扑上来了！ 没再管这只丧尸猫眼神有多么凶残，动作如何富有侵略性，黑漆漆的枪口对准脑袋，瞄准镜上的红色光点锁定了颅骨。 砰！砰！砰！ 弹壳高速抛出，弹头以超音速出膛。 半梭子下去，昂扬着脑袋，装腔作势的头颅，直接歪了下来。 而出于安全考虑，凌欣然又拿着她最顺手的樱花左轮，对准最早死去的那只，打空弹巢内的五颗手枪弹。 一声不带吭。 真死了，无疑。 由于没有开启子弹时间的缘故，林修状态不错，简单补了一次弹，看了眼手腕上的小方砖： 傍晚五点四十九分。 大楼外，天光正亮，距离日落明显还有一段时间，正因为如此，他打算一鼓作气，把整栋楼给清理干净，毕竟也没几层了。 …… …… 不久之前，林修估计过，这里保底有十只丧尸犬，两头丧尸猫，而事实也印证了这个猜测。 但，又稍有出入。 就像凌欣然所说的，人形丧尸处于食物链最底端，而受到感染的畸形变异兽，又互相猎食彼此。 在接下来几层中，林修只看到了骨架子，其中绝大多数属于人类感染者，但也零星夹杂着猫骨、狗骨，又以后者居多。 “这么一看，猫反而比狗强，战损比将近1：3，但它们数量少，且没有团队意识。” “嗯……你炸死的那两只，估计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走向联合。”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这群丧尸化的异兽内讧，倒也让林修省了不少力气，后面就没有遭遇过战斗，一路畅通无阻。 此时此刻，两人正在最顶层探索。 开放商的建筑布局挺有意思，楼下都是八十平，搞三室一厅格局，两家之间用砖墙阻隔，防火逃难板开在中间。 而到了楼顶的最后一层，直接变成了大户型，每户保底两百平，专门卖给有钱人—— 打量着目前身处的豪华办公室，明显就能知道，主人身份不低，豪华家具就不说了，单单墙上挂着的各种古画，以及西方工艺品，就价值不菲。 靠边角的地方，甚至摆着一座酒柜，里面摆满了各类名酒，洋文居多，不少红酒的瓶身上，标签都微微泛黄了。 真正让林修驻足的是高度伏特加，这玩意儿加点燃油、橡胶、白糖之类的东西，或许能复刻莫托洛夫鸡尾酒。 另外，实在想偷懒，配合裹着干毛巾的便携燃气瓶，就是简易进攻型手雷，而毛巾里多搞点钢珠，那就成了防御型手雷。 只是爆炸时间不容易掌控罢了。 因此，他二话不说，就打开来酒柜，清点起这种战略性物资。 一旁，凌欣然也在搜索着物资。 珠宝、名牌服饰，一文不值。 水资源、药品、食物才是硬货，但可惜的是，有钱人貌似不喜欢屯速食产品，而冰柜里面的rou蛋奶，虽说不曾高度腐化，但也散发出淡淡的臭味，显然是不能吃了。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楼下那些普通住户了，即便不从物产店拿货，也足够两个人支撑大半年了。” 在她低语之际，搜私人办公室的林修又在桌子上有所发现： “武士刀？” 刀柄和刀鞘布满纹理。 后者应该是蟒蛇皮，而握柄上的纹理不太明显，或许是鲨鱼皮吧。 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打开一看，没开锋！ 工艺品！ 不过，林修本身也对这种武器不感兴趣，尤其是还在单身公寓伺机而逃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目睹了一个光头男，拿着这玩意儿，进行板载冲锋。 至于结果，刀却卡在丧尸骨缝里拔不出来，最终惨遭尸群分食。 长柄匕首就很不错。 有尼泊尔军刀这种，更好。 不多时。 简单完成探索的两人走出这户人家，拿着从物业处找到的钥匙，继续走向下一户。 咔哒—— 响声传出。 习惯性推门的凌欣然眉头一皱，她感觉到了很大的阻力，只推开一道约莫四指宽的缝隙，仅仅看到玄关位置，放着几双女鞋。 有什么东西抵着门？！ 答案瞬间在心底浮现。 “看来是幸存者的手笔。” “没想到，这种异兽盘踞的地方，竟然还有人活着……” 林修忍不住感叹，但转念一想，这么坚固的现代化金属门，只要丧尸猫狗没有脱离血rou之躯的范畴，就不可能撞开。 这时候，门内也传来了声音。 “是救援队吗？” 女人。 语气略显软绵绵的。 当然了，不一定是萌妹子，毕竟换谁没有物资补给，又担惊受怕这么多天，也很难大声说话。 “不是。” “那你们……为什么会有爆炸物，我之前还听到了冲锋枪的声音……这都是违禁品……” 声音断断续续。 隐约间，还能听出一板一眼的责问。 凌欣然当场愣住了，目光怔怔，看着身侧的林修，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特么是饿傻了吧！ 末日都来了，还管哪门子法律。 “我是厚生劳动省特殊司法警官，林修一，已经将整栋大楼清理干净，请开门。” 不过，官方人士的身份，确实可以降低其它幸存者的戒备心 诡异氛围之下，林修决定使用他那个八百年难得用一次的身份，同时将没什么卵用，但因为不占地方，随身携带的警官证顺着缝隙扔了进去。 悉悉索索的动静传出。 “您的编号是？” 询问声响起。 不得不说，屋里这个女人的戒备心还挺强，如果是冒名顶替的假货，还真不一定记住。 但林修不在此列，之前在单身公寓无所事事的时候，他确实将新身份的基础信息全部背掉了。 故而，面对一个个提问，回答异常娴熟，像是刻在本能里一样。 渐渐地，屋里的女人终于打消戒备，声音稍稍提高了一档，像是吟诗般，刻在骨子里那样喊道： “前辈，我是前不久被分到丰岛中央署刑事课的小森纯！” 林修：“……” 新人女警？ 怪不得一板一眼，一副没经过社会毒打的样子。 正想着，房门打开。 一个高挑的女人出现。 身材跟凌欣然有点像，都不是双腿如筷，时下流行的骨瘦如柴风，但腿要更长，整体能有一米七五，是个美女，即便面部线条略显硬朗，给人一种男孩气的感觉，即便饿了很久。 而她此刻，手里也拿着一张证件，同时保持敬礼的姿势。 景象真是怪诞。 互相看身份证？ 相亲都没这么严肃吧。 心底吐槽一句，林修也回了一礼，目光扫向警官证： 小森纯。 警衔……警部补？ 这么年轻的精英官僚！ 没等林修说什么，凌欣然率先感到了诧异，这个年纪，如此警衔，只有可能是通过一类甲级公务员考试得来的。 据说，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创立到现在，这个国家共有超六百万精英报名，但通过者，区区三十万人上下，其竞争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一类甲级公务员考试要求，参加者必须拥有大学学历，且考生多是东大、早稻田这样的名校，自己同寝室的学霸曾备考过——可惜没参加，末日来了，辛苦付诸东流。 另外，房子这么大，女警官的家境也肯定不会差…… 这时候，林修拿回了自己的证件。 “前辈，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结束公式化的寒暄，小森纯连忙询问起情况，而林修也不隐瞒，直接道： “机关崩溃，秩序崩塌，没有救援队，没有任何补给，一切都要依靠自己，电台全部静默。” 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朝屋内探索，并没有掉以轻心。 影视剧里，可是经常出现这一幕： 爱人、至亲被感染，某些人舍不得将他们干掉，就锁起来关押，性格卑劣的，还诱骗陌生人进来，作为丧尸口粮。 而小森纯貌似也不是那么迂腐，即便被凌欣然拿左轮对着脑袋，林修则满怀戒备，一点点探索属于她的私宅，依然没有什么怨言，主动解释道： “我还有个meimei，在客厅沙发上躺着，但没被感染，前辈，你千万别吓着她，拜托了。” 人类生存的痕迹随处可见。 比如：茶几上，摆放着复数个茶杯、水壶，旁边还有两桶小碗杯面，撑起半透明的塑料袋。 目光交汇。 一个高中模样的乖巧女孩，不发一言，跟林修相互看着。 白色衬衫外，套着一件橙色对襟毛衣，下身着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垂在身后，那显得凌乱的黑发，失去了平日靓丽的光泽。 脚边，还有一条薄薄的毛毯。 这么热的天气…… 似乎察觉到林修的疑惑，一袭警官制服的小森纯又道：“前辈，你们有感冒药吗？” 语气中透着哀求。 既然社会秩序崩塌了，那一切都要依靠个人的道德水准——只要脑袋不出问题，无论是不是成年人，心里都会有这么一个认知。 而事实上，小森纯身为前途无量的精英官僚，即便性格再好，也不可能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的叫着，毕竟两人隶属于不同部门，年轻又相仿。 “有的。”凌欣然动了恻隐之心。 卸下背包。 一个涵盖多种药品，甚至可以做场简陋手术的小箱子被取出。 这对姐妹运气不差，无论是凌欣然，还是林修，都不是那种毫无底线的大恶人。 看到这一幕，沉默寡言的小姑娘终于开口，轻轻道了声谢，估计是太久没吃东西的缘故，声音细若蚊蚋，跟她的警部jiejie完全是两个极端。 “两位，要吃点东西吗？” “等我搜完整层，去楼下给你们拿食物，一起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