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传送门
程曦忙抬头看时，只见眼前一片开阔，蓝天白云，裸岩竖石，前路已断，成一峭壁；又听得脚下水响，涛声不断，乃是一条急流划过两山之间。 若程曦猜得不错，这里便是真正的艾泽河谷了。 再细看这河谷，端的是一好去处，有诗为证： 针松绿柏争应道，磐石之上郁葱葱。 碧水白沫拍堤旁，柔云以下浪滔滔。 参天古树傍怪岩，直若旌旗倚宝象。 波涛滚滚卷鱼虾，如见饿虎扑豺狼！ 千沟万壑难翻越，只求肋下生翎尖。 但言天险莫过此，却叫行者留连莫忘却！ “…………你特么吃错药了么，忽然飙西游体是想干毛。”脑海另一端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程曦的陶醉：“你倒是关注重点啊！” “好好好。”程曦尴尬地收起下意识伸出的剑指，没再去关注这里瑰丽的山貌，左顾右盼一番后，他摸了摸脑袋：“所以说，传送门呢……？” “在谷底。”听到了他的疑问后，方才拍肩示意的塔里克伸手指指下方，新手探员顺着他手指之处看去，却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传送门现在处于关闭状态，短时间内不会再度开启。”老兽人随即解释道：“位置大约离谷底河岸2米左右的半空中，开启时会凭空撕开一道紫色裂缝，关闭时除了细微的空间扭曲感，基本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不近看根本看不出它和周围环境的区别。” “这说不过去。”程曦一听传送门就想起了当初遣返某个老法师时的事情：“没有基座，这传送门是怎么立起来的？” 并不是他孤陋寡闻大惊小怪，也不是因为自己曾经搭起过一个传送门而产生了惯性思维，空间学或许在全宇宙都有不同的种族在研究，其衍生技术也多得无以计数，但是就像普通科技造物一样，每个技术都有着它自己的瓶颈所在。 而空间传送技术，其瓶颈就是能否脱离基座。 其实这问题很好理解，不管传送技术是偏魔法侧还是偏科技侧，它们的原理都十分接近，我们姑且把正常运作的传送门组当做一盏台灯，那么传送门本身就是这个工作组的核心所在，也就是灯泡…… 那么传送门基座就等同于让灯泡发亮的灯身。 没有灯身，灯泡怎么可能自己凭空发光呢？ 说不过去对吧。 想要做到这点，就是物质层面上的科技瓶颈，要想让灯泡凭空发光，就需要进入更深层次的宇宙规则、能量运作等方面的领域了。 在这个宇宙里，固然有许多许多高等文明拥有着这种技术，但是……柯伊那星是个莽荒之地啊！ 尽管这里是属于魔法侧的世界，本地居民亦对空间学的研究有着长久的研究历史。 但是，他们远远没有达到突破物质瓶颈的水平！ 就算是携带着异世界高科技知识的穿越者也不行！ 你觉得一个21世纪的黑客穿越到中世纪，他就能在当下造出Win10系统的笔记本来吗？ 想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 “我也不知道，我不懂这些。”塔里克满脸苦恼：“反正这东西就是这样，我们也琢磨不出来它的工作原理和关闭的方法……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对吧。” 什么叫不是大问题，这问题可大条了。 程曦心中凉飕飕的，这感觉就像在二战战场上看到高达一样，这要是叫没啥问题那全宇宙都没有异变咯。 他虽然经验仍然不足，但是一路走来，边看边学，也算得到了一种微妙的敏感性，程曦可不想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归结为巧合…… 假如不是巧合，那就证明这其中或许掺和进了某些超级文明，那么这次事情的性质可能就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而结合一下柯伊那星的宇宙管辖权……程曦用膝盖都猜出这事情到底和什么人有瓜葛了。 “熊文……你怎么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熊文的声音传了过来：“诺亚人对么……还不能妄下结论，毕竟这是还没开化的星球，诺亚人目前对它来说只是拥有维护其平衡的义务，没有开发权力，私自影响星球文明发展是违反宇宙法的，所以不排除其他种族介入的可能。” “但是很明显他们的嫌疑最大吧。”虽然程曦没见过诺亚人，但是不知为何，他却对这个仅仅只是听到过的种族抱有一丝反感：“看咱们被逼得鬼鬼祟祟的样子，这伙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吧，这种庞大的宇宙大佬背后不总是喜欢在低阶文明里秘密建立什么试验场吗？这可能性大不大啊。” “大！”程曦原本只是说着玩玩，没想到熊文的回答却是斩钉截铁：“我只是说不要妄下结论而已。” “不要说诺亚人，任何一个超级文明都会明着暗着做类似的事情……”声音沉默一会后接着说：“而且，莫说我先入为主，诺亚人的性格口碑在超级文明里面可不怎么好，说真的，我也很讨厌他们，因此你说的对，大概十之**是这些人搞的鬼。”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化身潜入敌后捣毁非法实验的英雄队伍了？”程曦中二病一犯，免不得兴致高昂，摩拳擦掌：“干脆直捣黄龙，名正言顺地摧毁他们的实验田如何？” “好啊，你打前锋呗。”熊文呵呵一笑说道。 “还是免了……分外之事，不管，不管……” 逗比完毕，程曦赶紧开始了贤者模式，大手一挥，指挥众人动身下谷，这过程自免不了一番周折，谷壁陡峭，无路可下，所幸岩石坚固，众人可以在做足安全措施后徐徐攀落，虽然耗时耗力，然而别无他法。 “总比当年我们从这里逃出去时候要好多了。”触景生情的塔里克一边凿着固定点，一边哼哼唧唧：“当年咱们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存留的物资也不合适攀岩，只好拉着一车东西绕了整整10公里路才绕了回来……天杀的河谷瀑布，只有到了那里地势才会平整一点，来回折返差点把咱们都累死了！” 程曦多少在他的话里理解到了这附近的地形……上方谷顶沿着河流前进，约莫呈持续的下坡状态，与下方的河流形成了梯形地势，可怜的塔里克当年只能顺着河流一直走到头，才能沿着河床掉头攀上这座绝壁，来回折返还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现在，他们已不必这般麻烦，上好的麻绳结实耐用，他们只需要顺着绳索一步一步滑落到谷底，完事以后，再顺着绳子爬回去即可，这便是有备而来的优势了。 不消一个钟头，程曦便踏上了谷底河床的碎石地，撇掉手中的绳索和腰间的安全搭扣，他看到了眼前那一片微微扭动的空间。 “那么，开始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