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见鬼

    最终程曦也没能拿到心目中的工作服……在知道组织对这方面其实根本没有要求，而这一伙黑衣人穿那么整齐其实都只是在装逼，他就丝毫没有改变形象的心情了——特别是在看到李静的那一身假名牌以后。

    程曦后来详细地了解了一下组织的结构——从员工守则里——他发现虽然这个组织看上去自由散漫，实际上却是有着十分多的规章制度，部门工作也分工明确，有负责监视空间异象，寻找并锁定目标的观察科，这群人多半一直宅着不会出来，说不定程曦这辈子都难以见着他们；然后是负责试探和评估目标威胁程度的侦查科，这个部门的人可以说最危险，因为任何穿越者都有着许多未知因素，因此第一个接触的人必然是最危险的，程曦其实对他们很敬佩，并思索着找个时间会会他们；接着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的组织人员——负责排除低级危险度，负责修复战场和调理后续问题的部门：防务科，这个部门占了整个分部一半以上的人员，可以说基本上大部分工作都由他们承担，熊文他们就呆在这个部门里，想想看东跑西跑的也挺累；最后就是处理科，李静所在的部门，专门处理下面的资料和上面的任务，下层能解决的、不能解决的问题，一团乱麻的全交给他们“处理”，他们实际上就是分部的管理层——基层的。

    剩下的还有负责包养基地洗衣做饭的后勤科，天天摔打新人的训练科，诸如此类的，但是程曦发现他并未归于这些任何部门中的任何一个职位。

    他是“从者”，或者说“从者助理”。

    直属于银河系分部最高管理层下的特殊人员，虽然还是助理，但看职称居然和处理科人员平级，也就是说，他若有机会转正，那就是和李静同级，说不定比她更高级——这个发现还真的让程曦受宠若惊，也不知道李静为啥一上来就给自己塞这么大个好处，而且上面还同意了，看来自己的运气也并没想象中差。

    “神下从者：下级神代言人，负责对河系的漏洞修复、种族战争调停、文明灭世保护及神属级、伪神级、次神穿越者的对抗工作……”

    或者该说比想象中更差？

    不过此时程曦已是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也已经没有退路，便也放弃挣扎了。

    然后程曦发现的是，魔方——或者说组织标配的建造模块实在是太过好用，其功能强大到几乎可以说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办不到的程度，这玩意的基本功能是扫描和重构物质，然后另一个常用功能就是传送——当时程曦进入同盟基地的传送就是‘爱丽’完成的，而且其有效范围大得吓人，不问不知道，一问程曦才了解到，他所在的同盟基地不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基地其实是窝藏在一颗巨大的人造小星星内部，悄悄地隐藏在银河系边缘的某个小星星带内。

    “别说河内传送，只要坐标精确，跨河传送甚至跨宇宙传送都能做到，我们偶尔也要通过宇宙虫洞穿越过其他宇宙去，光挨打不还手算什么反穿越？”这是李静的原话。

    总之程曦感觉自己一开始是太小看建造模块了，除了扫描建造传送以为还有一大箩筐的辅助功能看得他眼花缭乱，若要细谈只怕是没完没了，李静说的没错，这玩意够他熟悉个十天半月的——而且光是最基础的功能就够他玩十天半月。

    ‘魔方’的扫描能力强大无匹，蓝光笼罩下的物体细致到分子结构都能解析得明明白白，制造性能自然也同样不含糊，程曦试着用它复制了几颗钢镚，然后成功在自动售货机买了罐可乐后，他就刷新了自己之前狭隘的想法——没有工资怎么着？人家标配直接送你个印钞机啊！印出来的还都是真货啊！假如不是员工守则和法律上面不允许，他已经一个脑抽就开始印老人头了——事实上已经印了不少了，法律规定上是不允许制造“大量”货币，维持个人生活所需并不算大量。

    程曦越玩越上瘾，他试着测试‘魔方’的造物极限：他把廉价木椅子制成了实心原木椅、板材拼桌弄成了红木茶几、廉价茶包混着白糖调成了绿茶饮料，他甚至还从厕所抠出有机物造了一块喷香的蛋糕，然而却怎么也吃不下去……

    最后他看着自己家里被捣鼓得充满抽象艺术的家具，明白了最后一点——自己动手捏和照着设计图让机器自动干是不同的。

    看来让家里逼格大涨的计划是失败了，但是单纯的装修并没有问题，只要扫描一次，物品的造型、技术、工艺、材质就会被记录下来，自动形成设计图，这也是‘魔方’性能的强大所在，这种接近造物主能力的强大科技让程曦咋舌不已，作为下级的员工自然受到诸多限制，但是想想掌握最高权限的文明能拿这种科技做些什么，他就不再怀疑对方是“宇宙统治者”的身份了。

    总之回到家的程曦首先要干的就是让自己家里来一次大装修，修修生锈的窗台，修修掉灰的墙皮，修修墙后的水管电线……总之什么都要修！于是他大手一张：“‘魔方’！对这个房间范围内进行最详细的面域扫描！”

    幽蓝色的光幕扩散开去，瞬间蔓延了程曦这个不到80平米的小租房，随后在‘魔方’放出的全息影像中，慢慢出现了一大团花花绿绿的乱麻…………

    程曦愣住了：“这啥鬼？”

    ‘魔方’发出了有板有眼的机械音：“小范围广域扫描结果：搜索精度——极高；显示数据——全部。合计越三百七十二亿条，有机物成分共231条，有机物组织约三百七十二亿条，无线波段共…………”

    前文已述，‘魔方’的扫描功能强大无匹……然后程曦就这么傻眼了。

    “忽略！忽略！”他揉着自己的太阳xue：“细菌病毒灰尘什么的不用扫描了……无线电红外线什么的也不需要！”

    然后蓝光闪过，‘魔方’平静地报数：“微型气旋共281条，次级宇宙射线共71条，电子辐射共27条，异形磁场共……”

    出租屋内发出了一声惨叫，程曦又学会了一样东西——太过强大的功能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

    1个多小时后，程曦跪在了地上，他终于是在不断排除选项后找到了适合扫描居家设备的临界值，然后在他最终如释重负时，他发现其实扫描选项里有“室内多维度扫描”的选项……反正结果是好的，虽然走了不少弯路，但是终于他还是可以继续自己的计划了。

    蓝光再一次铺散而去，最终全息影像上出现了一个简洁但是十分细致的3D模型，这是程曦的房间的3D影像，细致到每一个螺丝和掉落的墙皮屑，裹在水泥当中的水管电线自然也清清楚楚。

    但是程曦还是觉得有什么弄错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正对面的墙角处还是有一大团乱线，乱线有一人多高，看上去毫无规律，却又不像光和辐射那样贯穿全场——它很奇怪的就堆在墙角那里，程曦之前看过类似情况，充斥辐射的电脑也会如同线团一样被显示出来，但是那一类的辐射应该已经排除了，而他知道这一团东西里中心肯定不会是空空入也，要么是他搞错了，要么就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魔方’，解释一下。”

    “非活性的生物波长以及因果干涉场，并不在搜索排除项内，数据内核处是一股隐蔽的高频高能辐射场，稳定并且呈活动状态。”

    程曦皱了皱眉头，他没理解透这些资料表达的意义，但是他大概理解自己应该是发现什么东西了，既然入了超越凡人理解的组织，那么自己也不能再被常识所束缚，他猜这说不定是什么因缘巧合下埋藏在这种地方的宝贝，或者是之前一直听说的宇宙漏洞之类的……总之值得调查一下。

    “把外部数据去除，保留核心数据保留下来。”

    于是全息影像上那缩在墙角的大粽子开始抽丝剥茧般被剥离开来，大量的数据线层层退去，不一会就露出了之前所说的能量核心部分——影像上出现了一个人型。

    一个抱着头、满脸惊恐、飘在半空中的女人。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