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冲突落幕
回家路上，何思凯一边骑车，一边好奇地问道，“何思远，你不是好久都不跟人打架了吗，怎么现在打架还这么厉害，比你初中时还能打？” “多锻炼身体啊，你看我现在比之前壮多少。你以后也多要锻炼锻炼，省得碰上个流氓啥的，被人欺负。”何思远不是想特意瞒着何思凯自己练武的事情，而是孙爷爷特意嘱咐过他不让外传，孙爷爷被华国那个年代时不时的运动搞怕了，不想自己会武的事儿传得太广被政府注意到，所以现在何思远练武的事儿除了家人外再无人知晓。 “算了吧，我光听课、做作业，时间都不够用的，哪儿还时间锻炼身体？”何思凯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很有诱惑力的想法，“我没你那么能惹事儿，也没钱，谁会找我麻烦呀？”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爱惹事儿，纯粹是事儿惹我。”何思远解释道。 “也是啊，谁能想到潘建会喊青皮来教训你，你说这种人怎么当上老师的？”何思凯在旁边也听了那混混的口供，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但对潘建这么无底线的下作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等你以后上大学，走上社会，就知道这种人并不是个别现象，你还是多锻炼一下吧，而且身体好了，学习效率也高。”何思远记得自己这位好兄弟身体高中后就再没胖起来，一直瘦瘦弱弱的，后来还有了慢性胃病，就想让他提前预防一下。 “你说的也是，那我以后每天下午多跑二十分钟吧。”何思凯也觉得自己精力上有点儿跟不上学习了，胃口也越来越小。 到了村子后，何思远照例嘱咐一下何思凯让他别告诉家长。何思凯有点儿担心，他发现自己兄弟现在越闹腾越大，怕后面再闹出什么大动静，觉得跟家里通一下气儿也好，但见何思远态度坚决，不想让家里人cao心，只好答应下来。 开春了，天气日渐暖和，但早晚温差极大，正是二八月乱穿衣的时候。一大早起来后，何思远去孙爷爷家里练拳的时候还穿得整整齐齐，毛衣什么的都套在身上。但临近中午，他跟mama一起拆暖气炉子的时候，干了不一会儿，毛衣就穿不住了，只穿一件衬衫就不觉得冷了。 拆完炉子，何mama见到春光正暖，儿子也在家，便又和儿子一起把初冬腌的咸菜晾晒一番，因为等天气炎热后，咸菜就容易腐坏。现在阳光正好，春风轻拂，也没苍蝇出没，咸菜晒个几天再收贮起来，过夏就很方便了。沐浴着午后和煦的阳光，与mama一起忙碌着，何思远就感觉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中。 到了下午，何mama到麦地里挖了芥菜、婆婆丁等野菜，晚上回家后焯一下再切碎，加上磨好的黄豆，花生仁等，再放上盐、香油等调料，一锅香喷喷的乡村风味小吃——小豆腐就这么出炉了。 何思远对mama做的这种拿手小菜儿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满满一大盆的小豆腐，他一个人就消灭了近半盆。何mama虽然知道儿子现在的饭量很大，都有些担心儿子是不是吃撑了，但看到儿子面色如常，连个饱嗝都没打也就放下心来了。 何思远吃完饭后溜达了一会儿，就又来到孙爷爷家里，让他指点自己的劈拳有哪些不到位之处，一点点纠正，一点点感受着自己的进步。回来后，他打电话跟爸爸提了一嘴校长嘱咐的事儿，让爸爸自己看着办就好。 到了第二天，何思远见mama出门了，到父母的卧室连打了几个电话，打听到了潘建的住址，然后又打了个电话找到张勋表哥。张勋之前在金矿当保安，社会上的三教九流认识不少，何思远打算给潘建一个好好的回报，光挨打不还手可不是他的风格。不等何思远把跟潘建的冲突全部说完，张勋就气愤地说道，“小远，你不用说了，你打算那这烂人怎么办吧？要他一支胳膊，还是要他一条腿？” “别、别，表哥，咱不要这么狠，闹大了也不好。咱们只要让他结结实实感到疼，知道害怕，别再纠缠了就好。”何思远被张勋这暴烈的想法惊住了，也庆幸自己早早把他拉出了小金矿这个火炕，否则表哥如前世般继续干下去，久在河边走，早晚有湿鞋的一天。虽然说现在乡下派出所只要不出人命，根本不会管这类斗殴事情，他仍然不愿意闹出人身伤害的案件，他一直都提醒自己不能触碰法律这道红线。 “行，我知道了，你就别cao心了。”张勋打包票道。 “表哥，花钱了等你回来我再给你。” “小远，你说什么呢，你要是再跟表哥提钱，表哥可就生气啦。”张勋很不满地说道。 “行、行，表哥，那我就都拜托你了。”何思远知道爸爸过年回家前给了张勋表哥和二姐一个大大的红包，也就不再多说。 ———— 周日下午，潘建骑着嘉陵小７0，刚出村子没多远，就听见后面传来摩托车的轰鸣。他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彪壮汉子戴着头盔，骑着没牌照的１２５超了上来，他赶忙小心地避向路边，以免被蹭倒。没想到那两人并没有很快超过他，反而一前一后地用摩托把他逼停。见他停了下来，其中一人沉声问道，“你就是潘建？” 见到潘建点头后，这两个汉子立马支好摩托，也不发话，围着他就是一顿痛殴。而且两人打地很有技巧，都是往潘建皮糙rou厚但痛神经灵敏等地方下手，打得潘建痛不欲生，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声求饶不已。两人把潘建痛揍一番后，觉得这样还不够，怕潘建不长记性，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小７0，又搬起两块石头把摩托车砸得面目全非，这才收手，凑到潘建耳边警告他说，“我们知道你家在哪儿，你要是想玩，咱们可以慢慢玩下去，看谁能玩得过谁？”说完两人跨上摩托，疾驶而去。 我命休矣下身不受控制，一股热流 这两人也看到了裤子猜到了没想到潘建这么怂包，嗤笑一声，觉得这趟还真轻松 潘建初挨打时就知道了是谁主使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花钱收买的三个小混混教训人不成反被殴的下场。他没想到何思远虽然没有吃亏，但仍然会给自己这么惨重的报复；没想到就算玩黑的，何思远一个高中生都比他狠。 潘建这次心中真是绝望了，不管是正面战场，还是私底下的手段，他都输得一塌糊涂，再也打不起跟何思远作对的心思了。他甚至开始大骂自己鬼迷心窍，明明从何思远穿着上就知道这个学生家里有钱，而且学习也好，如果交好这样的学生，说不定将来就会有求到人家的时候；但自己为什么非和他过不去，落得这么个下场？ 何思远如果听到潘建的这番心声，只会唾弃他一句：你醒悟得太晚了。而且何思远永远也不会跟潘建这种老师交好，连虚与委蛇的耐心都没有，道不同不相为谋。 潘建好不容易才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发现浑身疼得厉害，站都有些站不稳，又看了眼不到修车铺大修根本不能再骑用的摩托车，开始头疼自己该怎么跟后勤的领导请假。潘建心想自己刚到后勤没几天，就要请好几天地假来休养身体，领导会同意吗，会不会对自己有看法。潘建想不到的是，很快他就永远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了。 何思远把这事儿交给表哥后，就把它扔脑后了。周日下午，他回到学校安顿好之后就到吃晚饭时间了。陆巧和居妍两人好像没有听到他跟流氓斗殴的传闻，跟平常一样三人说笑着分享了从家中带的各种好吃的。吃过晚饭后，何思远到教室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回答程晓对周五下午斗殴的疑问，就听到有人喊说是年级主任找他。何思远明白肯定是周五下午斗殴的后遗症，不过他认为那场斗殴错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就告诉程晓说先别急，然后出了教室。 闫华办公室里，不光闫华在场，掖城五中的王校长，四班班主任宁军也都在等着何思远的到来。对王校长来说，他刚承了何思远的人情，就想来关心一下，再说他对学生跟社会上的人发生冲突这种事儿很敏感。而宁军尤其担心，他怕自己手下的头号苗子走上歧途，在宁军心里，跟混社会的人搅和在一起的学生都没有好下场。 何思远敲门进入闫华办公室，看到校长和班主任也在，摆出三堂会审的姿态，不过他自恃没做亏心事，一脸淡然地向三人礼貌问好。 宁军职位最低，跟何思远打交道最多，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只能是自己开口，“何思远，可能你也猜到了，我们想关心一下，周五放学后，你怎么会在离学校不远处跟社会青年发生打斗呢？” “宁老师，我当时也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找上我。你知道我平时很少出学校，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人，他们直接就气势汹汹地围上来。”何思远为自己辩解道，“不过等我把他们制服后，那个领头的混混坦白承认了，说是有人给他们三百块钱让他们来收拾我。我又问他那人的相貌，他说那人戴着口罩，身高一米七左右，身体胖乎乎的，说话时有些公鸭腔。” 何思远把这件事情避重就轻地说了出来，讲完后，他顿了顿，主动开口说道，“我想校长可能一时记不起来，但闫主任和宁老师心里应该也有数，猜到这个人是谁？” 王校长却也一下子想到了是谁，“你说那人是潘建？他为什么找人来教训你？” 闫华和宁军思索了一下，虽然对何思远的说法感到很吃惊，一个老师竟然会做这种事情？但再想想潘建的表现，觉得也在情理之中。 闫华开口说道，“潘建以前当老师时脾气就不是很好，心胸也不够开阔。他以前跟何思远冲突过一次，而且他可能认为他的开除处分跟何思远有关系。” 王校长一听，这不就是说潘建睚眦必报嘛，等于从侧面坐实了潘建指使人的罪名。他心中火气腾腾，不管有什么理由，他都不能忍受自己学校的好学生被社会上的混混给围殴，尤其这帮混混还是学校曾经的老师勾结引来的。他一直秉承的原则是铁腕治校，给学生一个最安静、最不受打扰的学习环境，潘建这次的行为等于是犯了他的大忌。 王校长压了压火气，温言对着何思远这个受害者保证，“何思远，我们都知道了事情的根源，这事儿不能怪你。你先回教室吧，你放心，学校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何思远想，不用学校，我已经让潘建吃到他应得的苦头了，不过他不会傻到主动说出，便微一躬身，退出了办公室。 王校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立刻召集了副校长、政教主任、教务主任、后勤主任等在校领导开了个会，宣布说，把潘建彻底开除出校，而且要跟看守校门的保安打好招呼，以后坚决不能再放潘建进入五中。 几个领导有点儿好奇，不是前几天还让潘建到后勤上班吗，怎么现在就要赶尽杀绝了，那个与潘建交好的领导脸上有点过不去，就疑惑地问了一声。 王校长把事情的原因说了出来，对他来说，如果没人问，他都不想解释，太丢人了。原本只是打算旁听的领导听了后纷纷发言，大声谴责潘建，对他们来说，潘建的这种收买混混围殴学生行为太超出底线了，危害也大了。连提问的那个领导也没有再给潘建求情，也觉得潘建落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何思远回到教室后先找了家住平里镇的一位同学彭军，他知道彭军的哥哥在平里镇街上混得有点地位的，他对彭军说跟街上一个流氓有点冲突，教训了对方一番，担心对方再找大批人来，拜托彭军帮忙留意街上再有没有什么大动静。彭军觉得何思远求到自己很有面子，一口答应了下来。 何思远回到座位坐下后，看着一脸好奇的程晓，直接告诉他说，“星期五下午的那三个混混是潘建找来的。” “靠！他太下作了吧。”程晓觉得匪夷所思，这种打不过别人就喊人帮忙的玩法，他幼儿园毕业后就不玩了，输人不输阵还是要讲究的。但没想到，一个曾经当老师的成年人竟然还会这么得不要面皮。 “行了，这事儿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再告诉别人了，而且估计他以后都不会再来烦我了。”何思远不想斗殴的事儿被传得沸沸扬扬，对他来说，潘建这种小丑样的人物，过去就过去好了，不配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印迹，再激起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