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算账！
晚间，柴清风和清律齐齐来到炼云台见史掌门盘腿坐在蒲团上，拿着一本书看得全神贯注。 “叫你二人来是因为清缘，听闻他聪慧机敏，才来山上一年多就已经会自行修习经书武功了，依你二人看如何呢？” “小师弟为人机灵嗯……异想天开，小孩心性，做事有执念，对练武颇为积极。”柴清风跟李清缘相处这一年多，觉得这孩子起早贪黑的练武颇有毅力，大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平时也是怪话频出，什么无语、沙雕，还经常说自己是钢铁直男，柴清风早年游历民间去过很多地方，实在找不出哪里有那样贴合生活的地方话。 “呃……清缘他，想来是个早慧的孩子，想法见地与常人颇有些不同”清律沉吟说“据弟子所见，他心性纯良，但性情急躁，撵弃世俗有些不羁，怕——不是修道的料。” 清律和李清缘住一个屋，时间长了发现这孩子心性似乎像个成年人，可有时又撒娇卖萌孩子性情，这些清律都归纳与早慧。 可是清律又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目的，没人督促却日日勤学五尊剑法，还经常跑天圆方阁跑的勤，原以为他是勤奋好学，但听文英说他尽找些人文社科怪志杂书看，闲了还和南破新茗偷偷抓野味吃，还在山下跟人做生意……清律本想制止他，可是被拐以后他又很自觉的收手了。 “嗯，就这些”史掌门翻一页书看得专心。 柴清风和清律面面相觑有些疑惑，师父难道不是问李清缘天资如何好教他习武修道吗？ 清律拘礼问:“这……师父以为如何呢？” “清律，你每月下山采买，不知道山下正流行西行记、梁山好汉这样的话本子吗？”史掌门目光如炬晃了晃手中书沉着声音问。 “弟子……弟子知道。”清律忙跪下有些心虚，李清缘在山下做的事，其实他都知道，还曾去听过说书，只是他的敛财行为及时收手，又无大错还算施善与人，他也就没追究了，仍旧装作不知。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晓得的，还说出了小师弟发明的“流行”这个词。 柴清风虽然不经常下山，但对西行记和梁山好汉略有耳闻，听见师父提到“流行”二字心中震惊:难道山下盛行的那些话本子跟小师弟有关？” “清风你说，为师该教清缘吗？教他什么好啊？”史掌门随手将书放在一边，抬头直视柴清风。 柴清风突然心虚，低头道:“弟子不敢妄言，还请师父定夺。” “哦？为师这会儿定夺怕有些晚了吧？”史掌门冷哼一声:“你不是经常指点他剑术，已经教会他蹿风猴了吗？” 柴清风也噗通一声跪下:“弟子有错，不该擅自教他习武，请师父责罚!” 史掌门看这俩徒弟，心中微怒，柴清风是个武痴，也最守清规戒律，向来说一不二在山中颇有威望，可这一年来性子竟转和了许多，还私下里指点那小子的武功。 清律也是，竟帮那小子瞒着敛财涉商一事，这一个两个的，都被那早慧不羁的小子给带坏了。 “哼，下去吧，明早我自有决断。”史掌门看着这俩不争气的徒弟一挥手道。 柴清风和清律赶紧退下了，同时心里为李清缘担忧，师父平易近人从不轻易发怒，可这万一变脸，那就是要动真格的了…… 第二天早起李清缘觉得怪怪的，二师兄没喊他起床自己先走了，去石塔林练剑大师兄也不来帮忙指点一二了，吃早膳时也没有二师兄的特别关照了，不对劲儿，有情况。 正疑惑，二师兄发话了:“清缘，用完膳，师父叫你去炼云台一趟。” 这话就好像李小宁以前在学校闯祸后被通知去教导主任办公室一样，李清缘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去了炼云台后，果然师父和其座下的师兄们全都在，当着众人面二师兄背书似的，把从他上山以来犯的所有大大小小的错全都给列了出来，念经打瞌睡、练武不认真、偷偷抓野味吃、诓骗万宗师祖收徒想另投他门……以及对五尊神信仰意志不坚、偷偷在师姐们洗澡上游尿尿…… 李清缘跪在那儿瞠目结舌，山上是不是装有监控？怎么他们什么都知道？二师兄的记性这么好吗？居然能把他一年多以来犯的所有大小错误都如数家珍？有些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本来李清缘还想狡辩一下无凭无据你们说了不算，可随着三张契约被甩出来，李清缘涉商敛财的犯罪行为就被板上钉钉了！ “哼，在天圆方阁读几天书，大道理没学会，小聪明歪理倒挺多，还不思悔改巧言狡辩，来人，把这些东西全部烧掉，即日起，清缘独自搬到南阁去住，省得整日讨巧卖乖蛊惑旁人。” 柴清风和清律在边上低头不语。 “另有一件事”史掌门甩出一本书问:“这个你如何解释？” 西行记！ “这……”李清缘心里直叫苦，天圆方阁的借口骗骗李大爷那种无知信徒还行，拿来搪塞五尊派掌门简直就是找死，但不认也不可能，跟徐家父子的契约还在旁边呢，只好硬着头皮胡说八道“是徒儿跟山下的徐施主合力编写的。” “哈！来山上这一年多你连字都写的如同画符，为师竟不知你还有写话本这样的能耐啊？”史掌门差点要被气笑了。 “我……徒儿做梦梦见的，只是把梦里的故事告诉徐施主而已，至于他怎么编写徒儿就不知道了。” 众师兄们一听这话议论纷纷，这个小师弟平时总是说些不着调的怪话，山上谁人不知，只不过没人当回事儿，想来那徐秀才是把他平日的疯言异语当了真，才能编写出西行记这样精彩绝伦的书来。 当然这话史掌门也是半信半疑，但左右他又不能去质问徐施主，哼，他倒会推诿，文英说他学文识字聪敏机灵，好像读过书，字明明都练会了，却为了躲避抄书故意写的像鬼画符“你念经瞌睡，修为不济，心性急躁不能持之以恒，既然你这么清闲还有心思给人写书，成天叫你闲着岂不是为师忽视了你天资聪颖？” “那教我武功？” “不！今后你每天去天圆方阁抄一本经书！” “啊？为什么呀？” “因才施教，你心志不坚俗念太深尚需磨炼，还是多静心抄经才能领悟我派道法自然的真谛。” 李清缘哭丧着脸赶紧上去抱大腿认错“师父～徒儿错了，徒儿知错了行不行？我想学武功我不想写作业啊～师父～教我武功吧，我不想抄经啊～” 面对小徒弟抱着大腿哭哭啼啼，史掌门一甩拂尘简直没眼看，只好说“想学武功可以，待我先看看你五尊剑法练的如何。” 话音刚落，李清缘觉得自己被拂尘甩出去老远，立定身形看见旁边木剑，忙拿在手里吞吞口水，这老头儿，怎么说来就来啊？ 史掌门一脸风淡云轻甩了甩拂尘说“五尊剑法精妙绝伦，百家武学融与一身，这套剑法乃是我派武学基本功，你要是连五尊剑法都没练好，那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李清缘一剑刺过去扑了个空，史掌门嫌弃道“回首望月，不成不成。” 挽了个剑花又刺，史掌门以拂尘代剑作同样招式，一下子缠住了木剑甩在一边，李清缘两手空空看得目瞪口呆，见史掌门一脸嫌弃，他不服输的就地一滚捡起木剑，好，我敬你是师父，真当我天天在石塔林白练的？看招！ 李清缘脚下步步虚实变幻，持剑围绕史掌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试探，果然史掌门挑了挑眉认真对待起来，一招声东击西又突然变招刺向他的面门，可终究动作太慢被史掌门躲过去。 拂尘绕手腕，李清缘死死握着木剑不松手，突然觉得一股力量由手中木剑传来迫使他跟着剑翻跟斗，好像不是他在使剑，而是剑在使他！ 史掌门内力浑厚控制李清缘如木偶般把五尊剑法演习了一遍，然后一甩手，李清缘空翻好几轮才落地勉强站稳身姿收稳了剑势。 “好好！好！师父太厉害了！”师兄们大开眼界在旁拍手称快，柴清风抱着胳膊欣慰笑笑，看来这小子是在认真习武，刚才他手上使五尊剑法脚下走探深步虚实变幻让人琢磨不透，个子矮小却反其道而行攻上不攻下，迫使师父使出内力来应对，不错。 虽然李清缘被师父当猴儿耍，被迫演练了一遍五尊剑法，但显然结果是好的，史掌门的表情充分说明李清缘表现不错。 “多谢师父赐教，那我可以练武了吗？” “既然你如此勤勉好学，为师自然不能拂了你的意”史掌门吩咐说“即日起清风你教他剑法，清律你教他拳掌，五年后再试试你的武功修为。” “真的？多谢师父！多谢师父！”李清缘高兴的赶紧磕头，只是抬头见周遭师兄们看自己的眼神儿有些不太对。 “师弟，你一天又要抄经又要练武会不会太辛苦啊？” 啥？李清缘瞪大眼睛忙追上史掌门“师父师父，我还得抄经书啊？” “你缕缕犯戒，静心抄经即是罚也是为师对你的授业教诲，你却自告奋勇还要习武，怎么？你是不想接受为师的教诲还是不想习武啊？” 我……师父饶命啊～ 看李清缘伏地痛哭，柴清风和清律二人会心一笑，果然山上也就只有师父能治得住他，不过想到让他俩教授李清缘武功一事，兄弟俩心里透亮，这是担责任了，师父说五年后还要试试他的武功修为，小师弟性情顽劣难以管束，教的好便罢，教的不好那就是他俩受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