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奇怪老头
时光总是那么的匆忙，如同一个有太多太多事没做完的人，一步也不曾停歇。轻凡背着书包，跟随着时光那永不停留脚步，一步一步度过了在村里上学的五年。从九五年到两千年，学前班到四年级。轻凡的成绩虽然不能在那只有十几个同学的班里独领风sao，却也总能也名列前茅。 如今是署假时间，过完了这一个暑假，轻凡就得去十五里路以外的青朗乡镇中的学校去读，五年级，六年级，初中。然而，这个暑假中他过生日的时候却并不开心，因为。。。。。 事情是这样的，他过生日的那一天，母亲杀了家里养的一只鸡，做了好几个好吃的菜。在那个连猪rou都要几天才能吃上一次的时代，有鸡rou吃那当然是很开心的，爷爷奶奶也一人给了他一块钱，这又让轻凡能高兴好多天了。 父亲也特意从邻县回家为他过生日，回家的时候，买了2块钱鼎蛋糕（一种面粉做的油炸糕点，）。轻凡更高兴了，可以说生日那天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丰盛滴。 父亲把鼎蛋糕给轻凡，轻凡一看有五个，正好一家五口人一人一个，就要分给大家，大人们都说，这个东西是给小孩子吃的，我们不吃，你快吃吧。轻凡就高兴的拿着鼎蛋糕跑到了家门口的田地里吃了起来。此时田地里已经没有了那两只大白鹅的身影，也没有了它们那哦哦哦的得意叫声。因为轻凡上学需要钱，在前年，那两只大鹅就被父母带到集市上卖了，为此他还一个人偷偷的哭了好久。 虽然他找那两只鹅打架的时候总是被它们三百六十度旋转式吊打，吊打完后还要把嘴张得大大的嘲笑他。可是他就是舍不得，毕竟是他童年的小伙伴。 此时鹅是没有了，不过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穿得脏兮兮的老叫化子，就在距离他两米处眼勾勾的看着他，轻凡看到有人盯着他一动不动，倒也不害怕，反而好奇的在那老叫化子身上看了又看。就这么越看越觉得奇怪了。 只见这个老头一头长长的乱发，像挂面一样从头上挂了下来，脸上，手上，衣服上好多的泥圬，好像很久都没有洗过，也说不出是多久没洗了，反正是很久很久，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脏！非要形容得详细一点，那就是很脏很脏！还好是白天，要是晚上突然出现在面前，轻凡早就边跑边喊：救命啊，敌将变成鬼啦，我打不过他，救兵快来哇！轻凡是不相信白天有鬼的，所以还一直在看着那老叫化子。 而这个老叫化子虽然很脏，衣服却没有半个补丁，仔细看看，衣服上一个破洞都没有，要是洗干净了，还是一件很好看的衣服，再说衣服的款式，轻凡从没有见过。即不像现代的衣服，也不像古代的衣服，衣服的材质，从未见过，不像是如今做衣服的布料，也不像是动物毛皮。在衣服上人体重要部位处镶有像铁片一样的东西，从手到脚所有的重要部位上都有。铁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发亮。 衣服上还有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纹理。倒是很像一副古代战甲。却又和古代将军身着的战甲大不相同，没有那么笨重。更贴合人体，方便行动。即使很脏，也那看得出战甲所透出的威风。那时候网络游戏还没现在这么发展得快，轻凡也从没有摸过电脑。要是现在人看到那战甲，一定会惊呆了，这种只有游戏中才有的华丽威武战甲出现在一个老叫化身上！ 轻凡看到那老头一直看着自己，喉咙里还咽着口水，心想道：这老头不会想吃人吧，听大人们说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怪老头，喜欢吃小孩子。最喜欢吃小孩子的心脏了。我这么细皮嫩rou的，他要吃我？然后敢紧看看自己身上脏不脏。不要误会，他可没有传说中那舍身喂鹰的佛门慈悲心怀，他是在看自己要是很脏，那奇怪的老叫化就没味口吃自己了。可是今天是他生日，穿得很干净。这下完了，他心想。 然后就看着那个怪老头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这下不得了了，真的碰到要吃人的怪物了。可把他吓得腿都软了，跑也跑不动。嘴巴直哆嗦，却又吓得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怪老头慢慢的接近，然后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向他慢慢的伸出了那脏兮兮的魔爪！ 轻凡吓得嘴唇发青，毫无行动能力！脑海中却一直拼命祈祷着：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如来佛主，土地公公，齐天大圣，东海龙王，降龙罗汉，东方不败，南拳北腿，杨家枪法，黑虎掏心，猴子偷桃。你们快来救命啊！ 然而并没有个卵用，那一只魔爪颤颤微微，却无比坚定的接近着他。眼看就要抓上他了，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从求生欲望中所得到的勇气，让他做了一件救了自己一条小命的事。就是突然间，把手中刚刚咬了一口的糕点，飞快的放到了那一只魔爪之上，又飞快的把手收了回来。那怪老头看到手中多了一个东西拿到嘴里，嚼都没有嚼就从喉咙咽了下去。 轻凡看着都惊得喉咙动了动。那怪老头吃完后，又一次向他伸出魔爪。轻凡只好再一次快速的放了一个糕点在那魔爪上。然后又见得那怪老头把糕点放进嘴里直接咽了下去。看到这种情况轻凡觉得就算糕点给完了那老头还是吃不饱的，最后还是要吃自己。吓得回过神来的他撒开丫子就跑！那怪老头哪会放过他。 结果就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怎么可能跑得过这个怪老头,没几步就被追上了，提着轻凡的衣服就把他给提了起来。不对，不应该说是轻凡被追上了，而是他一头撞进怪老头怀里被提起来的，因为那怪老头突然间就出现在轻凡逃跑的路上。被提一起的轻凡吓得哇哇大哭。嘴里一直说着：你不要吃我，我不好吃，我真的不好吃，不要吃我呜呜。。。。 怪老头没有理会他，一只魔爪提着他，另一只魔爪也伸向了他，轻凡心中想着：这下我死定了，我还没有长大，我还没有娶媳妇。现在就要死了。所以哭得更大声了。哭声也没有什么用，他祈祷的救兵。一个也没来。那怪老头伸向他的那一只魔爪在他的身前狠狠一抓，就把他手中的糕点抢到了过去，然后像扔垃圾般把他就这么随手一扔，吃着糕点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轻凡在划过一条抛物线后，以教科书般的姿势完成了一个高难度动作后优雅着地，这个动作有一个动听的名称“狗啃屎”。他在一声“哎哟”后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原来这怪老头是来抢东西吃的，却弄得一心想做英雄的他此时大没面子。 对着怪老头的背影大声骂道：“你这个破老头，臭老头，坏老头，抢本将军的东西吃，有本事你回来，我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看我不打你个屁滚尿流！哼，你给我站住！” 那怪老头从一出现就一语不发，此刻也就像没有听到小屁孩的话般，津津有味的吃着抢来的东西，消失在田边的小路上，深藏功与名！这个怪老头在这次出现之后，轻凡在青朗读书的这些年里，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了。 而他自己在太过紧张的情况下跟本没有想过，在现在的中国飞檐走壁的轻功都没有，那老头却一瞬间就从他的后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再说轻凡上完四年级，就要去青朗乡里上学，所要的钱也就更多了，父母决定双双外出去沿海打工，把轻凡留给爷爷奶奶照顾。父母送他上学后，留下几句要好好读书的话就远去他乡。从此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轻凡也乐得自在。 在乡里的学校，学生很多。一个年级有一百多人，轻凡刚刚步入这个大学堂之时成绩排只能在中上，再也不是名列进茅了。父母又不在身边管着，放学也总是到处去玩乐，很多人都以为他成绩可能还会一步步下滑。不过，在青朗学校读书的五年中，成绩却是一年比一年好，从五年级的中上水平到初中三年都进入全校前十名。人们又说他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了。 2005年初中毕业，轻凡自信的在志愿表上填写了“会同一中”。这是全县最好的高中。全年级能考上会同一中的不会超过十人。轻凡还真的考上了这所高中，自己和家人都特别高兴。 在青朗的上学五年里倒是没有再发生多少可以拿来说道的事情，就是读书和玩乐，上课时听听课，放学回家就一直玩小霸王游戏机，十分着迷。爷爷奶奶看他成绩不错也就没管他，只要他不去做坏事。在学校也被人欺负过一次，那个同学个头比他高了整一个头，他打不过。 回家之后，翻出父亲不知道从哪本杂志上撕来的罗汉拳，练了又练，自己以为练成,要去把场子找回来时看着那比他高大很多的对手，最后还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这五年他也是幸运的，在学校食场做饭的大舅妈，如同母亲般照顾他，却不会像母亲一样管教他。也是不幸的，奶奶在他上初中的时候与世长辞，奶奶的去世他哭了好久，难过了好久。 总之五年过后的如今，十六岁的他就要进入县城上高中了，这个懵懵懂懂，情窦初开的年岁所等待他的将来，不再能如同从前般无忧无虑。坎坷的命运，注定的缘分，历尽酸甜苦辣，悲欢离合的爱情，不屈的人生，在他将脚步踏入高中学园的那一刻，就一点点向他靠近，发生！ 此时的他却并不知道，只是带着满心的欢喜为上高中做着准备，期待着能在那个车水马龙，有游乐场，有电影院，还有那被人们说得神乎其神的电脑网吧等新奇玩意的县城读完高中三年，然后考上大学。 他并不知道，他期待的美好城市，或许真的那么美好，因为有她。也或许并不是那么美好，因为想要此生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