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等到沈轩出来，看着他额头上都是汗珠，覃莉莉递着纸巾：“沈轩辛苦了，这给你擦擦汗。”

    “你们就这么看着我挨骂，也不知道解救我一下。”沈轩对着覃莉莉抱怨道：“就知道看我的笑话。”

    赵春娥好奇得问：“宋par也对这个案子感到棘手才发的脾气吗？”

    “春娥你好单纯，知道为什么宋par被誉为律师界得毒瘤吗？”沈轩轻轻地捏一捏赵春娥地脸颊道：“法律援助是不收费的，公益性的存在，而宋par最喜欢的是赚钱，没有两三百万起步的，宋par是不会接的。”

    “宋par是嫌弃没钱赚就算了，案子又不是单纯的离婚案，浪费他的精力。”

    赵春娥惊讶律师行业那么值钱吗，什么百万起步。

    覃莉莉凑过来想问：“案件到底是有何困难。”

    “案件的起因要从好久说起。所以你猜猜。”沈轩打马虎，逗着覃莉莉气鼓鼓的。

    “你爱说不说，有种以后都别说。”

    “哎哎，说笑一下都不行，这要从当事人想要跟她丈夫离婚争取三个孩子的抚养权，其男子不愿抚养权落入当事人手中，便骗取当事人的信任，带着孩子出门到附近的小卖部，买冰淇淋诱骗孩子们跟他离开，去离当事人家不是很远的桥上......”

    说到着里，沈轩哽咽，眼睛布满了血丝，“那个男的真的不是人，是畜牲，他活生生把孩子丢到河里面，幸亏第三个是被路过的人拦了下来，报警处理，而另外两个就没有那么幸运，消防队打捞上来已经没有气了。”

    “男的已经被警方控制，等当事人赶到，她的孩子被白布覆盖了，移送殡仪馆对尸体经行防腐保存，都上好几天热搜。”

    “这是什么人，人常说虎毒不食子，他连畜牲都不是。”覃莉莉抱着赵春娥，两人泪眼汪汪，这位mama遭受什么，得多绝望啊。

    门突然打开，“赵春娥你等下接待一下当事人。全部人先去议会室开会，探讨案例。”

    “春娥，那我们先去开会了。”众人开始拿着笔记本电脑，陆陆续续进入会议室。

    偌大的办公室突然好安静，赵春娥知道自己能力还不足跟他们讨论案件，她努力奋起追赶，终有一日，她也能成为他们其中一员。

    会议里面，气压很低，大家大气不敢多喘，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心灵受到伤害。

    “此案件已经引起广泛社会关注，审判结果不令当事人及社会满意，可能对我们盈通造成声誉影响。”宋清帛双手抱膝，眼神快速扫一下在做各位，“谁有更好的意见，可以提出了。”

    下面鸦雀无声，引起宋清帛的不满：“盈通不是养一帮废物的，没能力的赶紧给我滚。”

    赵春娥在会议室外面听到里面虎啸，rou跳心惊。

    “您好，请问这里是盈通律师事务所吗？”来的女子脸色苍白几近透明，毫无血色的唇角微微起皮，蓬松杂乱的头发许久没有打理，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特别显眼。

    “这里是盈通律师事务所，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帮你查询。”前台小洁轻声细语道，唯恐音量过大，吓着这位女人。

    “我是来找宋律师，是法律援助中心帮预约的，我叫胡媚”

    “好的，请跟我来。”

    她们来到赵春娥工位，小结跟赵春娥说明情况，“赵助理，这位是胡媚女士，已经预约过的。”

    “好的，胡媚女士请稍等一下，现在他们还在开会，我带你先到休息室等一下。”

    赵春娥给胡媚递一杯温水，突如其来失声痛哭，拉着赵春娥的手不放开，嘴里反复重复一句话：“当初不闹离婚，是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刚结婚他对我非常好，可自从他染上赌博之后，生意快速一落千丈，他开始酗酒，动不动对我拳打脚踢，我本想为了孩子们忍忍，但是他居然想对孩子动手。”胡媚泣不成声。

    “我就找律师祈求要到抚养权，没想到他......”

    “请节哀，斯人已逝。”

    赵春娥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宋清帛出声打断她的话，“胡女士，请移步到会议室，我们单独聊聊。”

    他经过赵春娥身边，警告似的语气小声对着赵春娥说：“作为一个好律师，离当事人保持距离，你没有感情，只有立场，在合法的前提为当事人谋取利益最大化。”

    “什么？”

    “太过感情用事，那就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味道”宋清帛说完，直接从赵春娥旁边穿过，不等赵春娥说一句反驳。

    “你也跟上来。”走到一半，宋清帛回过头，用手指了指赵春娥。

    赵春娥相当惊喜，快步跟上宋清帛脚步。转眼来到3号会议室，赵春娥把议会材料依次发个宋清帛和当事人胡媚。

    宋清帛的声音有条不序传入赵春娥的耳中，给赵春娥形成一个思维导图。

    “根据你提供的资料还有音频，有几处细节要确认一下。”

    “你在去年四月二十日已经跟王军签订离婚协议，那为何现在还是未离婚状态。”

    胡媚眼睛通红通红，鼻音很重的说：“当时是签订离婚协议，但是他一直拖延时间并没有去民政局办离婚登记，领取离婚证。”

    “既然如此，为何矛盾到现在才激化。”

    “这个我可以不说吗”胡媚似乎很难为情，不知道怎么开口。

    “请你如实诉说，不然我们没有办法帮到你。”宋清帛神情凝重，直接点明。

    “去年九月份我谈了个男朋友，打算六月份领证，但是去到民政局才发现自己还是已婚的，一问才知道协议要到民政局办理离婚登记才生效，我催促他去办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消息走漏风声，他便恼羞成怒，成天堵住我家里开口大骂，我家里人受不了，我就与他起争执。”

    “孩子是跟你还是跟爸爸，描述当天情况。”

    “当初协议里孩子们抚养权全部归我，在九月十九日中午，王军发信息给我，说想见孩子们，他语气诚恳，我便同意了，结果下午四点接到电话说孩子溺亡了。”话到这里胡媚此刻心被撕扯的生疼，她始终不明白他想殉死，为什么带着我的孩子。

    胡媚情绪突然激动，她扯着送清帛的西装，口中念叨：“我要王军下地狱，让他为我孩子偿命。”

    “赵春娥带她出去，安抚她的情绪。”宋清帛极力压抑情绪。

    “啊，哦哦。”宋清帛的话打断张春娥思路，看着宋清帛即将暴走的脾气，她拉开胡媚，同手同脚扶着出议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