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恶魔猎人的午夜广播电台
尽管藤田刚一再追问，石川照还是选择绝口不提自己的事情，只是让他赶紧把报酬给了不要赖账。 拿着一张三十万元的支票走出藤田家大门的时候，石川照哗哗地挥了几下。 他心想，再接几单生意就可以给出租屋里添个游戏机或者影碟机了。 但是想着融化后粘在藤田家地板上的那一坨佩刀，石川照还是感觉rou疼，心想下次要不拿根树枝就行了？ 他的情况相比于其它恶魔猎人有点特殊。 他们要么靠枪械火力集中起来队伍行动，要么是和恶魔签订了契约了，要么有些本身就是恶魔，或者有某种特殊的才能。 而石川照是特殊中的特殊。 他先是被卡车撞得穿越，后来灵魂飘飘荡荡的在死神世界里融合了许多死神的灵压，然后才来到了这个恶魔丛生的世界。 现在他体内的灵压极为雄厚且庞杂，而且自行汇聚变成了四类，他便自然拥有了灵魂力量的体现斩魄刀。 斩魄刀从始解到卍解，死神的力量呈爆炸性提升，堪称一步一登天。 可问题是他现在不在死神的世界，这里没有造出斩魄刀的工匠，他的手上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用斩魄刀约束力量，他直接无刀始解怕是会在方圆数十公里范围造成破坏，去哪儿炸哪儿显然不适合好好过日子。 所以石川照只能借助一些“道具”，作为临时的斩魄刀承载他的灵压进行始解。 然而每次始解后这些东西往往都承受不住他的灵压，以各种方式烂掉。 他倒是很早就想和那些有钱的职业恶魔猎人一样，买一把几万元的精装刀撑撑门面。 但是像现在这样用一次坏一把，那还不如买玩具刀。 走进灯火辉煌的商业街，这里随处可见衣着妖艳眼神妖媚的男女，有钱的前呼后拥，没钱的只能瞪着眼。 从浓郁的香水气息间挤出来，石川照迎着一个把着长柄烟斗的女子走过去。 女子对着他呼出一口，他一低头侧身走进了她身后的小巷子里。 “诶，我说你来来回回都多少次了，就不能光顾一次咱的生意吗？” 她说话带着一股缠绵的腔调，有勾人心的妖娆。 石川照一边走一边回她：“就是没做过生意才好做朋友啊，钱和感情可不好一起谈。” 恶魔猎人每日行走在腥风血雨中，往往压力繁重，来这种地方消遣倒是常有的事，毕竟招待客人的可不止有人类，可以说是花样百出。 不过石川照并现在最大的压力还是攒钱买房子定居，娱乐项目也仅限于漫画书和几本厚厚的小说，别的目前不去多想。 走进一栋小楼打开一处房门，机器的嗡嗡声和运行产生的热气扑面而来。 坐在长凳上的女生身体一抖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抓起了辣椒喷雾。 “诶，看清楚了，是我。” 石川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女生这才收起喷雾瓶子埋怨他。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进来先敲门，谁知道是什么……”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调试设备。 石川照在长凳的另一边坐下，戴上老旧的耳机麦克风，“下次一定注意，主要刚才想别的事情去了。” 女生看了一眼，“你的刀又没了？” 石川照点了点头，双手比划着给她形容，“就这么啪嗒一下，化成了一坨。” 两人陷入沉默，女生整理着桌上寄来的信件，石川照心想她今天态度倒是好了一点。 这个女生叫春奈绪，在附近的高中读高二，和石川照一起在这里主持一档半夜广播节目。 这个广播节目是电视台和领导闲谈时搞出来的一个东西。 主要是为了拉进普通民众和恶魔猎人的距离，让双方多交流交流。 正好这档节目需要一个普通人一个恶魔猎人，春奈绪想找一个危险性低一点的兼职，就在学校社团报名入选了主持人。 而那边看了几眼民间恶魔猎人人选，觉得要和一个女高中生半夜一起主持节目，只有石川照看起来比较安全。 而别的那些喜欢转商业街的，感觉都像是会把春奈绪一口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们两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周一三五七坐在这里接收听众来信来电。 石川照也讲讲自己身为恶魔猎人的经历念念投稿信件，这份工作除了比较费口水外都还好。 春奈绪从长相到行为都是那种典型的乖乖女，她对石川照这种人的第一印象可以说是非常糟糕，当时差点就用上辣椒喷雾了。 不过一个月下来，大家慢慢也就熟悉了，但仍旧只是在广播的两小时里友好相处。 广播按照以往的流程开始，春奈绪一如既往拿出了十足的精神，石川照依然是用他不咸不淡的语调应和，反正听众还挺喜欢他们这样的声音搭配。 时间过半的时候，今晚的第一个听众来电。 “您好，这里是猎人广播电台，您……” 春奈绪脸上的笑容卡了一秒，然后看向一边的石川照，“猎人，这个电话是打给你的。” 石川照坐直了身体，心想平时听众来电都巴不得和春奈绪多聊聊，怎么今天还有找上他的？ “喂，你好，我是那个广播电台的猎人，请问是有什么要分享的吗？” 石川照说得有点磕巴，毕竟这话平时都是听着春奈绪说的。 而春奈绪此时听得格外认真，她想知道找上石川照的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那头的女声很沉稳，“我想向您求助，有个恶魔找上了我父亲。” 石川照一听更来精神了，“你说，呃，不方便直接在广播里透露电话地址的话可以……” “也不是现在就需要，只是最近它就要来了，和我的父亲赴约一战，我觉得需要您帮忙。” 石川照心想平时自己没怎么露底，这女的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帮忙？ “好吧，那请你先说。” 电话那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讲起了她父亲的事。 我的父亲是一位剑术天才，他天赋异禀，七岁的时候就能用无刀流战胜许多成名的剑术名家，十七岁开始踢馆，战无不胜。 他的强大远近闻名，一拳可以打死灰熊，一跳可以跃过大河，子弹也无法击中他，即使是飞空斩也能把隔着一条街的房屋劈开。 这样一个剑术天才，无比耀眼，无比辉煌，在他成名的年代，手中没有名刀，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出名的刀。 在他二十五岁那年，衰老恶魔找上了他，他们激烈的交战破坏了大半个城镇。 最后，它终究不敌我的父亲，逃走了。 这本该是让他威名更加显赫的战绩，但是…… 但是就在逃走之前，衰老恶魔说了一句让我父亲恐惧至今的话。 “三十年后我会再来找你，那时，你还会和今天一样强大吗？” 是啊，恶魔的寿命几乎无穷无尽，还会因为人类的恐惧而越变越强。 可身为人类终有一天会衰弱，他的骨头会变脆弱，肌rou会松弛，眼睛会浑浊，手中的刀也会有一天无法挥动。 没人可以永远立在顶峰，即使是我父亲也不可以。 现在三十年之约转瞬即至，我，我希望有人能助我一臂之力，帮我父亲。 那边的春奈绪听得心跳加速，石川照脸上倒是仍旧没什么表情。 “嗯，当然可以，只要报酬能够谈好，那么请问你……” 嘎吱一声，房门忽然打开。 春奈绪飞快地拿起了喷雾瓶子，还没按下去就被对方一把抓在了手里。 门口如月光一般的女子身姿高挑，气质清冷。 “猎人先生，请您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