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法则灌体，战果惨烈
万物定格。 声音、空气、光线……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静滞，然后慢慢地消失，隐没于黑暗。黑暗蔓延，化作虚无，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始状态，整方世界一片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盏茶、一炷香的闲谈工夫、一个时辰；或许是一天，一个月或一个四季更替；又或者是千秋与万载；抑或者只是一分钟、一秒钟，一个瞬息。 过了多久，没有人知道。同样地，萧寒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多久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他只记得自己中了“千机封神”，身体和意识陷入了静滞。等到他发现自己意识可以活动的时候，便已经在这个地方了，陷入了目前的奇异状态：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却无法感觉到自己的身体。 这种状态类似于灵魂出窍，却比之更加飘忽不定，更加空洞清明。 萧寒感觉自己现在像是一缕幽灵，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不断飘荡游离，看着周围的一切陷入黑暗、化作虚无，归于混沌。 然后，一缕近乎透明的丝线自混沌中延伸而出，迎风见涨。延长的速度rou眼可见，看着很是缓慢，却十分疯狂迅速。一快一慢的交错看似违背常理、诡异难明，在萧寒眼中却有一种极其协调的感觉，一切浑然天成。 丝线疯狂蔓延，转瞬急湍如瀑，覆盖在混沌各处，却又不沾一物。接着，整方混沌世界动了，如一个启动了开关的庞大机器，缓缓地开始运转，速度逐渐加快。 世界运转变快，透明丝线仿佛收到了有力带动齿轮，蔓延速度呈几何倍增长。同时颜色也在不断加深，透明、浅白、淡白……最后变得纯白一片。 丝线如茧，将萧寒包裹，白色充斥着萧寒呆滞的瞳孔。 又不知过了多久，萧寒纯白的眼瞳中泛起了紫光，颜色由淡转浓，眸子澄澈如晶，其内倒映着无数幅变幻不定的画面。 萧寒木然地招招手，能动。然后，蚕茧一般的白色丝线如决堤洪流，疯狂地涌如萧寒的身体。是的，身体，虽然看不到，但萧寒还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这些浓郁得发白发亮的透明丝线，它们在涌入自己的身体。 随着丝线的涌入，萧寒感觉自己在不断地被充实，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很舒服，舒服得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发出一阵轻吟。 懒懒地翻了个身，萧寒感觉自己似乎碰到了什么，整张脸都被包裹着。脸上的触感很是柔软舒适，极有弹性，而且带着一股十分熟悉的淡淡清香。 香味虽淡，却凝聚不散，在鼻尖不断萦转缭绕，清新撩人，让萧寒眷恋难舍，正如散发这清香的温柔佳人。 “师姐，我睡了多久？”没有睁眼，萧寒把脸往温柔怀里挤了挤，声音懒散，犹如梦中发出的呓语。 “三天。”感受着胸前柔软传来的阵阵温热和酥麻，洪嫣儿绝美的玉颜发烫，迅速染上一层醉人绯红，却没有抵触，而是低若蚊语地回了一句，继而细心地将散乱的银发捋顺。 对他，她从不会抵触或反对，有的只是温柔如水，依顺万千。 “魔皇呢？”似乎是大梦初醒，萧寒陡然从恍惚中回神，皱眉问道。 “已经破封出世，回到了魔域。”轻轻抚平萧寒皱起的眉头，洪嫣儿轻柔地回道。 “那个老不死的出手了？”闻言，萧寒脑海莫名地浮现出了一张俊逸邪魅的脸。 “不是，听师叔他们说，出手的是一位神秘的至强者，”轻轻地摇了摇头，洪嫣儿回想了一下，“第五魔皇称他为‘太虚魔君’。” “太虚魔君紫箫！？”心下一惊，萧寒猛然睁开了双眼。 “嗯，师弟，你知道？”点了点头，洪嫣儿低头好奇地问道。 “曾经听说过，传闻太虚魔君自太古时代便纵横无敌，是至强者中为数不多的级存在之一。”简单地解释了一句，萧寒伸手轻轻抚了抚伊人的绝美玉颜，转问道，“老头子他们几个怎么样了？” 闻言，洪嫣儿眼帘微垂，温柔的眸光中浮现一缕怜爱与疼惜：“舞前辈为救师尊被魔皇一招重伤，目前生死难明，师尊前往花月楼探望被拒，在门前苦守。” 看着伊人眸中的怜爱与疼惜，萧寒游离的目光一顿，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凄迷俏脸——俏儿。 微微平复心中起伏的情绪，萧寒握住洪嫣儿的柔软玉手，眼帘轻垂，接着问道：“几位师叔和其他人呢？” “四位师叔身受重伤，正在天阙秘境内闭关疗养。”魅惑醉人的声音随风飘来，夹着nongnong的醋酸与幽怨。 抬眼看着自花间小径并肩款款走来的数道绝美倩影，萧寒眼睛瞬间一亮，心中涌现出无尽欣喜：原来……她们都没事……真好。 轻轻放开洪嫣儿的柔软玉手，萧寒迅速坐起身子，柔笑着张开双臂将小嘴高高翘起挂油瓶的月儿抱着放在腿上，宠溺地刮了刮小萝莉的俏小琼鼻：“嘴巴翘得这么高，谁又惹我家月儿不高兴了？” “哼、”小萝莉别过小脑袋，一副“你不许碰我”的生气模样，颇有几分傲娇范。不过那粘着怀抱不离开的架势却是让她好不容易装出的傲娇形象瞬间崩塌。 知道月儿并非真生气，萧寒揉了揉小萝莉的柔顺秀发，也不多做纠缠，转过头，目光柔和地从落座的倩影身上逐一扫过。 洪柒鸢、雪女、赤练、端木蓉，还有师姐洪嫣儿和月儿……真好。 至于雪女她们怎么从太虚幻境出来的，萧寒没有问，不想问，也不需要问。只要她们每个人都没事，一切便好。 当然，如果雪儿她们不用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更好。 为了不让魔女师姐她们追究，萧大少抢先开口，脸色很正经：“其他势力的人呢？” “太古阴阳殿，第六、第七两任月主和星君以及第七焱帝被重创。 花月楼，二长老舞风月落境重修，太上长老舞彩芸重伤。冰雪天宫大长老冰若絮跌落境界重修，太上长老冰梦云、冰梦烟重创。 战天盟，战帝、南北天王重伤。雷霆殿，天罚帝君夏博渊和太上长老夏弘仁重伤，夏弘义和夏弘礼陨落。大荒域，域主吴昊、大长老吴霸重伤，三尊帝级蛮兽陨落。 正道‘琴棋书画’四宗陨落了两位半步至强的守护者，六位半步至强重伤。邪门五道的十位半步至强，陨落了三位，其余七位重创。” 虽然明白萧寒在转移话题，但谈及魔皇破封一战的结果，洪柒鸢妖魅玉颜上依旧忍不住浮现一抹难看的凝重。 只此一战，三十余位站在人族战力顶端的半步强尽数落败，非死即伤。若不是太虚魔君出手相助，恐怕所有人都得陨落。 魔皇凶威恐怖如斯，若他有心闯到人族来大开杀戒，试问可有人能挡？ 答案是肯定的，比如此次出手击退魔皇的太虚魔君。若没有存在能够制衡魔皇，和魔族对立的人族早就在岁月长河灭绝了，如何能够繁衍发展到现在？ 甚至古隐界有强于魔皇的存在，不然以魔族的天性怎么会安分地偏居在古隐界西部？ 因此，对于魔皇会不会突然发疯跑到人族来大开杀戒的问题，萧寒几人微微一想便把它抛到了脑后。 不过经此一事，萧寒也明白了，自己虽然踏入了神道境界……嗯……对的，就在刚才萧大少已经踏入了神道境界。 在那种空洞清明的古怪状态下，萧大少领悟了时间法则。那些透明丝线就是时间，或者说是时间运行的轨迹。在透明丝线牵动混沌世界运转的时候，萧寒悟了，成功地将时间奥义推演到极致，转化成了法则。那些丝线涌入便是时间法则的灌体。 火行、空间、剑道、时间，四系奥义尽数转化成法则，代表萧寒正式踏入神道，成功晋级神道一重天。 不过，萧大少此刻的状态并不好，因为踏入神道境界的瞬间，他体内的混元之力和四系法则突然混到了一起，然后陷入了沉寂。无论萧寒怎么做都调动不了丝毫。 也就是说此刻的萧寒除了神识之力和rou身力量以外，自身的什么力量都无法运用。不过萧寒并不担心，因为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体内沉寂的力量正在不断融合蜕变。一旦蜕变成功将会诞生出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那时自己便可迎来九九天劫，渡劫证道。 这种力量具体有多强，萧寒不知道，但一定比同层次的法则要强，这是一种感觉，玄妙且真实。而且蜕变需要的时间萧寒也隐隐感觉到了，七七四十九天。 但是，这还不够！即使自己拥有了这种未知的强大力量，面对那些真正强绝的人，自己还是太弱了。 为了迅速地变得更加强大，萧大少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师姐，我想去花月楼，去找老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