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惊艳开场
可馨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播出去，在广场上扩散。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们是谁……” “是可馨和安妮？还有林琅？他们怎么会在那上面？” “就她们？有资格和芙蕾雅比吗？还选了同样的一首曲子，改得也……不怎么好听。” 人们在台下议论纷纷，却都没有回应可馨的招呼。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可馨还是鼻子发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林琅已经将开幕做到尽善尽美，不仅把之前的观众都留了下来，还把许多没有参与音乐会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归根结底，还是她们的问题…… 【不用担心，林琅应该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另一边的安妮关掉了话筒，使用耳机的通话功能小声安慰可馨：【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呢？】 话音刚落，在广场的彼端，一个在她们听起来有些渺远的声音响起。 “可馨、安妮！加油！！！” 科琳娜紧紧抓着扩音器的握把，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可馨身体微震，看了一眼面含微笑的安妮，克制住回头的欲望，跟随着身后再次响起的鼓声拨下了琴弦。 激昂的乐曲震动所有人的耳膜，密密匝匝的鼓点配合着弦音，化作了震颤心灵的力量。 可馨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唱。 【他是农夫的儿子，母亲在他出生之时就被冻死，喝着鱼血长大，八岁时，税务官夺走了家里的最后一粒麦子。】 【吃下忠实的老狗，看着父亲忍饿至死。】 【山德鲁，山德鲁，不幸的孩子，哭着向命运质问：‘何以至此！’】 压抑的歌词在昂扬的旋律映衬下，显得更为悲伤。 人们渐渐停下了讨论，看向舞台的眼中多了几分意味难明的神色。 歌曲十分抓耳，无论是伴奏还是歌词，所以他们停下了脚步，不再离去。 可馨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演唱当中。 【他是流浪的孩子，失去了农田、失去了屋子，靠着偷窃长大，十二岁时，被斩下了一根手指。】 【独自处理好伤势，忍痛用力咬住牙齿。】 【山德鲁，山德鲁，坚强的孩子，昂首向命运叫嚣：‘到此为止！’】 弦音一转，可馨抬起双眸，眼中神采由哀伤变作了勇敢。 面向成千上万的观众，她毅然选择将内心的力量全部迸发，用歌声去倾诉。 【十四岁时，遇到了第一骑士；十八岁时，组建了自己的军势；二十二岁时，将暴虐无道的领主杀死！】 【坦然面对生与死，握拳向着天空挥击。】 【山德鲁，山德鲁，不再是孩子，轻蔑向命运讥笑：‘不过如此！’】 “滚下去！” 突然间，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台下响起。 “你们不配站在那里！” 第二个愤怒的声音传来。 “改的什么狗屎！这根本就不是《开国之君》！” 第三个愤怒的声音喷出。 然后，三个声音汇作一道，引领其他声音，齐齐大喝：“滚下去！滚下去！！滚下去！！！” 弹拨琴弦的动作下意识顿住，音乐停顿了一瞬，可馨脸色随之变得苍白。 咚！ 沉闷又恢宏的鼓声陡然炸响，三幅巨大的舞台画面投影在了广场周围的教学楼表面，密密层层、重重叠叠的弹幕如浩荡江河，从画面上方滚滚流淌而过。 ——【＼倾馨于妮，此生不倦／＼倾馨于妮，此生不倦／＼倾馨于妮，此生不倦／】 ——【可馨、安妮！加油啊！】 ——【哪个小兔崽子胆敢欺负我家崽崽！鬼鬼祟祟躲在人群里算什么本事，有种就站出来！】 ——【是谁喊的？滚出来！】 下一刻，投影画面就从可馨与安妮切换到了双眼紧闭的林琅身上。 整个舞台突然大放光明，广场周围的所有灯盏全部打开，让黑夜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只见林琅的眼帘猛然抬起，将一双桀骜狂妄的眼眸展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生而丧母，幼年丧父，流浪他乡，何以为王！】 爆发的嗓音与狂暴的鼓声相合，只是短短一句就让所有人泛起了鸡皮疙瘩，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兴奋了起来。 坐在观众席最前排的芙蕾雅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双手抓住扶手，身体情不自禁前倾，势要起身，却又硬生生将自己按在了座位上。 演唱团的其他人可没有她这种定力，霍然起立。 此时坐在架子鼓后面的那个少年简直就像是真正的山德鲁大帝！ 在历史记录和《开国之君》中都有记载，伯尔山决战前夕，面对聚集到自己麾下的军队，山德鲁大帝曾经说过：‘我生而丧母，幼年丧父，之后流浪他乡，像是被厄运眷顾，这样的我，是如何成为了一个王者？’ 当时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于是，山德鲁大帝大笑三声，说： 【与骑士以信任，与商人以诚恳，与平民以公正！】 林琅的歌声直接将那些叱骂的声音压下，磅礴恢宏的气势从舞台处迸发出来，漫卷广场，震撼了所有人，也让那些叫骂者失去了声音。 也是在这时，一条预设的指令从可馨的耳机里传出，让她微微一惊。 在她身旁，安妮已经开始低吟【与骑士以信任，与商人以诚恳，与平民以公正】，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这一次，可馨依旧没有迟疑。 哗啦！ 可馨松开吉他，右手抓住银白长袍左肩，忽然将长袍扯下，甩到一旁。 在银白色长袍下面还有一套宝蓝色的演出服，短裤、短袖，缀玉联珠。 灯光之下，贴着许多亮片，挂缀珠宝的演出服璀璨夺目，一下子就夺去了人们的目光。 紧接着，可馨抱着吉他高高跃起。 投影画面分别映照出了可馨、安妮和林琅的身影，其中一幅画面正追随着可馨。 咔嗒！ 双脚落地，可馨忽闪眼睛，望向坐在观众席最前方，此时一脸紧张的芙蕾雅。 深深吸了一口气，可馨朝芙蕾雅伸出了手，粲然一笑。 “来吧！和我们一起唱吧！” 舞台上，只剩鼓声和贝斯弹奏的声音在回荡，安妮的歌声由小至大，将那句【与骑士以信任，与商人以诚恳，与平民以公正】唱了一遍又一遍。 芙蕾雅将其他声音抛之脑后，看着可馨伸过来的手，眼角抽动了几下，忽而一撇嘴巴。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帮助自己的对手？” “因为你很喜欢音乐。”可馨调皮地眨了下眼睛，“不是吗？” 闻言，芙蕾雅面容一僵，下意识抓紧了扶手。 可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弯腰抓住了芙蕾雅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接下来那一段你肯定很熟悉，一起唱！” 说着，可馨就打开了话筒，拨动琴弦，加入演唱。 【与骑士以信任，与商人以诚恳，与平民以公正…】 【与骑士以信任，与商人以诚恳，与平民以公正。】 【与骑士以信任，与商人以诚恳，与平民以公正！】 可馨、安妮和林琅三人的歌声重叠在一起，一个在吟唱，一个在诉说，一个在高歌，却没有出现哪怕一丝的混乱，彻彻底底融合在了一起。 听着这些歌声，芙蕾雅嘴唇翕动了几下，仰望投影在舞台背后那栋教学楼的画面，像是自暴自弃了一般，‘不情不愿’地放声歌唱。 【伯尔山下，旌旗飘扬，新王与旧王的大军相撞，法术的灿光划过天际，流淌的鲜血涂抹大地，骑士们撞得头破血流，士兵们筋疲力尽，叫那树木尽倒，叫那大山崩塌！】 【新秩序以旧王鲜血写就，将混乱衰败全部扫荡！】 【山德鲁，你是王——】 【命中注定的君王！！】 芙蕾雅依旧使用原来的唱法，但在林琅的和声共鸣下，与可馨、安妮的歌声完美契合，共同写下了这卷辉煌史诗的终章。 歌声落下，芙蕾雅立即‘满不在意’地坐了回去，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喘了几口气，可馨抱着吉他，对芙蕾雅深深鞠躬。 “谢谢！” 哗啦啦—— 却在这时，掌声雷动。 坐在椅子上的观众一个接一个站了起来，脸庞兴奋得通红，手掌也拍得发红。 “好听！” “改编得不错！” “光是听着音乐我都快要蹦起来了，真的很厉害！” 观众们夸赞不绝。 哪怕站在广场边缘，科琳娜也拿着扩音器，用力叫喊：“可馨、安妮！还有林琅！你们太棒啦！！！” 可馨愣愣抬起头，望向表达出无尽热情和兴奋的人们，一股喜悦涌上心头，化作一个灿烂笑容溢于言表。 “谢谢！谢谢大家的喜欢！” 向观众们挥了挥手，可馨转身跑回舞台，单手一撑，就跳到了舞台上。 与微笑的安妮击了一掌，与林琅交换了一个眼神，可馨深呼吸，再次转身面向成千上万的人群。 “我们是‘篝火’上拥有近百万粉丝的网络偶像‘可馨与安妮’，团队有三人，除了我和安妮之外，还有此时坐在我们身后的这位，他就是一直支持着我们，承担了所有后勤工作的团队支柱，林琅！” 听到可馨向观众们介绍到自己，林琅向观众微微颔首。 看着出现在投影画面上的那张脸，有一些观众后知后觉，惊叫道：“这不就是那个打败了詹森·修勒，夺得法术实战评比第一名的地球留学生吗？” “好像是他……但是，他怎么……” “原来他这么厉害吗？” “然后呢！”可馨一手叉腰，相当骄傲地说，“我们这次向学院申请了演出资格，加入演出节目列表的那些歌曲，都是他改编和创作的！”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不仅能打，还相当有文采？ 察觉到关注度正在向自己这边倾斜，林琅敲了敲耳机，让可馨准备开始下一个节目。 可馨微微颔首，当即话锋一转：“时间紧迫，我也不说那么多了，欢迎大家到‘篝火’上关注我们的账号‘可馨和安妮’，现在，就让我们进入下一首歌曲，这首歌也是改编自格尔顿世界的曲子，来吧，请大家倾听—— “《列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