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赢特赢
“违规！违规！” “法师怎么可能会冲锋？” “裁判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法师！他就是一个只会用骗术的骗子！” 看到林琅竟然迈开脚步向詹森冲过去，观众便拍打起栏杆，连连抗议。 可是裁判不为所动，因为这不是法术评比，而是法术‘实战’评比，重点在于实战。 察觉到裁判不打算有动作，有些观众就想翻过栏杆，却一头撞上了场边升起的无形壁垒，往后倒去。 在场外惊呼不断的背景音中，詹森让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念诵起咒语，以三段式的咒语施展出了【法师护甲】，然后又弹出了一片粉末。 爆裂的闪光忽然铺开，将一些紧盯着赛场的观众眼睛都给闪到。 直面闪光，哪怕林琅及时把眼睛闭上，透过眼皮的烈光仍旧让他暂时失去了视力，睁开眼睛之后，眼前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詹森轻轻吸了一口气，将魔力塞入咽喉，模仿出跑步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还利用魔法伎俩在林琅的侧面制造出了一面能够回声的墙壁。 他相信，即便这个地球来的留学生即便能够听声辨位，也会被他的法术迷惑。 砰！ 林琅站住了脚步，忽然抡起法术书，铁链哗啦作响，猛地往詹森所在的位置甩了出去。 正在准备下一个法术的詹森看到那本包了铁皮，装了撞角的法术书在眼中飞快放大，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再也维持不住形象，奋力扑向旁边。 噗通！ 詹森狼狈摔倒在地，然后急急忙忙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因为他看到，那个名义上是‘法术书’，实际上是‘流星锤’的东西竟然转了一个方向，又朝他飞了过来。 “小知识，【幻音术】制造出来的声音与自然声源引发的声音有所区别。” 林琅看起来就像没有失去视力一样，眼睛一直追随着詹森的身影，手臂用力一拉，把法术书收回，拔步追去。 詹森扭头怒视，却看到眼前耀光盛放，他的世界也跟着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我的眼睛！” 突然失去视力，詹森就陷入了慌张。 呼！ 一个重物破风袭来，猛然撞上一面护盾，静止在半空。 虽然没有能看到，但詹森的脸上和背上还是冒出了冷汗。 就好像……有冰冷气息吐到了他的脸上，刺激着他的直觉和神经。 【星辰院的詹森·修勒失去资格，我宣布，这一届两院联合法术实战评比的最终胜者是来自炽火院的林琅！】 整个赛场都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失去了声音。 在观众恼羞成怒，抗议比赛结果之前，林琅开口说道：“小知识，在席梅尔王国大约五百年前，有一个法师对‘闪光术’的咒语进行过修改，虽然他的修改最终并没有能流传开来，但也被记录了下来，他所修改的咒语在发音上与格尔顿世界人类语的‘与自然声源’类似。 “具体记录在炽火院图书馆一楼的历史分区，书名是《论历来法术的修改与变迁》，作者是克洛维帝国的宫廷法师第三席珍妮·洛林，这是她在大约三十年前写的论文，凭借这份论文，她成功成为了克洛维帝国的宫廷法师，与【幻音术】相关的知识具体页数应该是在第三十二页，欢迎各位前去查证，如果实在不想走动，也可以登录王家图书馆的官方网站，搜索编号TL100730，就能找到那本书。” 一边说着，林琅一边把法术书的铁链扣上，当作背带挂在了肩膀上，放入长袍之下，再次隐藏起来。 赛场周围万籁俱寂，原本观众们还打算怒叱裁判，抗议比赛的不公正。 可是听了林琅的这番话，他们的满腔怒火就被压制下去，变成了满脸的迷茫。 他在说什么？我在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啪！ 詹森把法术书合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是一位真正的法师。” 如果做出这番举动的人是一个平民，詹森绝对不会如此心平气和，但他的对手是一个来自地球的留学生，在身份上与他是对等的存在，败在林琅手上，对他来说不算屈辱。 “谢谢夸奖。”林琅向詹森点了下头，“你的实力不错，如果能再多用些头脑就好了。” 咯嘣！ 詹森手指瞬间绷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差一点！ 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多谢……指导！”詹森嘴唇紧抿，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不客气。”说完，林琅转身离开。 直到林琅从通道离开赛场，观众们依旧没能反应过来。 这一场比赛他们看得云里雾里——先是八进二的混战赛有六名选手主动弃权，然后是林琅掏出了一本比流星锤还流星锤的法术书，并用那本法术书击败了夺冠的热门人选詹森·修勒。 詹森的支持者原想发难，却被林琅的一通解释说得哑口无言，没有了反驳的想法。 不管怎么看，只使用法术进行战斗的詹森才像一个人们印象当中的正统法师形象，但林琅的表现却更符合法师的‘智慧’，相比较之下，詹森就像是一个拿着火枪的莽夫，那些看起来像是法术的东西其实是火枪里的子弹。 哪怕再怎么不愿意，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林琅更像一个法师……哪怕他能抡动一本比流星锤更流星锤的法术书。 正因如此，观众们才会满脑子疑惑。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走出法术实战评比的赛场，附近就是剑术和格斗术的赛场，但林琅没打算去那边闲逛。 趁着时间还早，林琅沿着原路返回岔路口，向文艺科的赛场走去。 所有比赛都没有颁奖仪式，因为在名义上，这些比赛其实都是星辰院和炽火院的一场联合考试，既然是考试，没有颁奖仪式自然也就合情合理。 当然，这些比赛也是有奖励的，那就是每一个项目的冠军，都能得到直接毕业的学分。 哪怕他们在比赛过后，一节课都不去上，也能顺利从学院里毕业，而非结业。 虽然对于林琅来说，从炽火院毕业本身就不是什么难事。 在路上找了两个人问路，林琅顺利找到科琳娜参加的比赛会场。 那是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从下往上数，有将近二十排座椅，从左到右，可能有二十米宽。 林琅刚刚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发现不仅是教室里面，就连窗边都已经挤满了人。 他拍了拍站在人群外围的一个学生肩膀，问道：“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学生身上穿的应该是王家军事学院的校服，看起来很像席梅尔王国军装，只是做了一些改动，显得更加轻便。 那个学生也不明就里，摇头说道：“不知道啊，只是看到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就想要凑凑热闹，但一直没能挤进去，不过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的，里面好像是在说国王和贵族的事情，吵得特别热闹。” 国王和贵族？ 林琅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安妮发了一条消息：【你们现在在哪？是在第二教学楼一楼的阶梯教室吗？】 没过十秒钟，安妮就回复了他：【对！你给科琳娜选的课题是不是有些太大了？现在指导老师们都吵起来了，她一个人站在讲台上，下来也不是，继续站着也尴尬。】 大吗？ 林琅抬头看了一眼教室的方向，即便在闹哄哄的环境中，也依稀能够听到里面传出的几近愤怒的争吵声。 科琳娜拿不准选择什么样的课题才能让王家军事学院青睐于她，所以请教了林琅，林琅便根据近段时间观察到的现象给出了一个争议性很大的课题——论‘议会内阁制’和‘中央集权制’。 按照林琅给出的建议，科琳娜文中的思路应该会更加倾向于‘中央集权制’，即便如此，也能够让王家军事学院的指导教师吵得如此激烈吗？ 林琅正思考着要不要挤进去的时候，安妮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他们去找你了。】 林琅抬起眼帘，就见拥堵在教室门口的人群往外散开，“往后退”的声音不断从靠近大门的那一侧传来。 紧接着，人群就裂开了一条通道，林琅的视线穿过通道，看到了泫然欲泣的科琳娜快要把脑袋埋到胸口上，被几个中老年男女带在身边。 越过那几个男女的肩膀，林琅还看到跟在他们后面的可馨和安妮。 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 林琅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看起来就像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普通学生一样，科琳娜带着几个教师从他面前路过，都没能发现他。 热闹没了，围观群众渐渐散去，林琅也跟随着人潮走出教学楼，正准备和可馨联系，随便找一个地方碰头，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前方的人潮忽然分开，几个教师气势冲冲走了过来。 林琅叹了口气，按下拒接，另一边，安妮手机的铃声也跟着消失。 “你叫做林琅？是地球的留学生？科琳娜·贝恩斯的辩论课题是你指导的？” 几个教师联袂而至，像是一堵墙围在了林琅周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劈头盖脸地发问。 科琳娜沮丧地站在一旁，她知道林琅讨厌麻烦，但一时情急口快，不小心把林琅的名字给说了出来，今后他们可能做不成朋友了…… “是我。”林琅坦率承认。 没等几个教师开口询问，他就先发制人：“关于席梅尔王国未来的走向，我作为一个留学生，没有资格去评价，而议会内阁制和中央集权制各有优劣，哪一个更适合席梅尔王国，要注意到国家的方方面面，例如人心向背、改革阻力、境外局势等，我是一个学生，我不可能观察得到这么多方面，自然也无法评判席梅尔王国未来更加适合哪种制度，也许议会内阁制和中央集权制都不适合呢？ “虽然是我给了科琳娜建议，让她往这个方向去钻研，但课题也确实是她自己写的，基本上与我无关，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希望我的回答能让几位老师满意。” 说完，林琅脸上出现了一个恬淡的微笑。 面对这个笑容，几个教师颇为无力。 哪怕他们愿意放下脸去胡搅蛮缠，估计也不会得到其他答案。 林琅只是一个学生，他们不可能苛求他太多，尽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小子应该还藏了很多东西没说出来。 “滑头！”之前发话的老人瞪了林琅一眼，率先转身离开，随后，其他教师也不甘心地走开了。 气势冲冲而至，悻悻然而去。 林琅也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太麻烦。 可馨和安妮拉着科琳娜来到林琅身边，给他道了个歉。 “林琅，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的名字说出来……”科琳娜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地从脸上滚落。 她们知道林琅不喜欢麻烦，但看科琳娜被几个教师为难得很难受，就只能出此下策。 感受到她们溢于言表的歉意，林琅微微摇头，“没事，反正事情也解决了……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几个小时，你们要逛一逛吗？” 可馨和安妮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我有点紧张，想要熟悉一下乐器和场地。”可馨说道。 安妮赞同点头，愁绪攀上了眉头，“第一次公开演出就要面对这么多人……” “那就走吧。”说着，林琅转头看了远处一眼，与可馨她们一起向演出会场走去。 在他们离开后，弗里茨·阿诺尔面色沉郁地收回视线。 “那个就是用卑鄙话术欺骗了你，让你当众出丑的家伙？”一个清丽的声音在弗里茨身边响起，一双天蓝色眼眸盯着林琅一行人远去的背影。 这双漂亮眼眸的主人是一个金黄色长发披肩，眉目间带着几分英气的高挑女性，站在弗里茨身边，几乎与他一般高。 那是一段弗里茨根本不想回忆起的过往，只要想起来，他的心情就会无比烦躁。 “对！他不仅欺骗了我，还羞辱了詹森！”弗里茨一拳捶打在身边的墙壁上，恨恨道，“裁判居然允许他携带一个流星锤，明明在场上只用了一个【闪光术】，竟然有人说他才是‘真正的法师’——实在是荒谬至极！” “芙蕾雅……”弗里茨把目光投向身边的女性。 “放心！”高挑女性轻哼一声，“我会在音乐会上盖过他们的风头，让他们的演出彻底失败！” 弗里茨垂下眼帘，低声下气地说：“那就拜托你了，王国第一歌唱家的弟子、春宴之女、星辰院的歌唱女神。” 高挑女性微微扬起下巴，什么都没说，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拜托芙蕾雅抢夺林琅他们的风头并不困难，芙蕾雅本身就是要在音乐会上出场的，而且芙蕾雅对詹森抱有爱慕之情，对于用‘卑鄙手段’击败了詹森的林琅绝对是恨之入骨。 弗里茨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可馨和安妮’的账号主页面，嘴角咧开，“想要成为神灵？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