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疯狂
在这时候，这记忆英灵彻底的放开了自身最后一点清明，让那心魔彻底的将自己的最后一点自我彻底的抹去，进而彻底的占据他的身心，成为全新的记忆英灵！ 没错，这，便是和记忆英灵的选择。 也是对那远在不知哪片时空之中沉睡的本体最有好处的一个选择！ 被心魔夺舍，对于这记忆英灵自身来说自然是一种至为凄惨的惨事，那代表着他的自我被彻底的取代，代表着，明明自己已经不存在了，但自己的身体却依然被其他存在顶着以自己的身份去进行自己可能深恶痛绝，宁死都不愿意去做的种种事情。 但，那也只是对于这记忆英灵自身来说是如此而已，对于其他生灵而言，被心魔夺舍的那记忆英灵，却依然是记忆英灵！ 他，拥有着记忆英灵的一切记忆，甚至拥有着那记忆英灵的一切情感等等其他一切的一切。或者，可以说，除了价值观之外，他或许和那记忆英灵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的存在，对于其他人来说，和那真正的记忆英灵来说有什么不同？ 对于那记忆英灵的敌人来说，他并不会因为这记忆英灵被心魔夺舍就不将其当成敌人。同样的，这记忆英灵也不可能因为被心魔夺舍，就将原本不共戴天的仇敌当成是自己的好友…… 所以，哪怕是这记忆英灵被心魔夺舍了，对于记忆英灵的敌人李浩而言，其也依然是自己的敌人，这记忆英灵可能做的任何事情，那心魔，都同样可能去做！ 这样一来，对于这记忆英灵自身来说，自身被心魔夺舍之后自己就已经是彻底的消失，甚至里那半点痕迹都没有留在这诸天万界之间了。但，对于那记忆英灵背后的，那记忆的主人来说，他想要达到的任何目的，显然都能够借助这心魔来达到，自然的，对他而言，记忆英灵被夺舍还是没有，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也正是因为认识到这一点，这记忆英灵方才在最后一刻选择了放弃自我，而不是与那心魔同归于尽。 放弃自我，对本体来说，损失不大。但一旦与这心魔同归于尽，那么，对于本体来说，那就是鸡飞蛋打了。 “终于成功了，多谢你的成全。”这时候，那记忆英灵诡笑着道。 他的声音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向某个已经消失的存在表达自己的想法一般。 这时候，李浩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这种情况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也只是一下子而已，很快的，他思维微微一转，就已经是明白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了。 眼前这记忆英灵虽然看起来无比真实，更有着极为清晰的自我，但终究也不过是一股记忆所化而已。 其核心的掌控权限，却并不是他自己，而是在那不知何处隐藏着的，那记忆的主人身上。 而其主人，显然不可能在意这记忆英灵的自我有没有留存…… “看来，我还是有些想当然了。”李浩当下叹息一声。 “不不不，你的想法并没有错误，我，确确实实不会全心全意的帮助他。”这时候，记忆心魔却是摇头诡笑着道。 “哦？你打算老老实实的将记忆展露出来？”李浩好奇问道。 “当然不可能。这可是我的记忆，怎么可能随意的展露给他人？如果是你，你会吗？”那记忆心魔冷笑着，直接摇头。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李浩当下便叹息一声。 对于心魔来说，心魔夺舍之法自然也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这时候李浩身体周围依然是有着许多承载心魔夺舍之法的毫光依然存在着，但他也只能先将这些毫光隔开去，让那些毫光不至于消失，但也再无法影响这一处的战场。 毕竟，他虽然掌控了这些毫光，但并不代表着这些毫光落在他身上他不会受到影响。 或许因为他掌控了这些毫光让他能够在这毫光面前有更多的反抗能力，也能够尽可能的避免一些突兀而来的巨大影响。但，他终究不可能完全免疫其中的心魔夺舍之法。 一旦这些毫光入体，他必然还是需要耗费许多的精力与注意去对抗其中的心魔夺舍之法，将其对自己的影响消除的。 若是在平常，这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顶多就让他累一点，麻烦一点而已。 但，若是在战斗之中出现这种状况的话，那简直就是在找死了。 毕竟，战斗瞬息万变，只是一个走神，所不定便是生死之别了，更何况是浪费大量的精力与心力去对抗那心魔夺舍之法了…… 正因如此，所以李浩这时候方才借助自身的星空领域来将这些毫光与自身彻底隔开。 而这，显然也代表着，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了！ “不不不，虽然我无法将我的记忆敞开来给你看，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合作。”那记忆心魔这时候去是摇头道。 “哦？你有什么提议？”李浩心中微微好奇，想要知道这记忆心魔到底有什么提议。 “我虽然并无法将我自己的记忆交给你，但，我可以帮助你取得其他的记忆啊。”那心魔却是说道。 说话间，他看向周围，那些正在星空领域四面八方不断的穿梭往来，偶尔就像是穿透他身躯一般的那些如同黑色液体一般的记忆…… 很显然，他所指的那些他能够帮助李浩获得的记忆，便是那些记忆。 这心魔的观念与那记忆英灵原本的观念显然是完全不同的。对于那记忆英灵来说，这些记忆便是他自己的记忆，将这些记忆交给李浩，就相当于将自己的记忆直接交给李浩一般。对此，那记忆英灵显然是怎么都不可能愿意的。 所以，即便是打不过李浩，甚至在李浩面前没有多少反抗能力，他也绝不会做出向李浩屈服，与李浩一同算计其他记忆的做法。 但，显然的，对于心魔来说，他对这种观念却就是完全嗤之以鼻了。 它，完全没有将那些尚且没有融入自身的记忆当成是自己的记忆！对于它来说，那些记忆，完全就是被自己夺舍的一个可怜虫的记忆而已。对于这样的记忆，得到一点，就是赚一点，没有得到，也并不是吃亏。 有着这样的心态，他出卖这些记忆来，却是完全没有半点心理障碍。 听到这话，李浩面上显现出一种怪异的神色，当下便是摇摇头，道：“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便能够得到这些记忆，就像是，我能够得到你之前的那些记忆一样。” 李浩当然不可能与这心魔合作了。与这心魔合作，他的好处有多少还看不出来，但坏处却就已经是很明显了——首先，他便无法得到眼前这记忆心魔的记忆！再加上，对于他来说，不与这心魔合作，他也能够轻轻松松的对抗那些新加入的记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傻了才会与这心魔合作…… 那心魔却是一笑，道：“不不不，你得不到的。我若是帮助那些记忆，你没有半点机会。” “是吗，那看来我们需要好好的比划一番了。”李浩神色相当平静的说道。 这记忆心魔明显是在鄙视他的能力，这种事情，哪怕是李浩也是不能忍的。 “不不不，我并不是说你的能力不成。而是，我能够第一时间，就将这些记忆先一步的毁灭。若是你不与我合作的话，我得不到这些记忆，你也同样得不到这些记忆。”那心魔只是摇头。 “你若是能够一直存在，自然能够做到。但，你能够一直存在吗？莫非你忘记了为何你的前身之前那么着急的想要与我对抗了不成？”李浩只是看着这记忆心魔，淡淡的道。 “心魔可是不同的。对于我们来说，自我其实并不算多重要。就像是现在这样。”那心魔诡笑着，猛然间，身体微微一颤，面上的诡笑微微一滞，再接着诡笑就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微微的茫然。 在这个时候，李浩便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记忆心魔的气息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之前那种肆无忌惮的癫狂，已经是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却是那种被心魔夺舍之前的记忆英灵的稳重气息了。 看到这一幕，李浩面上显现出一种惊异之色，这分明是那记忆心魔放弃了自我，重新转化为那记忆英灵的自我的表现！ 这种情况，对于正常人来说，显然是一种无比疯狂的自杀行为。毕竟，放弃自我之后，即便是之后那心魔重新占据主导，重新将那记忆英灵夺舍，那所重新诞生出来的自我，也不再是现在的自我，而是一个看似与现在的自我很是相似的，但本质上却是全新的，另一个不同的自我了！ 换句话说，一旦放弃了自我，那么，他就相当于彻底的消失，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复过来了。 这样的行为，对于任何有着理智的存在来说，显然都是不可能轻易做出来的，除非真的万不得已，更有着超乎生死的理由才有着几分可能让其这么做。 但，在这时候，这记忆心魔却是轻轻松松的，甚至不带半点犹豫的，就做出了这样的行为，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自我给彻底的放弃了…… 这种行为，不管怎么看，李浩都感觉难以理解。 这时候，这记忆英灵有些茫然的四处观看，很快的就将自己的目光锁定眼前的李浩，面上显现出凝重之色：“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要救我？！” 李浩这时候却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道：“我没有救你。而且，虽然你没有觉得，但，事实上，你和之前你认为的你，其实完全就是两个人。现在的你乃是全新的，刚刚才诞生出来的而已。所以，你与我的仇怨，是根本不存在的。” 眼前这记忆英灵虽然在记忆上和之前被心魔夺舍的那记忆英灵没有多少区别，但，其实他的本质上却已经是一个全新的，完全不同的个体了！ 就像是那心魔放弃了自我之后，其自我就已经是彻底的，完全的消失了一样，方才那记忆英灵的自我在被心魔抹杀之后，也已经是彻底的，完全的消失了。除非时光倒流，否则的话，任何手段都不可能再将其自我恢复过来。 哪怕是，现如今，那心魔放弃了自我，似乎完全将这身心重新交回给这记忆英灵了，那所出现的，与之前似乎一般无二的自我，也已经是与之前那个自我没有什么关系的全新自我了。 那记忆英灵愣住了。 虽然拥有之前所有的记忆，但他确确实实是全新的记忆英灵，思维方式，自然还是和之前的那种记忆英灵有些不同。 对于这时候这种复杂的状况，他却也一时间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 在这时候，他的面色忽然浮现出几丝狰狞。 这种狰狞，并非是因为这记忆英灵忽然间心中冒出什么暴戾之类的情绪，而是因为，那心魔，已经是重新在其心中出现，重新开始争夺其身躯了！ 这记忆英灵很快就已经是没有什么心思去理会李浩之前那所说的东西了。 相比于自己是不是新的自己，是不是与之前那个人毫无关系来说，保住现在的自我，显然才是最重要的。 当下，他便开始一心与那心魔进行战斗，努力的争夺自己的身心，努力的在那心魔的攻击之下保住自己的自我！ 显然的，这个任务却是超出了他的能力极限了。 因此，不用多长时间，这记忆英灵便完全失去了自己的自我，重新的被那心魔给完全抹消，让那心魔重新占据了他的身心…… 那心魔重新占据记忆英灵的身心之后，面上却显现出一种莫名的诡笑，道：“怎么样，只要这样循环下去，我便完全不需要其他生机也能够继续存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