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远方的雾 第六节
前沿阵地构造的时间很短，只能粗浅的看出这是一个由三层土堆构建而成的防御地形，每层土坯墙厚达六米，第一层高度为四米，而依次递减到内层的土坯墙高度为最高的十米！内层防御圈子也是最为紧凑的，光是供给照明的台子就有上百个之多，狙击手台子全部没有，从高空中俯视观察，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宽大四个标准足球场大小的防御工事，而驻扎在这里的则是磨枪赫赫的第四团鹰字团！装备有当前最先进的獾式冲锋枪，拥有充足的弹药，重机枪全部都是从禁卫军那边偷偷“借调”了一批，既然参谋部不去管，自己只要供给得上弹药，料想他们也不会计较太多。再加上足够得火力，又有大首领在后面撑腰，牛苛珅底气十足，誓言要在诸军团面前拿个头彩，打好防卫反击的第一战！ 南方土质都为红土岭较多，这次选择狙击的岭头也是i经过反复考察的，要是不利用下天然的土坡，光是堆砌泥土和挖掘土层都够手下这帮囚徒累死的。另外除了少数用作戒备的部队，大部分的士兵都被派遣出去构造工事，而那些个囚徒，不过是废物利用而已---牛苛珅如是说！在常规编制的军队里，一个团顶多是一千人左右，而牛的团是两千四百人！一个严重超编的团队，这也是张嘉铭安排一个团副外加一个新的参谋长给牛的原因，整支部队有半数装备的是用粮食交易来的AKM系列自动武器，比起老式的56式，这些舶来的武器性能上较为优越得多，现在得牛苛珅，是一副牛气哄哄得样子，恨不得马上就让那些丧尸杀过来，自己好试试新武器的优势！ “神父先生不辞劳苦，来到前线为诸位兄弟打气，作为本团最高长官，向神父先生致以万分的感谢！”客气着，牛带着两个副参在营地里简陋的指挥室招待克里斯托弗。“您也知道，我们都是些只会cao刀厮杀的莽汉，平时随随便便吃点穿点，就连住宿的地方都是很简单的，不过您放心，我们一早就给您老准备好了舒适的住宿营帐，来人啊，给神父先生带路！”牛苛珅可是不敢去招惹这个张嘉铭面前的大红人！他是谁？聚集地近五千人的精神指导者，连大首领都器重的，光是他的医学手段就让一群苗医自愧不如，加上他能说会道的，什么时候把你绕进圈子里你都不知道，今次他来，一到前线就成功了忽悠了一帮傻大兵和死囚跟着他一起信那个什么基督！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民事那边不说，反正已经彻底沦陷给了这个神棍，如果大首领交给自己的这支汉家营也被染成了十字架，那自己多少个脑袋瓜子都不够掉的！反正啊，牛是打定了注意，赶紧把这个瘟神送去前线的医院看病人去，如果多留一分钟在身边，自己肯定会被烦死。果不其然，神父没有起身，两个卫兵请的动作僵持在那，但是没有人敢去强行拖走神父。克里斯托弗自末世以来，已经看到了太多人类施加在自己同类身上的暴行，哪怕理由充足，在他的眼中，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他秉承慈悲的理念，希望自己能在末日里感化更多的人众，让他们皈依基督，他办到了，现在聚集地里信徒数量一直在增加，假以时日，完成自己在圣象面前许下的诺言并不是梦！再加上自己培养的小神父，很快的，他的目的就达到了，现在，他感觉一股严峻的使命感在身体内翻涌澎湃，他必须做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从军队的高层开始，让这些嗜血的屠夫了解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跟主的教导是背道而驰的！平静了一下心神，克里斯托弗微笑着，对两名士兵摆摆手，示意他们先离开，卫兵得令，微微鞠躬离去。”牛团长，我们认识有多久了？“不动声色的，神父一屁股坐了下去，端起了指挥桌上的茶碗，自顾自的把玩着，”有大半年的吧，神父先生，您看，您老先去休息一下吧，战地医院事务繁多，我自己也是诸事缠身，，，，“牛搞不懂这个洋和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耐着性子。“不知道，你对我布道的事情是怎么个看法？”“呃。这个，我对神学没什么研究，您老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受的教育都是以前的，对于信仰方面，确实没有什么看法，我个人而言嘛，有点信仰总比没有的强！”牛倒是怕起这个神棍纠缠，干脆说点好话，糊弄过去就行了，谁知道，神父打蛇随棍爬，逮着机会马上就发飙：“我主是睿智而无处不在的，他的灵会点化那些冥顽之辈，让他们信奉吾主，假使心怀恶念，也能聆听到主的话语，那么，这就是说明，主的意愿他还是愿意听从的，主的使徒，主的仆人，都会乐意为这些迷途的羔羊洗涤心灵的污垢，让他们回归主的怀抱，重新沐浴在主的荣光之下！”牛苛珅头脑翁的一下就发蒙了，自己那点小学文化根本就不够看的，这次遇上了一个想要教化你的人物，偏僻是那种躲又躲不开，骂又不敢骂，更加要命的是连说句重话都不能的人物，没有办法，牛只好装作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脸上得不停做出“虚心听教”-“恍然大悟”-“若有所思”-“醍醐灌顶”等等诸如此类得表情，连带着两个副参谋也不敢轻易走出去，只得一起在那乖乖的听从布道，好好的一次简单会晤，变成了神父先生的一言堂，这边，神父先生在那一副说书先生的架势，大谈特谈神的无所不能！上帝的独特惩罚世人的方法！外加各种神奇的事情，而这边，对面的三个受教者在那挤眉弄眼的痛苦忍受着，这一说就是三个钟头，到了晚饭时间，四个人也没有出得帐篷，搞得一帮卫兵互相探视着，却又不敢进去打扰，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在开会？你个小兵头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贸然闯进去，一个擅闯的罪名就足够拖你出去点天灯，到时候谁给你喊冤去！ ”报告牛团长，阎参谋回来了“。暮色降临的时候，营帐外传来了通报声！在里面听教听得昏昏沉沉的牛苛珅鼻子一酸，浑然间热泪就来了，阎军师啊！阎祖宗！你是拯救世人的活佛，你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啊！牛这下可是下定了决心，管他外来来的是哪路神仙，只要不是基督，自己立马皈依！哪怕让自己信法X功也从了！营帐被很不礼貌的掀开，在黑暗中视线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三个官员突然一下子就被几道电筒光束照射，连同神父先生都忍不住挡住了眼睛，等到四个人看清楚了来人的时候，不免被阎万山冷峻而凶残的眼神所震慑，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阎万山宣读了最新的军情：”从即日起，特命，覃庚笙为前沿总指挥使！阎万山，刘学棠为副指挥使！但凡军中机要事务，必须全部通过上述三人首肯！此令，即刻生效！敢抗令者，杀！署名：张嘉铭，总参谋长覃再喜，副旅长魏中书，巡防总长雅科夫！“杀字一出，一股冷飕飕的风一下子就在牛三人颈脖子处刮起，谁敢去质疑当前的阎万山啊，光是署名过的公文几乎没有偏差，再加上十来个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近卫队员--那可是大首领的亲信，他们的存在就证实了这纸命令的真实性，”牛团长，我奉大首领命令，过来接克里斯托弗先生立刻回城！回去的路上已经不再太平，我要求你马上带一营兵力护送我们！至于覃旅长那边，我自然会有交代，你可是听清楚了？“牛被这种紧张的气氛吓得是连连点头，以他以往的性格，遇上自己的上级，总爱讨价还价，那还是看在张嘉铭毕竟好说话，这次不同了，阎万山带着近卫队，那可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利，甚至斩而不奏都可以！自己看似风光的大团长身份，其实在他们眼中不过跟只沐猴而冠的小丑一样可笑，”那，我这就去调集兵力？“牛小心的地发问。”你的任务并不难，只管护送我们出了山道，你就可以返回驻地，费雷德团长已经派兵在山下接应我们了！“阎万山脸色缓和了一点，但是眼睛中的凶光让前面几人不敢喘上大气。”“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夜间行走山路，多有不便的，若是遇上尸群，那，，，，”犹豫着，牛还是提出了一点自己的顾虑，“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自有安排，加上你们团的先进武器，又有什么好怕的？”“那是，那是！”牛唯唯诺诺的，全然没有了一个团长的威风，“命令三营马上齐整装备到桥头集合，告诉许团副，让他临时全权指挥全团，备马！” 命令来得及时，但也隐秘，整个前线除了少数的官员，大部分的人都各忙各的。 数小时的翻山越岭之后，由于没有过多的车辆，护送的队伍只能徒步行走，待到晚上十一点，护送队伍来到了狐仙坪一带，再走过小半个山头，就能依稀看见FS电站维修的点点灯光了。昏暗的山路上，只有马蹄滴答和士兵们胶靴踏地的莎莎声响。克里斯托弗不习惯骑马，只能坐在一辆简易的双轮马车上，六名近卫队员拱卫着他的四周，马车一旁是一个排的骑兵，他们作为机动力量，一直为张嘉铭所器重，许多重要任务，除了狼崽子外，他们做的就是最多那份！随着摇晃的马灯在山路上散发着淡淡的光圈，整支队伍已经抵达了狐仙坪的山腰边上，R县水电站已经可以清楚看见。“阎参谋，前面就是白马亭了，您看，士兵们连夜赶路的，这山上风又冷，不如，让他们就地休息一下，也好让大家伙的喘匀了气，费团长的马队也没有到呢？”牛苛珅小心的打量了前面两个哨兵发回来的灯信号，这才低声跟阎万山请示着，“牛团长，我的职衔比你低，但是现在军情紧急，我在言语上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见谅！不过，我对牛团长的为人还是非常相信的，我提醒你一点，这次任何完成结果如何，事关R县复国军前途，也跟您的前途是一样的！”不等牛苛珅咂摸出这句话的味道，阎万山已经骑着自己那头变异骡子走到前面去了。休息的命令在半小时后下达，士兵们席地而坐，手脚勤快的捡来了树枝，开始生活取暖，军官没有命令禁止他们，士兵们也自行其是，只要不乱脱离队伍，该享受的休息他们还是都能做的。很快的，点点的篝火就出现在山腰，溪流，沟渠旁边，士兵们摸出了干粮，就着刚煮好的热水，提前开始了早餐，有耐心的士兵还支起来大锅，为几个重要人物烹煮宵夜，一股股浓郁的rou汤味道开始飘荡在士兵群体中，这种开胃的香气不是每一个普通士兵敢去奢望的，他们只能大口的吃下自己的糯米油糕之类的干粮，好让自己尽快的恢复体力。“神父先生，来，喝点吧，刚做的汤，味道挺不错的，我让厨子加了点山药，营养很不错！”牛提着一个精致的小锡罐，殷勤的邀请神父，“不了，不了，我的正餐随便吃点就可以了。”神父先生面前摆的是一块没有糖味的白面饼子外加一壶清茶，“身为主的仆人，有白水和面包，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谦虚的划着十字，神父地头喃喃祷告着，“哎呀，您看您这是何苦呢！”牛几乎要被这个神父质朴的举动感动了，正待要劝告几句，一声尖利的啸声在耳边炸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牛苛珅就看见了三头巨大的狼人已经护卫在神父近前，而自己脸上却是溅满了另外一个随从的血浆，那是他被爆头后喷发出来的鲜血！”敌袭！！“山腰上一下子就好像开了一个烟花铺子一样，各色照明弹冲天而发，那是R县复国军的独门绝招，反正量大不发愁，不用白不用，而在暗处的敌方似乎没有马上冲出来，他们只顾着向暴露在公路旁的R县民兵倾泻弹药，由于是被偷袭，加上民兵素质堪忧，在遇袭第一时间，就有五十多名民兵被报销掉，其余的战士只得就地寻找掩护，要么躲入树背后，要么窜进山石，最倒霉的要数二排的四十多名战士，袭击开始他们就损失了一半人，等他们做好战术动作的时候，山上的敌人似乎有专门的夜视设备和水平极高的狙击手！对着趴卧在路面上的二排战士一个个点名，不到十分钟，一个营的兵力已经损失过半！牛苛珅的运气极好，第一波子弹虽然是冲他而来，但是他的两个卫兵为他顶了包，管不上死透的战士，牛一边大声下令还击，同时击发了手中的求救信号弹，只要坚持上三十分钟，白马坡巡逻队会马上赶来，到时候，自己就不会被动挨打了，那只是牛苛珅的一厢情愿而已。来犯的敌人极具进攻意识，他们占据的全部都是射界非常良好的地点，加上先进的装备，只能让R县复国军将士付出更多血淋淋的代价，黑夜中，曳光弹四处飞窜着，不时把一个个隐蔽不好的民兵击中，杀死，而民兵们，只能在敌人密集的打击下苦苦挣扎，偶尔利用下敌方可能装弹的空隙，举枪对着可疑的地点扫射，这种徒劳的行为在这场不对称的战斗里颇为可怜，袭击者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在精准打击之下，最后连敢于探头射击的战士都没有了，随着枪声的稀疏，狐仙坪的战斗开始一点点的平息下来。神父先生没有蹭破哪怕一块油皮，在袭击的开始，子弹到来之际，六头狼人已经完成了兽化，其中三头开始掩护神父进入山坳地带，，而另外的狼人则快速的没入树林，执行狙杀的任务去了。 ”下面情况怎么样了？回报！“沙沙的语音系统在忙碌着，山上，一堆瓦蓝色夜行特种兵服饰的士兵在观望他们的战果，”报告中校，他们已经溃败，大部分人都被歼灭了，少数人躲了起来，我敢肯定，他们已经失去抵抗意识了！“”很好，命令三个小队下去打扫战场，其余部队警戒，等等，那是什么？“在山腰上，这名不明身份的指挥官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头巨大的长毛怪物已经近前！”不！！！“凄厉的惨叫声再度在狐仙坪响起，袭击者的通讯系统乱作一团”哈里，哈里，注意你的后面，那是什么东西，天哪，，，，啊，，，“”这里是第八分队，我们受到袭击，，，，请支援我们，，见鬼，，，开火，，，开火！！“”敌人，敌人，到处都是敌人，我们被包围了！它们来了！“”请求支援，它们在攻击我们的侧翼，小心！“混乱在袭击者的部队里面蔓延，生与死，血与泪，猎人与猎物的身份转变是如此之快，简直让这支神秘的部队始料不及，从刚才喜气洋洋的胜利者，马上变成了溃不成军的落魄者，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一干训练有素的袭击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不肯服输，也输不起，在山林之间，人类的行动能力被限制到了极点，就算是诸如瑞士的山地民兵部队到场，也只能看着这些凶兽在石山树林之间如同鬼魅般的身手叹息，往往只是一个照面，狼崽子们就能准确的切割下敌人身体的某个部位，让这些残联的新成员捂着伤口在地上哭爹喊娘！这是张嘉铭教导的，在大规模战斗里，杀死一个敌人不过是让他们默默的闭上嘴巴，但是如果让一个敌人致残，让他在哪里哇哇惨叫，那么对敌人的士气打击可是双倍的！现在，到了检验这种战术的时候了，随着袭击者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山道上也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音！援兵，来了！ ”下士，下士，马上释放催泪瓦斯，掩护部队撤退！“在指挥系统已经混乱的情况下，遇袭者还是有冷静头脑的人，这道命令下达也是纯属巧合，一名被攻击的士兵在慌乱中抽出了自己腰部的催泪瓦斯弹，胡乱着就朝敌人来的方向扔了出去，这下子可好，把自己一帮队友熏得一个够呛不说，袭击者部队频道里有人坡口大骂：”那个混蛋乱扔催泪弹！“另外几个惊奇的声音又马上为那个猪一样的队友欢呼：”他们退了！他们害怕催泪瓦斯！“战术有用就赶紧使！再笨的人都知道，很快的，袭击者的地点腾了大片的雾气，狼崽子们不能顶着刺鼻的气味作战，只能悻悻脱离了战斗，躲到不远的密林内观察着，自己友军蒙受如此大的损失不说，就连军师猴子都差点被流弹集中，怎么着，也跟让这些猖狂的袭击者付出点代价！ 山道上，大群的骑兵已经展开了队列，不过这次，他们只能客串下步兵，战马已经全部被牵走妥善安置在一旁。 初秋的山道是极易产生雾气的，这不，山上的人工云雾没有散去，自然的雾气又升腾起来。费雷德手持一把骑兵专用的AKM突击步枪，带着大群的士兵向前小心的搜索着，”还有活人吗？“他焦急的喊着，这个法国大胡子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自己接到的命令后就急赶紧赶的过来了，可还是慢了一拍，让R县蒙受损失可是大事！”你们几个，马上带人占领山头，你，带领两个连从后山包抄！其余的人，枪上膛！跟我上！”。别看费雷德人高马大，在山地间行走起来可是如履平地，这也是长期跟着张嘉铭跑习惯山路的成果！怒吼着，一干战士呈分散队形，朝着雾气喷薄的山腰地带发起了冲锋！待到求战的士兵们杀到近前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幕无比凄惨的一幕，被打死的士兵散落在山涧谷底，他们许多人甚至连敌人在那个方向都没有知道，就这样活生生的被打死在坐立的地方，那些反击的战士，许多人都是在密集的弹雨中苦苦射击，但是终不能与先进敌人对抗，一个个被打穿了身体，头颅，各种鲜红肢体零碎洒满了此处战场，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庞，瞪大着死不瞑目的眼睛，一干骑兵彻底集体失声了，这些，都是自己的战友，尽管，他们生前是在汉家营里最不受看重的那一帮人，可是他们毕竟都是费雷德早期带出来的班底啊。牺牲者中很多人，都是费雷德的旧部，其中几个小伙子，费雷德是认得的！“都死了，死光了。”费雷德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被抽去了几根一样，对他而言，这种打击无意于在自己心头插刀子！“他们那么年轻啊，丧尸没有杀掉他们，却死在人类同胞的手上！都死啦！”费雷德走过那一句句鲜血淋漓的尸体，痛心疾首的他在巡视，试图找出一个半个的活口，淡淡的雾气还在延伸，不一会，整个山腰上的枪声也变得消失不见了。“还有活人吗？”费雷德忍不住这种死寂的气氛，大声的吼起来，由他开头，一干散开的士兵都开始了喊话！ 几个巨大的影子走到费雷德面前不远处，中间那三个矮小的影子让费雷德松了一口气。狼人们完成了使命，并成功的驱赶走了敌人，虽然没有全部歼灭。而它们护卫的三人，都是完好无损的，当然，牛苛珅不算护送对象。 ”看见你们真的是太好了，感谢上帝，感谢他的仁慈！“费雷德连连画着十字，忙不迟的跟着神父打着招呼，”您没有受伤吧？神父先生，我这边有军医，如果有需要，，，“克里斯托弗用一个手势止住了他的喋喋不休，神父的目光很是悲呦，在费雷德眼中，就跟丧子的孤狼一样！第一次的，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个以往慈眉善目的神父已经变异的眼神！ ”这都是他们干的？“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在山风起来的时候，这些不受欢迎的雾气很快被驱散一空，现在整个山腰凄惨的场景全部展现在他们面前，大批死去战士的血液从身体各个破损处流出，慢慢汇聚成汩汩溪流，向着低洼地带继续流淌着，那种可怕的艳红让神父心悸不已，不过很快的，愤怒的表情就取代了他前面的惊讶。他呐呐的说着，仿佛不认识面前的几个人一样，走向血rou的战场。“神父先生，，，，请您不必过于悲伤。”上气不接下气的，瘦弱的阎万山不知道如何去劝慰这个以仁慈著称的神职人员。“他们都是战士，战士就应该以，，，，，”克里斯托弗以一个悲伤的手势止住了阎万山的话头，他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唇，眼角耷拉着，鼻子不停的聬动着，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他们都是孩子，都，都死了，，，，，都死了，，，啊！！！啊！！！啊！！！都死啦！！啊。。。。。”克里斯托弗再一次，如同受伤的狼一样，在群山中发出愤怒的诘吼！！他扬天长啸的音量震动了山谷，余音回荡的时候，又恰似群猿哀啼一般，“我主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神父回过了头，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而急切，就连几头狼人都忍不住咂摸着嘴唇，不敢与之对视，“我会跟大首领亲自汇报今天的一切，你们，都是主所眷顾的孩子！都跪下！你们都皈依我主！这是主的圣令！”牛苛珅正处于极度悲伤的负面情绪之中，痛失部下不说，自己以后的前途也会变得堪忧起来，现在，神父态度的突然转变，让这个头脑灵活的家伙看到了一丝别样的希望！赶忙的，牛苛珅跪倒下来，虔诚的学着早就跪下的费雷德，把双手并拢，捂在胸前，而猴子虽然不情愿，但是大首领命令在前，必须招呼好这个精神领袖，只得有样学样的照做。 “我主告诫我们！食人的恶魔就在我们之间！野兽即将来临，作为主的仆人，我为我主基督看顾他的羔羊，是时候了，凡我等之手反击恶魔，都是正义之举！”斩钉截铁的，神父先生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种不可遏制的愤怒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已经变得陌生的克里斯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