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漂泊

    当夜，张嘉铭回到了码头，他暂时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一到哪里，不出他所料，码头区又来了一批新的丧尸，数量不算多，也足有百余只。张嘉铭没有去理它们，收拾好皮艇，就径直从屋顶进入了教堂，这里还是撤离时候的老样子，不过还算干净，舒适，尤其是找到了克里斯托弗呆过的房间，张嘉铭又找到了家的感觉，这里有一张特大的西洋式的铜色大床，一副挂账从上面垂下来，可以随时展开，整洁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没有人动过，也许这是神父妻子的房间，他为了悼念亡妻，只是偶尔来打扫，却不再使用了吧？张嘉铭猜想着，反正没有人用了，自己暂时睡上一晚也没关系吧！屋内没电，全县的电网已经停止工作，张嘉铭虽然有夜视的能力，但还是习惯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其实说白了，他的做法真的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不过他还是做了，找来了烛台和蜡烛，窗外挂起了风，很快，风暴就要到来，张嘉铭是睡不着的，但是躺在舒服的床上，翻看下神父流在这里的书籍还是不错的选择，顺便看看这些洋和尚的西方文化，《马太福音》，嗯，《新约》第一章，嗯嗯，我主耶和华，啊，好困！合上书卷，连几个字都没看完，张嘉铭就开始哈欠连天，这样看来自己是不适合读书了！也好，省得自己每天会跟神父一样神神叨叨的，没事就赞美这个赞美那个的！很多天了，张嘉铭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睡过一觉好的，窗棂边上摇曳的烛光慢慢暗淡下去后，他也合上了眼皮，他不用去担心什么，作为狼人，就跟所有犬科动物一样，就算是在沉睡的时候，依然保持机警的听觉能力，再加上感知，能够无声靠近他的东西几乎不存在！除非那种东西发不出一点声响，而且没有心跳。张嘉铭安然的享受着床榻的舒适，直到一声惊雷把他吵醒，暴风雨来了！几道闪电划破天际，将这间小小的卧房照亮瞬间，就是那煞那间，张嘉铭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凉意！屋子内有其他东西！不可能，没有任何丧尸能躲过自己的侦测，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张嘉铭心下一惊，数秒后，兽化的张嘉铭转身面对着房间内一处黑暗的地带，低吼着，张嘉铭努力的用自己的夜视觉查看着房间，太多了古怪了，应和着外面滚滚的落雷声，阁楼的地板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那不是丧尸的脚步，或者只是房屋年久失修，木料松动的声音。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兽人猛的一回头，这次不要紧，张嘉铭看清了一件东西，那是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而这个妇女，脸上是死人般的苍白！低吼着，压抑心中的恐惧，又一次，这种古怪的灵异事件让张嘉铭还慌乱了手脚，以前倒是听外婆说过，人死后会有灵体存在，如果亡者家人思念过度，或者亡灵有什么人间的羁绊：比如某个心愿之类没有达成的，它会选择继续呆在人世间，直到心愿达成！这不，自己就不该来教堂，真是越穷月见鬼，越冷越刮风！自己倒了什么霉啊，被赶出集体，又在这碰上了鬼魂，张嘉铭浑身毛发几乎炸开！克服了恐惧蛇类的顽症，不见得就能克服怕鬼！要知道，灵体这类的东西，已经超出凡人的掌握，不是谁都能对付得了的！很奇怪，这个女幽灵没有做更进一步的行为，她居然微笑着，指向桌台上的一副照片，借着闪电光亮，张嘉铭看清了，是神父和女幽灵的合影！这下事情明了，既然是自己庇护下的人的妻子，那就没有理由作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林正英演的鬼片里面不是一样有好鬼和恶鬼之分么！张嘉铭心下暂定，女鬼却没有那么平静了，她一脸忧愁的看着桌上年轻的神父相貌，然后慢慢的走到窗台，看着码头方向，过了一小会，又望向兽人，眼中尽是期待！张嘉铭不是笨人，幽灵不会说话，只是用肢体语言表达了对自己夫君的担忧！平静下心态，张嘉铭恢复了人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请放心，我会暗中保护他们的！”女幽灵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下一刻，她消失了！“吼！”张嘉铭再次兽化，无心睡眠的他必须补充点食物，明天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忙，女鬼的出现，打破了原定的计划，现在必须提前行动了！

    RA县被R江一分为二，东西两岸各有其独特的经济形态，正所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连时间段都能和古代寓言一样吻合，解放前三十年，河西靠着码头区，一直独揽R县的经济命脉，绝大多数的物资买卖都是靠码头来完成！三十年后，新桥的落成，铁路线的贯通，国道线的竣工，让河东成为了新的经济繁荣区！无数的新楼盘在河东拔地而起，大批的外地商人到河东投资做买卖，加上上下河道电站对江面的限制，古老的航运贸易彻底落了下风。后三十眨眼而过，新的三十年到来，一条高速公路再次落成，地点却是在河西！不谋而合了，前面那句话又轮回道了河西这边，算算时间正是解放后的第64年，2014年。张嘉铭所处的小孤岛就是比较靠近河西这边，而大教堂也是在河西的大码头区内。要想补充身体耗能，就必须大量的进食，回去喝羊奶？那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这样唐突的回去，只会引起一些猜想，破坏掉自己的计划。张嘉铭决定去河西的一家超市看看，那里估计有大量的食物可供进食。冒着倾盆大雨，张嘉铭轻快的在建筑屋顶之间跳动，他的动作简洁而迅速，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抵达了目标所处的地段。闪电照耀下，大群的丧尸在超市附近的菜市场内游荡，如果不看脸，旁人会以为这里还是像以往那样的繁荣。丧尸们是不会觉察出高处张嘉铭的存在，他们只是漫无目的的巡逻，寻找任何生灵的存在，然后围剿，撕裂，分享活人的血rou是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兽人行动了，毫无声息的从楼顶落下，踩碎了两只丧尸颅骨后，张嘉铭化作一道影子，冲向超市的大门，他的目的很简单，在丧尸群反应过来之前，锁上大门，然后清理里面的丧尸，最后安心的享受里面的包装食品！市场里的尸群在损失掉两头丧尸后就有了反应！这让张嘉铭略微吃惊，这里没有R型丧尸的迹象啊！管不了那么多了，一阵旋风的般撕碎了超市门口了的十几头丧尸后，铁闸门被从里面狠狠的关上，黑夜，里面的暗淡没有任何光亮，这不会迟滞张嘉铭的进一步行动，狼人本来就是暗夜的王者！兽化后的张嘉铭积极的搜索着滞留在超市里的丧尸，不多时，最后一个丧尸也被他切割成了碎片。在闪电的照射下，浑身污血的张嘉铭收复了这里，这座超市现在已经收归自己个人所有，当了老板的兽人一刻不停继续自己的行动，超市相当的大，熟食区不用去看，几个月的时候，那里的rou类制品估计早就长毛了，大米和面粉也不能马上下肚，张嘉铭要找的是饼干和牛rou干，巧克力这些高能量的食物！如果有rou罐头和香肠什么的就更加好了，货架被张嘉铭一个个翻过，凡是不相干的东西都被他丢到一边，吃过的食物包装纸也被他丢得满地都是，扫荡着一切的吃食，张嘉铭来到了一个更大的货架面前，嗯？压缩干粮？这不是军用品吗？怎么可能在这地方，等等，上面有汶川的字样！有些东西不用多想，只要略微提示就能一点就通，张嘉铭想起那些捐赠的物资在全国各地都被当地的官员截留下来贱卖的报道，这帮发瘟的狗官，遭瘟的畜生！心下痛骂着这些贪污腐败份子，再一想，不过似乎天朝官员现在确实是遭了报应，这场病毒爆发，狗官能活下来的一百个也估计也不会有一个！那句话怎么说滴，从群众来，到群众中去嘛，这下好了，你们这帮发瘟的混蛋就跟外面的丧尸一起打成一片去吧！压缩饼干的好处正是富含高热量，一块下肚，感受着那股不同的能量补充，张嘉铭心下暗喜，这里足足有70多听的压缩干粮，不出意外的话，库房里面更多，搬来几件超大瓶装的营养快线和可口可乐，张嘉铭享用起来，反正都是高能量的食物，甜的咸的一起上，下了肚就能让自己又更多的动力外出办事，这一顿饭一吃就是2个小时，等到超市里的嘎吱嘎吱声消失的时候，整个超市里的存货足足少了八分之一！张嘉铭拍拍肚子，纵身跳出了顶层的通风道，他启用自己的感知，细细查探周围的情况，看来，密集的街区里少有幸存者的存在，本来，他有几个较好的朋友就住在着附近，很可惜，没有活人的动静，他能感受到了只有那些没有心跳的丧尸在四周走动的声音。

    饱食后的张嘉铭全身都洋溢着火热的能量，他满足的仰天长吼了一声，向着RA县大桥奔去，那座桥是唯一一座贯通两岸的大桥，始建于1986年，竣工于1989年，算来也有将近30年的历史了，张嘉铭以前年轻时，周末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和女朋友约会，观看划龙船比赛，有时候还有赛艇比赛，江边还有专门出租的船，平时没事的时候，张嘉铭会带来女朋友来这里，一起荡漾在碧波青山之间，在那时节，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可这一切，都只存在梦境之中了，活死人们才是当下的主旋律！大雨打湿了兽人身上的每一处毛发，他站到了桥梁的中间部分，观察这这座年久失修的老桥。病毒爆发的时刻，这里估计是混乱的风暴中心，河西的人想逃往河东！因为那边有发达的交通线，无论是铁路还是国道，都是非常理想的逃生路径！而河东的人却也想逃过河西这边来！河西有刚竣工的高速公路！混乱和碰撞就此爆发，无数的车辆搅成一锅汤水，丧尸，惊慌的人群，在此刻似乎都失去的方向感，大量的人群想逃避开丧尸的撕咬，不得不冲向对岸，却又发现前路被更加多的车辆和人群堵住，无奈之下，许多人只得选择纵身跃入R江，落差80多米的江面，不是会水的人就一定能活下来，许多人掉下去后就直接被摔晕过去，接着就被湍急的暗流卷入水底下，肥了江河中的水族，不理会尽在咫尺的几头丧尸的呜咽哀鸣，张嘉铭蹲坐在一家军车上，这辆防暴车正是本地的警局的！张嘉铭见过警察局里的装备，他自己就有在暴力机构服务过的不光彩经历，但那是过去了，醒悟过来的他很快退出了那个单位，改做了别的行当！这辆防暴车已经被人遗弃，前部的车门被人为打开，张嘉铭检查过，只找到了一顶头盔和一部对讲机外加两根警棍，看来，当局只是把这场瘟疫当成了一般的民事暴动啊。偷笑着，张嘉铭翻身下了车，顺带着把几头吵死了的丧尸丢下江水，桥上堵满了车辆，防暴车就是被硬生生的卡在桥中央，车体后门紧紧闭着，抓紧了握把，一使劲发力，整个车门被张嘉铭撕扯开来，里面有两句已经干瘪的尸体，其中一具手里握着把特警用的PPK，其实就是山寨的64手枪，两具尸体头颅上都各有一个黑色的血洞，看来，握枪的这位警官在被咬伤后选择了自杀，估计在死前还把尸变的同事也给枪杀了。默默为这两名无名的警官哀悼了一会，张嘉铭取出了里面的装备，6件战术背心，3把79式微冲，两把64手枪，还有少量的弹药，加起来也就是200多发左右！这是要你们去镇暴啊，才这么少的弹药，唉，张嘉铭心里骂着天朝政府，官僚主义害死人啊！两位兄弟，你们就认命吧。收拾一下东西，张嘉铭取走了里面的几个防暴头盔，那些东西也很不错，可以拿去小孤岛装备下那些的人群，自己就算偶尔不在那里了，也让他们有一定的自卫能力啊。张嘉铭心里虽然对神父小有怨气，但不是那种不顾全大局，整天一副小肚鸡肠的人。再度搜查了两次，张嘉铭还找到了几个步话机和战术手电筒，一部卫星电话--可惜电池没了，2把战术匕首和压在尸体底下的防爆盾牌两个！这些东西已经装满了整整一个袋子，张嘉铭是不会嫌弃这些东西的，把东西送回教堂，时间已经到了午夜12点了。张嘉铭还得继续行动，甩甩了雨水，确认好了方向，一路狂奔着冲下下一个目标，县公安局！

    这一次行动，让张嘉铭不得不选择了避让，公安局紧挨着的就是法院和政府大院，而政府大院前面就是一个小型的人民广场，爆发当日，这里可是各色人等汇集的地方，既是高密度人口的聚集点，人口基数大，就意味着高阶丧尸的产生几率变大，果不其然，一到了哪里，张嘉铭就看见熟悉的影子，一头R型丧尸，在暴雨中，这头丧尸显然还是一副地方军阀的范儿，比起河东那头R型丧尸，河西这头的跟班更加多点，十一头I型丧尸就像忠犬一样，紧随其后，为他保驾护航，稍远处，八头M型丧尸晃晃悠悠的在尸群中漫步，其中一头隐约有了M2型的趋势，个头隐隐比他的几个同类大了一圈！张嘉铭不可能一次就面对如此多的进化丧尸，幸运的是，丧尸群很难发现自己的存在，由于I型丧尸是R型的禁卫军，不会单独四处游荡，而M型是外围护卫团，也不轻易出动，那么自己就大有机会赚漏洞了。潜伏下身子，张嘉铭安静的溜进了公安局的大门，为了不打扰到丧尸群，他选择了尽量不去杀戮，只是把挡路的几头丧尸静悄悄的切断头颅，里面的厅室也是非常昏暗，几乎没有光线，蹑手蹑脚的找寻了一下前厅，没有收获。进了大院，左边是成排的临时囚室，几头丧尸被关在里面，无法出来，右边是停车棚，许多警车都在雨中侵泡着，估计都成了废铁，努力的回忆着，张嘉铭想要找出武器和弹药库的存在，他动用身上所有的感觉器官，细细的探查着，枪油味！嗯，对，从前面的第三栋建筑物的二层传递过来，就算是雨再大，那股淡淡的味道依然是那么猛烈冲鼻！雷声更大了，撕开几道铁栅栏门，张嘉铭站到了最后一扇包着铁皮的大门前，上面的字体提醒了他，自己的目标找对了！不愧是最保卫最严密的地方，费了点劲，大门被蛮力彻底毁掉，张嘉铭手撕大蛇的劲道可不是盖的，起码这层铁皮门还不能构成什么挑战！搜索之下，张嘉铭很快就失望透顶，显而易见，病毒爆发让县城里的警力被高度的调动起来，这里起码大半的武器都被紧急调走了，只有少得可怜的十几支有故障的枪械摆放在哪，张嘉铭不是枪械师，连看都不想多看几眼，把弄几下，就悻悻然放弃搜索，把希望放到对面的弹药室。天朝的规定，武器和弹药可是分开存放的。同样没费多大劲，张嘉铭就弄开了那道铁门，有暴力强拆的经验就是好啊，这次还算不错，战术手雷，就是那种催泪弹有200个，包括发射用的掷弹器也找到了10件，7.62毫米微冲子弹一千五百发，64和92式手枪弹药4000多发，85狙击步枪7.62毫米特殊狙击弹300发，其他没了！看来，紧急情况下，警察叔叔们几乎调走了所有的弹药武器，留下这点给自己已经算是相当有运气了。背走了一千微冲子弹和2000发手枪弹药后，张嘉铭不再回来，他用两根粗铁死死的固定了两处库房，除了他的怪力，就是外面那群丧尸有能力砸开这里了，他可不想让某些幸存者晃到这里，把自己的藏宝库洗劫一空！至少跟那些不相干的人分享宝藏的高尚节cao不是他有的！来回几趟的奔跑，少有的，张嘉铭感到了一丝的疲累，蹲坐在本县最高的消防塔楼顶上，张嘉铭开始休息起来，脚边是从超市摸来的十几瓶高度白酒，他也懒得去看什么牌子，只管往嘴里倒就是了。午夜的时刻里，头顶还是没有停歇下来的暴雨在浇灌，张嘉铭萧瑟的身影在暴雨中的形象被一道闪电照亮，那种诡异，让旁人看来，简直就是一副暴风雨的午夜狼人版的油画一般。神位这副图景中的狼人，张嘉铭可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喝完了酒，张嘉铭把瓶子砸向下面的丧尸群，继续晚上的工作，武器弹药算是足够了，他还要做一件事情，那件事情潜藏在他心中已久。

    肩扛背驮，带着从一处石匠家里顺来的三块上好的大理石板，张嘉铭来到了河东处自己的家门。大火烧过的痕迹到处都是，大门已经被彻底烧坏，撕裂开烧得焦黑的铁栅栏，推开被火焰烧得扭曲的第二道铁皮门，张嘉铭看着里面的东西，心里无限凄惶，所有的物品都化成了灰烬，几乎找不到一件可用的东西，二楼三楼，包括自己住的5楼被都火焰无情的吞噬光了一切，这个家算是彻底没了，收拾了一下心情，张嘉铭背着石碑来到了哪处让自己肝肠寸断的地方，小土岗，自己家人的葬身之地！发出低低的哀鸣，张嘉铭以兽人的形象趴伏在爱妻的坟前！大滴大滴的泪水在此刻喷涌而出，她是自己的小媳妇，自己一生的挚爱，虽然他们的结合只能算作势末日之中的巧合，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自己拜堂成亲的正式妻子！老张家传递香火的正牌妻子！想着当初，自己受伤的时节，妻子是如此的温柔可人，悉心的照顾自己的伤势，为自己按摩伤痛处，而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妻子动人的美貌，那一刻，张嘉铭的心都醉了，能有一个心爱的妻子，是所有像张嘉铭这样地位卑微的男人一个共同的心愿！可这一切，都因为一场莫名的仇恨被断送了！狼人呜咽的声音变得嘶哑，凄凉，颤抖着，那指锋利的长爪开始在主人的指引下镌刻着字体：张府亡妻崔氏讳英华之墓张府故显考崔公讳连升之墓张府故显妣李氏讳爱玲之墓！雨水冲刷着刚刚镌刻好的字体，狼人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他握住石块的双爪也跟着抖动，这是自己当初在埋葬妻子家人时候立下的誓言，今天，算是完成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这样安然的去了，狠心的留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凄惨活在活死人的国度里呢？为什么！狼人凄凉的怒吼着，仰天长啸！连天际间的奔雷都似乎被这声吼叫所吓住，一道道闪电划过，再次让以黑幕为背景的狼人变得萧瑟，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