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飞马引路
“咳咳...”韩路痛苦的咳嗽了几声，血水与唾液一同吐出，虽然受了伤，但他却觉得舒服了许多。 那种脑海不再昏沉，念头通达，意识清明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盘膝坐下，内视下发现识海内，原本侵占了七八成的黑雾，此刻又缩在了一团，外形看去像是一颗漆黑的蛋，他尝试了下将这黑雾驱逐，却始终无法撼动，那黑雾好像生了根一样。 睁开眼，心有余悸的看着前方昏迷的师傅。 “他一直在骗我，”这是韩路此刻心中的想法。 没错，若是真心付出，传功给自己，绝不会处处显露出诡异，各方面也绝对会交代清楚。 他站起身子，犹豫了片刻，转身便往远处逃离，这次产生逃跑的念头竟没有头痛欲裂的感觉，韩路不清楚缘由，也没空去理会缘由，快步跑着。 清晨，韩路在一颗树旁喘着粗气，他连续跑了一夜，虽然逃不出这片山林，可是一直往一个方向奔跑，应该也是离师傅足够远了。 要是师傅真的过了今天就会死去，那自己就算脱离危险了。 他如此想着，不一会儿晴朗的天空竟然下起了雨。 韩路四处观察，发现前方一片空地有个凉亭，他赶忙小跑上前，这凉亭不大，中间有个石台，上面放了把砍柴的刀。 “或许是上山砍柴的人歇脚的地方吧，”韩路如此想着，此时雨越下越大，四周渐渐起了浓雾，白茫茫的，有些恐怖。 哞... 一声牛叫突然响起，韩路被惊的吓了一跳，他顺着声音看去，不一会便看到一头青牛缓缓走来。 “牛也是来避雨的？”韩路好奇的看着。 这头青牛体型庞大，比一般耕地的水牛还要大上几分，体型健壮，头上两只牛角一直弯曲到牛背中央，看上去极为神武。 哞... 那青牛回头鸣叫一声，韩路朝那方向看去，不一会白雾中走来一个放牛小娃，手拿着一根鞭子，可等韩路再看时，那小娃又变成了一个老者，身着白色麻衣，慈眉善目的，手中拄着根拐杖。 “嗯？”韩路揉了揉眼睛，发现确实是个老者，那刚才应该是自己眼花了。 这凉亭四周白雾缭绕，看花眼似乎也很正常。 “小兄弟，”那老者突然开口，“可否来搀扶老汉一把。” “啊...”韩路闻言有些惊慌，他好像真的又变回那个胆小怯弱的小乞丐了。 “下雨路滑，老汉行走不便，劳烦小兄弟了，”见韩路没动，那老者又唤了声。 韩路赶忙走出凉亭，冒着雨搀扶住老者，二人一步一步朝凉亭走去，步履蹒跚，却是稳步前进，那青牛在一旁甩着尾巴，十分安静。 待二人进入凉亭后，那青牛忽然哞的叫了声。 老汉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轻笑道。 “你这孽畜也想来凉亭躲雨？这凉亭就这么大，要是让你进来了，让小兄弟哪里去？” 说罢看了看韩路。 韩路讪讪笑着。 那老者又开口问道，“小兄弟哪里人？” 韩路憨憨的笑着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唉...可惜了...”老者忽然摇头叹道，脸上满是惋惜之情。 “老人家，你怎么了？”韩路开口问道。 那老者看了看韩路，许久，又抬头看了看天。 “小兄弟你帮扶了老汉，按理说老汉应该感恩，但天意如此，你注定遭此劫难，可惜啊，可惜...”老者边说边摇头，惋惜之情更浓。 韩路听后瞳孔微缩，震惊的看着老者，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天边的雨渐渐停歇了，白雾也散去了许多，韩路回过神来，那老者却不知何时骑在了青牛的背上，手中拐杖变成了一柄长杆，身披蓑衣，一人一牛渐渐远去。 老者身形消失之际，白雾中有一阵阵回音缭绕。 “人定胜天…小友保重...” 等韩路回过神来，手中却多了张黄符。 “人定胜天？”韩路满脸疑惑，重复了句，将黄符放在衣领的夹袋中。 天放晴了，白雾也消散了，凉亭也消失了，韩路明明未曾移动半步，却好像没有站在了原地。 “咴咴咴咴...咈哧咈哧…”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马啸，声音雄浑有力，是匹健壮的马儿。 韩路好奇，自从来到这山林后，就碰到了不少怪人怪事，他寻着马叫声走了半刻钟，一匹洁白精美的马儿在丛林中来回奔驰，长鬃飞扬，更奇的是这马儿四蹄冒着蓝色火焰，十分不凡。 韩路小心上前，可马儿异常敏锐，它发现了韩路，咴咴咴的长啸一声，前蹄踏空，随后背上突然咻的一声冒出两片翅膀。 这竟是匹传说中的天马。 韩路内心惊奇，那马儿快速跑去，韩路紧紧追着，若是追上天马，自己求求它，它会不会愿意带自己上天，去那传说中的天宫叩拜传说中的天帝？ 一人一马跑了个把时辰，韩路已十分疲惫，体内灵力被那七个小鼎禁锢，运转不畅，身体也如同套了个枷锁，他能跑这么久，也全凭意志支撑。 那马儿跑了许久，渐渐停了下来，韩路跟在身后，也停了下来，双手插膝喘着粗气。 马儿回头看了看他，过了会又继续走着。 “有戏，”韩路见此急忙跟上，想着马儿肯回头看自己，至少说明对自己是认可的。 他跟在马儿身后走了许久，四周树木不知何时变成了竹林，阳光挥洒，微风轻拂，透露着一片祥和的气息。 他的心境在此刻更加平和，与前几日的暴躁残忍似乎不是同一人。 韩路深吸口气，脚步轻快，却在此时，四周竹林快速暗淡，周遭景象急速变化，韩路心中大惊，想要回头时，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化作了土堆，四周也变成了洞窟，只有前方幽暗的道路透着一丝丝微弱的光亮。 韩路心中有些不安，此时已是回头无路，他犹豫了许久，慢慢朝洞xue里走去。 洞xue虽然阴暗，却不潮湿，温暖的气息让他稍微安心了少许，走了许久后，终于来到了洞xue的尽头。 那里有处石台，上面摆了两根蜡烛，光亮正是从这发出。 石台中心坐着一个人影，昏暗的环境看不真切，韩路呆站了许久，又上前了两步。 距离近了，才看清那人真容，是一个身穿青衣，面色苍白，唇角处略微有些干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