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为何叹气?
桃林有猢狲守护。 悟空那边摘了桃,他未曾多摘,一共只摘了十二个。 约摸拳头大的桃子,师徒四人一人三个。 不过就算如此,那紫金钵盂也盛不下十二个桃子。 悟空这边钵里放不下便兜着走。 他这边刚回一半,便看到有精怪在叨扰师父那边。 他本想一棒子打死这妖怪,可一是手里的钵盂和怀里的衣服还兜着桃子,摔了怪可惜的。 二是那妖怪远远望去,战斗力皆差八戒与沙僧甚远。 悟空便在云端使了个顺风耳的法术。 只听那边李福正说要将这妖怪许配给八戒,那精怪连忙谎称自己已有人家。 悟空这边嘻嘻笑道,“师父他老人家,竟然也会戏弄八戒这呆子了。” “这呆子艳福也是匪浅,不光能与那菩萨做个夫家,还能娶这等精怪,也是造化哩。” 他再往后听闻,听那师父不吃旁人吃食的理由,是因为自己去摘桃,他若提前吃了,喊了他的心。 他便是一阵感慨,“真是個好师父哩!” 那女子见李福不肯吃,满面春风,将那悟能的口水都逗弄下来三尺说道,“师父啊!我那父母是个爱诵经念佛斋僧的尚且罢了。” “我那丈夫更是一个善人。” “他这一声最大的爱好,便是那修桥补路,爱老扶贫。” “若是他听闻说我见了圣僧,却未曾与他吃食,他倒是会好生责怪我哩。” 李福这边仍然不吃。 他这回也不再找什么理由。 出门在外,万里迢迢。 怎可随意吃食呢? 李福这边不吃,八戒那边倒是恼坏了。 他努了努嘴,那猪脸都耷拉着,他口里埋怨道,“师父啊!这天下的和尚也是无数,不差你我几个。” “我也不知师父你怎么想的,为何如此死脑筋。” “如此送上门的饭食一口不动,只能那猴子归来,才啃上几个桃,俺老猪看不懂师父想法!” 他说着,便也不等李福出口阻拦,便拱了拱嘴,把那装香米饭的罐子拱倒,就要动口。 只见那行者于空中一看,那香米饭是甚么香米饭,全部都是石头。 他恐怕这呆子一口咬下去,全嘴的牙不保。 他持着钵盂的那手,也兜着衣服,另一只手从耳中接过金箍棒。 若用他的话,那便是火眼金睛容不得沙子,当即认得这女子是个妖精。 他一棒从天而降,照着头便打。 “嗐!妖怪哪里走!” 那八戒未来得及咀嚼口中的香米饭,便惊得嘴巴大张都吐了出来。 这一棍之下,那妖精也未曾防备,便化作了棒下白骨。 八戒这边骇然道,“你这猴子,怎就忽然行凶?!此等小娘子,怎就忽然化作了棒下亡魂?” 行者说道,“呆子!你也曾是那天庭上的仙神,怎连rou眼凡胎的师父都不如?” “你莫不是见个女子,便把她当做好人?” “她是个妖精,是来骗我等师徒的哩!” 八戒说道,“呸呸呸!” “你这大师兄,就是不见得我们当师弟的好!” “你便是在乱说,这女菩萨来的时候你不在场,未与你抛那个媚眼,你便怀恨在心。” “那女菩萨甚是有善心,还要将那等香米饭斋与我等,怎得会是个妖精?” 行者闻言笑道,“呆子!你怎就这般天真!” “俺老孙当年在水帘洞做妖魔的时候,若想吃那人rou了,便也是此等手段。” “或是变化金银,或是变化庄台,或是变化为醉酒之人,或是变化为女色。” “若有那痴心妄想,爱上我的,我便把他迷入洞中,随心所欲。” “无论是建筑烹炸,各般手艺,随心所欲。” “若是一顿吃不完,还能阴干成那rou干,日后再吃,别有风味!” 八戒闻言,他先说道,“你还能变化那女色?让俺看看!” 他随后又向李福告状道,“师父!大师兄他也吃过人!吃过人!伱且请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过来将他镇压了罢!” 李福这边说道,“善哉,善哉。” “八戒,你有所不知,无论是人妖仙佛,讲究的便是一个在哪座山,唱哪首歌。”
“若是在山林为妖魔,食用人身,那有何怪?” “我等沙门,讲究的便是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八戒,你再想一下。” “若那手中无有屠刀,或者屠刀不够锋利,他人能成佛么?” 八戒语塞。 行者此时说道,“呆子!我知道你适才犹豫,便是进入那等妖精的圈套里。我是怕你糟它那毒手,才匆匆赶来。” “呆子!谁不了解谁呢?!” “我见你那模样,分明是见了那等容貌,动了涩心。” “你什么都涩,只会害了你。” “你若是真有留于此地的念头,你便去砍几棵树,再让白龙马让你些草。” “我在这用上点木匠活,给你搭个窝棚,做个床,你便在此与它圆房成事。” “我和沙僧带着师父去取经,正好还空出个编制,师父反倒还能多落一方人情,如此多好?” “我等为了事业,你之为了女色。你我皆有光明的前途!” 那八戒闻言羞红了脸。 他支支吾吾说着甚么自己才不是那等好涩之徒。 李福这边呢喃道,“八戒,甚么都涩只会害了你!” 八戒那边忽然说道,“哥哥!你且把棒子抬起来,她打都被你打死了,我见她最后一面,悼念一下便好了。” 悟空抬起棒子,只见碎在地上的一撮白骨。 这妖怪虽道行浅薄,无甚战斗力。 可它却也有长处,便是使用那尸解之法,跳脱的本领。 八戒见那地上半点rou丝都没有的碎碎白骨,猪目含泪。 他哭丧道,“你死的真惨啊!” 李福见这堆白骨,诵念了几句经文,烧了点黄表纸。 他这边法事结束,忽那一愣神,“幽冥地府查无此人?竟真是个妖怪?” 李福这时才想起那有些模糊的记忆,“这怕不是又是一个劫难。” 李福想到此处。 他忽然叹息一声,“唉。” 行者问道,“师父为何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