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好生疼痛
这些大圣全都一番模样，打扮亦是相同，手中各执一根铁棒，围困那妖于中央。 那怪见状亦是害怕，他抖擞精神，用出那保命的本事。 他寻那八卦方位，往那巽地上吹将一口气。 刹那间，天地起黄风。 此风人间难寻，可吹走那文殊菩萨青毛狮，普贤菩萨大白象。 可使那十殿阎罗寻判官，地府牛头追马面。 悟空毫毛变化出的行者，一个个刮得在那半空中。 如那龙卷风摧毁停车场，一条条撕碎打转。 悟空亦是头回遇到此等神通，他抖了一抖，收回毫毛。 百千分身化为他之一个，独自高举铁棒，朝那吐黄风的老妖打去。 那妖怪见悟空前来，朝他脸上吹了一口黄风。 风吹于悟空双眼，那两只自言火眼之金睛，刮得泪水横流，不敢张开。 行者无力再用铁棒，步步后退，败下阵来。 那老怪也不追打，收风退回了洞中。 八戒藏于山中见黄风大作，天地无光，一股天地末世之感。 他守着担子，趴在地上，不敢睁眼，不敢抬头，生怕自己被这邪风吹走。 他口中默念一些佛经许愿。 倒不是灵不灵的问题，而是他要让那天上的护教珈蓝知道，他们师父徒弟三个正在遭罪。 八戒这边自言自语道，“我那师兄也不知能不能胜，师父又被抓走，这才刚走多久……” 八戒胸中失败主义刚要占领上风的时候，他睁开眼，却看那天上早就风定天晴。 他再眺望那妖怪洞府门口，也不见兵戈阵阵。 哪也寻不到师兄悟空。 呆子有些急了。 他口中零零碎碎说些垃圾话，却又不敢上前。 他若上前，便没人看守马匹，无人保护行李，进退两难之际，他心下慌慌。 此时，忽然听到那孙大圣的声音从西方而来。 八戒欠身说道，“哥哥！刚才真是个好大的风！你是从哪里走来的？” 悟空指了指远处，“我从那边归来。” 他说道，“这风甚大。厉害！厉害！我老孙意识清明千百年，却也不曾见过这般大风。” “那老妖不知甚么跟脚，手持一柄三股钢叉与老孙交战。” “战了几十個会和，俺老孙用了个身外化身的本事，围着他打。” “他便急了，弄这刮风之术出来，甚是凶恶。我站立不住，退了甚远。” “刚一站定，怎料他收了本事，逃回洞中。” 悟空竟有些英雄惜英雄之感，他说道，“这风真是厉害！俺老孙也会些那呼风唤雨的本事，却不曾似这妖精这风之派头。” 悟能问道，“师兄，那妖怪的武艺何如？” 悟空实话回答，“看得过去，章法齐全，叉法齐整，与老孙也可战个平手。” “若拖些时候，他耐力怕不如我，可战胜之。” “只是，他会那等恶风，赢他甚难。” 八戒有些着急，他说道，“如是这样，如何救得师父？” 悟空说道，“那怪不似个鲁莽模样，师父暂时无性命之忧。只是，八戒你可知附近哪有眼科医生，将我这眼睛医治一番。” 八戒问道，“师兄，你这眼是怎得了？” 孙悟空说道，“那怪一口风喷在我身，吹得我眼珠酸疼，这会还会流泪！” 八戒四下望了望，他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有甚么眼科医生的模样。 他说道，“哥啊！这半山中，天色也是晚了，无处寻那什么眼科，当下我们连住处都未曾有呢！” 悟空说道，“住得地方不难。那妖精今夜不会对师父如何，我等且上大陆，寻个地方住下，今夜度过，明日天光一亮，便来降妖！” 八戒答道，“应是如此，应是如此。” 一猴、一猪、一龙马行上路口。 此时已是黄昏。 走了不远，便看到那边有炊烟渺渺，犬吠声声。 二人停身观看，那家庄院，窗明镜亮，着着灯火，内里灯光影影绰绰。 他们二者，无有那凡人师父，也不再去寻有无人行小路，径直过去，踏着青草荆棘而行。 至于那家门首，见这家风格优雅，嫩竹新栽，清泉流响。 二者不敢擅自闯入，门外叫了一声又一声，“开门！开门！” 内里走出以老者，围绕着几个年轻的小孩。 他们手持各类农具，一副防御之模样，远远闻到，“甚么人！甚么人！” 礼貌猴鞠躬说道，“我们乃东土大唐圣僧之徒弟，因往西方求取真经，路过此山。师父被那黄风大王捉拿了去，我等解救未歹。” “天色已晚，我等特来府上告宿一夜，万望方便！” 那老者闻言说道，“失迎！失迎！” “我等居住地方，人迹罕至。” “适才忽闻叫门，唯恐是那妖精鬼怪、山野强盗等类。” “固我等有些防御，多有冲撞。” “不料是二位长老，请进！请进！” 悟空牵马入门，悟能扛着包裹跟进。 两人行至庄园之内，与庄老拜见叙坐。 年轻的小孩捧上几杯茶，茶汤吃罢，又上了几碗胡麻饭。 老者又令小孩铺设床铺，准备就寝。 悟空问道，“不瞒老人家说，我等出家之人，往日无甚灾病。” “今日与那黄风大王争斗时，不料害了眼病，贵地可有眼药售卖？” “我这眼睛至今还眼珠酸痛，眼泪汪汪。” 那老者听闻，双手合十，他先道了两声，“善哉！善哉！” 尔后他说道，“你这长老，看上去小小年纪，怎生说话？” “那黄风大王，最厉害之处，便是他吹那风。” “可不是甚么普通的东西南北风，过堂风，春秋风。” 八戒那边插科打诨，“莫非是什么羊癫风？” 老者说道，“不是！不是！他所吹之风，唤作三昧神风。” 悟空问道，“何以见得他吹那风是三昧神风？” 老者说道，“他那风，能吹得天昏地暗，能刮个鬼神哭仇。吹山山崩石裂，吹人人命即休。” “你等若是遇他那风，吹上一遭，还想活命？” “除非是那神仙之类，方可无恙。” 说出此等秘闻之人，怎会是那普通民夫。 悟空说道，“果然！果然！我等虽此刻无那天上神职，可甚多仙神是我等晚辈。” “我这命无甚大碍，只是我这眼……” “诶呦！好生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