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江湖再现血雨腥风
韩林知道此事因他而起，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喊上两个最能打的兄弟，带上尖刀，火急火燎地去王铁一家跟曹勇会和。 “铁一，借你的猎枪一用，今晚刘世杰必须死！”曹勇恨不得立马用枪轰烂刘世杰的脑袋。 “这——勇哥，杀人可不是闹得玩的！”王铁一听说曹勇要借他的枪，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因为他担心出事儿。 凡是涉枪的案子，警察都会分外重视，因此道上的混混打架斗殴大多还是以冷兵器为主，即动了枪又死了人的案子肯定会引起警察的高度重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要是不切（杀）了他，怎么跟南夏交代？”曹勇这次是铁了心要除掉刘世杰。 王铁一生来胆小怕事，这种人最不适合混社会。而曹勇又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这次出这么大的事，怕是会出人命。但作为曹勇的拜把子兄弟，王铁一必须帮曹勇一把，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事儿发生在他身上，曹勇也会舍命帮忙的。 曹勇见王铁一磨磨蹭蹭地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干净的面粉袋，袋子里有一把用油纸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双管猎枪，那是一把擦得油亮的双管猎枪（枪管像是被人为锯短的了），除了这把枪，袋子里还有两个装子弹的小木盒，每个盒子里只有六发子弹。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好的东西，还有吗？也给我一把如何？”韩林拿起枪把玩了一会儿，连同子弹一起递给曹勇。 王铁一堆着一脸僵硬的笑容，没说话。 “杀刘世杰，韩林和我两个人去就够了。铁一你先和韩林的这两个兄弟去A街区吧！南夏应该在那儿，帮忙接她回来就行了。”曹勇不想王铁一跟着去冒险，毕竟王铁一的老婆也有孕在身，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能出事。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把我一个人……”话虽这么说，但王铁一知道自己不用去掺和刘世杰的事儿，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有你见过南夏，这两个兄弟又不认识她……要是我们都去刘世杰那儿，谁去接南夏？”曹勇找了一个很好的台阶给王铁一。王铁一听后不支声了，领着韩林的两个小弟出门了。 天已经黑透了，四周死一般的静，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村子唯有一户人家还亮着灯光，微弱的灯光下，伫立着一个面如死灰的老者，老人闭着眼，背着手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他在等一个人。 一辆汽车稳稳地停在村口的大路上，从车上下来三个男子。 “就带了两个人来？”林老爷子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 “那个……虽然跟着我混的扒儿（小偷）不少，但真正身手好的，敢下手的也就他们两个……毕竟不是抢包的，拳脚功夫都不入眼……”罗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这两个人靠得住吗？” “师父，这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都是自家兄弟。”罗冉很自豪的拍了拍两个小弟的肩膀，说道：“快叫祖师爷。” “别扯这些没有的，跟我去B区，今晚，切（杀）几个人。”老爷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罗冉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敢细问，把老爷子请上车后，直奔B区而去。这辆汽车，是罗冉一伙来时从路边“借的”。 林老爷子从先前的审问中，得知刘世杰一伙的御用医生姓庞，在A市B区开有一家两层楼的诊所，他们的第一站就是那家诊所。 “庞医生，庞医生！出人命了，快开门啊！”罗冉使劲拍打着门诊的木质大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咣咣声，他演的很投入，声音很有欺骗性。 “谁啊？别敲了！大半夜的催命呢？”诊所二楼的灯亮了，随后传来中年男子的叫骂声。 “吱——”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小半张睡意蒙楼的脸：“怎么着？”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庞大夫吧！快救救我父亲，他得了急症，您快救救他！”罗冉装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中年男子一听是看病的，立马就把门打开道：“那进来吧！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大半夜的看急诊，收费可是不低的！” “钱不是问题，您就是庞龙，庞医生吧！”罗冉再次确认道。 “对，我就是庞……” 还没等中年男子把话说完，罗冉立马脸色一沉，一脚踹在庞龙的肚子上，把他一脚踢得飞了出去。 “咣——”的一声，庞大夫肥大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不远处的木桌上。 “你……们，你们——”中年男子吃痛，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哼哼道。 “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林老爷子关上了身后的门，死死盯着庞大夫问道。 “钱？你们一定是要钱！都在那个柜子里。”庞龙痛苦的捂着肚子，用左手指着一边的柜子说道。 “你这里拿掉（人流）一个小孩多少钱？。”老爷子见庞大夫听后一愣，心里有数了，接着说道“刘世杰在哪里？是他让你做的吧！” “问你话呢！死胖子……说啊！”罗冉身边的那个矮个子小弟冲上去，用左手一把揪住庞龙的头发，往下用力一扯……庞龙吃痛，脑袋顺势往下偏，怎料另一只攒足了劲地手正等着他。 “啪——” “别打了，我说……我说。”庞大夫跪在地上，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脸，浑身打颤地说道：“这样……您给多少钱都成，不给钱我也可以帮您做……” “你既不讲规矩！又不肯说真话，你说我该怎么办？”林老爷子两手一摊，做出无奈地样子，而后搬了张椅子，面朝门坐下。 “大毛，把他的牙给我拔了，看他说不说!”即便老爷子不开口，罗冉还是能理解林老爷子的意思，毕竟是十几年的师徒了， 庞龙早已经被二毛按在身下动弹不得。大毛听到指令后大大咧咧地走过去，掐开庞龙的嘴看了看，回头对罗冉说道：“大哥，我没有带钳子。” 罗冉听后用很诧异地眼神盯着大毛，许久才回答道：“你就不能随便找个顺手的东西，把他的牙敲了……” “哦！”大毛大大咧咧地从桌上拿起一个眼镜盒，用手掂了掂，觉得有点轻，便又拿起一个外形酷似砚台的烟灰缸，用手掂了掂，这玩意儿重量勉强合适。 大毛手里拿着个烟灰缸，不紧不慢地走到庞龙身边，只见他用左手托住庞龙的下巴，右手用力一挥…… “啊——”庞龙重重地挨了一下，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声。 “你别乱动……看吧！打偏了吧！”大毛瞅着庞龙一脸的鼻血和塌下去的鼻梁，知道自己砸偏了。于是手又一挥，这次烟灰缸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庞龙的嘴上。 “我……”庞龙开口便是一口血。 没等庞龙把话说完，大毛又抡起胳膊……一烟灰缸砸在了庞龙的嘴上……一下、两下、三下……根本不给庞龙开口的机会。 “大毛，别砸了。”罗冉见大毛下手没有轻重，急忙喊停。 “呜呜……呜呜。”庞龙的脸已经被打的变了形，他已经绝望了，心理防线被彻底打破了。 “别……打……我招——”庞龙朝地上吐了几大口含有碎牙齿的血唾沫，含糊不清的说道：“刘世杰让我做的，那个女人……” “你这里拿掉一个小孩多少钱？”林老爷子背对着庞龙问道。 “两百……他就给了我两百块，您就饶了我吧！钱都在柜子里，你都拿走，拿走吧！！”庞龙害怕了，他混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下手这么狠的人。 “一条命就只值两百块？”林老爷子向罗冉要了跟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眯着眼转过身看着庞龙问道。 见庞龙没敢开腔，林老爷子大声的问罗冉道：“跟他讲讲道上最基本的规矩。” “不动对方的家人，不杀妇孺和……”罗冉大声的回答道。 “和什么？”林老爷子又抽了一口烟问道。 “医……生！不杀妇孺和医生。”罗冉看着趴在地上的庞龙补充说道。 林老爷子听后一言不发，起身走到门口，摇着头叹了口气：“既然杀不得医生，那就给他点教训得了。” 庞龙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把他的那双手废了，上面沾有我孙子的血。”老爷子冷冷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庞龙说道。 “大毛，动手！”罗冉催促道。 “剁手？”大毛把“动手”二字听成了‘剁手’，便摸了摸身上的衣袋，只摸出半片刮脸用的刀片，便小声问边上的二毛道：“二毛，你带刀了吗？” 见二毛摇摇头，大毛只好一脸歉意的对庞龙说了声：“兄弟，你忍一忍啊！只能将就用这个了。” 大毛蹲在地上，用半拉刀片吃力的“锯”着庞龙的胳膊，杀猪般的惨叫声惊的街坊四邻都亮起了灯。林老爷子皱着眉实在看不下去了，扭头朝外面走去，“我在车里等你们，动作麻利点……还有，别吵到人家睡觉。” 罗冉接到曹勇的电话已是半夜，这两个小弟都还是他好不容易找来的，但大毛的表现着实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闪一边去。”只见罗冉从地上抄起一根很粗的桌子腿，杀气腾腾的冲到庞龙身边，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大毛，然后抡起桌腿，狠狠砸在庞龙的下巴上，“你在叫一个试试？” 这一下把庞龙打蒙了，但他仍歪着嘴小声哼哼着。不等庞龙缓过神来，罗冉就一脚踩住庞龙的左手，然后高高举起那根椅子腿，重重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庞龙的左手已经被砸的稀烂，血rou和骨渣糊了一地。罗冉停下来喘了口气，回头瞅了一眼坐在汽车里的林老爷子，咬了咬牙，又一脚踩住庞龙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