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将要开始的漂泊
璃月港 孟屿走在璃月港的街头，心中百感交集，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说道：“算了，先去找爷爷吧，他应该会知道为什么。” 不知不觉中，孟屿已经到了不卜庐，进去不卜庐后，孟屿对着柜台后的人说。 “那个，我找孟老。” “哦？是小药童啊，孟老在侧房研究药方呢。” “好，我知道了。” 说完，孟屿走出大门，去到了孟渊的卧室，而那个人站在原地思考着。 ‘话说回来，小药童叫什么来着？’ ……………… 孟屿走进屋内便欢快地喊道：“爷爷。” “爷爷？” 孟屿心中微惊，他连忙冲到床上，用力地推了推孟渊的身子：“爷爷！” “爷爷！！！” 孟屿颤抖着身子，这时，孟渊的身子有了动静，带着一副迟暮之色，用着颤抖的话对孟屿诉说。 “小屿…………” “爷爷！我在！我在！” “小屿…………对不起，对不起。”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没事的！没事的！我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 说完孟屿便起身，要去拿不卜庐里的几株人参，可这时孟渊突然抓住孟屿的胳膊，拉住了孟屿，就连孟屿也不知道那瘦弱的身躯是如何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孟渊拉住孟屿，嘴中喃喃道。 “没用的…………这是………规则，就别浪费了，过来……小屿…………过来。” 孟屿凑到孟渊的身边，孟屿用着最后的气息诉说着最后的诀别。 “咱们家…………传下来的……乾坤袋，在…………第四列第三排药盒里的暗格。” “记得…………记得，在离开璃月的时候…………带…………带上…………传家宝。”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不要局限在这里………………你应该要有一个更大的世界的。” “可是……可是…………不管…………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家…………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你…………回家。” “对不起…………对不起……小屿…………如果可以的话…………别来找我…………………对不起。” 抓住孟屿的手松开了，它渐渐垂了下去，直到落在床上，孟屿呆愣在那里。 ‘唉？爷爷他…………死了？不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醒醒，醒醒啊！爷爷。” 孟屿扑在孟渊的身上，哭泣着，哀嚎着。 “求求你了，求求你快醒醒吧！” 孟屿的世界开始破碎，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双目无神，坐起来，呆呆地看着已经发生的一切，他要疯了，渐渐地，他的眼前发黑，昏了过去。 ……………… 等到孟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黄昏了，他摔倒在了地板上，在反应过来后，他急忙起身，看着床上熟悉的身影，不是梦呢。 他呆愣在那里，太阳快要落山了，周遭开始昏暗起来，夏日的夜晚渐渐拉开帷幕。 阳光透过窗，琥珀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透过窗看去，夕阳在海面上掀起阵阵的浮光，海岸线将夕阳分割开来，时不时有着飞鸟的身影掠过。 在这里，只有那无法抹去的泪水，困惑的心境，以及那将要散尽的一缕希翼。 他闭上眼，体验着天地频频倒转的感觉。 一切都仿佛离开了他，抛弃了他，将他狠狠地伤害，世界将他的心掏空，将他推下深渊，将他囚禁，和满怀空白的纸张一样凄清。 ‘也许…………我本就不应该问为什么的。’ 孟屿挪动身子，靠着床铺，冷，好冷啊，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来祈求一丝的温度，可他还是很冷，冷意是从他的心中传来的，他颤抖着身子，无声哭泣，落泪。 ‘到底要怎么样，到底要怎样才会有人来救救我。’ 可惜神明没有听到少年的想法，由他自我毁灭，渐渐地，他的内心变得冰凉，开始结冰，坚冰愈积愈厚，砰，一道裂纹出现，似乎是要带着他的内心一同崩碎。 他伸出手，努力地将裂缝拼凑，虽然无济于事，之后，他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来，他转过头，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将自己整顿一番后，他走到屋门，伸手，握拳，无力下垂。 孟屿缩回了伸出的手，接连后退，想要转身离去，回到他那个温暖、昏暗的角落，这时，门被“砰”地一声打开。 “孟屿孟屿，我们一起去玩吧。” 声音如同寒冬里的暖阳，撑起孟屿的手掌，融化坚冰，缝合了他内心的空缺。 孟屿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眼泪将要抑制不住，他强忍下来，用着温柔的语气说出。 “好啊，不过要小声一点，爷爷在睡觉呢。” 然而那温柔的音色却不可避免的带上了空虚与悲伤，两人的身形同时变得僵硬。 “诶？这样吗，那我们？” “先走吧。” “好。” 两人走出卧室，孟屿轻轻地关着门，似乎是在告别着什么，之后，两人便离开了不卜庐。 尽管他的内心依旧支离破碎，错综复杂，但是那里有一个东西，已经要比之前澄澈了许多。 ‘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吗，明明我已经尽力去避免了，可现在，那份希望又在向我招手了啊。’ ……………… 璃月港又要迎来一次豪华的葬礼了，胡桃走在队伍的前方，孟云跟着队伍，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两人的脸上不再常常绽放笑脸。 孟屿看着周围的人群，寂静的人群中没有人喧哗，不卜庐之人的葬礼向来如此，即便是盗宝团的人也会来参加葬礼。 “爷爷，你的葬礼…………还真是壮观啊。” 璃月港这个地方对于孟屿来说越来越陌生，成山般的人群中只有凝光投来了担心的目光，至于其他人………………可能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吧。 “那就是孟老的孙子？他不是死了吗？” “谁知道呢，我和你说啊，这个娃可是天煞孤星，见谁克谁，一出生就害死自家爹妈，这不，孟老也没躲过去。” 人群中，这样的议论比比皆是，胡桃慢慢地走着，脸上却没有平日丧葬时那么肃穆，她的眼中略带着迷茫与不知所措，而孟屿却面无表情地跟着她。 至于缘故，便要从那一天说起，孟渊死后，孟云四处奔波，直到第二天的黄昏才去到了往生堂。 傍晚，孟渊的尸首便已经被转移到往生堂了，而在那个地方……………… ……………… 傍晚 往生堂 胡桃躲在门后，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孟屿，低沉的眼中微微透露着红光，孟屿正跪坐在地上，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 ‘这个时候…………应该哭吗？’ 孟屿问着自己，他摇摇头，眼中的光彩越发暗淡，这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孟屿………………” 孟云听到身后的人传来的声音，心中微微一颤，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暗淡的眼神变得明亮，用着温柔的声音说道。 “是胡桃啊，有什么事吗？” ‘就让我来帮你吧，让你逃走，逃离这个让你悲伤的地方。’ 胡桃愣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孟屿…………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 ‘忘了我吧，离开吧，别再回来了，不要再回到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了，把一切忘了吧。’胡桃看着孟屿。 “…………呼，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唉？胡桃你在说…………” 孟屿疑惑地问道，同时朝着胡桃走去，而一声呵斥打断了他。 “别过来！” 孟屿愣在了那里，胡桃继续说着。 “孟屿，你知道吗，你身上的气息，真的很陌生啊，而且，也很熟悉。” 孟屿没有理解胡桃在说什么，因为他的大脑正极速运转。 ‘为什么，胡桃为什么会在这里。’ 胡桃看着没有说话的孟屿，低下头说出了一句话，而这一句话，将孟屿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我…………真的很讨厌这个样子的孟屿啊，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的你。” 孟屿的瞳孔骤缩，嘴唇变得苍白，此时此刻，世界对于孟屿来说只剩下了空白，就连他自己也感觉不到了，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三个字。 “讨厌你” “讨厌你” “讨厌你” ……………… 空白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么一句话在回荡着，而这时胡桃再次开口。 “以前你根本不在乎吧，不管是我的爸爸mama，还是爷爷，又或者是谈论起你去世的父母，你其实…………没有太在乎吧。” ‘要停下来吗？要停下来吗？继续的话，孟屿一定会离开的吧。’胡桃颤抖着身子，可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不是因为释怀，而是因为，你就像个怪物一样，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对吗？” ‘对不起，对不起，很快的，很快就可以了，去吧，孟屿，忘了这里的一切，去找到新的生活吧。’胡桃低着头，泪水在眼中打转。 “没错。” 泪水流了下来，胡桃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孟屿继续说着，带着他他充满死意的眼眸。 “胡桃，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胡桃低着头，她笑了出来，流着泪的胡桃笑了出来。“最近。” “那以…………” “因为有你啊！因为一直有你，我从来都不会去想一些复杂的事。” “那…………” “因为孟屿说我是很聪明的，因为孟屿说要让我自立，要坚强，要懂事，要细心，要…………” 胡桃再一次打断了孟屿说话，她一直说着，说了不知道多久，在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后，她哭着冲出了房间，徒留全身泛着灰暗的孟屿。 ……………… 夜晚 往生堂的阁楼，胡桃趴在栏杆上，把脑袋埋在了胳膊里面，看着璃月港那绚丽的灯火，那通红的眼眸微微低沉，晚风吹来，胡桃缩了下肩膀，从前的这个时候，总会有个人抱住她的，一时间，孤独感伴随着冷意传到了胡桃身上。 噔，噔，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胡桃转过头去，看见钟离正疑惑地看着她。 “哦，是钟离啊。” “不知胡堂主在烦恼何事？” “还不是因为…………说了你也不懂。” “是你的那位朋友吧。” “…………钟离，你说…………人真的会没有感情吗？” “胡堂主觉得呢？”钟离心中微微叹息，对着胡桃回应道。 “人…………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胡桃笑了，满含无奈与迷茫，她继续开口，对着钟离说道，可似乎也是对自己说着。“如果是虚假的感情，是不会被隐瞒这么久的吧。” “…………我不懂你们之间的感情，可你们似乎总是执着于为对方付出，即便是舍弃了自己也无所谓，以此来促进彼此的联系。” “可…………”胡桃张嘴，似乎是要辩驳。 “可这偏偏是最为自私的想法，爱从来不简单，却也并不复杂，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可以在他悲伤时刻守在身边的人，而不是为寻求自己的慰藉而将想法强加。”钟离打断胡桃的话语，继续说道。 胡桃哑然，低着头转过身去，笑了笑说：“这…………这根本算不上爱，对吧。” “我不知道，人的感情是最为复杂的，绝非几句话所能表达的，这一切都要问你自己。” 看着转过身的胡桃，钟离叹了口气，执手一挥，一缕黑色的能量出现在了钟离的手中，他随手将一缕魔神残渣抹除，之后便缓步离开了。 ……………… 胡桃依旧待在阁楼，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胡桃突然跪倒在地，右手紧握，丝丝的血迹出现，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她紧紧地捂住嘴，发出阵阵的呜咽。 ‘那种话，那种话你怎么说的出口啊，你是个傻*吗。’ 后悔，非常的后悔，无边的悔意出现在胡桃的心中，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孟屿说出那种话，在他最为绝望的时候。 “不行，一定要去道…………” 胡桃迅速起身，想要冲出往生堂，可是她突然停住脚步。 ‘哈，还有什么，是能够用道歉来原谅的吗？。’ 胡桃轻笑一声，接连后退，倒了下去，靠在了阁楼边的栅栏上，她抱住自己的头，而在这同一片天空下。 孟屿紧靠着身后的门，两人的心中同时出现了一缕思绪。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去努力忘记一切吧。’×2 “可是，把这些东西全部舍弃，这样的事就会变轻松吗？”×2 两人蜷缩起来，将头深深地埋起，孤独的哭泣，此时此刻，生活对于他们是那样的孤独，他们释放着内心所有的伤痛，最后………… “人啊，总是要失去些什么，才会明白某些事。”x2 两人站起身，抹去泪水，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而这时，他们不禁转头看向身边，那里似乎有着什么熟悉的气息，笑意不禁从他们的脸上蔓延开来。 “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会死死地抓住，无论他（她）是不是属于我。”x2 胡桃抬头看着眼前的满街华灯，又笑了起来。“又是一个无灯夜呢，胡桃啊胡桃，说到底，你和他根本就没有区别啊，你可真是个笨蛋呢。” 从黑夜摸索过来的人，格外珍惜黎明的曙光。——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