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深夜造访，尘谦联盟
【004章、深夜造访，尘谦联盟】 辰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然没发觉对面的青衫男子抬起眼皮望了自己只一眼，其中情绪却复杂到无法形容，只那一瞬间便收敛极好，而后再度垂眸沉默。 依然没看懂他俩是唱哪一出的“第三者”犹笑抚了抚额头，也不理会在青衫男子出手后就彻底寂静下来、没人说话跟全部死了一样的那些江湖人，径直走到跟前拍了拍辰谦的肩，调笑道：“我可以把这账算你头上不？” 辰谦当即退避三舍，连连摆手，“别别别，千万别，咱可真是无辜的，这种突发情况，是个人都想不到啊对吧！” 犹笑的目光看了青衫男子两眼，又暼回头看向辰谦，意思很明显：那既然是个人都预料不到，能解释一下他及时出手救了我么？ 端木辰谦：“……(╯‵□′)╯︵┻━┻他不是人是神行了吧！”您老这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一黑锅免费送我甚至不惜倒贴是吧？！ 辰谦表示他真的很无辜，在瞥见青衫男子前，他是可以看见犹笑背后没错，但他是真没看见那青年的存在好吧！刚开始阻止犹笑杀人也完全是为了自家大事好吧！好吧这么说是有点自私，但谁叫家父在他走之前专门给他规定了日期，他如果不能按时完成，后果不堪设想……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真的没有故意要害犹笑的意思好吧！窦娥都没他无辜好吧！ 被辰谦怨念的小眼神盯着，犹笑再面瘫也不能无动于衷，于是默默转过身，若无其事向城门口走去。 端木辰谦：“……” 似是被辰谦的表情逗乐了，青衫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消弭于无形，在犹笑看过来时对他微微颔首示意，随即转身离去。这儿本就没他什么事，出手不过是因为心情好，仅此而已。 于是，等端木某某回过神来时，他想要拦的人早就没了踪影，连他从哪走的都不知道。 端木大少爷正想仰天长叹，感慨错失良机，却发现已经走掉的犹笑又折回身来，在路过他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今夜子时城主府见”便径直朝那些江湖人走去。 琢磨透了这话意思后端木辰谦也乐了，暂时把刚才那事扔一边，乐颠乐颠地去准备相关事宜了。 尘兮挑着眉，就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眼前这笑得看似谄媚，却意外让人喜欢的男子，还有他眼里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当即也是感了兴趣，倚在床头笑着问道：“不知端木大少爷想跟本城主谈什么？” 相比白天的喧闹繁华，夜里的聊城零星几处仍旧闪着浅浅的光，伴着时而的报更声，衬得城里愈发温馨。 “没什么大事，”收回思绪，端木辰谦的语调沉稳，少了白日里的轻佻与玩世不恭，如同等候猎物落网的猎人，敏锐而犀利，“想必当今江湖局势城主也有所了解，只是不知就城主看来，哪里最危险？” 尘兮挑了挑眉，懒洋洋地笑道：“那端木公子想听什么？” 皮球又回到自己这边，端木辰谦也不恼，依旧是淡淡笑着，却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想来你我都是明白人，某些话自然无需多说。攸霖复出江湖寻人报仇，锦城首当其冲，但那些人却来了聊城，打的什么主意城主你肯定知道，不然也不会宁可得罪他们也不出去迎接。” 尘兮也不接话，只是把玩着手里的小物什，用眼神示意辰谦继续说下去。 “我端木世家也曾为了武林付出极多，最后不过得一个‘叛贼’的下场。”辰谦笑了笑，摆出深夜造访的原因，“所以辰谦此次奉家父之命，前来与城主结成盟约，共御外侵。” “外侵？如果我没理解错，这词的意思应该是指那些武林正道吧。”尘兮斜了他一眼，语调悠然，“本城主的确是对他们那些行为不满，但毕竟也是一城之主，怎么着都要为我城里百姓考虑，更何况光是这，本城主没必要为此赔上全城百姓的性命。” 似是知道他会这么说，端木辰谦神色未变，“那么请问城主，您是否知道他们已经打算让聊城的人全部消失了？” “……全部？！” 辰谦颔首以示肯定，而后补充道：“包括您。因为随便你们任何一人存在的话，都会成为不稳定的祸患，尤其是城主，既能统一城之百姓，定然明白其中利害，更留不得。” 这番话中虽然有辰谦自己加的东西，但大概意思却与那些所谓正道中人说的话别无差异，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又何况只是除掉名不见经传的小城与城主？到时候只需把一切都推给已经死去的攸霖，他们还可以坐享英雄这个名号带来的荣华富贵，与无尽的膜拜。 等了半天不见尘兮说话，辰谦抬头望去，第一面只觉得极其温和的男子将面目隐藏在黑幕中，流露在灯光下的手紧紧攥着，青筋暴起，似是下一秒就会爆发出来。 守在外面的犹笑眼眸杀过冰冷的杀气，那一瞬间竟如自修罗场走出的杀神，只消一个名字，便足以使世人闻风丧胆。但这样的气势在下一秒便消弭于无形，好似只是错觉，安静立在门外的侍卫一如既往的普通，忠诚。 打算说些什么的辰谦被蓦然打断：“本城主与你结盟，条件。” 怒到极致便是隐藏了暴风雨的平静，愈是平静，愈是可怖。男子对着辰谦微微一笑，如初见般淡然温润，辰谦却知道只需一个时机，这样的暴怒，会让那些人尝到苦果。 但那就不是自己能管到的了。 辰谦点头，拿出纸，递给尘兮：“就是这个。” 清晨的阳光逐渐笼罩了聊城，小街小巷里的吆喝声渐起，耕地的农民背着锄具，三五成群，彼此谈笑着向田里走去，留守在家里的农妇亦是早早起来，收拾家务，为即将去学堂的孩子做饭。袅袅炊烟自烟囱里缓缓升起，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回荡着孩童的嬉笑声。 即将发生的变故对于聊城百姓们来说，都是遥远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依旧是继续着自己的生活，若非昨天的百姓受伤，他们恐怕还会如城主所愿，一直无忧下去。 身着白衣的尘兮坐在桌边，轻轻揉着太阳xue，眼带无奈地暼着一大清早就将自己唤醒的城民们，虽仍困倦，问出话的语调却满含纵容：“怎么了？” “对不……” “城主，他们想跟着你学武。”几位城民对视一眼后，那名代表刚想说话，侍候在旁侧的犹笑便直接打断了他，语调淡然，甚至都没看他们一眼。 此举看似无礼，其实只是不想让他们把道歉说出口。不管尘兮强调多少次，这些城民都对他们几个毕恭毕敬，甚至有些卑微，而这完全不是尘兮想要的，犹笑自然更不喜欢，明里暗里都会阻止他们某些下意识的行为，虽然目前还没见效，但犹笑相信，百姓们一定会改过来的。 被直接带入主题，几人都是愣了下，方才在尘兮疑惑的目光下接道：“城主，昨天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今天贸然前来打扰，就是想跟着城主学些武功，哪日那些人杀进来我们也能帮上城主跟犹侍卫。” 尘兮微微挑眉，笑了：“你们是不相信犹侍卫的武艺，还是不相信本城主的能力？” “……我们……” “你们的心情本城主可以理解，但正是因为理解才不能任由你们胡来。”不等他们回答，尘兮轻轻摆了摆手，语调蓦然冷肃，“难不成你们以为学了武就能对抗那群人？但凡江湖人，都是要沾血的，更何况能被派到这的宗门子弟，以及那些什么宗主，可都不是常人，手里少说都不下百条人命，不然都算不上优秀，你们仅仅只是学了武，会是那些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