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恭亲王黄士连
征南大将军王百川已经率领军队离开了宋都，皇上虽然是嘴上说的是一万兵马，那是指的京中的装备精良的精兵。从都城走向南郡，一路上少说也要经过数十个州郡，这些州郡也是要派府军相随的，这一路上逐渐汇集，到达南郡也不会少于五万人。 皇上和王百川都在赌，皇上第一次识人用人，若是战败，令天下之人耻笑。王百川首次为帅，若是战败，也无回来的必要了，自己了断也就是好的了，连累宗族也是很有可能的。 这次黄卫下的诏令是平南蛮，征服他们，这样的一道旨意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战斗能够解决的。需要长久的，持久的战斗，才能令蛮族信服，输的心服口服，才能保证大宋南部的安定。 战斗似乎结束的有些早了，王百川到了那里之后，蛮族的士兵就开始退走了，黄卫也索性把王百川拜为南郡太守，就在南疆呆着，直到降服蛮族的那一天再回来。 宋都，恭亲王府。 黄卫宣布进封黄士连为恭亲王后，立即着工部，手书恭亲王府四个大字直接送到王府上面。令工部尚书亲自监工，将这四个大字悬挂王府正门，金黄色的字体，多少看起来有些霸气。 新晋的亲王自然也是少不了进宫谢恩，不过，也只有这一次，自此黄士连也是再也不不曾去上朝了。病体欠安，似乎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感觉。不过，黄卫可不是这样想的呀，自从见了一次黄士连之后，黄卫看到这个老家伙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就知道他还能活至少二十年。 灰白的头发，利落的捆在头顶之上，华贵的丝绸衣服披在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弱，甚至，中间的精神就是一般的少年也是少有，这个人，就是这个大宋国唯一在世的亲王——恭亲王。 “皇上倒也深意，恭亲王，名字倒也得当呀！这是在告诫我还是在警告我呀？”老王爷冷笑，不知道这笑里面是冷漠无视多一点还是心寒无奈多一点。 “王爷，心且放宽，黄卫小儿没有几天了，这天下还不是王爷的吗？”一旁的黑袍男子进言道，此男子正是南郡时，卫力臣见到的那个。 “且住嘴，话不敢乱讲，要是别人讲这些，定然叫他掌嘴，没想到先生也是如此……”一声叹息，似诉人生不平。 “是小人鲁莽了。”见老王爷有些不悦，有些话，黑袍者也是不便讲出了。 “征南一行，孤王以为不过数月，今日却数载不得归呀。孤王却令秦家派了多人前往，如此，宫中之兵皆是常家与皇上的人呀！皇上真的是好计策呀，宫中可还有谁为之出谋划策呀？”秦家和常家一样，都是将门世家，只不过，秦家依附于恭亲王，而常家效忠于皇帝而已。 “却是低估了皇帝的智慧，不过，王爷，要想成就大业，军中只有一个秦家可是远远不够的呀？”黑袍人明显是老王爷的幕后军师，许多计策都是由着两人定夺。 “先生高见？” “王爷认为常家……” “常家忠于先皇，昔日征战天下，孤王曾与常彭祖有隙，秦家与常家均是将门世家，本不会参与任何党派之争，不过，先皇时期，常家立功无数。直至今日，朝中诸将，大多拜于常家门下，秦家无奈才与孤王合作。常家，哼……”短短数语，却是道出了秦家的现状。 “小人自是明白，然前些时日……”黑袍人似乎有些不死心。 “那些小事，还不能影响常公高义，先生欠考虑了。” “那些终究是小事，可是又怎保得不会有大事发生呢？” “…………” “这件事就交由先生去办了，不要令人察觉是我们。” “喏！” 老王爷顺了顺自己的胡须，端起侍女新煮好的春季新茶，品了一口，继续说道。 “先是，皇上无义，孤王欲为自立，今者，事不由己呀。” 黑袍人听得老王爷的话，没有答话，悄悄地退出了房间，留下了略显消瘦的老王爷。 正如恭亲王亲口说的，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皇上不行仁义，不得为君之仁，不得为君之义。为了大宋子民，为了大宋江山，黄士连却有自立之心。可是逐渐的，这份心意逐渐变化了，黄士连逐渐变得跋扈，开始为了百姓着想，为了天下苍生着想的拳拳赤子之心已经变成自私自利之人，jian险狡诈之人，为达目标不择手段之人。 就算是自己现在想要退出也是不能够了吧，皇帝知道自己的心思，大臣们知道自己的心思，甚至是天下的百姓也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不臣之心大白于天下，不知道是恭亲王的喜，还是悲？ 昔者软弱无能，欺软怕硬，贪图享乐的皇上不见了，现在的皇上励精图治，精神头十足，每次说话都是鼓舞人心振奋人心的，诸位臣子干劲十足。为皇上，为大宋，为天下子民，为大宋千秋万代！ 大宋朝上下，一片欣欣向荣，本来是一件喜悦之事，此时，却是老王爷心中的大恨。皇上深的民心，要将自己置于何地，大臣拥戴信服，将要置自己于何地，皇亲宗室认可了皇帝，就是最后真的反成功，就能够登基为帝了吗？ 难道到头来，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吗？军中，朝中，全天下，大宋子民，全部嘲笑自己吗？ 此时的黄士连已经陷入是一种矛盾而且疯狂的境界，在他的想法之中，如果此时停止的话，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而且会失去所有的一切，名誉，地位，荣华富贵。就算是所有的这些都是不重要的，可是，黄士连用怎样的脸面来面对全天下人的嘲笑。 恭亲王，这三个字，并没有给黄士连带来一丝一毫的荣誉感，相反的是，他十分憎恨这三个字，尤其是那个恭字。他认为，这是小皇帝黄卫对自己的侮辱，对就是侮辱。昔者，宋人曾经分封诸位番邦的首领为恭王，顺王，这是对少数民族的期冀，命令。 就是命令，令人憎恶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