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喜忧参半，难言之隐
横幅展开来，上面出现一行鎏金大字，“本武馆赵敦赵大人突破铁骨境，欢迎各位同道前来共贺喜！” 黄安老远就看清楚了，一时间神色呆滞。 突破？ 师傅突破了？ 我怎么不知道？ 黄安以为自己眼花了，还揉了揉眼睛，结果那大红横幅依旧挂在那来。 师兄们的笑声和小财迷的娇哼意满声，格外真实。 黄安惊讶万分，他仅仅只是两天没来武馆，馆内就发生了如此大事。 要知道武者突破一般不会如此张扬的，对亲近之人透露，也是常情，但对于外人，那是能瞒着就瞒着。 除非是跨大境界的突破，而师傅恰巧就是如此。 师傅平常看起来挺严肃，挺老实憨厚的，没想到不声不响间，竟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要不是黄安接受力强，他都以为自己疯了。 他已经在这丰安城生活两个月了，哪里不知道铁骨境高手的含量？ 整个丰安城内，师傅是当今的第一人！ 哪怕是在郡城幽州城内，铁骨境高手也是人上人。 一入军中，起步就是千人将，镇守一关一地。 黄安也没傻傻躲在远处看着，武馆内很忙，他快步过去，想要搭把手。 还走了不到三十步，突然。 “小师弟！” 一道惊喜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黄安微微侧头，应声扫过去，一道绿影快速奔来。 是小财迷，换了身新装束的小财迷。 肤如凝脂，白里透红，绿衣长裙罩体，似春日之野花，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没想到小财迷也是个大姑娘。 黄安目光从其微微凸起的身段上扫过，随即停留在小财迷的俏脸上。 仔细看看，这丫头倒也挺好看的。 “小师弟，你去哪里了？怎么两日都没来武馆？” 小财迷略带嗔怪的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心。 虽然两人才认识不到三个月，但是在小财迷的印象中，和黄安的关系绝对要比和庞汉等师兄们的关系要好的。 小财迷很喜欢和享受的一点就是，黄安总是表现的彬彬有礼，举止有度，亲近而又不失礼数。 但又不同于其他师兄们对待她们姐妹略加卑微的态度。 和黄安说话，相处，都非常自在。 前日晚间，爹爹和jiejie告诉她，爹爹已经突破铁骨境的时候，赵乐都乐疯了。 她想着尽快和黄安分享这个好消息，结果黄师弟一连两天都没来，搞得她兴致泱泱的。 导致她这两日吩咐人打扫武馆内外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如今见黄安一大早就来了，本来就被强压住的分享欲，瞬间就攀升到了顶点。 黄安心中一动，小财迷虽然看重钱财，但是对人的关系也是真的好。 这是個没长大的小姑娘，喜怒哀乐，心事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刻入话中。 黄安心中的郁闷去了大半，不过他还是摇头无奈解释道： “前两日家里遭了贼，屋子都给翻烂了，师弟我这两日收拾家当呢。” “啊？” 小财迷面色突变，急道： “银子没丢吧？” 黄安脸色一僵，无奈点了点头。 “丢了一点铜钱和三两碎银子！” 小财迷脸色一苦，咬牙切齿，呵骂道： “真可惜，这可恶的狗贼！” 不过，表情很快就从愤怒，转变为庆幸。 “幸好没丢多少，那不得心疼死了？” 黄安无声地笑了笑，心疼是真心疼，但到底是谁更心疼，就说不准了。 关心完银子，小财迷才上下前后打量黄安，拉着他的衣袖问道： “你也没事儿？” 问完，又捏了捏黄安的肩膀，扫了扫黄安的平平无奇，甚至有点丑的脸，如释重负道： “看来师弟你真没事儿，那还好！” 黄安无奈苦笑，遭遇贼人的坏心情也消失不见，他转移话题，好奇道：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看黄安问起今天的事情，小财迷顿时变脸，笑嘻嘻道： “走，跟我来，我给你好好说说！” 二人一前一后入了武馆大门。 黄安没有注意到的是，正在梯子上拿锤子，帮着挂新牌匾的庞汉，见到他跨入门后，脸上突然闪过不自在的表情。 武馆内弟子众多，小财迷以黄安身体不好的缘故，拉着黄安在整个武馆走动。 说是一边给黄安说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边视察武馆内的清理工作。 黄安看小财迷明明就是想偷懒，但也没有拆穿，帮不上忙就帮不上忙吧，没必要因此而产生什么心理负担。 陪着小师姐聊聊天，听她吹吹逼，也是极好的。 原来，师傅在他赴宴去城主府前的那一晚，就已经突破了。 突破后也没有向外界昭告，而是准备为去幽州城内报到做起了准备。 直至前几天，五百亲兵的人选，已经挑选完毕。 武器、粮食、马车等也都准备妥当，昨日方才向整个丰安城发出了邀请。 原来，师傅竟然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就已经突破成功了。 黄安听得一阵咋舌，师傅这毅力，这魄力可不是一般武人能具备的。 毕竟，突破失败的代价太大了，但师傅就这样干了。 而且还干成功了！ 黄安佩服至极的同时，也有一些疑问，师傅为何如此着急？ 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看小师姐的样子，她知道的也不多，黄安也就不问了。 黄安对师傅招兵的事情，略有了解，但也不多，就听赵师姐说起一耳朵，他当时也没追问。 但今日随着小财迷细说，才明白朝廷对武者的控制，到了何等丧心病狂的地步。 在大明国中，想要练武，必然脱离不了朝廷严密地控制和无处不在的监控。 下到初入武道的五脏境，上到胜任千人将的铁骨境高手，都在朝廷的严密控制之下。 除了武道入门境界——五脏境之外，每一个大境界的突破，都离不开朝廷控制的宝药、突破秘籍的限制。 或者说，连五脏境需要的宝药，都控制在朝廷手中，非大明朝廷的帮助，任何一个人，都几乎不可能步入武道。 要想在武道修为上有所突破，可以，去从军！ 去杀敌！ 在军中走一遭，才能获得下一个境界的秘籍、功法和宝药。 而且这些不是从了军就有的，还需要立功。 黄安从中得到两个很糟糕的消息，这两个消息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他得知师傅突破境界的喜悦。 第一个消息，在庆祝会结束后的最多五天内，师傅会带着自己组建的五百亲兵，去幽州城向刺史报道。 是拿上兵符，去边境向将军报道，镇守一方。 还是领军驻扎在幽州城内，师傅可能自己也不清楚。 师傅自突破铁骨境之后，就已经算是幽州的千人将了。 据小财迷说，师傅更可能的是，带兵镇守边关。 他将带领自己的五百亲兵，先回幽州报道。 之后幽州指挥使和刺史，将会决定对师傅的任免，大概率是去边关。 他会带着五百亲兵去往边关前线，之后收纳朝廷划归给他的另外五百亲兵，共领一千兵，在边境征战。 直至年限或者功劳足够，方才能回来继续自己的悠闲日子。 这个消息太过突兀，黄安一时间感到唏嘘。 师傅要离开了，他在丰安城内最大的靠山要走了。 以后修行上若是有了问题，怕是只能求助赵师姐了。 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第二个消息更糟糕。 那就是黄安若是想要突破五脏境，晋升至六腑境，也必须去军中一趟，获取军功，换取突破六腑境的功法。 而且，他若是去军中，以初入武道的武人身份，最多能谋求一个什长的职务，领十人小队。 只是很快，黄安就察觉到了小财迷语言中的漏洞，他凝眉，好奇问道： “为何我等要突破之前，才能去军中换取更进一步的功法，而师傅是突破之后才去？” 小财迷愣了愣，脸色僵住了，她看了看黄安，又挠了挠脑袋，眼中疑惑之色更重，只是最后还是没有想明白。 对啊，为什么？ 武者都一样，不是要在突破之前去军中征战，获取功劳吗？ 为何爹爹已经突破了，才选择组建亲兵去幽州？ 而且，在半年前，爹爹也是从军中回来的。 这又是为何？ “可，可能其中有什么秘密吧。” 小财迷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句，干巴巴的，一点内容都没有。 她很快就将此事抛在脑后，转移话题，带着黄安在整个武馆内外走动。 小财迷玩性颇大，黄安可不好意思一直瞎转着。 再绕了两圈后，黄安向小财迷说明去意，给忙活着监督准备饭菜酒水工作的赵师姐，说了一声后，黄安去了武馆旁边找小五，帮忙熬煮今日宴会上需要的补药汤。 赵家武馆馆主赵敦赵大人突破至铁骨境的消息，早在昨日就传遍了全城。 不管往日有多少龌龊，自这个消息得到城主府的证实之后，整个丰安城内都和谐了起来。 往日的恩怨、仇恨、小动作，一瞬间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等天色打量，整个赵家武馆焕然一新，大门洞开，侧门也开，欢迎各方来客一聚。 就连一些街坊邻居，送上礼物之后，也能在府外街道上摆出的流水席上，美美的吃上一顿。 甚至有乞丐盲流之类的，说上几句讨好的话，也能得到两个大馒头的赏赐。 当然，这些人是没有凳子的，会被驱赶到远处去吃。 果然还是需要贺礼才行。 黄安一时间有些纠结，师傅突破，他们这些做弟子的，多多少少都要随一点礼。 其他师兄们可以少一点，毕竟他们很缺银子，武馆也知道。 但自己的话，可能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