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我的技能有特效在线阅读 - 第三十五章 滴血洞

第三十五章 滴血洞

    林砚一路赶回自家小院。

    今天他要去滴血洞,那里的鬼市,是傍晚时分开启,他担心错过小芷上课的时间,所以没有送小芷去书斋,而是将她送去陈鸢师姐那里,拜托她照看一二。

    小芷很乖巧,也很聪明,很讨陈鸢师姐的喜欢,所以她也十分乐意。

    林砚站到院中,先凝神,唤出菩提金章。

    基础信息:

    【技能】:吞食(100%)、五禽手(96.4%)、龙形拳(4%)

    从他第二遍练龙形拳开始,龙形拳就已经记录在技能栏了,经由刚才练的几次,熟练度快速提升,来到了4%。

    时间尚早,林砚迫不及待,在院中再次练起《龙形拳》来。

    一遍,两遍,三遍……

    某个瞬间,林砚像是突破了一层界限,周身筋骨震动,铅汞般充斥筋骨的气血,仿佛受了无形之力的泵动,开始缓缓流淌起来!

    这就是气血运转吗?

    “身体中,能感受到一种拉扯感,但尚在承受范围之内。果然,五形合一铸就的筋骨基础,即便不经过气血蜕变,也能够扛得住气血运转!”

    气血运转之下,他感到身体中蕴藏了一股爆炸性的力量,连同思维速度,反应速度,也增加了不少。

    林砚目光扫过,落在院角落里,一块大青色顽石。

    这是他专门托人搬了块普通的青石放在这里,跟大师兄的铁木墩作用一样,用来检验他的拳力。

    其上有一些浅浅的裂纹,都是林砚这两天打出来的。

    也不留手,按着拳架,正步冲拳,一拳猛击在青石之上!

    喀拉拉!

    只听一声沉闷裂纹响声,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印,印在青石中央,拳印周围,深深的裂痕犹如蜘蛛网一样,朝四周蔓延开去。

    林砚暗暗咋舌,这一拳,若是打在人身上,岂不是一拳能将人打得筋骨断折了?

    “当日米泰运转气血的拳力,与我没有运转气血的拳力旗鼓相当。

    “如今,若是我也运转气血,恐怕几拳下去,就能叫他直接躺在地上!果然,气血运转,才是武者真正的实力体现!”

    又再试了几拳,林砚更加兴奋。

    这些日子他了解过,力境武者,虽是同境界,但实力也有高低。

    最低层次,是像耿丙那样的,连气血运转都掌握很勉强,大概就相当于之前的他,或者四日前的米泰,实力约摸等价于前世的拳王。

    中等层次的,就是气血运转熟练,掌握一门精妙功法精髓的,实力等同两三个低层次力境。

    上等层次,则是浸yin力境多年,气血积攒圆满,经验丰富,离刚境不远,是力境的巅峰。

    以林砚刚才的力道,他推测自己,大概是抵达了力境中等层次的战力。

    如此一来,等他气血蜕变成功后,岂不是轻易便能踏入力境上等层次?

    将来,甚至有可能,以力境,对抗刚境?

    林砚深深呼吸,比起这些太远的问题,他对自己身体目前的极限,更为好奇。

    按大师兄说的,气血运转越快,总量越多,呈现出来的战力就会越强。

    林砚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到达极限,当下缓缓增加《龙形拳》的力道,推动气血加快运转。

    “嗯,现在才到达能承受的极限,我的拳力增幅了大约一成左右,超过之后,身体明显感到疼痛,强行运转,虽然拳力更强,但恐怕会损伤筋骨。”

    林砚缓缓降低气血运转的速度。

    “再试试气血淬炼,看看效果。”

    林砚按着大师兄的讲解,推动气血,淬炼身体。

    一股股热流朝着周身流淌,其中大部分流向双腿、拳头和腰部这一条筋骨线。

    很快,随着气血一点点消耗,他感到身体各处传来一阵阵淡淡的热意,尤其是双腿,好似泡在温泉中一般。

    等到周身气血全部消耗完毕,林砚稍稍感受,掏出仅存的翠风散,灌了一半下去,再度推动恢复的气血淬炼身体。

    待到这一次翠风散的药力消耗大半,林砚隐约感觉双腿双拳发胀酸涩,大概是快到极限了。

    “所以,一天的淬炼次数是有限制的,就跟入门前练武一样,身体的承受能力有极限,需要时间恢复。

    “除非服用蕴体汤等药物缓解暗伤,可以缩短恢复时间。

    “这么看来,蕴体汤就显得很重要,还有那淬骨膏……”

    他忽然想到,哪怕气血总量真的卡在这个极限,是不是也可以通过卡bug的形式,利用化毒特效快速恢复的特性,少量多次,硬生生淬炼成功?

    脑子放空,任思想游曳。

    林砚休息了一会儿,感觉精神有所恢复,便将剩下仅存的翠风散一饮而尽,让气血恢复至巅峰水平,然后才进屋,拿上一个黑布包裹,径直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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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血洞在承寿坊,可要下滴血洞,必须要先买一枚金纹令。

    走出龙门馆,街面上越发混乱,偷盗抢劫多不胜数,在途径混乱地带时,甚至还有两個混子,摸钱袋摸到他身上来。

    只是他如今实力大进,反应、感知力都大大增长,对方迎面撞来,手刚刚伸出,便给他抬起一脚直接踹翻在地,爬不起来。

    边上虎视眈眈的其他人见识到他的厉害,自然也就缩起脑袋,不敢露头。

    一路提着黑布包裹,林砚按照庞师兄指点的地址,径直来到九大内坊之一的承德坊。

    与中坊、外坊逐日增加的混乱不同,内坊的繁华祥和始终如旧,人人脸上带笑,衣着得体、面相富态,跟林砚上次进内坊时,几乎没什么区别。

    林砚问了几句,找到一处角落巷道中,一座空空荡荡的铁匠铺。

    “当当当”敲门,一个酒糟鼻、睡眼惺忪的老者,漫不经心地开门。

    林砚取出自己在管事处办理的龙门馆令枚:“我买金纹令。”

    老者接过令枚看了看,脸上的神色终于认真了些:“龙门馆的?”

    见林砚点头,他将令枚交还林砚,冷冷道:“一枚金纹令,一两银子。”

    虽然早从庞师兄嘴里听过了,但林砚还是觉得真贵,一两银,他之前时候,得五个月不吃不喝才能攒出来。

    无奈掏出银子,交到老者手里。

    “等我一会儿。”

    老者进门,很快又出来,把一枚手指长,两指宽的青铜扁令枚,交到林砚手里:“钱货两清,走好。”

    说罢直接将门关上。

    林砚看了看手心里的金纹令,造型颇为精致,能看出手工打磨的细致,但奈何通体全都是青铜制,跟金纹压根儿扯不上一点关系,价值最多不超过一百文钱。

    “黑,真TM黑。”

    怀揣金纹令,林砚赶到承寿坊西南角,挑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从包裹中取出一件纯黑麻布斗篷,一张猴脸木面具。

    这是他前两天准备好的,还特意准备了两件斗篷,三张面具,色调、样式都不一样,还有一些杂物。

    穿戴完毕,确保自己身上不会露出特征,林砚故意将背佝偻了一些,又把包裹垫在肚子前,才穿过两条曲巷,来到一处名为陈记的棺材铺之前。

    棺材铺门墙古旧,屋檐高挑,两盏血红的大灯笼高高挂着,没点亮。

    他来的时间其实算早,但棺材铺前,已经有两人等着,一人跟他穿着相似,黑袍加面具。

    另一人懒懒散散,却没有遮面,大大方方露脸,他衣着光鲜亮丽,公子哥模样,相貌阴柔,只是面颊发红,双目迷离,看起来似乎喝了不少。

    见着林砚过来,公子哥打了个臭气熏天的酒嗝,面露不屑,醉意十足道:“我,我说你们这些个家伙,又是黑袍,又是遮面,不就是个地下黑市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林砚皱皱眉,走开离他远点。

    “切,怂,怂包……”

    林砚眼睑微抬,自顾自走到墙根下,靠着墙壁,凝神等待。

    陈记棺材铺是滴血洞的入口,但到特定时辰才会开门。

    不多时,又联袂来了两人,两人没穿黑袍,身着普通的灰麻衬衣,都带着黄麻布制成的头套,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眶,看起来不太好惹。

    几人刻意保持距离。

    唯有公子哥两眼惺忪,醉意上头,指着两人嘿嘿一笑:“又来俩怂包!”

    两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人躬腰谄媚道:“这位公子,您一个人来的?”

    “怎么的,不行啊?我今儿就要自己来见识见识,什么鬼市,什么滴血洞,到底牛TM什么!”

    公子哥说到兴奋,手舞足蹈,身子忽然失去了平衡。

    那戴黄麻布头套的,立即两步上前,将他扶住。

    “这位公子,你醉了,我扶您去边上休息休息吧。”

    “胡说!我,我没醉……”

    “来来来……”

    林砚冷眼旁观,便见到两个黄麻头套,一左一右,架着公子哥,飞快走过另一边的转角,消失不见了。

    这公子哥,被那两人带走,恐怕是没有命活了。

    他心底微微发寒,如今的定安城,礼崩乐坏,风声鹤唳,每一个陌生人,都可能成为生死危机的来源。

    打起精神,等了一会儿,又来了三四人,都是黑袍面具打扮。

    待太阳西斜,棺材铺台阶上的最后一束光,也被屋檐遮挡时,棺材铺的门终于开了。

    一身材干瘦的老叟,佝偻着身子,将门推开,探出一颗脑袋。

    林砚心底猛一咯噔。

    这老叟面颊瘦得像猴脸,两腮没有半点rou,皮包骨头,额头还略微发青,缩在门缝阴影里,乍一看,还以为是张死人脸。

    扫视众人一眼,老叟咧开一张嘴,露出参差缺口的一嘴黄牙,瘆人发笑,先将门口两盏大红灯笼点上,然后指着开了半扇的门,伸手一招:“客人们,里边请。”

    他的声音像是推开棺材板时发出的那种嘎吱声,令林砚的背脊又是一寒。

    众人不争不抢,彼此保持距离,鱼贯而入,两盏血红的灯笼光影朦胧,林砚看去,就好似一群鬼魂,鱼贯进入鬼门关似的。

    待所有人都进门,老叟正欲领路,忽听到后面有人喊道:“等等,等等啊!”

    林砚回头去看,瞳孔微微收缩。

    只见巷道另一头,之前那相貌阴柔的醉酒公子哥,面带醉相,懒懒散散,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他双手通体鲜红,就像在血水里浸泡过似的,右手提着两个血淋淋的麻布袋,正一滴滴往下滴血,在他身后拉出一条血点痕迹。

    那麻布袋,正是之前那两人,套在头上的黄麻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