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守岁
吃完团圆饭，老人家就算再怎么不同意众人帮他收拾，他也不能阻止蝶落等人的好意。 众人又怎么忍心让这佝偻着腰的老人独自忙活。 老人招架不住众人的热情，也只能由着他们帮忙清洗起了碗筷。 逍遥难得的积极，有了他的帮组，锅碗瓢盆这些很快就被清洗干净了。 碗筷洗过后马奔腾就被老人安排着燃起爆竹，逍遥他们三人则出去走走。 逍遥一开门就看见了几十双在黑夜中亮晶晶的眼睛。 原来是逍遥忠实的小听众们，他们急急地吃完了饭，生怕他忘了讲故事的事情，索性就一起在门口堵他。 逍遥就在顾东诚和蝶落的眼前被孩子们抱着大腿拽走，顾东诚和蝶落看到被孩子们簇拥的逍遥后，轻笑一声跟了上去。 逍遥一直被孩子们拽到了大槐树旁，他就坐在了大槐树下给孩子们讲起了他大战年兽的故事。 小孩子们围在他的身边听得津津有味，蝶落和顾东诚坐在了小孩子们的身后，听着逍遥胡诌。 正当逍遥讲到他将年兽扔向空中一拳打出的时候，天空上恰时地响起了一声轰的爆响，亮起了一朵火红的花朵。 孩子们看着这一幕，纷纷拍手叫喊到，年兽被打死了。 顾东诚霎时间就无语了，这些熊孩子们可真是好糊弄。 他们年年看爆竹，如今被逍遥这么一忽悠，连往日见过的爆竹炸响的样子都忘记了。 蝶落美目欣然地看着在空中摇曳的红花，可惜红花只在空中开了一会儿就消去了。 正当蝶落失望的时候，红花却只是一个信号。 下一时间，天空中百花争艳，爆竹声响震颤天地，黑夜似乎成为了一块画卷，任由飞天的爆竹将颜色渲染。 今夜，不再属于黑色。 逍遥早已将故事停下，小孩子们围在他旁边也不再胡闹，他们乖巧地看着爆竹装点天空。 顾东城心中是震撼的，他虽年年见此盛景，但也年年为此盛景而震撼。 蝶落新奇地欣赏着除夕夜中最美的风光。 此时此刻除了爆竹的响声外，村子里就满是祥和与温馨。 爆竹的轰隆声在黑夜中持续响了半个时辰以后，就渐渐地淡下去了。 孩子们也被家长们带回了家，看着他们依依不舍的眼神，逍遥只能挥手向他们告别。 正在这时，马奔腾也过来了，他是叫逍遥他们回家守岁的。 守岁，是人们希望守住流逝岁月，守住和家人团聚的美好时光的意思。 有时候家人团聚尤为不易，若能此刻这团聚时光永恒，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守岁是件快乐事，守岁也是件费力事。 对于逍遥而言尤其费力，他这人遇到兴趣的事的时候，他比谁都有精神。可现在几人围坐在一起无事可做，他难免有些昏昏欲睡。 逍遥的眼皮已经忍不住合拢分开，分开合拢。 老人看着逍遥没干劲的样子，他抿了一口小酒后向着众人说道：“你们不是一直在好奇庇佑我们原村的神物吗，老夫今天就和你们讲上一讲。” 逍遥听到这话瞬间来了精神，他的眼皮子也不再打架了。 老人带着神往的表情说道：“守护我们原村的神物是个活物，它的名字叫做赤龙掠火。” 马奔腾听着这话，他不相信地说道：“爷爷你这是在讲故事吧？这不是我们祖祖辈辈的传说吗？我在村子这么久也从来没有见过它。” 马奔腾从来都是把赤龙掠火当成传说来听的，如今听着老人信誓旦旦的话，他是怎么也不能相信的。 老人看着马奔腾满脸怀疑的表情，他长叹一声，说道：“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在三十岁以前也是不相信的。可在三十岁的那天我被风沙迷了眼，不小心进入原之间迷失方向的时候，是赤龙掠火带我走出了草原，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老人带着一脸唏嘘的表情回忆着往事。 马奔腾听完这话向着老人询问道：“爷爷，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它呢。” 赤龙掠火是马奔腾小时候，老人经常给他讲的故事中最神武的存在。现在听到赤龙掠火真的存在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见上一见。 老人听完他的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是我在这六十年里也只见过赤龙掠火两次。一次是在我三十岁的时候，一次是在三年前。你呀，要是想见它一眼，怕是可有得等了。” 马奔腾心中一合计，想见这传说中的神物一眼，那不得把自己熬白了头，他索性也不再想这件事了。 只是他心中怎么也有点不甘心，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老人见他有点儿灰心丧气的样子，给他倒了一杯酒，宽慰他道：“你也不用太过灰心，神物出不出现自有天意，指不定你明天就能见到呢。” 老人当然不相信赤龙掠火明天会出现，从他第一次见到赤龙掠火到他第二次再见到它时，都已经快接近三十年的时光了。如今才过去了区区三年，能再见到它的希望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老人宽慰完了孙子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其实也在为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见到赤龙掠火而苦恼着。 老人毕竟老了，酒量也就不如当年了。几杯酒下肚后，他不由得开始胡言乱语，讲起了自己所见的稀奇事，倒是让逍遥他们颇感兴趣。 正当老人准备继续讲的时候，爆竹声响压过了他的声音，跨岁的时间到了，村民们又开始燃起爆竹，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 爆竹声震颤了天地，也盖住了老人的嗫嚅声，盖住了老人所讲的三年前所见的奇异一幕的声音。 在三年前老人不止看见了赤龙掠火，他还看到了赤龙掠火旁边一道少年的背影，那是一道孤独的背影，那是一道似要与天地相争的背影。 当爆竹声散去的时候，逍遥几人将已醉倒的老人安置好后，他们也休息了起来。 明月高挂在天空中，这是昨年的月，也是今年的月。 村子中还不时地响起零散的爆竹声，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调皮的小顽童偷着点的。 夜色静谧笼罩着这个祥和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