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市民抢菜团
艾琳娜听说“有情况”，莫名地兴奋起来，跟着索菲娅跑去了西塔楼。 罗宇跑到东塔楼，拿出狙击枪和对讲机，登高远眺。 只见树墙大门工地的位置，有七八个人聚在一起，似乎发生了争吵。 一个小型车队被堵在工地外面，将近十辆车，好几种车型，包括轿车、SUV、面包车、皮卡和小型货车。 车队后面的车里陆续下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到树墙大门处。 看样子是车队要开进来，被施工人员给阻止了。 按照计划，树墙配套的大铁门是今天完工。 考虑到cao作方便，大门被设计成滑轨移动方式，可远程无线控制大门的开关。 目前建筑部分已经完成，工程人员正在调试大门的自动控制功能。 罗宇马上打电话给工地现场负责人，了解情况。 负责人说这些车队想要开进来买菜，工地上堆放的一些设备和材料影响了他们通行，车队让他们移开，但是那样会影响他们正在进行的调试工作。 因为工地外面摆放着“此处施工，禁止通行”的标识，他就让车队停在外面。 对方不同意，因此发生了冲突。 罗宇拿出望远镜观察，发现车队里面有一个他认识的人。 此人名叫波赫，是一家超市的采购经理，以前罗宇向这家超市供应过蔬菜和鸡蛋。 在供应商初次认证环节，波赫曾到农场这边现场考察过。 不过因为罗宇农场的供应量不大，合作次数并不多，而且每次都是超市打电话过来让他送货，从来没有主动来过。 这次波赫带着车队主动上门买菜，也从侧面说明现在蔬菜类的物资供应非常紧张。 罗宇正要打给波赫问问情况，手机响了，正是波赫打来的。 他说准备来农场采购一批蔬菜，已在大门附近，但是开不进来，让他协调一下。 罗宇对他说，已在塔楼上看到他了，但是很遗憾，农场现在没有可以售卖的蔬菜。 波赫看到塔楼上的罗宇之后，对他挥了挥手，解释说他这次来，不是为超市进货的。 因为超市那份工作他已经辞掉了，他现在是带着朋友和自己小区的一些居民来团购蔬菜的，价格高一点也没关系。 罗宇说不管超市采购，还是团购，他现在都没有菜可以卖。 波赫则希望罗宇不管有多少，都卖给他们一点。 因为现在像他们这样还愿意花钱买菜的，算是“文明”的了。 话语里面透露出一种威胁的味道。 波赫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自从太阳超级风暴之后，伽诺市的各类物资供应都很紧缺，特别是食品，而食品中最紧缺的是新鲜蔬菜，这就导致经常发生菜农的蔬菜被偷甚至被抢事件。 绝大多数菜农的蔬菜种植地都没有围墙阻隔，因此在没有人看管的情况下，经常被一些城里来的人连夜开车来偷菜，甚至是仗着人多，公开抢菜。 有些种植规模比较大的菜农就雇了人手，甚至拿着枪械，不分昼夜值守，但是即使这样也很难避免偷菜和抢菜的行为。 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因抢菜而引起的命案，市民不再敢独自开车去偷菜，而是很多人一起抱团行动，互相壮胆。 罗宇不知道的是：这些天以来，有不少零散的偷菜贼曾经到他的农场周边转悠过，但是看到高大的围墙、塔楼和电网，就知难而退了。 全城大停电事件之后，波赫凭借着做采购经理期间积累的资源和人脉，倒腾起各类紧缺物资，一天就可以赚到几个月的工薪收入，自然就选择了辞职单干。 这帮人看上去有二十多个，实际上真正属于波赫团队成员的，只有七个人，其他人都是来凑数的。 说白了就是“托”、群众演员。 波赫按天与这些人结算，结算方式不是现金，而是蔬菜。 因为现在的情况是有钱不一定能买得到蔬菜，某种角度而言，新鲜蔬菜比纸币还要“硬通货”。 波赫之所以雇佣一些“老弱病残”的群众演员，一方面形成一种“人数众多、声势浩大、法不责众”的氛围，在气势上威慑、压迫对方。 另一方面这些人在关键时刻可以随时“就地一躺”，让对方“惹不起”。 在来到罗宇的农场之前，波赫已经在附近其它几个农场强行买到了蔬菜。 那些农场其实也不想卖给他们那么多，但是不想卖也没办法，他们人太多了，有些人还拿着枪。 虽然价格压得很低，但是总归是付了钱，没有直接抢，所以也就忍了。 相比那些专业大规模种植蔬菜的基地，以及中大型养鸡场来说，罗宇农场的蔬菜和鸡蛋的供应量都要小得多，在超市的供应商名录里，只是不起眼的小供应商而已。 大概是这个原因，波赫直到现在才来找他。 罗宇虽然并不清楚波赫搞的这些套路，但是他用望远镜观察后发现，这二十多个人里面，真的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有大爷大妈，有七八岁的孩子，竟然还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 怎么感觉这些都是群众演员呢？ 不管是买菜，还是抢菜，需要这些人出动吗？ 他们能做什么？恐怕更多的是为了讹诈和碰瓷。 从他们的目光中，也能感觉到那种冷漠无情的恶意。 罗宇当然没有和波赫争吵，只是对他说：再等二十天左右，应该能收获一批蔬菜。 届时他最好预约一下，因为现在蔬菜非常抢手。 另外在来之前打个电话，免得白跑一趟。 然后罗宇又很友好地表示：作为曾经的合作伙伴，如果波赫自己没菜吃了，等这边收获以后，免费送他一些也没关系。 这当然是罗宇的缓兵之计，二十天以后，这帮人里面，说不定很多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包括波赫。 到时候就算波赫仍然健在，又跑过来买菜，也有很多理由搪塞他。 突然，一个大妈从人群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扩音器，对着塔楼喊了起来： “你们这帮人躲在围墙里面，有吃有喝，不管我们的死活是吧？ 今天你们不卖给我们菜，我们就不走了！ 反正都要饿死了，就死在这里算了！” 说完，她假惺惺地嚎啕大哭起来，然后直接在地上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