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天子玉环召曹cao,子需效力人头
“奉孝,你们来了,这是文若刚刚送来的,你且看看。”戏志才把手里的玉环递给郭嘉。 郭嘉看看坐在主位上的曹cao,接过玉环仔细打量。玉环上盘龙祥云栩栩如生。“志才,觉得如何?” “此物看来是皇室之物,环者,还也。《广韵》有云,玦如环而有缺,逐臣待命于境,赐环则返,赐玦则绝,义取诀。古代被流放的大臣要在城郊流连待命,三年不得擅离。在这个期间如果君王送来一块玉环,那他则不必被流放而可以回来。但如果送来的是一块玉玦,那他就要出发去凄凉的流放地,永被驱逐,至死不得归来。想来有人是引用其意召主公勤王。” “志才之言与嘉不谋而合,前日细作来报。自天子被劫,李傕自为大司马,郭汜自为大將军,横行无忌,朝廷无人敢言。先有太尉楊彪设计至二贼不和。后有弘农张济救驾,董承杨奉护主。几经辗转归于东都洛阳。想来宫殿尽毁,市井荒芜。又值大荒之年。朝廷无所生计,所以召主公前去勤王。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今天子蒙尘,主公诚因此时首倡义兵,奉天子以从众望,不世之略也。莫要迟疑。若不早图,人將先我而为之矣。”曹cao大喜。当即下令收拾起兵,明日拔营直奔洛阳。 从帅帐出来,郭嘉与戏志才并排而行。“奉孝可见刚才主公面有不渝?” “嘉怎会不见,要不某也不会刻意言语急切。是否文若做了什么让主公不悦之事?” “是也,戏某到时,那信使还在,主公不知为何问了一句,这玉环是否是文若与逸山共议之后送来的?” “唉!”戏志才闻言一声叹息,“文若乃定国安邦之才,可惜却也太过诚实,就因天子一物就乱了分寸。试问主公如何不恼。” “志才慎言,须知将天子比一物,乃大不敬。” “奉孝莫要唬我,须知那奉天子之策可是你出的。此事我等无法插手,还是等着主公答应的英雄胆吧。” “是极,主公麾下能言此事的只有逸山,到时志才且与逸山说说。” “奉孝何其不仗义,要我孤身去受逸山责问。” “你我皆知,吕布者乃虎狼也,辅以陈宫。则如虎生双翼,徐州刘备麾下虽有关张之勇,却无谋士可与陈公台比肩。唯有焚其粮草,如此吕布想要到达徐州唯有劫掠百姓,其名声必毁难得徐州民心。一方有勇谋,一方得民心,两虎之势可成,如此我等才能抽出身来应付其他,苦了徐州百姓我已深感不安,可志才居然还以此事敲诈主公美酒更是不该。莫不是要我去跟逸山说之一二。” “好你个郭奉孝,某要酒之时也不见你阻拦呀。罢罢,戏某一时不查中了郭祭酒jian计。” “哈哈哈,戏兄言重了。”……。 不说曹军径直开赴洛阳,沿途早有荀彧安排的粮草锱重接应,可谓顺风顺水。在递送玉环的下一刻荀彧就派人召萧一回城商议事宜。 “携天子以令诸侯!”萧一刚听完荀彧的解说脱口而出。 “逸山甚言,”荀彧急忙制止萧一,“当说奉天子以令不臣。东都荒废久矣,不可修葺;更兼转运粮食艰辛。许都地近鲁阳,城郭宫室,钱粮民物,足可备用。主公必请驾幸许昌。我等当商量一下接驾及修建行宫之事。逸山乃王司徒侄婿,又随司徒公出入宫廷。想来对接驾礼仪知晓一二。” 听荀彧说完,萧一大摇其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从来都不在意,想当年自己第一次见皇帝时还因为没有跪拜,被老头敲了一脑壳。“文若不知,当年我乃一介布衣,宫廷之事实在知之甚少,再者这两月内虎豹营将迎来最终考核,一实在抽不开身,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荀彧苦笑,他自然知道萧一是怕麻烦推脱责任呢。不过萧一一向如此,自己也习惯了。再者虎豹营之事确实也只有萧一能够主持。这段时间每次看到萧一送来的物资单都不禁心惊rou跳。再加上萧一亲自设计,正在兵工厂昼夜不停打造的精甲利兵。那可是数万大军的军费呀,要说不好奇这支试验型精英部队那是骗人的。唉,看来迎驾的事只能靠自己了。 时间飞逝,很快就传来了,曹cao在洛阳迎的圣驾,不日将驾临许昌。荀彧虽然一人主持,但也把迎驾之事打理的有条不紊。 兴平二年冬,这日暖阳当空,河清海晏。在许昌的中心区的一座大宅中。大宅门上门匾写着两个大字,萧府。这两个字可不是有钱能买到的,乃青兖两州最高长官曹cao亲笔所写,府门对面就是刺使官邸。能得到如此厚待的除了曹cao麾下重谋萧一,只怕也没有第二个人了。此时萧一的两位夫人正坐在内厅之中。秀儿正在缝制着衣物,蔡琰手抚琴弦,弹奏着优美的琴曲。正弹间,突然停下轻叹一声。 秀儿也停下手中的活微笑着道,“meimei,可是累了?” “不敢有瞒jiejie,这半年夫君为曹使君练兵。终日忙碌不知现在怎样了?” 秀儿掩嘴一笑,“原来meimei是想夫君啦。” 蔡琰脸腾的就红了。“jiejie莫要取笑琰儿。” “meimei如此想念,夫君你还不出来相见。” 萧一在蔡琰惊讶的目光中挠着头走进来,“每次都瞒不过秀儿。” “夫君莫要忘了,妾身也是练武之人。自然能辨识来人脚步声。” “是是,夫人高技。”萧一打趣的朝秀儿鞠躬。然后转向蔡琰,“琰儿,夫君在此,你可好好看看。” 蔡琰见萧一也拿自己打趣羞意更甚。头都快低进怀里了。还是秀儿解围,“今日不是皇上要来嘛,夫君怎么没在城门口迎驾?” “哦,没事。皇帝还没来,长久不在家,我趁着现在来看看你们。” 蔡琰抬起头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夫君居然丢下迎驾大事回来看望二人。这是多么胆大妄为。同时却也感到甜蜜。 秀儿和萧一待的时间久了,比蔡琰更了解萧一的性格,“夫君不可如此,不可让他人抓了话柄让曹使君为难。” “嘴长人家脸上,为夫也堵不住呀。问心无愧就好了。” 秀儿早见惯了萧一耍无赖,已经免疫了。“夫君问心无愧了,别人要说我和meimei女色误国怎办?” 萧一一愣,“秀儿说的有理。夫君这就去迎驾。” 见萧一要走,秀儿又叫住他。“夫君且慢。”说着从座位处拿来一件披风给萧一亲手系好,“外面天寒风大,夫君多注意身体。”看着秀儿的纤纤玉手为自己系着衣带,感受着温香满怀。萧一一把揽住怀中的佳人。一口亲了下去,“这是你敢无礼顶撞夫君的惩罚。”说完放开秀儿往外跑。跑了几步,萧一又回头对蔡琰道,“琰儿,等为夫忙完了,让你好好看看。”说完出了大门而去。 就在萧一回家的时候荀彧领三千兵士盔甲整备,仪仗齐整。于许昌十里外接官亭肃列官道两旁迎驾。时值正午,遥望远处一彪旌旗丛动。马匹车辆缓缓而来。荀彧急忙率领青兖两州官员于官道正中跪下,口中山呼“臣等恭迎陛下圣驾。”一抬头,却看到曹cao驻马于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荀彧还没来的及搞清楚情况,天子銮驾到前。一行人见驾行礼然后加入队伍往许昌而去。 刚到许昌城前曹cao都看呆了,这是自己的治府许昌吗?原来的城墙成了绝壁高桓,城上敌楼箭垛错落有致,多有未见御敌工事林立。 气势宏大,深沉磅礡。让人生畏不敢侵犯。城前未成的护城河现今已有三丈见宽。走近城门,那城门厚重足有三楼高。碗口大的门钉。看样子没有数十兵丁别想推动它半分。曹cao揉揉眼问身边的荀彧,“这是许昌?” 荀彧知道曹cao的感受,肯定回答,“主公此确乃您之治府许昌。此番景象乃逸山之功。” “逸山呀。”曹cao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逸山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自他主政两州的财税民生翻了好几番。可是逸山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来财如长江流水,去财如风卷残云。搞得曹cao虽然税赋收了不少可是却依然是官库空虚。这些年除了民望曹cao自觉自己没得一点好处。今天看这架势只怕自己以后要喝稀饭度日了。 说话间来到城门以内。大道两旁荀攸和程昱代领官员百姓跪迎天子。不过仍不见萧一,直到大队人马路过刺使府萧一才悄悄来到曹cao旁边。 “逸山何以迟来?”自打进城曹cao就被天子銮驾甩到了后面,曹cao倒也无所谓。此时正好和萧一并骑而行聊聊天。 “无事,回家了一趟。” 曹cao会心一笑,“对了,cao听文若说,此乃逸山手笔。”说话间指指四周,“不知又花了多少钱银?” “你真想知道?” “逸山但说无妨,cao受得住。”曹cao看萧一如此自己也心里没底了。看来稀饭都不包了。 “花了一千钱。” “哦,一千钱,什么!?一千钱!”曹cao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一见曹cao不信自己于是就把这段时间许昌的事说给他听,听的曹cao目瞪口呆望着萧一半天说不出话来,此子当真天人。 萧一看曹cao望着自己不说话,急忙紧紧身上披风,“这是秀儿给我做的,你看也不给你。” 曹cao白了他一眼,天人不知道,他倒是个趣人。多日的不快,被萧一这么一搅烟消云散。 许昌以东,一座宏伟的行宫坐落。众官于金殿见驾。山呼万岁之后,平身分班站列。文官前列出来一位大官,“启禀陛下,天子乃九五之尊。理应居于城中,曹使君把行宫建于城东于礼不合,臣建议重修皇宫于城中。” “不可。”汉献帝还没来得及批示,就被萧一打断了。“重建皇宫劳民伤财。万万不可。” “大胆,你是何人?朝廷大事岂是你能妄言,来人拖出去。”那个大官恼羞成怒要叫人把萧一拖出去。 曹cao上前一步,右手按剑挡在萧一面前。原本要上前的卫兵都愣在当场。 “咳,退下。”刘协轻咳一声,喝退卫兵。“董国丈,富贵莫忘落难时。汉室居危当与民生息。共兴刘氏。” “陛下圣明,真乃大汉之福。”董国丈见皇帝放话了,不敢造次。 “爱卿你是何人?” 见刘协发问,萧一拱了拱手,“某叫萧一,字逸山。” 刘协一愣,是他!荀彧见萧一居然没有拜见刘协,急忙出列拜倒,“启禀陛下,萧大人是许昌令。” “哦,是这样呀。”刘协从发愣中醒来,“此次迎驾之事是何人主持?”刘协岔开话题。 “不敢有瞒陛下,微臣并不懂此间礼仪,多亏于市井寻得一位内官。此人自称曾于洛阳宫中服侍过弘农王。后因宫乱逃出洛阳,今日闻陛下驾临,求微臣向陛下告求,愿再回宫中服侍陛下。” “哦,此人现在何处。” “此人正在宫外候旨。” “宣他上殿。” 不一会儿,一个人低着头急步来到殿前纳头就拜,“奴才子需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吧。”子需站起来,却一直低着头尽现卑微。 “你叫子需,抬头给朕看看。” “启禀陛下,奴才于洛阳之乱时不慎烧伤左脸,面目狰狞,恐惊了圣驾。” “无妨,朕恕你无罪。” 子需一抬头,刘协猛吸了一口凉气。要不是坐在龙椅上只怕早吓的一屁股坐地上了。只见那子需的左脸已经没有一点人形了,整个面皮扭曲的月球表面,眼皮已经被烧掉了,眼白都露在了外面。眼珠一转,说不出的狰狞诡异。他见刘协被吓到了,急忙又低下了头。 刘协半天才缓过来,“念你忠心刘氏,朕准你回宫侍奉。” 子需急忙叩头谢恩退下。 天子转头,“曹爱卿治理有方,朕原本以为许县小地,只怕……。今日观之比旧日洛阳长安也不惶多让。” 曹cao急忙出班拜倒,“未臣不敢,许县小城怎可比都城繁华。” 天子见曹cao告罪,劝解道,“是朕失言,爱卿无妨。那个朕一路风尘有些累了,诸位爱卿无事就退下吧。” 回到寝宫,刘协屏退左右,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子需,“你是谁?” “陛下,奴才名叫子需。” “哼。”刘协一声冷笑,“你莫不是欺朕年幼?不怕实话告诉你。朕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皇帝。无所事事,宫中人等名字倒是记得一清二楚。洛阳宫中根本没有一个叫子需的。” 子需眼中精光一闪,急忙磕头如捣蒜。“陛下圣明,实在是我大汉之福呀。” “行了,客套话不用再说,你即知宫中礼仪想来不是山野之人。说,你到底是谁?” 子需起身,“奴才是谁不重要,奴才斗胆问一句,陛下还想不想当傀儡?” “你暗指曹cao会是下一个董卓?” “陛下是否还记得今日殿上失言,曹cao急忙告罪。” “这又如何?” “时逢乱世,群雄并起。曹cao手握重兵,要说他无非分之想世上无人会信,可是有心之人众多,有智者少之又少。陛下殿上失言,如果曹cao实受自夸,说明他只是个狂夫武将。可他却能及时察觉,说明他早已有心,且有能力。此人世之jian雄。”。 “照如此说朕当如何?” “子需不才,愿替陛下分忧。” “你……。”刘协疑惑的看着子需,“朕为何要信你?” “陛下勿用猜疑,子需帮陛下并不是为了什么忠君爱国,而是为了私怨。帮殿下只是目的一致而已,如果殿下觉得我做得好,到殿下重掌龙权之日。子需愿求一人人头。” “何人?” “萧一,萧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