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夜话
以利亚·库珀上尉看着整齐的下属们，内心十分汗颜，难怪奥朗德上尉要清点人头，夜里要有大战啊！ 有大战，医护连怎么能不跟随？ 要是大家伙去打仗了，然后某几个护士不在，那像什么话？ 得感谢奥朗德上尉和萨科齐上尉无声的关爱和照顾啊！ 以利亚搓了搓手，这夜战，死伤怕是少不了的，至少，敌人的尸体，贡献几具给他做做解剖，没问题的吧？他招来自己的学生，一一嘱咐好，战时没办法，战后要争分夺秒保留几具。 “邦妮，你睡了么？” “怎么了少尉？” “邦妮，你精神怎么保持的这么好？有什么秘方么？” 爱尔茜困的不行，本来下午就参与了士兵救治，晚上又喝了点酒，这会呵欠连天，但奇怪的是，睡不着。 邦妮倒是神采奕奕，但她能怎么说？只得道： “喝酒是容易犯困，所以我没怎么喝呢。要不少尉你先睡会？刚才上尉说了，还要两个小时以上才能到战场呢。等他们打完，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总不会黑灯瞎火的让我们去救人的，对吧？怎么也得等天亮，或者打赢了，到处烧起火堆。” “我是困，但我就是睡不着。” “那，要不我去帮你冲一杯咖啡？” “算了，熬一会也许就睡着了。” “嗯。” …… “邦妮，你睡了么？” 邦妮迷迷糊糊的差不多要睡着了，被同床的爱尔茜问醒了，有气无力道： “少尉，怎么了？” “我还是睡不着。能说说你家克莱德在准将身边的故事么？” 邦妮这会开始犯困了，毕竟兴奋期过了嘛，道： “他不跟我说呢，我也问过。” 斯通曼少尉对准将的心思，整个队伍还有谁不知道？但邦妮不敢瞎参和。她男人几次三番跟她强调过。关键是，克莱德光强调不准说，他是一句也没跟她说过啊，她能说啥？ 两人也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了其他女兵，就这么咿咿呀呀的咬耳朵，差不多迷糊着了。 ---- 沃尔克尔要塞内的一间客房。 “欧文，今天拍到了那个南军上校向司令投降的画面了么？” 记者乔伊问。 他们俩是太阳报派来随军的记者和摄影师，领导交代务必要做好菲利普·阿尔伯特准将的采访和抓拍。 “拍了。但我觉得战舰轰鸣才叫精彩。” 欧文也没睡着，便回应着好友的问题。 “是啊，我都还没到要塞，要塞就投降了，真的，跟我想象的战场不一样。不过明天我得好好写一篇报道，社长说了，一篇优秀的文章可以给5美元的稿费！” 欧文心有余悸道： “咱这个是卖命钱！贵一点是应该的！上次奔牛河战役你难道不知道？社里的保尔他们人没了不说，尸体都没找到……” “话是如此，但除了走路累点，其他真的还行。我准备写两篇报道，准将受降写一篇，今晚的篝火酒会写一篇，你没看到，那些小护士一个个的热情劲，很符合我们报纸的风格。” 一说这个，欧文来劲了，道： “有个护士很漂亮，你注意没？气质也很好！” “你说爱尔茜·斯通曼少尉？” “你连名字都打听到了？” 乔伊捋了捋头发，可惜躺在床上，没法展示自己的帅气，道： “本帅哥出手，还有打听不到的信息？我是靠嘴巴和笔杆子吃饭的哎，不像你，靠技术，是不是？” “你说，我给那个少尉拍个漂亮的照片，然后你写一些模模糊糊的文章，有军官，有美女，有故事，肯定火！” 乔伊嗤笑道： “你想正大光明的看美女就直说，你拍的再美，报纸也给你雕刻的普普通通。” 欧文不乐意了，反驳道： “我能正大光明的看，你能么？我还能让人家抬头，举手，侧身，曲腿，你能么？再说了，你也太小看我们的雕刻师了，他们的手艺都是大师级的，每次有美人照片，报纸都要卖脱销呢！” 乔伊撇撇嘴，道： “不过这么漂亮的女少尉，你说，会不会和那个年轻的总司令有一腿啊？或者，干脆是哪个大人物的那个。毕竟，我是来了这边，才发现居然还有女军官的……” 欧文不自觉的点点头，道： “很有道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在一群暴力狂的男人窝里，没有一头强壮的雄狮守护，估计早已变成了碎片。” 乔伊砸了咂嘴，道： “我们还是现实一点，先多挣点稿费吧！挣得多了，找个漂亮姑娘还是很容易的。” 欧文不满，道： “那还不如找个贵妇做情妇呢。咱们能找的漂亮姑娘，要么是没文化的乡下姑娘，要么是欧洲跑过来的穷移民。有气质的，咱轮不上的。” 乔伊笑了： “你还想找个漂亮有气质又有钱的？不会是照片拍多了产生幻觉了吧？” 欧文道： “可别嘲笑我。至少我凭这技术，做了多少贵妇人的入幕之宾，你还知道？要不是得罪了卡洛琳·阿斯特，我哪里需要跟你一起跑到这里？” “那对我们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了，你怎么得罪那个女士了？” “我拍了个照片，结果橱窗后面是她和一个男子在吃饭，我哪里认得人家？就将照片送去展览了，结果被人家找上门要教育我。” “吃个饭而已，要这样？” “她用勺子在喂别人喝汤呢，比较亲昵……” “你这是曝光了人家的幽会啊，哈哈哈！” 欧文哀嚎道： “我要知道是那位女士，打死我也不会把照片送去做展览啊！” “哎，早点睡吧，明天说不定还要打仗呢，他们说还有一个港口要收复！” “那明天应该能拍到炮火齐鸣的壮观景象了！我拿这个送展览，再用个化名，应该没问题吧！” “好好拍我们的目标人物吧！不把这个事搞好，你那事社长可不会帮你搞定。” “哼，这事社长可搞不定。他被那个夫人搞定还差不多。应该是幕后老板下的任务！” “收了我们太阳报的新老板？” “不然呢？我们报纸什么风格你还不知道？要跑来报道这个军中准将？” 乔伊握拳道： “好家伙，我就说我前些日子去算塔罗牌，女巫告诉我，我即将时来运转。难道要应在这件事上？报道写好了，新老板不得对我格外看重？ 伙计，我劝你不要想那些什么艺术什么展览，好好做好这个，抱上新老板的大腿，可不得飞黄腾达？说不定能找个你想找的，漂亮有气质又有钱的妻子呢！” 欧文无力躺平，道： “什么漂亮气质有钱的女士咱没体验过？我追求的是艺术，艺术，你知道么？不然，我早就跟好几个富家小姐私奔了！” “真有你的，睡了人家老娘，还想跟人家女儿私奔？小心被抓到，沉到大西洋！” “所以我没招惹那些小姐啊~小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 菲利普就着房屋内准备好的洗脸水和漱口水，洗洗就准备睡了。可惜没有开水壶，也没有人贴心的烧个开水，冷水洗脚，不是个滋味啊！ 传令兵给菲利普回复了参谋长的复命之后，他表示知道了，便吹灭了煤油灯，上床睡觉。 明天早上醒来，可以装逼的来一句：小儿辈破敌矣！ 不对，都是同辈，唯一的晚辈，还是个后勤上尉…… 加上喝了点酒，菲利普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了一阵，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