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我才是最大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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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传耀和佘爱山走了，高书记和赵县长相视一笑。两人几乎是同时说“这下好了”。然后又几乎同时向对方抬了下手，做了请的姿势说“你先说”。然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赵县长先说了，哈哈笑着说“真没想到这小子想当官儿了”。 “是呀”。 “我的意思是不管他干不干，县里强行给他安排个厂长的名头”。 高书记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也是笑呵呵的说“不错，咱们得好好考虑一下，下一步恒星厂的人员安排了”。 “嗯”，赵县长点点头，把手中的烟捻死在烟灰缸里，又在桌上抓起烟盒，弹出一颗点上，叼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仰起头来吐出nongnong的烟雾。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说“老高，几年的配合下来，咱们俩名义上的一二把手，可是从没真正分出过什么一二把手。放眼神州可能也找不出咱们这么团结的了吧”。 高书记笑笑没说话，赵县长继续说“我是这么想的，刚才那小子不是说现在恒星厂是他名下的私有企业了吗，可他还是承认名义上的县办合资企业。这就好说了。更没想到的是他想当官儿了，以前听你说他要干什么镇长，那时候只认为他是句玩笑，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被逼急了，有感而发，而且付诸于行动了”。 “是呀，这下咱们就好办多了”，高书记借着赵县长的话说“恒星厂本身就是个正科级单位，现在管他县办还是私营呢，把他按在厂长这个位置上，他就是个正科级干部了。只是先别告诉他，等时机成熟，再向他说明白”。 “嗯，老高啊，咱们还得按以前的老国营的步子走，给他安排个党委书记”。 “对，这点我也想到了，就是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呀”。 “就用那小子的话来说，叫什么你是管人的。那么，我给你提个人”。 “谁”？ “龙湾镇的李军平”。 “嗯，对”，高书记抬手拍了一下脑门，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对，派别人过去，怕真不好开展工作。那小子和李军平还有马治国两人关系处的不错，整天称兄道弟的，让李军平去管他，绝对没问题。他不就是头野驴吗，好，给他拴上个辔头，戴上个捂眼，后面抽一鞭子，他就在磨道里使劲转着圈拉磨了。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他了”。 “好，就这么办”。赵县长说。 “不，还有一点。那俩小子的摊子在龙湾镇铺开了，现在虽说还没有见到多大的成果，就如他们自己说的那，就他那医院办的就远近闻名了，影响力起来了。他现在不是想当官儿了吗。对于有能力的人破格就得用，咱们俩再合作违纪一次。李军平调到恒星厂以后，暂时让马治国党政一把抓。等到恒星厂安稳了，让马治国干书记，再把他放回龙湾镇干镇长去”。 “嗯，就如你当初说的他自己说的那样，让他把龙湾镇的经济带着搞起来”。 高书记和赵县长两人在办公室商量，刘传耀那边了也没闲着。刘蕾来开车把他和佘爱山接到了恒星厂厂长办公室。 佘爱山一进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往后一仰，双脚往茶几上一搭，两手交叉垫在脑后，喊道“蕾子，赶紧泡壶好茶，妈的，你哥我被那俩家伙训了一个上午了。可算到咱们自己家里了，我得好好放松一下”。 刘蕾白了佘爱山一眼，拿块抹布在佘爱山脚上抽打一下说“别没点正形，把你的双手拿下去”。 佘爱山扭头邪着眼看看刘蕾，但是还是乖乖地坐起身来，把脚从茶几上拿下来。然后嘟着嘴冲刘传耀说“传耀，你也不管管”。 刘传耀没有理会佘爱山，说道“那俩老小子不会这么好心眼的，平白无故的把这么大个厂白白的送给咱们。他们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不想看着这两千多职工失业下岗涌向社会。但是，我感觉不是那么简单”。说着冲刘蕾说“小三，你去把高秋兰叫来，顺便泡壶茶，咱们几个好好研究一下”。 高秋兰正在车间忙活着，带着人在处理那些已经老旧的机器，刘蕾打个电话，很快她就来了。 四人坐在恒星厂这厂长办公室里，桌上泡上了茶。佘爱山先开口了“你刚才说什么，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送这么大个厂给咱们”？ “嗯”。刘传耀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觉得”。刘蕾说。 “你们看看旁边那个办公室门上挂的是什么”，刘传耀冲外摆摆头说“党委书记办公室”。 “那又怎样”？佘爱山无所谓的笑了笑。 “对外咱们还是叫县办合资企业吧”。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再派个党委书记过来”？刘蕾问。 “很有可能，就是不知道会派个什么样的人来”。刘传耀说着，弹了弹烟灰，长长的出了口气又说“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还不简单，咱们坚决不要啊”。佘爱山依旧是一脸的无所谓的样子。 一直没有开口的高秋兰说话了“那样不行，虽然我在这里没几天。但是我看这厂子的规模，要是国营单位的话，这里的厂长最少也是个科级。虽然现在说是归咱们了，但是刚才老板说了，对外还是个县办合资企业的。那么，这还是县里的一个科级单位，党委书记是必不可少的，推不掉的”。 “那好，既然推不掉，咱们就让他来到后变成聋子的耳朵，成了摆设”。佘爱山得意的笑了。 刘传耀喝了口茶，轻轻地放下茶杯，悠悠地说“什么叫代表啊，现在两方面都让我做代表。也就是说两方面都要我将来在这厂子里说了算，那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让我当厂长呗，这就有意思了”。 刘蕾看看刘传耀两眼直直的看着远方，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在神往什么，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一手托两家，要保证两方最大的利益呀”。说着，刘传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叫道“可是，我首先要保证我的利益吧。奶奶的，我现在有了这么个有实力的厂子，我什么不能做，我还怕啥呀？我才是最大的赢家”。 三个人全都愣愣的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