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往事难提
刹那间，泽浩就被老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他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便匆忙急切的问到： “大爷，您认识我？” 被泽浩一问，老人这才回过了神来。只见他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泽浩，然后稳了稳情绪，接着喃喃的说到： “哦……刚才是我眼花，认错了人……你们俩先聊会吧，锅里还做着饭那，我去看看。” 老人说完，便拄上拐棍，一边叹息着，一边蹒跚地朝厨房走了过去。 看到老人这一连串的奇怪反应，泽浩不由的，眉头紧锁了起来，心想： “我第一次到宁夏啊，他怎么会认识我那？……啊？难道是，他认识我的父亲，刚才把我当成是我父亲了……” 想到这，泽浩慌忙回过头，朝若南急切的问到： “若南，你刚才和那老人都聊了些什么？……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见泽浩那么焦急的问自己，若南就把刚才的谈话内容，给他详细的说了一下。 听完若南的讲述，泽浩便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看样子，他应该是认识我父亲了……不过看他刚才的反应，他未必能和我说关于父亲的事……该怎么办啊？……对了，我得帮他找到他的孙子，那样也就好办了……” 想到这，泽浩便快步朝厨房，走了过去。 见老人正背对着厨房的门口，盛着饭，泽浩便咳嗽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到： “咳……十六年前的陆天宇，您老认识吧？……” 还没等泽浩说完，就见老人身子忽然一晃，一只空碗“嗖”的一声，便从他颤抖的手中，溜出来，掉在地上了。 “呵呵……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盛个饭都把碗给摔碎了。”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笑着看了看泽浩，然后喃喃的说到， “我不认识叫陆天宇的人……再说，十六年前的事，我老头子早就记不得了……呵呵……” 看着老人勉强的笑容，泽浩深信： “他一定见过我父亲……可是，他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强逼着问他啊……” 正琢磨着，泽浩就忽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见是白雪打来的电话，他便匆忙礼貌的朝老人笑了笑，然后走出厨房，接通了， “你们俩先在郭伯伯那，躲一段时间吧……千万别出来。现在有两拨人都在找你们那……等过一段时间，我再想办法把你们俩送回山东。不说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还没等泽浩来得及问个究竟，就听到白雪突然把电话给挂掉了。 “怎么会有两拨人啊？……” 合上手机，泽浩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就看到若南走过来，朝自己疑惑的问到： “浩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 “若南，事情可能是闹大了……现在有两拨人在找咱们……” “是不是马大炮和警察啊？……我在太阳神大酒店，就见到过那几个胖警察了，是他们两拨人吗？” “肯定不是那几个胖子，那天我也见到他们了……不过那几个胖子，一看到死人了，便都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都灰溜溜的离开了……再说了，道上也有规矩，帮派之间的事，是绝对不会报警的……刚才白雪打电话的语气，我也听出来了，她说的另外一拨人，好像比马大炮他们的来头更大……” 说到这，泽浩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从口里袋抽出一支烟，点燃后，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徐徐地吐出来，喃喃的说到， “事情没有办完，我们还不能回去……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不然我们在宁夏是站不住脚的……” 正说着，泽浩忽然听到，老人在背后沙哑的喊道， “过来吃饭吧……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客人们就将就一下吧。” 听老人说完，泽浩便转过身，和若南一起走回屋子里去了。 四菜一汤，满满的摆了一小方桌。虽然算不上丰盛，但这也是相当讲究的，家常小炒了。 席间，三人随便聊了些家常话。正说着，泽浩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匆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朝老人急切的问到： “大爷，听若南说，您以前也是在道上走过的……那您一定知道宁夏这里的‘话事人’是谁了？……不瞒您说，我们兄弟俩在这里遭人陷害，落了难……您也都看到了，我是想找这里的‘话事人’，给我们点时间，来洗脱我们的嫌疑。” 听泽浩说完，老人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只见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沙哑的说到： “我记得四年前，‘话事人’是由漠北老鬼—侯震远主持的，不知道现在变人了没有……这老鬼经常是深居简出，想见他是非常难的……不过他有一个嗜好，就是喜欢赌，你们俩如果不害怕的话，晚上就开面包车，去坟地找他吧……” 若南听到这，不由的一愣，心想： “看他那么慈祥的一位老人，怎么会说出去坟地找人的话啊？” 心有不平的若南刚要说话，却看到泽浩一边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一边朝老人笑着说到， “大爷，真是太谢谢您了……” 泽浩说完，朝一头雾水的若南，打了个手势，然后就走了出去。 见泽浩神情淡定的，走出了老人的房间，若南便匆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跟上去，疑惑的朝他问到： “浩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咱们先休息一下，等晚上去坟地，会会那漠北老鬼。” 听泽浩这么一说，若南不由的一愣，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惊讶的问到， “去坟地？大晚上的他怎么会去哪里啊？……对了，浩哥，你说的‘话事人’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一脸茫然的若南，泽浩便笑着说到： “‘话事人’就是一个地方的各个帮派，推举出来的，得高望重的前辈……是有他来协调解决各个帮派之间的纷争……这个‘话事人’不是喜欢赌博吗。既然昨天下了一晚上的雨，今天天气又这么好，我想他晚上，应该是会出来赌博的……” 若南听完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又疑惑的问到： “为什么要去坟地啊？难道他们大晚上的，在坟地里赌博啊？” “你说对了，若南……对于内地的这些赌徒们，他们都喜欢晚上在僻静的地方豪赌……一个原因是为了逃避警察的检查；另一个原因就是，防止在一个人的地盘上，被人家给黑吃黑了……” “这漫山遍野的，坟地多了去了，我们去哪里找他们啊？……再说了，他们豪赌应该是，事先约好的多少人，如果我们贸然前去，会不会惹什么麻烦啊？” “呵呵……刚才那老大爷，都告诉咱们该怎么去了。” “你是说，咱们坐面包车去？可是……” “对，不过咱们不是坐车，而是开车载他们去赌博……” 看着若南越听越糊涂，泽浩便笑了笑，接着喃喃的说到，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开自己的豪车去赌博太招眼了，所以他们都是在街上找一些面包出租车，拉着他们去赌博……我刚才用手机地图查了一下，我们这离苏峪口国家森林公园不远，既然是景区附近，那山谷外面，应该会有很多黑面包出租路过的……不说了，我们先休息一上午，下午再去找车。” 俩人说完，便都躺床上休息去了。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两人和老人打过招呼，便开上那辆黑色R8，驶离了山谷。 “若南，停一下车，后面好像有辆面包车过来了……我下去坐那辆车，你跟上就可以了。” 泽浩正说着，就见那辆白色面包车，驶了过来，他慌忙打开车窗，朝那辆面包车一招手，见那辆车子停了下来，泽浩便匆忙下了黑色R8，乘上了白色面包车。 “老板，那么好的车不坐，怎么坐我这破车啊。” “呵呵……那车子小，坐不了那么多人……师傅，我问一下，你们这有多少像你这样的车子，今天晚上我想包几辆车。” 那面包车的司机一听，慌忙笑着答道： “大约有二十辆车，您要多少？” “我都要了，今天一晚上，一辆车一千元钱，你通知一下他们吧，我急着用。” “好的，好的，我马上打电话。” 司机说完，慌忙拿出电话，打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挂掉电话，笑着对泽浩说到， “不好意思啊，老板，现在只有十八辆车了。有两辆车，已经被人家给包了，也是晚上用，一千块钱……您看？” “没事的，那两辆车钱我照付，你把他们都叫到一起吧，我一会给他们安排一下。” 听泽浩说完，司机又慌忙拿出手机，联系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那司机慌忙转过身，朝泽浩说到， “说好了，一会在同心路那集合。” 见泽浩听完，点了点头，那司机便匆忙开上那辆白色面包车，飞快地朝市里驶了过去。 半个钟头过后，车子缓缓地停在了同心路街心口的广场处。泽浩和司机刚下车，就被一群开白色面包车的师傅给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陈师傅，是不是这位老板，要包大家的车啊？” 泽浩见状，还没等那司机说话，他便慌忙说到： “是哪两个人的车子，被包了？” 被泽浩一问，两个年轻模样的小伙子便站了出来。泽浩看了看两人，微笑着说到， “钱你们照样收，我替你们去拉客……” 正说着，泽浩就见若南也开车驶了过来，他便轻轻用手一指那辆黑色R8,接着说到， “你们放心，我不会开了你们的车跑了的……这台奥迪R8留给你们俩做抵押够了吧……” 泽浩说到这，正好见若南停稳车子，走了过来，他便朝若南喊道， “若南，把车钥匙给这俩兄弟先保管着。” 见若南把车钥匙递给了两人，泽浩便接着说到， “一会把你们的手机给我们用一下吧，我替你们接人去……” 和那俩年轻的小伙子说完，泽浩又转身对众人说到， “今天晚上，只要我们俩开车离开以后，你们都把车牌给摘下来，在市区里面随便开一个小时。我就给大家一人一千元钱。” 众人听完，虽然感觉事情有些奇怪，但是面对金钱的诱惑，也都欣然答应了下来。 然而就在众人都满心欢喜，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光头的小胖子，却偷偷走出人群，在一个僻静处，拨通了电话， “二当家的，我见到那两个人了……恩，恩……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