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忽悠瘸了
“老哥，你没犯老毛病，又举报我了吧？” 此话落下，邻居面色一变，摇杆瞬间挺直：“没…没有！” “那就好。”陈宇将剁骨刀揣进腰间，拍拍邻居肩膀：“我昨晚睡觉都不踏实，就怕又被抓进去了，至少还得关一两个月。” “不…不会了。以后谁举报谁孙子。”邻居听出陈宇话内的威胁之意，埋头，硬着头皮，把自己最后一箱“宝贝”搬入陈宇家中。 “搬完了？”依靠在门框，陈宇探头看了眼邻居空空荡荡的屋内。 “般…般完了。” “还有什么要扔的吗？”陈宇搓手：“都可以扔给我。” 胖邻居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家，快哭了：“就剩承重墙了。” “哦，承重墙我就不要了。”伸胳膊，搂住邻居，陈宇道：“走吧，忙活这么久，我请你吃早餐。” “不用了！”邻居急忙拒绝：“我自己吃一口就……” “我可没有和你商量。”打断邻居的话，陈宇搂着他就强硬走进电梯：“必须吃。” “那…那…那我去戴个帽子。” 看着胖邻居回屋，用帽子盖住自己头顶【废物宅】的称号，陈宇微微眯眼：“你很不喜欢自己的头衔吗？” 胖邻居抬头，也看了眼陈宇【废物宅】的称号：“难道你很喜欢‘废物宅’这三个字？” “我啊。”陈宇摸摸脑袋：“我还行。” 他之前的称谓可都是“死尸”、“杀人犯”、‘恐怖分子’之类的。 相比之下【废物宅】这称号简直不能再善良…… “既然你非常不喜欢自己的称号。”陈宇咂咂嘴，眼露精光：“那作为朋友，我就帮你改变一下吧。” “啊？”胖邻居一愣。 …… “救…救…救命啊！” 青城，中心公园。 布满积雪的人行道上，两个男人正在进行一场追逐。 前者，是亡命奔跑、快要累休克的胖邻居。 后者，则是手持剁骨刀，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陈宇。 “再加点速哦。”陈宇挥舞锋利的刀尖，瞄准邻居扭动的肥臀：“不然就又要扎屁屁了。” “大…大哥……祖宗……求您饶了我吧。”胖邻居喘的跟死狗一样：“我真…真…真跑不动了。” “才刚绕公园十二圈，就坚持不了了？”陈宇追在后面嘲讽：“不愧是废物宅，太废物了。你前女友和你分手，也是因为你太不持久了吧。” “不行了……我真跑不动了。” 在绝对的疲惫面前，再钻心的鞭策也无济于事。当胖邻居耗尽身体最后一丝能源，跑到第十二圈半的时候，终于一个跟头摔倒在地，哼哼唧唧的不再起身：“要不……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吧……” 停下脚步，陈宇见邻居确实到极限了，便收起剁骨刀：“行吧。你有滑膜炎，今天第一次晨跑就到此为止吧。” “伱…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秘密。”胖邻居艰难转回头，看向陈宇的目光夹杂恐惧：“连…连我有滑膜炎……” “我可是关注你很久了哦。”陈宇笑容神秘。 胖邻居：“……” 他越发觉得不妙了。 也越发后悔自己当初“举报”的愚蠢行为。 “妈的，我该死啊！” 胖邻居仰天长啸。 “咦？”陈宇诧异：“你还有劲喊？那就再跑一圈吧。” 半小时后。 清晨逐渐明亮。 第一缕阳光照下，将白色的积雪染上一层红褐。 带着左歪右斜的邻居来到街上一家早餐店，陈宇大手一挥：“来三屉包子，一杯豆浆。” “三屉……我吃不了这么多。”胖邻居疲惫的摆摆手。 “谁说给你吃了？”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餐盘，陈宇将单独那杯豆浆放在邻居面前：“你只喝这個。” 胖邻居：“……” “减肥啊，不但要运动，饮食也要有所控制。”陈宇抓起一个牛rou饼，大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咀嚼：“今天一天……你都不能吃……rou。” “谁说我要减肥了！”胖邻居呆愣片刻，一拍桌子：“谁说我要减肥了？！” “你不是不喜欢你【废物宅】的称号吗？”咽下食物，陈宇用油乎乎的手拍拍邻居肩膀：“我在帮你改变啊兄弟。” “我不用！我不想改……” “啪。” 话未说完，陈宇将剁骨刀重重拍在桌上，继续吃起了rou包子。 胖邻居瞬间闭嘴，埋头默默喝起了豆浆。 吃完早饭，邻居仍不能解脱，被陈宇“胁迫”着走进一家健身俱乐部。 然后办了两张月卡，来到了健身房二楼的器械区。 “五百公斤的杠铃能举动吗。”陈宇问。 胖邻居：“……” 陈宇：“那就先从五十公斤的来。” 胖邻居眼含热泪：“大哥，我求求您了，放过我吧。” 听到这熟悉的台词，陈宇不由想起自己在“公安分暑”和“安全局”里美好的记忆…… “兄弟。”咂咂嘴，他脸色变得严肃，认真对邻居道：“我放过你，那谁又来放过你呢？” “……啊？” “听我说兄弟，我是为你好。”把嘴凑到邻居耳边，陈宇语速飞快：“你想想，你如今的痛苦，是谁带来的。” 邻居：“你。”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陈宇纠正：“如今的痛苦，都是你自己带来的。你想想，你作为一个公民，举报一个犯罪分子，有错吗？” “我错了。”胖邻居低头：“我再也不敢举报了。” “你特么有没有点出息？你哪错了？”陈宇放大嗓门：“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天经地义！罪犯在身边，你主动举报合情合理！有德有志！你没错！” “……我没错。”胖邻居脸色阴沉下来：“我确实没错。” “但现实的结果，却让你这么倒霉。”陈宇愤愤不平：“这公平吗？” “不公平！”胖邻居恨恨的看向陈宇。 “为什么不公平？”陈宇打了个指响：“就因为你，不够强。你太废物了。废物到区区一个犯罪分子都敢报复你。你想一想，如果你是个肌rou大佬，是国家栋梁，甚至是年轻人的领袖，还会有人敢报复你吗？” “那肯定不会了！”胖邻居挺起胸膛。 “所以啊，怎么说呢。”陈宇满意点头：“当罪恶，看到一丝光亮的时候，它只想着快速把光亮扑灭。但它看到的如果是太阳，别说报复了，自己瞬间都会被照射的灰飞烟灭。” “你说的对……”邻居重重点头。 “所以，这世界的所有不公平。都来自于，你不够强。” “你说的对！” “所以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要折腾你吗？”陈宇徐徐善诱：“就是因为，你让我很敬佩。” “敬佩？我？”邻居愣住。 “没错。”陈宇点头，大手一挥：“快一年了，整栋居民楼从没谁敢举报我。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看到犯罪不去制止、看到落水不去营救、看到老人摔倒不去搀扶……堕落，太堕落了。现实的冰冷和道德的沦丧，让人们渐渐失去了该有的底线。但是……” 话音微顿，陈宇双手牢牢抓紧胖邻居的双肩：“但是只有你！只有你敢义无反顾的把我举报了。” 胖邻居出神：“只有我……” “对！只有你！”陈宇感动：“只有你不怕牺牲、不怕报复举报了我。让我看到了原来咱们人类还有希望！还有你啊！” “……”胖邻居都听傻了。 “所以，为了这人类最后一股星星火苗能茁壮成长，我，选择保护你、鞭策你，教育你，培养你！”陈宇说的自己都快信了：“所以，我故意报复你，却没有真的报复。就是为了让你在保持本心的同时认清现实！世界上所有的不公，都源自于你不够强！” “我不允许你这样一位人类的火种，被黑暗的现实打败！” “你！不要再当【废物宅】了！” “你！要变得更强！” “只有变强，才能继续发扬你心中的理想！” “只有更强，才能在打击罪恶后，不会受到报复！贯彻一个王者应该履行的目标！” “你不要成为区区那一丝眨眼可灭的火苗。” “你……” 陈宇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你要成为那颗太阳！” “……” 胖邻居愣愣看着陈宇，大脑一片空荡。 许久，他的大脑似乎理解了一切，恍然大悟，猛地一把握住陈宇双手：“兄弟！我误会你了！” 陈宇：“被误会，是表达者的宿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