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赌斗
乾坤说书人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三章:赌斗宋悦想到的事情,在场众人也想到了,一时间表情十分精彩。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安平县,一个小小的说书人,竟然能闹出这等风波。 宋氏与弈剑门决裂? 这绝对会让云州爆发一场大地震,对宋氏,对弈剑门,对云州上下各个势力造成巨大影响。 别说众人,便是宋悦,也不敢托大。 梦梵音究竟有没有参与宋钰之事? “没有。” 梦梵音坦然答道,也不解释原因,似乎笃定对方会相信她一般。 宋悦皱眉,眼神冰冷:“你与那逆贼结情,敢说你与此事无关?” 梦梵音神色不变“我与谁人如何,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有何关系?” “休要狡辩!” 宋悦怒极,厉声说道:“就凭那人,如何杀得我小弟,你敢说自己没有助力于他?” 梦梵音袖手一袖:“你是要栽赃陷害吗?” “栽赃陷害?” 宋悦冷眼:“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 梦梵音亦是冷眼看她:“你也配说做贼心虚,宋氏为云州之主,云州为宋氏之地,你们姐弟为宋氏之人,却滥杀无辜,轻贱人命,谁人是贼,谁当心虚?” “放肆!” 宋悦怒极,打断话语:“我宋氏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公道自在人心!” 梦梵音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持握玉萧,冷声说道:“岂容你颠倒世间黑白?” “梦梵音!!!” 宋悦剑锋直指,杀机凛然:“你不要以为你是弈剑门传人,我就不敢杀你!” 梦梵音玉萧在手:“那边试试吧!” “你……” 宋悦怒极,却是语滞。 宋氏和弈剑门的关系很复杂。 首先宋氏是云州之主,有天下争龙之野心,王道之术,唯我独尊,除白云观法明寺这样的九州大教分支,云州境内的宗门,无论正邪都要向其臣服,做他宋氏门下的鹰犬走狗,否则,就无法在云州立足,潜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弈剑门也在此列,但又不全在此列。 因为弈剑门的祖师道尼,乃是先天之境的绝顶高人,也是云州唯一的先天。 她有与宋氏平等对话的资格。 宋氏想要弈剑门登上自家的战车,但又不敢对那位道尼逼迫太甚,起码现在不敢,否则,那道尼祖师屁股一拍,带着弈剑门弟子撤出云州,去其他地方安家落户,那他宋氏不仅偷鸡不成,还要蚀把米,把自己的名声彻底搞臭。 所以,宋氏目前只能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逼一逼弈剑门,比如说那位麒麟子夸下的海口,要收弈剑门当代传人,破弈剑门心剑之法,这是一种态度表现。 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你逼一逼,不会引发什么大问题,反而可以表达自己的态度,可要是你越过了界,对弈剑门传人下杀手,那就是在逼弈剑门翻脸了。 宋氏现在还不能与弈剑门翻脸。 所以…… “梦梵音!” 宋悦咬牙说道:“你与那逆贼相合,杀我宋氏嫡子,就不怕累及师门吗?” 梦梵音神色不变:“我与谁如何,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至于杀你宋氏嫡子,可有证据,无凭无据,便是构陷,宋悦,你为宋氏嫡血,如此构陷我弈剑门,可问过宋氏之主?” “你……!!!” 宋悦瞪大了眼睛,终是体会到了被人反将一军,倒打一耙的感觉,怒急交并:“若你与此事无关,为何要替那人出头?” “我替谁人出头?” 梦梵音一手负于身后,坦然自若的说道:“我弈剑门乃正道正宗,你滥杀无辜,轻贱人命,竟要屠城泄愤,我若任你屠戮,岂不枉称正道,枉做修行?” “你……!!!” “……” 宋悦语塞,众人亦是沉默。 在旁观望的张舟亦是赞叹:“这话说得,都一套一套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啊!” 云真:“……” 就如张舟所言,这位弈剑门当代传人,说起话来与某人一般,有理有据,有气有节,一套一套的滴水不漏,让她无处反驳,无可争辩。 “好!” “好一个正道正宗!” 宋悦无法反驳,只能剑锋一指,厉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这正道正宗的传人有多少本事,那心剑奕术修到了何等境界!”
“这……” 听此,在场众人都是一怔。 事情怎么会这般发展? 期盼的那个正主没来,反倒杀出了一个梦梵音,将宋悦逼到如此境地,情理二字,一样不占,被打得哑口无言,只能拔剑邀战。 这太出乎意料了。 但再出乎意料,它还是发生了,众人无力阻止,只能看梦梵音反应。 梦梵音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持箫于前,冷眼注视着宋悦:“是不是我胜了你,你就放过此地百姓?” “哼!” 宋悦冷哼一声,纵身而起,自马背上飞将下来,落到场中与梦梵音相对:“你胜得过我吗!” 听此,梦梵音也不在言语,身上道韵佛性天人相合,现出一股玄妙又感凌厉的气机。 心剑! 弈术! “小姐!” 见此,一众宋氏家卫无不心惊,两名家将更是紧张出声。 “退开!” 宋悦甩下白狐大氅,现出妙曼傲人的身姿,冷眼注视着梦梵音:“今日我就代大兄训训你,不要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有心言语,故作挑衅,正是妙音山的妙音乱神之法。 但梦梵音何等心境,岂会受此影响,仍是波澜不惊,剑意展开,天人合一。 “心剑弈术,三教同修,天人合一的神通法门……” 张舟在旁,喃喃说道:“老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不知她有几成胜算?” “几成胜算都不解决问题。” 云真双眉紧锁,望向城外:“这件事情,究竟要怎么收场?” 张舟听此,亦是皱眉:“且先看着吧。” “……” 两人忧心忡忡,也无底气。 与此同时,远处高楼,无人感知也无人注意的绝顶之上。 一人撑伞,立于顶上,周遭霜雪纷飞却不占半点,远远望着下方景象,也是皱起眉头。 事情,怎会这般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