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踹了他命根子
方琴接下来的话让沧月澜意识到事情真的比她想象中更麻烦。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迷迷糊糊会记得自己已经死掉，有时候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记忆一片空白。”方琴离开方诺的怀抱，带着几分迷惘的回答沧月澜的问题，满眼震惊的问她，“你说我刚才要杀你？我、可我什么都不记得啊？” “琴儿手无缚鸡之力，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会想杀你？你编故事也适可而止。”方诺怒瞪着沧月澜喝斥，眉宇间那股戾气越演越烈，眼底开始充满血丝。 沧月澜直直的盯着方诺，突然，抬起脚狠狠一脚踢在方诺肚子上，奈何腿太短，踢错了地方…… “啊——”方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她踢中胯下某处，痛得满头大汗，惨叫出声。 “诺、诺，你怎么样了？”方琴心疼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往下落，不断询问方诺伤着哪儿？方诺脸色苍白，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做什么？”镜王一把拽过沧月澜怒声质问。 沧月澜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啊，我的目标是你肚子，谁知道我太矮了就踹错地方……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你还想有下次？ 方诺气得磨牙，瞪着沧月澜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沧月澜无奈耸肩，朝他投去个抱歉的眼神，而后认真的看着方诺问道，“你最近是否觉得心烦气躁，心里总是燃着一团火焰，很容易发脾气，看见什么都觉得烦躁，心里时不时冒出一股嗜血的冲动和欲望？” 方诺瞬间呆愣，她怎会知道这些？ 镜王跟方诺认识多年，看他那表情便知沧月澜所说都对了。 当即，他看沧月澜的眼神又起了些许别的变化，这小丫头……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去屋里说话。”镜王开口，方琴点头，而后他们一左一右扶着半身无力的方诺进屋。 来到屋内，方琴帮他们泡了一壶茶，才怯怯的坐在方诺身边，眼神中带着几分怯意的偷偷打量沧月澜。 沧月澜好似没看见方琴那打量的眼神般，直接开口问道，“你当真不知方琴已死之事？那又是何人在你府邸中布下那聚阴阵法？”问出这个问题，沧月澜眉头皱了皱，她怎么会知道聚阴阵法？她脑中好像经常会冒出一些她觉得陌生的东西。 对付恶鬼时的手段、符咒，与恶鬼交手时的术法，对那些与鬼有关的事都相知甚详……这些都让她疑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真的只是个偏远苦寒山村的姑娘吗？ “聚阴阵法？”方诺脸色苍白，眼中带着几分疑惑，随即想到什么般一拍桌子，“你说那阵法，到底有何作用？” 方诺并未直接回答沧月澜，而是反问她那聚阴阵法的作用，如此直白的不信任，沧月澜也有些恼了。 “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有麻烦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你不用防贼似的防着我。我跟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没兴趣算计你们。或许你有什么特别的身份，但在我看来你跟街上迎面而来的路人没什么两样，我不认识你，对你无图谋，你若在这般怀疑我，那我想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对方琴沧月澜是有几分同情，这般温柔的女子不该沦落至此，连死后都要继续当别人手中的棋子，她想帮她，却不意味着可以毫无底线的接收方诺的再三猜疑。 若有心帮别人的代价是必须自己受委屈，那么抱歉，她沧月澜没有受虐倾向。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方琴如今的情况，便是说她是个鬼都是抬举她。鬼虽然失去rou身但灵魂是自由的，他们可以选择在阳间飘荡，还是接收阴间的引荐过黄泉路，喝孟婆汤，过轮回桥轮回转世。而方琴如今这般半人半鬼的情况，唯一的结果就是等待rou身腐烂，她的灵魂被锁在rou身内逐渐变弱，而后魂飞魄散，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如何抉择，你们自己想清楚。”既然他们怀疑她居心不良，那索性她就将方琴的结果直接告诉他们，究竟如何，让他们自己选择。 说完后，沧月澜也懒得留下跟他们大眼瞪小眼，这几人都是朋友情人的，她算什么？留在这别扭得慌。 “我去添些衣裳，马车归我，镜王殿下没意见吧？”沧月澜转过头看镜王，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带上长命。”镜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只是让她带上长命随行。 上街有人付银子拎东西，沧月澜当然不会拒绝，离开之前她转过身对方琴说了句，“顺便提醒你一句，你体内的锁魂咒，需要以最亲近人的血下咒，所以，可以朝这方面去查。”说完，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开。 “诺……”方琴不知所措的紧紧拽着他的手，满脸惶恐。 “别怕。”方诺紧握方琴的手，好声安抚几句，而后看着镜王皱眉问道，“她到底是何人？” 镜王摇头，隐去她是自己鼎炉人选之事，将红枫岭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至今为止，我仍看不透她，但她说的那番话却是真的，她并不认识你们，没理由对你们图谋不轨，今日将她带来也是我一时兴起，她不可能预先有所安排。而且，外面的确有打斗过的痕迹，她身上的狼狈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 且不论镜王和方诺方琴等人之后说了什么，沧月澜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沧月澜花了半天时间，将皇都内最为繁华的街道从头到尾逛了一遍，直到长命身上的两千多两银子花光了，她才意犹未尽的罢手。 回去的时候，长命专门雇了三辆马车，专门装沧月澜疯狂购买的战利品。 傍晚时分，长命回去给镜王复命，将沧月澜今日之举告知镜王知晓，镜王知晓后只是不轻不重的嗯了声，让他去账房再支些银子，别的没有多说。 夜幕降临，接近子时三刻时分，一道瘦弱的小身影轻巧的越过镜王府的门墙，避过巡逻的侍卫，悄声无息的离开镜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