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狼闯大祸
——狼是很可怕的，因为它们会因为野性去吃羊，人是更可怕的，因为它们不仅吃羊，还会吃人。 小狼越来越顽皮，总是去和猫打架，但总是被猫抓伤，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地把头放到小红的腿上寻求安慰。小每次只好耐心地给她它上药不过，小狼的伤好得很得快，一般头一天的伤，第二天就不见了，然后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似的，继续追着花猫跑。 小红还是总在放学回来时带小灰和小狼去狼神山上撒野，让它们多去跑跑，然后告诉小狼什么该咬什么不该咬，并和它做“拉钩”的承诺。但小狼似乎还未明白自己和小红之间“拉勾勾”的保证是什么意思，所以回来时还是会和小猫打架。 小狼的体型也越长越大了，到了第二个春天，它的个头已经明显比小灰大了许多，小红有时候骑在小狼背上，它也能驼得动了。 它在村里更显眼了。 然而，这或许并非是一件好事儿。 小狼又换了一次毛，这次换下来的毛更多了，小红将小狼换下来的毛搓成了一个球，与小灰换下来的毛做对比，发现小狼的毛球几乎有小灰的两倍大，而且换毛后的小狼毛色更深了。虽然可能从远处看，还是一只大白狗，但这种白色已经接近灰色了，且细看，还能发现小狼的肚子上长了许多深灰色的毛，它的眼睛也从橘红色转变为了橙红色，鼻子和爪子已经变成了黑色的了，乍一看很像是在哪蹭了满满的积灰似的。 不过小狼捣蛋的行为也越来越大胆了，要么去追赶小林爷爷家养的鸡，要么去吼叫小李奶奶家养的鸭，还会对着村里的大白鹅流口水，每次经过阿飞婆婆家都要盯着羊圈好一会儿，直到小红喊了，它才反应过来……这些都让外婆和小红很头大，再这样下去可是要闯祸的！ 于是外婆提议将小狼去势，压一压的野性，就像小灰那样处理，也可以避免到时候小狼长大为了追母狗，和别的公狗打得遍体鳞伤的回来。但小红坚决反对，她向外婆保证自己会用绳子牵住小狼，看管好它的。 再过一年，小红就得上高中，去县里住校了，到时候家里只有外婆一个人，小灰毕竟年纪大了，又去了势，没什么野性了。她需要一只勇猛的，有野性的大狗来保护外婆，以免老实的外婆受人欺负，所以当外婆一说起给小狼去势，小红便将它护得紧紧的。 但小红还是没能绑住小狼的天性。 一天下午小狼趁着小红一不注意，便挣脱开了绳索，逃出家门，来到了阿飞婆婆家的羊圈外，跳了进去，咬断了一只小羊的脖子。小羊痛苦地叫唤了几声，便再也无法动弹。 等阿飞婆婆发现，叫了小红一家过来的时候，小羊满身血染地趴在羊圈里，撕扯着小羊的皮rou，其余的羊惊恐地缩在一边，不敢反抗，也不敢叫唤。 小红外婆十分愧疚，当众用竹竿打了小狼一顿，按着他的头向小羊的尸体低了下去，问它知不知错。 小红钳住小狼和外婆一起拼命向阿飞婆婆道歉。 外婆提出了赔偿，但被阿飞婆婆爽快地拒绝了。 “哎呀，哎呀……我叫你们过来不是为了管你们要钱的，我要是真生气，早就把小狼打死了，我是感觉到奇怪，这么多年了，除了它，从来没有狗过来咬过羊，我看到它吃羊的样子和电视里狼的样子一模一样，厉害的紧呢，这只狗这么有血性，一定是狼神显灵了，我怎么会气呢？那只羊还没被它吃完，你们拿回去吧，给它吃也行，自己吃也行，赔偿什么的，不用这么客气，我们都几十年的乡里乡亲了。” 但外婆仍然很惭愧地说：“那我们怎么好意思，我们家的狗啊，唉……” “没事，没事……”阿飞婆婆表示，“小红外婆，我家还有十多只羊呢，少一只没什么的，而且你和小红的为人，我们村里人都是知道的，你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没什么心眼，平日里也没少帮我家的忙。你一个人带一个孩子到这么大也不容易的。你要是郭兵那一家的人，我早就上门闹了，说完便将地上小羊的残骸包了起来，递给了小红外婆。 小红牵着小狼回到家后，还是气得好几天不想理它，并且只和小灰和花猫们玩。 小狼每天都想方设法地逗小红，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肚皮，摇头摆尾的嘤嘤乞怜。但小红始终没有搭理它，因为她必须让它明白，它错了。 现在狠心一点，总比以后闯了祸，被人打死强。 小狼有些沮丧。外婆将煮熟的羊rou和骨头盛到了它面前，它也没有凑上去嗅上一口，倒是让小灰和花猫们多了些口福。 日子就这样过去好多天，小红也觉得差不多了，小狼应该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便打算原谅它，并在星期六再带它去狼神山上玩儿。 周五的下午，天早早地阴沉了下来，外婆还在菜园子里干活，小红也还在回家的路上，而小灰和小狼趴在门前看家。 突然，小灰问到了一股诱人的rou香，它顺着飘来的香味兴奋地跑了过去，小狼看着小灰走了，便直立起身子继续看家了。 当小灰来到了香味的“发源地”，发现了一大个装满了油腻腻的rou菜的白色塑料袋。它上前仔细用鼻子仔细嗅了嗅，但是却半天没有张嘴。如果按照小灰以往的贪吃属性，这一袋子它一下子就吃完了，但是今天，它却嗅了很久，左顾右盼的，始终没有动手。 蹲守在草丛里的男人似乎耐不住性子了，他用力地朝着小灰的方向撒下了一张黑黑的大网，然后拉紧了绳子，将小灰禁锢其中，随后飞一般地跳出来，抡起手里的木棍，就对着小灰的脑门上打了下去。但是小灰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所以，那一棒子只打到了它的脚上。 小灰拼命地叫唤着，而男人则一下一下眼疾手快地用力抽打这小灰。 小狼听到了小灰的惨叫，一下就跑了过来。当它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小灰在被一个抡着柴棍的男人抽打着，腿上血淋淋的。 小狼立马朝着男人扑了上去，将他的胳膊撕咬下一大块皮rou，速度之快，伤口之深，让男人无力反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小狼给扑到了，胳膊上的血流了一地。 “该死！tm的……”男人嘴里开始污言秽语，骂骂咧咧，并赶紧用手里的棍子甩向了小狼，将它从自己身上赶了下去，然后连黑网都没来及收地逃命去了。 小狼本来还想着追上去，但是小灰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呜呜嘤嘤地难受着，它便用牙齿用力地咬着黑网，想要将它撕破。 外婆在远处也听到了两只狗的叫声和打斗声，连忙赶回了家。她循着小灰的叫声找了过去，在家拐角的杂草从中找到了躺在地上的小灰和正在拼命撕扯渔网的小狼，还有满地的鲜血。 外婆赶忙将渔网扯开，抱出了伤痕累累的小灰，回了家。 很快小红也赶到家门口了，小狼对着小红狂叫，并带着她来到了小灰面前。小红看到了腿上还流着血的小灰，心疼得要命，连忙拿出酒精和伤药还有绷带给小灰处理伤口。外婆按住了小灰，一遍一遍地哄着它：“乖哦，乖哦，可怜的啊，不痛不痛……” 小红一边上药，一边问外婆怎么回事。 “我就听到狗叫的声音，还有好像是狗打架的响动，就赶快来了，我想肯定是有人来偷狗了，就是差不多家门口的事情，我到的时候，小灰被网在渔网里面，你看就地上那张，它们打架的地方还有很多血，也不知道都是小灰的，还是别的什么人的。”外婆说道、 小红心里有了大致的盘算。 “今天也要多亏了小狼嘞，肯定是它救了小灰的，没有小狼，小灰今天肯定是没有了。”外婆继续说道。 小红缠完了绷带，摸了摸小灰的头，然后又转身给小狼顺了顺毛，说道：“小狼，今天多亏你了，这几天我对你态度不好，对不起了，但是我是害怕万一哪一天你真的闯祸了，被人抓住会被别人打死的，还好你自己也懂事！” 外婆：“嗯，小狼很聪明的，也知道看家，也知道保护家里人，就是分清楚什么是该咬的，什么是不该咬的就好了。” 外婆的话，让小红心头一动，她想，也许自己可以通过以一些指令来驯服小狼，让它有点分辨能力。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如果长期可以引导狗狗完成主人下达的任务，并在狗狗做对了之后及时奖励它吃的，那么是可以达到让狗狗服从命令的目标的。 于是小红在第二天给小灰换了药之后，便去了镇上的图书馆，在图书馆的犄角旮旯里面找到了一本宠物驯化指南。 她借了回家，并开始按照上面的提示一步一步教导小狼。 第一天，她把rou干切成了小方块，在小狼完成了站——坐训练后，慢慢地奖励给了它。第二天，小红又教会了小狼如何接住抛出去的硬纸板，小狼玩得不亦乐乎，第三天，小红声情并茂地教小狼要学会分辨可以哪些是上嘴的东西，也跟它示意了如果咬了不该咬的东西，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但同时，村子里也传出了谣言，说小红家的狗会咬人，应该打死。 小红外婆在小红放学回来的时候跟她说，今天她在田里浇菜的时候，郭兵走了过来，半开玩笑地说他看见小狼咬了人，要为了村里好，打死小狼。 小红很疑惑，如果郭兵看见了小狼咬人，他为什么不当场动手呢，何必要再来嚼舌根子？而且明明是小灰被人害的时候，小狼才动的手，他凭什么打狗呢？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为了村里好？那个叔叔不是村里管垃圾的吗？我从来没看到他自己运过垃圾，除了上次镇上的领导下来检查村里的卫生。他要是为了村里好，干嘛不把村里的垃圾弄干净，也好让咱们村申请个美丽乡村的名头，其他村里都有，就咱们没有，这是为什么。凭什么我们家小狼明明好好的，他一听见谣言，就要为了村里好来打它了！打狗这件事情，他倒是比谁都积极嘛，我看上次小灰手上，可能还跟他有关系呢！”小红气愤道。 “我们家两只狗都是不咬人的，这个村里都是知道的，但是就怕村里人跟风怕起来，真的来打狗了，唉……”外婆很是无奈，“狗这一辈子，也是可怜的，投生在我家这种没用的人家里。” 小红安慰道：“阿婆，你别着急，我有办法，既然村里有人传谣言，那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得逞。吃完饭，我们去村里的爷爷奶奶家里玩，跟他们说一说小灰是什么被人打的，小狼是怎么保护它的，老人家都喜欢听故事，空余时间又多，又喜欢找人聊天，我们跟他们说完了就哈了，他们会主动和别人去说的。” 小红还计划着过几天帮外婆卖菜的时候，也对集市上的人说道说道，还要向同学传播传播自己家里有一只会保护家人的狗狗。 那么一级传播一级，紧接着一级传播多级，多级传播多级，用浓墨重彩的真相去冲击破败不堪的谣言，谣言便可以无处遁形了。 人们总是喜欢听故事的，而小红的外婆又是一个说故事的好手，很快，村里便不再传播小红家的狗会咬人的事情了，而是掀起了偷狗人是谁的讨论，响起了对小狼的赞许声。 但是总有人似乎不甘心，想要再试试水。 这天下午，小红的外婆正在煮地瓜粥，小红坐在凳子上复习着一天的功课。突然，郭兵的妻子，朱妹捧着一小袋干辣椒来到了小红家里，身边还跟着她的孙子，郭毛。 朱妹到了小红家门口，便佯装不敢进去了。四十出头的她在门口直呼小红外婆的名字：“小月——小月——家里有人吗？” 小红很不舒服地和外婆出来接客。小红的外婆怎么说也是个快要六十岁的老人了，在古代当朱妹的mama都不为过，但这么多年来，朱妹不论是在路上看到小红外婆，还是偶尔来家里“换菜”，都从来没有叫过小红外婆一声阿姨，或者婶婶之类的尊称。 外婆出来之后邀请朱妹和郭毛去家里坐坐，但是朱妹却后退一步，护住了郭毛说，自己害怕小红家的狗会咬人。 外婆接过朱妹手上的一小袋辣椒，让小红去放起来，再去房间里挑选十个鸡蛋出来，作为回礼，然后自己在门口和朱妹解释着自己家的狗是不咬人的。 但是5岁的郭毛，童心正旺，他从来没有在村里见过比小狼还要大的狗狗，又看到了小红家里窜上窜下的小花猫，就不知不觉地被吸引了过去。 小灰和小狼对郭毛这个小不点有些烦躁，不想接近他，因为郭毛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捡起来一根竹丝，正一下一下轻轻抽打着他们。小狼避之不及，但是为时已晚，郭毛一把用力地抓住小狼的尾巴——那上扬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对5岁的郭毛来说诱惑极大。虽然郭毛只有5岁，可是手上力道却不小，并且他将小狼的尾巴用力揪起，还抓着小狼的后腿拼命地往后拖。 小狼有些忍不住，但是小红平日里教过它千万不能咬人，并且已经养成了深度记忆，它很担心万一伤害了后面的这个小不点，小红又不会理睬自己了，便转头对着郭毛低吼了一声。但是这一声却把郭毛吓得够呛，一屁股坐在了小红家门口一坨湿漉漉的鸡屎上，大声哭闹了起来。 朱妹这才发现了身边的郭毛不见了，赶紧跑到郭毛身边，将他抱起来，问他是不是被小红家的狗给咬伤了。 小红选完了鸡蛋，听见声音，也赶紧跑了出来。 “哦——哦——毛毛不哭，毛毛告诉奶奶，是不是哪里被那只大白狗咬伤了？让奶奶看看……”朱妹不停地哄着孙子。 郭毛抬起了手上的伤，委屈地抽噎道：“这里……大狗狗……咬……” “哦，是这里啊，奶奶吹吹，不怕哦，我们回去让爷爷过来打死他们好不好？让爷爷过来打死他们这些坏狗，贼狗好不好……”朱妹继续哄着孙子。 “嗯……好……”郭毛应道。 朱妹恶狠狠地盯着小狼，警告着小红外婆，说道，“小月，我好心来给你送点干辣椒，你还让你们家的狗把我孙子咬伤，我告诉你，我要叫你赔偿的！还说什么你们家的狗不咬人，你看看，把我们家毛毛的手都咬伤了，你说，你要赔多少医药费！我们家毛毛要是得了什么毛病，都是你害的，你要赔一辈子的！” 小红外婆连声道歉：“对不起……你看要不先送孩子去医院看看，医药费我们出，我们家狗从来不要咬人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随后外婆又冲着两者耷头耷脑的狗开始责备：“你们怎么回事啊！小狼，你怎么好咬人呢……” “那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家毛毛自己去惹事情吗？我家毛毛还这么小，他懂什么？都怪你们家的狗乱咬人，我看啊，就应该打死，剁成rou酱……”朱妹继续喋喋不休地发泄着，全然不顾自己怀里仍在哭着的郭毛。 “不会啊，朱阿婶，”小红将手里的鸡蛋递到了外婆手上，快步走到郭毛面前，说道，“我觉得毛毛虽然只有5岁，但是聪明的很啊，现在的孩子，三岁就会开手机玩游戏，四岁就会唱歌跳舞背三字经了，你们家五岁了，治理发育正常的话，应该是很懂事了吧。” “那……是肯定，智商肯定是没问题的……嗯……但是你家狗先咬的人，我家毛毛当时肯定被吓坏了！”朱妹有些吃不准小红，结巴道。 小红笑道：“吓坏了，还记得那么清楚是谁咬了他啊，让我看看他手上的伤。”说着一把牵起郭毛的手，反复看了几遍，“这很明显只是轻微的擦伤吗，就是小孩子自己摔倒了地上，磕到了手指头，破了点皮，你看，一点血丝都没出来。朱阿婶，你要是不放心，这样，我们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再去医院验伤，不能耽误你们家毛毛以后的前途啊，万一以后真的得了狂犬病，变成疯狗了，那不是来不及了吗，现在去验伤，马上出结果。” 朱妹有些不好发作，小红也没有给她机会。她看着郭毛的眼睛，摸了摸他的头，继续说道：“毛毛，来，你诚实地告诉jiejie哦，大狗狗到底有没有咬你，还是你自己摔破了手，害怕奶奶说你，你才说的是狗狗咬的？乖哦，jiejie在这里，你别怕，等下警察叔叔也会过来，要是说谎的话，可是会被警察叔叔带走关起来的哦！” 郭毛一听说警察叔叔，便支支吾吾的否认道：“奶奶……大狗狗没有咬我……” 朱妹有些气急败坏，问道：“那你刚刚说你手上是被狗咬伤的，到底怎么伤的，你好好说，奶奶在这里，你怕什么！” 郭毛又开始大声哭闹着说“不知道……” “看来事情很清楚了嘛，朱阿婶，是你的孙子自己要和狗玩，然后自己摔倒了怕你骂他，然后就说是狗咬的。那么这样吧，他手上的伤呢，我们家有酒精还有药膏，可以涂一涂，你要是想要赔偿的话，那我们可赔不了多少，毕竟你每次来，我们都要把自己吃的鸡蛋匀给你们家，要不你以后就留着那些辣椒吧，也好省点钱。我的狗我自己是知道的，我也教过它们绝对不能要咬人，阿婶，你这么讨厌我家的狗，难道是因为我家的狗什么时候咬了你们家什么人吗？不过我家的狗从小到大都很听话的，只是在前段时间咬过一个偷狗的人，诶，那个偷狗的人，总不是你什么亲戚吧？” “小鬼头，书读得不多，说话倒是挺厉害的嘛，呵呵，你最好看紧你们家的狗，要是哪天再咬人，肯定会被打死的！”朱妹说完，拿过外婆手里的鸡蛋，抱着孙子扬长而去。 外婆叹了口气，对小红说：“这下子，脸皮算是撕破了。不过也好，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被他们家诬多少钱，唉……” 小红安抚着小狼和小灰，说道：“阿婆，你太好心了，每次她一来，都拿一些边角料换走我们家最好的鸡蛋，我们自己最近都少鸡蛋吃呢！人善被人欺，狗善被人骑，有时候，情分尽到了就好了，要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情，跟我们无关。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阿婆，以后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让你不再那么辛苦，总被他们这些人看不起……” 外婆欣慰道：“小红真懂事啊，外婆不需要你多拼命，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了……” 喝粥的时候，小狼用头尽情地蹭着小红的腿，仿佛是在表达着什么。 小红让小狼别闹了，去自己的碗里吃饭，但还是省下一块rou，喂给了他。 小红没有注意到，小狼的眼睛，已经不再是血红色了，也不是橙红色，而是逐渐变成了金色，比小灰的眼睛更加灿烂一些的金色。 在小狼金色的眼里，黑色的瞳孔中，满满得都是眼前这位栗红色长麻花辫的少女。 在小红和外婆看不见的地方，张守辰站在自己的二楼窗边目睹了小红家发生的一切。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着那头的人说道：“你差不多好回来了吧？回来帮我看看风水吧！” 电话对面的人说：“好啊，我早就想回来了，美国这鬼地方，真不把中国人当人啊，黑人都瞧不起我们。但是，我之前的案子，应该没事了吧？” “放心吧，你回来，案子的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早就帮你解决好了，院里都是些老朋友，不会有人提起来的。”张守辰一脸淡定。 “好……好，那我赶紧回来，风水是我强项啊，回来就陪你看……”电话里的男人兴奋道。 张守辰挂断了电话，下楼，走出了家门。 接下来的几周，小红继续按照宠物指南上的内容，训导着小狼。 “小狼，你看哦，”小红捡起几块石头，小灰赶紧逃开，“这是石块，如果有人用石块打你，你要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 说着，小红便用跺着脚，轻轻扔着石块示意小狼赶紧跑开，但是刚开始小狼以为又是接飞盘的游戏了，几次三番地将小红抛出的石块和木棍叼了回来，放到小红面前。 然而，当小红给了跑得远远的小灰奖励，不给小狼奖励的时候，小狼总算明白了，原来丢石块是让它跑开的意思，于是它便在山野间狂奔，直到小红叫住自己才停下来。 小红很高兴小狼的进步那么快，于是给了它一大块rou干作为奖励。小狼喜滋滋的，并没有马上吞下rou干，而是叼着rou干，绕着小红转了一圈，又绕着小灰转了几圈，仿佛在向小灰炫耀，结果rou干差点被小灰抢走。 但是小狼越长越大之后，家里的rou常常不够它吃的，但它又不能去村里偷鸡鸭或者山羊吃，只好趁着小红带自己和小灰出去的时候，在山上找野兔或者竹鼠吃。刚开始小狼总是捕捉不到，于是小灰开始示范自己天生的好鼻子，还有捕猎技巧。小狼学了几次，失败了几次，便能独自成功捕捉到猎物了。 捕猎习惯之后，小狼还会定期叼回一大只野兔回家，放到外婆和小红面前。家里的花猫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两只狗这么卖力，外婆总是奖励它们，也吃醋是的，隔三差五就叼几只死老鼠回来，放到外婆洗衣服的台面上。大多数时候是老鼠，天气热一点，就是半死不活的蛇了。 小红每次吓得把老鼠和蛇扔出去，埋起来。结果又被花猫给挖出来，叼了回来，然后用猫拳打小红，让她不要扔掉自己的战利品。 小红有些时候会被花猫抓伤，于是小狼就会过来，舔舔她的手。小红发现，小狼舔过的伤口，在第二天就连一点伤疤都没有，她兴奋地和自己的同桌说着这件神奇的事情，同桌还一脸难以置信。 同桌：“你小时候还教我捉僵尸呢，现在我也没见过一具会跳起来咬人的尸体啊，又骗我……” 小红气笑了，说道：“那都是多小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啊……你看过电视上狼的纪录片吗？里面有说道，像狗啊，狼啊，这些动物，彼此之间就是会咬来咬去的，破皮流血是经常的事情，但是他们会互相舔来舔去的，伤口愈合地特别快！我觉得我们家的小狼应该就是这样，它的唾液里应该有什么可以让我伤口好的快的东西吧！” 小红想起第一次见到小狼的时候，它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和《狼图腾》里描写的小狼崽装死的样子很像，还有它吃饭时那饿鬼投胎的样子，也和书里写得如出一辙。说不定，小狼身上还有狼的血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