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对练
“老规矩？”见上官云梦没有先开口的意思，萧尘只好出声问道。 “嗯。”上官云梦淡淡的点了点头。 得到上官云梦的答复，萧尘后退了七八步，和上官云梦拉开距离，手中青光长剑提于胸前，双脚前后迈开一步，摆出了萧家剑法的起手式。 五年前，在这里练剑的萧尘被突然出现的上官云梦撞见，初见之时，两人都因为身份的问题，陷入沉默。 萧尘以为，上官云梦和幻星阁里的其他人一样，知道自己是不能修道的侍童，不愿与自己交谈，然而，上官云梦当时的眼神，并没有流露出和其他人一样的鄙夷之色。 而上官云梦则是误将萧尘当做了外院弟子，但萧尘的表现却和那些弟子并不一样，没有对她毕恭毕敬，反倒是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些许好奇。 见对方都没有表现出令自己讨厌的神情，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去谈论身份的问题，只是相互知道了名字，见萧尘正在练剑，上官云梦一时兴起，便提议两人对练。 萧尘知道自己的仇人是修道者，而幻星阁里，除了自己以外，每个人都是修道者，既然有修道者愿意和自己对练，萧尘自然是不会拒绝。 而这一练，便是五年之久，期间萧尘和上官云梦都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不过，两人都没有去捅破，而两人除了对练以外，也很少谈及其他话题，在外面偶尔碰到，为了避免麻烦，两人都选择了互不相识，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两人的默契。 月色很淡，又是深夜，但这对上官云梦和萧尘来说，影响并不大，见萧尘已经做好了准备，上官云梦也不废话，双手合十，数个法决掐出，雪白长袖一挥，只见白光一闪，五颗拳头大小的冰锥便朝萧尘激射而去。 早在上官云梦掐动法决的时候，萧尘便已经动了，身体微俯，猛的朝上官云梦冲去，凭借着他的灵识，萧尘能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灵气的波动。 白天面对捉弄他的人施展的空爆之术时，萧尘所说的三息二字，便是那法决催动和法术形成的时间，萧尘知道，这两者间的间隔，是他唯一的进攻机会。 在发现灵识有很多妙用的时候，萧尘便开始思索灵识对自己的帮助，而那个时候，经常会有一些弟子用各种法术去抓弄他，渐渐的，灵识增强之后的萧尘发现，能根据周围灵力的波动，预判对方所用的法术，从而先一步作出应对。 经过这么多年的测试，这个方法已经被萧尘用的相当的熟练，所以面对上官云梦所使出的法术，萧尘显得一点儿都不慌张。 在萧尘冲动距离上官云梦只有两步远的地方时，五颗冰锥已经临身，萧尘前冲的身形猛的反转后仰，五颗冰锥带着刺骨的寒意，从他头上呼啸而过。 借着后劲，萧尘双脚猛的一蹬，就这么后背朝下的斜倒身形，将手中的青光长剑，猛的朝上官云梦刺去。 上官云梦自然是知道，单靠冰锥是奈何不了萧尘，所以冰锥使出之后，上官云梦手中的法决没有停顿，在萧尘的长剑就要刺中她的时候，上官云梦双手一抚，同时脚下轻点，雪白的身形便飘然向后退去。 而此时，萧尘前刺的身形一滞，一团寒冷的雾气已经将他包裹在其中。 寒冷的雾气让萧尘的身体有些僵硬，不假思索，萧尘反身一掌排在地上，身体冲天而起，摆脱了那团雾气。 半空中，萧尘的身形还未稳定，忽然感觉周围灵气一阵波动，三道泛着寒光的冰箭，已经朝他激射而来。 身体无处借力，情急之下，萧尘内劲灌入手中的青光长剑。 “叮！叮！叮！”青光长剑连挡三下，改变了冰箭的轨道，三道冰箭带着风声，擦着萧尘的身体飞速掠过。 “砰！”身形刚刚落地，还未等萧尘做出反应，四面冰墙便拔地而起，将他困在了其中。 “你输了。”上官云梦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此时她正双脚立于冰墙之上，那双芊芊如玉，温润修长的玉手还泛着淡淡的白光，显然她手中，还有一道她引而不发的法术。 看着上官云梦手上的白光，萧尘有些无奈，他和上官云梦定下的，是自己能在她手上撑过五招，现在的结果看来，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又输了。 见萧尘沉默不语，上官云梦心念一动，困住萧尘的四面冰墙顿时化作点点白光，消散空中。 “受伤了？”飘然落地的上官云梦，看到萧尘肩膀的衣服有一道被划破的口子，柳眉微不可查的一皱，出声问道。 “没有。”萧尘略微挪动了一下身体，避开了上官云梦的视线。 看到萧尘这般举动，上官云梦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没有多说什么，萧尘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知道萧尘背负着血海深仇，然而，萧尘的做法，却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随着这些年自己的修为增长，萧尘从最开始的能和她对上五十招，到现在的不是五招之敌，以这样的实力想报仇，在上官云梦看来，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过，每次看到萧尘那不知疲倦的练剑身影，一些想劝他放弃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去，不管萧尘是在自欺欺人，还是这就是他生存的意义，这都是他的选择，自己无权干涉。 上官云梦本就生性冷淡，所修的《九玄冰霜诀》也属寒性，要是被爱慕上官云梦的人知道，他们心中外冷心更冷的仙子，居然会为一个凡人侍童考虑这么多，估计会惊讶得说不出话吧。 “不早了，回去吧。”敏锐的察觉到上官云梦的目光有些异样，萧尘说道。 上官云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率先朝竹林外的方向走去，她和萧尘都不善言谈，所以交流一直都是这么简洁。 一路无话，两人刚刚走出竹林，一声娇巧的声音突然响起：“云梦jiejie，你真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