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见商麓
[君久雪] 来到了黎河边上，这是叁黎镇和商麓镇的分界，只要过了河便是商麓镇边界了，离商麓镇仅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以大竹的速度，没有多久便到了商麓镇。这里还是那种风貌，石制的建筑打造得奢侈华丽，上面有许多的装饰，人们穿着光鲜亮丽，无论男女老少。 我牵着大竹，来到了曾经工作的酒馆，这里的牌匾又换了，显得更加的张扬。 我让大竹在门口等待，自己走了进去。“哟，美女，你找人还是喝酒啊？”老板笑嘻嘻的迎了上来，一颗标志性的金牙露在外面。 看到我后，笑脸很快消失了：“白色头发？这不是小雪么，你怎么又回来了？”他看着我，两手插在胸前，等着我的答复。 “我是来还清我的债务的，这些钱够抵我的债务了吧？”我将袋子往桌上一放，几枚金币洒落出来。 “哎吆，好闪的光芒！”他拿起1枚金币，用金牙咬了一下：“唔～我的牙。” “这里面是250枚金币，够抵清我的债务了吧？” 他看了看我，将金币放了回去说道：“事实上，你的卖身契我已经卖了，你找那些家伙说去吧。”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什么？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卖身契卖给这群人！”我激动的说道。 “对不住小雪，我也是被迫的，若我不将卖身契卖给他们，他们可是会砸了我的店的呀！”大金牙跪在地上向我道歉。 那群人，说是商麓镇的毒瘤也不为过，在商麓镇作威作势，连镇长也要忌惮他们三分，他们就是——黑煞组。 黑煞组的头领——黑煞，是个本领很强的人，听说所有反对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但他做事也很有原则，不喜欢强迫他人。 虽然在商麓镇横行霸道但也未做出太大出格的事情，商麓镇的繁荣，说到底还是他带来的，因此民众对他褒贬不一，能够容忍。 但他的那群手下，仗着自己是黑煞组，吃霸王餐、轻薄女性、欺负百姓，做着各种坏事，而黑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 我在酒馆的那段时间，黑煞组的人常常以酒闹事，对我做出许多非礼之事，这些黑暗的过去，将成为我一生的烙印。 而这一次，他们还强行买走了我的卖身契，看来我怕是永远也无法赎回自由之身了。 不过，我还是不想放弃，我走到他们面前：“你们好，可以将我的卖身契还给我吗？”我礼貌的鞠了个躬。 他们有三个人，在酒馆吃着霸王餐，听到我的话后看向我。 带头的说道：“嘿哟，这不是小雪么？怎么，你是想我的怀抱又回来了？”说着，向我靠了过来，“来来，让大爷我抱抱，抱舒服了可以考虑还你。” 果然还是行不通啊，我准备逃跑，但被抓到了一只手。 “想跑？现在你的卖身契在我们手上，等于你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想跑到哪去？”他死抓着我不放。 “大竹，救我！”我拼命的喊道。 “啥？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来吧，让我好好看看你。”带头的黑煞说着，另一只手摸着我的头发。 “吼！”大竹破门而入，吼声震天撼地，看到我被抓着，咆哮着冲了过来。 三人看到大竹，推开我屁滚尿流的逃走了，“妈呀，来的还真TM不是人啊～”其中一个在逃跑过程中鞋都掉了。 我帮忙整理了一下酒馆，因为大竹的破坏力太强，酒馆有点破败不堪。 “小雪，你不恨我吗？”大金牙向我说道（因为有一颗大门牙是金色的，大家都叫他大金牙）。 “说到底，你毕竟也帮助过我。”我回答道。 我离开酒馆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大金牙，而是忍受不了黑煞组，大金牙虽然为人刻薄，但对我还是照顾有加，每次黑煞组闹事，他也会变向的为我解围。 一年前的一个晚上，黑煞组借着酒劲又开始闹事。“小雪姑娘，你今晚看上去格外的漂亮啊。”说着，一把将我抱住。 “客人，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掌控。 “陪我玩玩嘛，嗝～”说着，开始得寸进尺。 大金牙看到后跑过来，“这位客官，你耍酒疯可以，但不要耽误到小雪工作！小雪，快去洗碗。”说着将我从黑煞组手中拖了出来。 “M的，死金牙，别多管闲事！”黑煞组说着朝大金牙肚子上打了一拳。 “啊～打人啦～”吃饭的顾客大叫着跑了出去，意识到不能把事情闹大，黑煞组的人收手离开了。 “老板，你没事吧？”我扶起大金牙说道。 大金牙捂着肚子，痛苦的说道：“小雪呀，你走吧，这次我就不拦你了。我仔细想过，你在酒馆工作，的确会为我招来很多客人，但是黑煞组的人也会因你闹事，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我不想再干了。”然后对我挥了挥手，“走吧”。 但是，只要卖身契还在，我就没有永远的自由之身，本来想靠自己赎回卖身契，顺便感激大金牙之前的照顾，没想到黑煞组竟然要挟大金牙将我的卖身契卖给了他们。 我向大金牙说道：“谢谢你之前的照顾，这20枚金币算是我的赔礼，从此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黑煞组的人也不会再为难你了。”我塞给他20枚金币，离开了酒馆。 说到底，商麓镇的腐化，还是因为黑煞的缘故，他的出现，为商麓镇带来了繁荣，却也使商麓镇出现了黑暗制度。 这里是收养了我的老奶奶的家乡，我不会让她的家乡变为这种腐败的现象的。 所以，我要去打败黑煞，将他赶出这里！就凭……我和大竹！ 我给大竹买来好多竹笋，让他好好的吃了一顿。 我摸着大竹：“大竹，下午我们就要去和黑煞决斗了，你要加油啊！” 黑煞的府邸座落在商麓镇中心，修建得富丽堂皇，我牵着大竹，势不可挡。 那群小喽啰根本不敢拦我，黑煞坐在大院里，晒着太阳。 “白发女子？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酒娘？”黑煞看到我，向身旁的之前被吓得鞋都掉了的黑煞组问道。 “是的老大，她就是我们准备献给你当老婆的那个女人。”黑煞组说道。 黑煞打了他一拳：“M的，早知道有这等美人就该早点告诉我啊！”说完看向我，“美人，来我府上还带只这么凶悍的狗狗可不太好啊！”他站起来，表情轻薄。 这个黑煞，人如其名，全身上下的穿着全是黑色，连嘴唇也是黑色。 “拜托了，大竹！”我向大竹说道，然后指了指黑煞。 大竹咆哮了一声，如同战车般冲向黑煞。 “食铁兽？难道你是驯兽师？”黑煞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皮鞭，敏捷的躲开了冲撞，随后扬起皮鞭向大竹挥了一鞭，说道：“可惜了，我也是驯兽师，更准确的说，是训兽师！”接着又向大竹挥了几鞭。 大竹咆哮着，努力承受鞭打，又冲撞了几次，但每次换来的都是黑煞闪避后的鞭打。 “糟了，我低估了他的实力。”我看着大竹渐渐的体力不支，一直处于被动的挨打。 这时候必须当机立断，要不，逃跑吧？逃跑还有机会的…… 真的只能逃跑了吗？…… 以前的商麓镇，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老奶奶还在，城镇虽然很贫穷，但居民们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坦诚相待，每个人都为了让生活更好而努力。 直到有一天…… 一个全身穿着黑色服装的男人出现了，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看起来像名巫师。 他传授百姓经商手段，教百姓如何赚取差价，教百姓怎样浑水摸鱼做买卖。 经他指导的百姓全都富裕起来，但是，这些百姓也变得自私自利。 而这一切，都是黑煞引起的，他的到来，使这里的一切都变了。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逃离这里，但是现在，我不想再逃了，就让我，报答老奶奶最后一次…… “奶奶，你的孩子呢？” “他啊，已经离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离开。” “他说这里太穷，挣不到钱。” “那奶奶为什么不一起离开。” “因为这里，是他的家啊，我要留在家中，等他回来。” “那在他回来之前，由我来照顾奶奶。” …… “怎么回事？那丫头为什么全身发着光？”黑煞看向我，惊异的说道。 “自然的万物啊，请聆听我的祷告，给予我帮助吧！”我双手合十，闭着眼睛。 “老大，天上！”黑煞组用手指着天。 天空中盘旋着大大小小的鸟类，麻雀、燕子、鹦鹉、乌鸦、鹏、鹰…… “这什么情况？”黑煞打趴了大竹，抬头看着天空。 顷刻间，众多鸟类齐拥而上，形成一道涡流卷向黑煞，成百上千只飞鸟包裹着黑煞，黑煞传出了痛苦的惨叫…… （黑霎的回忆） 十岁那年，黑霎离开了商麓镇。 “妈，这地方太穷了，我要去外边发展，等我有钱了，一定回来好好孝敬您。” …… “等着我，妈，我一定会回来孝敬你的。”黑霎头顶着球，突然球掉了下来。 “想什么呢？还不好好训练，明天的演出搞砸了有你好果子吃！”总管说着，向黑霎打了一鞭，“这球要是再掉，晚饭就别想吃了。” 黑霎在马戏团工作，职位是训兽师，每天除了演出，就是训练，还要忍受老板的打骂，薪水也并没有多少。 直到一次演出，这次演出他搞砸了，老板怒骂了他，并把他开除了。 黑霎独自跪在舞台中央，抱怨世界的不公。 台下，一名全身黑色服装的男人鼓了鼓掌说道：“表演很精彩，但……不适合你。” “这个人，居然还没走，应该说是，我怎么一直没发现他！”黑霎有点震惊。 黑衣男人接着说：“你以后跟着我干吧，我会教你经商之道。” 后来我跟着他，他教会了我许多道理，我开始变得圆滑、自私，依靠着以假乱真的手段挣了很多钱。 “师傅，谢谢你，教会我挣钱的方法。”黑霎跪下来，向黑衣男人说道。 “嗯，你很出色，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这是你出师的礼物，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黑衣男人递给黑霎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黑色服装。 “师傅，你的大恩我永世难忘。”黑霎又磕了一个头。 “好了，你现在可以去干自己的事业了，记住，变富有了也不要忘记了初心！”黑衣男人说道。 “是！师傅，我谨记。” 我回到了商麓镇，母亲却已经老了。 “你不是我的黑儿，你是谁？” 母亲变了，变得不记得我了。 我要向她展示我学到的东西，让她知道，她的儿子是有出息的。 我告诉百姓们致富的秘诀，我出钱修整小镇，小镇在我的带领下变得富裕起来。 但是，母亲还是…… “我的黑儿是个踏实的人，他不会干这些欺人的勾当！”她还是这么说着。 “只要能赚到钱，管他什么方法，这重要吗？” 有一天，她去世了，但我却没有心痛，我想的却是如何利用她住的那块地基。 后来，他们把我叫做黑煞，对我只有畏惧，没有尊敬。 这群人，真不知好歹！是我让他们富裕了起来，如今却这样看待我。 难道人变富裕之后真的会变吗？等等，难道……是我变了吗？ …… “是啊，我叫黑霎，本来是一个坦诚踏实的人，但是现实，却让我们这些人一辈子做穷人。” 在认识师傅的那一天，他给我整了容。 “以后你将改头换面，成为一名富人。” 怪不得，母亲不认得我……原来，变的不是她，而是我。 “我的黑儿是个踏实的人，他不会干这种欺人的勾当！” 战斗结束了，鸟儿向四周散去。黑霎躺在地上，衣服破烂，身上有许多伤口。 我走过去，指着黑霎的手下说道：“看着我干嘛？还不快带你们的老大去医馆。” 就这样我赢得了胜利，之后黑霎仿佛觉悟了一般，开始带领手下做着各种好事，并且实名检举了该镇的镇长，同时他也摆脱不了干系而入狱。 入狱之前他对我说：“谢谢你，小雪姑娘，是你让我认清了自己的罪恶。我知道你是母亲收养的孩子，母亲他，有没有向你提起过我？” …… 奶奶她曾向我说：“这里是他的家，不管这里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在这里，等他回家。”说完，黑霎心满意足的戴上手铐，被押送上了狱车。 而黑煞组的混混也相继被捕，其中一个混混在入狱前将卖身契还给了我，我毫不留情的将卖身契撕掉了。 “再见了，商麓镇，或许我并不属于这里。”我骑着大竹离开了商麓镇。 “本来我也是一个坦诚踏实的人，但是现实，却让我们这些人一辈子做穷人。”——黑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