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山

    以一敌百，描述不出对方的英勇，老唱师不明白什么家国大义，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那唱诗中一遍又一遍被歌颂的英雄。

    于是喝了一口暖身的酒。起身唱出了那天被他拒绝了的歌曲。

    英雄诗篇回响在西城的城头上。让路过的幸存者们纷纷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这一个唱遍了大陆的诗篇歌颂着一个个英雄。传唱着，他们壮阔的史诗。

    有人笑了，跟着唱了起来，有人流了泪，也慢慢地开始传唱。

    渐渐地，这座在敌人攻击下坚持了十八天的城池上空，回响着那个不朽的诗篇。

    周淮安终于是快马赶到了青屏城下。青鸾武威两城这一次倒是受损轻微。那么对方攻击的主力自然而然地只可能在青屏城下。

    青屏城，这个以最后一位圣人名字命名的城池，在付出了惨烈的伤亡后，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周淮安在城门口勒住缰绳，跳下战马，走进了青屏城内。

    破损的城墙，满地的碎土块，诉说着当时战况的紧急，奇怪的却是人人都在低声哼唱着英雄诗篇。

    士兵们正在休整，大道上多是武者们正在四处奔走。缓步走向西城，那里停留着守城中最危急时刻站出来的英雄。周淮安慢慢地走上去，看着对方直到最后已经倔强站里的身姿。

    跟着一起来的人们都沉默的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思绪。他们渐渐明白为什么城里的人大多数都在哼唱着那首赞美英雄的诗了。这座城池里的一万两千人，抵挡住了狄国12万精锐部队的围攻。在最后才收到的消息中，周淮安看不到任何守将准备苟且偷生的打算，只有奋力一搏的决然。

    赵锋终于再也无法维持李瑶琴即将逝去的生命，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涌出。不断地冲击着赵锋的心。那人靠在他的怀里，是如此的美丽漂亮。

    这是赵锋第一次如此近的细细打量自己这个师妹。却是最后的诀别。

    “师兄，山上下雪了吗。”

    “下雪了，师妹，等你好了咱们就回去看雪。”

    “师兄，我现在还漂亮吗。”

    一滴眼泪从那个男人的眼睛中缓缓流出。

    “漂亮，师妹，你永远是我最漂亮的小师妹。”

    李瑶琴安安静静卧在他的怀里，手指轻轻地颤抖着，想抬手，却已经无力支撑起自己的手臂。

    “师兄，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

    赵锋握住对方的另一只手，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万分情绪。苍白的语言不及现在所需要表达的万一。

    对方细微的语言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那一丝生命的火光最终还是熄灭了。

    李瑶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

    赵锋无言地将李瑶琴抱起。走出了门外，看着门口跪了许久的李阳。一言不发地从对方身边走过。接着便是一飞冲天。

    广寒山山主，带着自己最爱的小师妹，回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