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制笔,卖画
“张忠,张忠,快来。” “来了,老爷,您有何吩咐。” 管家张忠,小快步的飞快跑了出来。 这忠之一字,在古代大家庭中只有最信任的仆人才能得到主家赐信。 所以,就和陈语化身叶公时的沈府一样,那老仆沈忠是老管家。 这张府的管家名也叫张忠。 “快,快去厨房,拿一些碳来。” “啊,老爷,您要碳做什么呀,那等杂物怕会污了您这书房啊。” “拿来做笔,速去。” “是是……可是,老爷您要的是木碳,还是石碳啊?” “这……”张僧繇转头看向了陈语。 陈语楞住了,他也不知道在这古代该用什么碳做笔,但回想起现代的铅笔里的笔芯好像是石碳吧? “石碳。” 不一会儿,张管家拿来了石碳,张僧繇也不嫌脏,上前抓起一根巴掌大小略细的石碳做笔,拿到书桌前开始试着画起来。 果然,这一试,让他试出了精妙。 “是极,是极,确实这石碳做笔最合适画素描。” “只是,这东西太过脏手,你可有良策?” 陈语笑了笑,也不卖关子,开口将铅笔的制作方法说了出来。 张僧繇听完后,摇头晃脑的道。 “以石碳为芯,细木棍包裹做笔?原来如此……” “此法不俗,非常人所想,非巧匠难制。” “不过,再难制也要制。” 说完,张僧繇就兴冲冲的扔掉手中石碳,匆匆出门。 以古代的工艺水准,想要做出现代工艺的铅笔,自然是难度极高,笔芯,笔身,还有如何将两者合一,这都是难点。 但真要较真去做,还真的能做出来。 可不能小瞧古代工匠大师的手工能力。 这不,仅仅三天,张僧繇手中已拿着第一只古代工匠手工版铅笔。 不,应该说是石碳笔。 只是这石碳笔极大,居然三指宽,中间的笔芯也是离谱,居然有拇指粗细! 可见这古代石碳笔有多么的粗糙。 “陈语,陈语小友,你说的没错,果然这石碳笔最适合画素描。” 张僧繇拿着这大号石碳笔,面目兴奋的像个刚拿到玩具的孩子,手舞足蹈的画着画。 “而且,用这石碳笔做画,更有力道质感,轻重缓急更易掌控,唯一不好的是这石碳笔芯太脆,稍不注意就会断裂。” “来来来,你看这笔如何?” 陈语实话实说道: “大了。” “大了?” “不错,一枝合格的石碳笔越小越好” “至少要小拇指粗细为宜,笔芯大约吴签大小……不不不,口误,我是说牙签大小就好,否则太大,不宜掌控。” “笔身拇指粗细,笔芯牙签大小……牙签是什么?” 这话把陈语问住了,他明明在张府用过牙签的啊。 “就是,就是那天我吃rou剔牙时用的那个东西,那个不就是牙签吗?” “那是剔齿纤……不过你说它叫牙签,倒也贴切。” 古代小知识:晋代文学家陆云在一封《与兄平原书》中说道,他在翻检“曹公器物”时,看到有冠帽、梳篦、剔齿纤等东西。 “曹公”,指汉末的曹cao; “纤”,通“签”,“剔齿纤”,即剔齿签。 “可我觉得这般大小已经可以用了啊。” 陈语摇头道:“张师你觉得合适是因为你的画功非凡,这么大的笔您能掌控自如,可普通人却不行,别说拿它画素描,怕是连握紧它都十分费力。” 张僧繇闻言一滞,心道确实如此,以他的画功用这石碳笔都觉得吃力,一般人肯定用不好它。 但张僧繇是什么人,那是爱画成痴的人,只见他咬咬牙,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陈语,你继续练字。” 说完,就拿着石碳笔离开。 陈语好奇的问: “张师,您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找孙大匠学制笔,我要改良制作石碳笔。” “你说石碳笔越小越好,那我要制出牙签大小的石碳笔。” 得,为了画画,张僧繇也是拼了。 陈语不管这个,只管继续练字。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语每天窝在张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管练字。 每隔个三五天,张僧繇都会来看一看,略为指点下他一些练字技巧,顺便拿出最新款的石碳笔。 有心之下,张僧繇制成的石碳笔笔身越来越纤细,笔芯也渐渐逼近吴签大小,呸!是牙签大小。 古代能工巧匠的能力让陈语也不得不服,仅仅过去两个月,张僧繇费心费力,请来制笔的工匠大师,居然硬生生的手工打磨制成了一根接近现代铅笔大小的石碳笔。 只是付出的代价也足够高,这样的一枝石碳笔,算上手工费,至少要十两银子。 这还是古代匠师地位低下,工薪微薄的结果。 这样的一只石碳笔却是消耗品,用不了多久,却造价高昂。 张僧繇的名气虽大,但毕竟已经不做官了,府内的收支每月原本也不过十多两银子,现在等于是陡然多了一倍开销,却是有些吃紧了。 曾经留下的家底银两虽然还多,却也不能这样日日月月的败的。 连带着张管家看着陈语的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毕竟,在张管家眼里,陈语就是来张府骗吃蹭喝的假和尚,对他颇有微词。 陈语知道这事后,也觉得这样寄居在张府蹭吃蹭喝的也不好,至少也要付一点房租饭钱吧。 咱好歹是堂堂穿越者主角,被一个家仆如此看待,他的脸不好看啊。 于是这一天,主动找到张僧繇。 “什么?你要去街头卖画?” “不行,你练字还未成,有何资格卖画,画龙点睛之法,你不想学了?” 陈语却是坚定的道: “字,我当然还是要练。” “卖画的话,我只在每天下午在张府门外只画三张素描,一张一两银子。” “你要卖素描画像?这……以你的素描画功倒是有资格为人画像。” “也罢,你即有意,我也不好多劝。” 陈语满意的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这是一举两得之事,一是能放松休息,二是能赚些生活费。 让那张忠瞧个明白,咱可不是骗吃蹭喝之人。 到时十两银子甩在他手上,就说这是爷每月的房租生活费,看他还怎么说。 陈语走后,张僧繇好笑的摇了摇头,张忠的嘴碎,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陈语会这样反应。 “倒是个性情中人,也好也好,我也不想画龙点睛之法所传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