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沈一书看着满屋转圈的绿芙，觉得有些眼晕，但是又不想让她坐下。因为数次绿芙总是坐下没有半分钟又站起来转圈，看起来更是全方位立体的眼晕，索性就随她转吧。

    “小姐，不然奴婢带着你跑了吧？”一个恍惚间绿芙凑到沈一书眼前，严肃地说着，“奴婢在乡下有个舅妈，我们可以藏到她的果园去。”

    沈一书刚想张嘴说话，绿芙又自顾自地否定的了自己，“不行不行，离我这么近的亲戚，他们肯定能想到，到时候若被抓更是麻烦。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一书在绿芙继续平面化的眼晕之前一把拉住了她，“不就是去程府小住吗，不至于把你急成这样吧？”

    “小姐，这程府可万万去不得啊。”

    “怎么？”

    绿芙没回答，先探头看了看屋门外。沈一书住的院子还算清静，按理平时有几个小丫鬟和老妈子伺候着，想来她这个嫡女也没什么势力，说话也没重量，偷懒的偷懒，摸鱼的摸鱼。

    绿芙看院子里没人，随手关上了屋门。时值盛夏，关上了还有些闷热。

    沈一书奇怪的看着绿芙，随手拿起身边的一个团扇呼扇了起来，动作堪称豪爽。

    “怎么了？”沈一书又问了一遍。

    绿芙坐在了沈一书身边，平静了一下，低头先想了想，有条有理的叙述了起来。

    “小姐，按理说，跟程府的这桩婚事算是向上联姻，我们高攀了人家。程府那是正经的皇亲，他们如今的太夫人是岚崖公主的大女儿。可是小姐，虽然我被关了一年，外面的风言风语我却听了不少。说这程府不干净，给程良储订了几门亲，准新娘都死在了程府，全是自杀。”

    说着绿芙又站了起来，“小姐你可万万不能去啊。”

    沈一书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思考。沉吟了半响，说道，“这门亲是父亲订的？”

    “是。”绿芙点头。

    “有希望退亲吗？”

    绿芙皱眉，缓缓摇了摇头。这门亲是沈老爷亲自定下的，至于沈老爷是不是听了姨娘的枕边风不得而知。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沈老爷不可能退亲，其一，沈老爷一向说一不二，不会落人口实。其二，这门亲对沈老爷的仕途有大大的好处，攀上一棵大树不易，怎会自己跳下来。就算女儿送过去成亲的当天死了，他也可以以程府的老丈人自居。只盼女儿不要像前几位一样，还未拜堂便一命呜呼了。

    沈一书感觉越来越热，拼命扇着扇子，想了想对绿芙说，“既然不能退亲，也不能逃跑，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如此担心也没有任何用处，不如养足精神以对明日。你说呢？”

    绿芙听了，终于仿佛认命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杌凳上。

    “也无......他法了。不过，小姐你放心，奴婢定然会陪你去。”

    半响，绿芙苦笑着看了沈一书一眼，“小姐...奴婢总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嗯？哪里不一样？”这突然的一句让沈一书紧张起来。

    “从前小姐不会像这样轰苍蝇一样的扇扇子。”